第019章 进城路上很期待 作者:元三洪 這一夜海子睡得很踏实,可是在公鸡還沒有打鸣的时候,海子就被赵爷给早早的叫醒了。這個时候也就刚刚才到四更,天根本就沒有放亮呢。 “今天早点起来,我教你一些近身搏击术。不過這是临时的,不是长期练功用的。由于你的功力還不够,练时就把它当做防身用,可不能去主动进攻别人。” 借着马灯的光亮,赵爷先是检查一遍過去教過海子的招式,并认真严厉地指点,然后又一招一式的示范新的招式,让海子跟着练习。 “要记住要领,看准关键部位才能出手。千万不要抢先出手,不要总想着去打别人,武术就是防身用的。 我教你的這些都是见招拆招的实用招式,沒有啥套路,看准了再出手。要记住,用心去琢磨。今天二爷可能要带你去哈尔滨,也许路上用得着。” 既然是防身用的招式,海子当然也会去认真加以练习,只是這样的招式并不能增加基础功力,海子還是觉得有些失望。 但师父這样做,可能是为了让海子去哈尔滨防身用,這一路上也可能会遇到危险,到时候海子不但可以很好的防护自己,或许還可以帮上其他人。 海子感激师父的良苦用心,他本想把自己得到的‘神龙诀’告诉师父,因为自己偷偷的照着‘神龙诀’练习了几次,但有些不得要领。 虽然‘神龙诀’上面有文字說明,更有一招一式的画图,初看起来并不难,而且這本书也不厚,应该能够很快的就会得到要领,但海子试了几次并沒有大的收获。 但是把‘神龙诀’告诉师父好嗎?且不要說‘神龙诀’来路不正,就是练武之人本能的拒绝其它门派的武功习练,也可能让师父不能去接受它。 算了,還是稳妥一些为好,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去告诉师父也不迟。于是海子便按照赵爷的指点,一招一式地习练起来,不知不觉的天就放亮了。 “海子,去伙计们的屋子,早点把伙计们叫起来下地。一会二爷就要带你去哈尔滨了,一路上要细心点,伺候好二爷。” 赵爷见海子已经大汗淋漓,于是就让海子停止了习练,吩咐海子去把长工们都叫起来,准备好下地干活。 海子很兴奋,从小沒出過远门,别說是去哈尔滨了。当海子把长工们叫醒起床后,云二爷已站在院子中给他们分派這几天的活计了。 “按我說的把活干完,在家有啥事跟赵爷請示,地裡的活计還是大伙计做主,尽快把该干的活干利索,我三天以后就回来了。 马大车你领人去把车套上,套三辆车,让伙计们帮你把粮食装上,备足三天的草料,我要去哈尔滨,咱们要早点赶路。” 云二爷给大家分派完活计后,又回過头对海子說:“你也跟我去哈尔滨,让你去见见世面。 快去,上后院大娘房裡找老大他们原来穿過的衣服换上,挑一套合身的。然后就去伙房,让大师傅给带上晌午够咱们几個人吃的东西。” 云二爷今天又换了一身新装束,但看起来可不像乡下的土财主,那气势、那派头,也只有云二爷才配得起這身打扮。 海子换了一身云家大少爷穿過的衣裳,当然显得比平时更加青春英俊。就连赶车的老板子也回去屋裡,细细的打扮了一番,毕竟這是要去哈尔滨。 当伙计们把粮食装好后,梦露、四喜子、五贵子也都打扮一新来到了大院,海子想,他们可能也要跟着一起去哈尔滨吧,要不然他们不会起得這样早。 而随同梦露、四喜子他们来到大院的還有云老太太和云家的大娘、三娘、四姑娘等人,但海子猜测她们可能不会去哈尔滨,是来送行的。 因为她们几個人都沒有像梦露他们那样去刻意打扮,不像是要出远门。云老太太和大娘、三娘還走近梦露、四喜子、五贵子,低声嘱咐着什么。 “也不知你们這些孩子都是咋想的,都想进城,路上還得照顾你们。海子,你去坐头车。老四、老五,你们上第二辆车,路上老实点,坐稳当了。 四喜子你要看好五贵子,别让他淘气乱动。到了城裡也都要听话,别到处乱跑,要不然可是找不到家。梦露跟我上最后一辆车,咱们出发。” 云二爷挥挥手,大家都上了马车,几個人在老太太和家人的嘱咐告别声中离开了云家大院,打马飞奔哈尔滨而去。 太阳還沒有出来,马车就踏上了通往哈尔滨的大道。按照云二爷的吩咐,今天贪黑也要赶到哈尔滨。 于是车老板子们都卯足了劲,不停地吆喝着,催马加鞭。好在车上装的载并不十分重,四匹马拉起来還算比较轻松,何况云家的马匹個個膘肥体壮。 三辆胶轮马车一辆一辆的紧跟着,有节奏地在平坦的大道上小跑着。海子知道,這方圆百裡有胶轮马车的大户人家也不是很多。 過去庄户人家用的可是木轮钢轴车,现在绝大多数人家依然在用,像云家這样能栓起胶轮车的也不多,更何况一下子就拴了四辆,也只有云家大院有這气派。 坐在车上,海子的心像长了草,凭着自己的想象揣摩着城裡的模样。是高高的城墙、宽阔的马路、雕梁画栋的房子...... 也许還有弯弯曲折的小桥、岸边婀娜的垂柳、江中流淌的碧水、街上行走着戴礼帽穿长袍的绅士和打扮得花花碌碌的女人...... 更有那热闹的集市、香飘四溢的饭馆......海子努力搜寻着去過城裡人所說的和书上所描述的、以及记忆中的只言片语,试图勾画出他脑海中城市的模样。 但不管怎样去想象,城市的轮廓仍是模糊的,残缺不全。城裡究竟是啥样,他很难想象出来,反正人人都說城裡好,比乡下强百倍。 尽管对哈尔滨的想象是模糊的,但对哈尔滨的向往却是实实在在的,海子的思绪早已飞向了哈儿滨,恨不得一下子就一睹它的真容。 太阳已经从东方喷薄而出,灿烂的霞光铺满了原野,踏光而行的马车,身后留下晃动的影子,而前方则是万道霞光,一直伸展到看不见的远方。 海子回头看看另外两辆车上的人们,不知他们现在想些什么?车上坐着的人最显眼的当然是梦露,虽然她是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海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梦露那耀眼的大红袄,以及戴在头上飘纱的白洋帽,与朝霞相辉映,更加突显出梦露女神般的飘逸和浪漫,让海子不忍把目光移开。 海子想,這梦露要去城裡干什么呢?去念书?怎么沒听她提起過;去找事做?不可能,云家不会让一個女孩子去外边闯;去找婆家?当然也不太像。 梦露究竟去哈尔滨干什么呢?该不会从此就离开端龙岗吧?整整一头晌,海子都是在胡思乱想中度過的,既有进城前的兴奋,也有几丝失落哀怨。 晌午时分,马车来到了乌拉海镇。這是去哈尔滨一路上路過的比较大的集镇,很有名气,一溜宽阔的大道两旁,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店铺。 但此刻车马和赶集的人却有些稀稀落落,街道显得有些冷清,這可能是中午的缘故吧。海子曾经在過年前来過這裡,目的是买点過年的物品。 但穷人家過年能买多少东西,来這裡也只不過是想见见世面,但那也是爹爹活着的时候,這两年海子可是沒有再来過,既沒有時間,更沒有钱。 “去到东边韩家大车店打间。”云二爷在后面吆喝着前边赶车的老板子。 一路上沒有太說话的五贵子這时从车上站了起来,又蹦又跳地大喊着,他要下车去看看,随便去买几块糖吃,四喜子连忙起身把他抱住。 韩家大车店大院很大,也是用土墙围起来的,但并不是很高。大门上两個灯笼显得有些破旧,‘韩家大车店’几個字也长時間沒有粉饰了。 店小二却是很热情,满脸堆笑的迎接云二爷一行。這個店伙计也有三十多岁,长期练就的本事让人一看就觉得亲切,脸上的笑容很有亲和力。 “诸位爷是住店,還是打间?把马栓到东马槽去吧,人可以到上房去歇着吃饭,大车就放在院子裡吧,這地方可是很安全,一切物品都不会丢失。 客官带足草料了嗎?是自己喂马,還是让伙计帮着给喂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店家一定满足” 店小二用一连串的热情话语应酬着,让人感觉到必须要住他的店,這样才对得起他的热情。 “就是在贵店打间,下午還得赶路呢。請问這跟前有沒有草甸子,這时候马得吃青草才能长膘。” 二爷一边下车一边回应着店伙计的话,他可是要让马匹去吃青草,這個时候的青草已经很茂盛了。 “這位爷一看就是老江湖,知道咋省钱而又能让马吃好。去前边那片小树林吧,那裡边草长得好,保准一個时辰内就能吃饱,去那放马吧。” 店小二一边打量着云二爷,一边给他介绍。应该說這個店伙计還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一般人是不会告诉得這样明白,云二爷当然对店伙计的回应也很满意。 “一会卸了车海子就去放马,带上点吃的。马大车你们看着点车,吃点咱们带的干粮,困了就在车下睡一觉,下晌凉快了咱们再走。 我要领孩子们去上房歇一会,你们吃饭时就不用喊我們了。掌柜的,给我們找一個清净的小间,可得是干净点的。” 云二爷一边吩咐着,一边在店小二的引领下向上房走去,孩子们则跟在他的身后。 不過孩子们可是边走边回头看,似乎是舍不得伙计们,這其中也包括梦露。 “怎么样,傻小子是不是累了吧?在车上喊啥呀?快跟我进屋去歇着,二大爷给你买好吃的,然后再睡一觉。”云二爷抚摸着五贵子的头。 “累什么累呀,在车上可是睡了一道,多数时候都是我抱着。”四喜子抢先去回答,看来他对照顾五贵子有些不满意,让他失去了很多自由。 “海子一個人放那么多马能行嗎?让老板子也跟着去吧。”梦露回头瞟了海子一眼,向云二爷提出了建议。 “老板子可不能去,還得看堆,更要睡一觉,要不然下午该犯困了。四喜子你去帮海子把马送去,然后就回来吃饭。” 云二爷也觉得海子一個人有些孤单,于是就让四喜子去帮助他一下。海子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然后东张西望地看了看。 但他還是帮着马大车他们把累得满身是汗的马一匹一匹地卸下来,然后和四喜子又一匹一匹地把马拴在一起,准备去小树林放马。读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