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年後見
scriptread2;/script安室透一怔,直覺告訴他，那句“警官先生”是對他說的。
五年之後……？她是什麼意思？
可惜這個問題他無法問出了,在那驚鴻一現的屈膝禮後,少女便乾脆利落地關上了直升機的門，在下面依舊緊張的對峙氛圍中悠然離去。
“降谷先生，最後一處炸彈的地點……”
聽到這句話,安室透收回了看着屏幕中直升機遠去的目光，拿出手機,看到一封定時郵件靜靜躺在他的郵箱裏。
郵件中只有4個數字：
「4332」
而此時距離午夜12點還有不到三十分鐘。
金髮青年冷靜地隨手抽出一張紙,將所有的數字按照時間順序列成了一串。
炸彈是炸彈犯安置的不假，但這密文卻一定是竹葉青的手筆。畢竟炸彈犯可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更不會設置了卻隻字不提。
那麼，按照這串數字是竹葉青設下的來推斷,數字所表達的含義一定是她想告訴自己,卻因爲惡劣的性格而不直接說出口的東西。
所以他不會不明白這串數字所表達的含義，既然在回憶中沒有搜索到有關數字的線索，那麼它們就只可能是用某種方式加密後的密文。
只有數字，沒有其他線索，先從現有的、經典的密碼入手——已經可以排除大多數的密碼,加密後密文是數字的經典密碼並不算多。
金髮青年神色認真而沉着。
“降谷先生,快來不及了——”
*內焦急的話語傳來。本來就只剩下不到三十分鐘,就算他的思考並沒有怎麼用時，也依然有下屬沉不住氣。
安室透屏蔽了這無用的急躁。
這一串密文，是四個四個放置的。
按照慣性思維和密碼常用組合推斷，這串數字每兩個,大概率就代表着一個明文。
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他瞬間就找到了對應的密碼,整個過程用時甚至不到半分鐘。
——竹葉青用的是元音密碼。
並且還沒有提高難度,只是最基礎的一層加密。
而這串數字對應的明文是——
21，f；30，i；43，r；20，e；52，w；40，o；43，r；32k
【firework】
——【煙花】。
幾乎不用思考，腦海中就跳出了這個答案。
竹葉青並沒有刻意設置任何難度，可她也沒有必要說謊。
安室透張了張口，一時間竟有些茫然。
煙花……？
他突然想起幾個月前，抓到炸彈犯的時候，竹葉青對萊伊說道：【讓我看看你給我帶回來的煙花】。
竹葉青說，她也很喜歡煙花。
他們全部都下意識將這煙花替換成了炸彈，畢竟在有些人眼中，炸彈爆炸的時候，可比天上真正的煙花要漂亮得多。
安室透並不認爲，炸彈犯會那麼好心地讓前三個都是真貨，最後一個卻放成煙花。如果竹葉青表達的真是字面意義，那麼，也就是說……她拆除了可能最爲棘手的最後一顆炸彈，並用元音密碼簡單加密了【firework】，貪玩地將密文寫在公安一定能夠解決的炸彈底部。
“降谷先生？”
*那邊傳來了小心翼翼的呼喚，不想打擾他的思考一般。
安室透回過了神。
他看着手中的明文，沉默片刻，有些艱澀地開口：“……不用尋找了。”
“什麼？”
對面的人一愣，還有些不明所以。
“沒有最後一顆炸彈。竹葉青把它替換了。”
說完，不知出於什麼心情，他切出了通訊。
離十二點還有二十多分鐘。
金髮青年一動不動地坐在電腦前，一直到電腦的屏幕熄滅，室內被陰影籠罩，然後新年的鐘聲敲響，煙花在空中盛放。
沒有炸彈爆炸的聲音，也沒有噩耗傳來。
竹葉青真的將炸彈替換爲了煙花。
……可是，爲什麼……？
她不是說那些人對於她來說只是遊戲中的npc嗎，爲什麼還要救他們？又是爲什麼故意要讓公安抓到她，讓他們白白折騰一番，卻沒有半點損失？
安室透想不通。
金色的煙花映在他的臉上，將青年俊美冰冷的面容渡上溫暖的光。
【新年快樂】
那個煙花最終如此顯示。
他沉默地看着那行字，待到它逐漸消散後，回過頭將視線放到了桌子旁掛着的淺金色御守上。
“竹葉青……”
安室透將額前碎髮撩起，打開電腦，查詢起了池間光的有關情報。
如果他沒推理錯的話，這整個事件都是竹葉青一手推動的。
早在*炸彈犯的時候，她發現對方還有埋藏在東京的其他炸彈，卻沒有拆除而選擇放置，恐怕就已經對後來的計劃有了思路。
也是那一次，他在那個安全屋裏放上了幾枚*。事實證明，那幾枚*可能很早就被發現了，可她卻沒有動手拆除，反而等萊伊在的時候，故意露出破綻暴露了自己，好讓波本知道，她可能有一些防不勝防的特殊能力。
這樣的話，公安們不敢輕舉妄動，她去公安那裏待幾個小時的安全性就有了更大的保證。
而竹葉青的冬眠狀態越來越嚴重，待在基地足足兩週，對於知道她在哪個基地的波本來說，得到這個情報簡直再簡單不過，她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自己此時正處於虛弱期、很好對付的信息透露出去。
池間光可以根據大量的信息線索整理出情報，竹葉青處理這些當然更加輕鬆，更別說她是組織高層，權限極高，誰也不知道她那兩週到底過了多少信息和情報。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推測出了琴酒會帶她出什麼任務，然後，由池間光透露給公安，徹底消除自己的顧慮，從而誘使他出手。
巧的是，池間光開始活躍的時間，差不多就是竹葉青推掉所有任務的時間。
世界上哪裏會有這麼多巧合。
而且琴酒的試探，很可能是瞞着竹葉青進行的——雖說顯然沒有瞞住。貝爾摩德和基爾原本都是那次任務裏的人員，原本波本還不明白爲什麼要出動這麼多代號成員，在被算計時他才幡然醒悟：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防竹葉青。
以竹葉青的能力，直接對貝爾摩德和基爾下達試探自己的命令，很可能會被對方察覺，然後琴酒覺得……竹葉青會提前做出安排，好讓這次試探失敗？
他又調出米花大酒店當天的路段監控，發現有段路堵得厲害，還被警察封鎖控制了起來，但無論怎麼看都無比刻意。
他在一個隱蔽的攝像頭中看到了貝爾摩德的摩托車尾。
她和基爾都很謹慎，並沒有照到臉，但只要認識的人在監控中尋找她們，想要找到還是很簡單的。
從時間上來看，基爾一直在等待貝爾摩德。
如此一來，基爾和貝爾摩德名正言順地脫離這次任務的原因就有了。
琴酒和貝爾摩德在竹葉青面前表演的說辭，很可能是基爾被困在了那個路段，聯繫不上人，情況不明，所以需要隱蔽能力很強，機動也高的貝爾摩德前去查看情況。
這一切都在竹葉青的面前完成，讓她知道貝爾摩德和基爾在做什麼，打一個心理戰術，同時琴酒和她一起出任務，她就算察覺到了什麼，也無法明目張膽地通知自己。
竹葉青被公安順利逮捕。
琴酒找到他進行早有預謀的試探。
可以說琴酒的計劃並沒有什麼漏洞。
至於他爲什麼會懷疑一個死人還活着……蘇格蘭當時只給他看了個臉，就被竹葉青一把火全燒了，真真正正的毀屍滅跡。他身邊又有貝爾摩德這樣的易容高手，自然會選擇多留一個心眼。
琴酒好像誤以爲……竹葉青很在乎波本。
不然，他怎麼會懷疑竹葉青在配合自己讓蘇格蘭假死，甚至懷疑竹葉青在察覺到不對時會給他通風報信。
安室透閉了閉目，卻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如果……hiro沒死呢？
貝爾摩德那樣的易容術他沒有再見過第二個，但萬一竹葉青有辦法呢？所有人都看到了死掉的蘇格蘭的臉，但他們卻都沒有辦法確認對方的真僞，因爲竹葉青直接燒掉了屍體！
在當時怒火中燒的他看來，竹葉青連全屍也不給好友留下，可如果……她不留下全屍，只是爲了不留下把柄呢？
那麼，這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假死案例！
按照這個思路分析，竹葉青不告訴他蘇格蘭還活着也很正常，畢竟琴酒很可能會派貝爾摩德來試探他，這個時候，要的就是最自然、最真實的反應。
安室透咬了咬舌尖，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一雙陰鷙的紫灰色眸子卻亮起了些許光芒。
五年後見……
金髮青年合上了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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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由貝爾摩德送我回去嗎？”黑髮少女繫好安全帶，對坐在身側的琴酒提出質疑：“你怎麼在這兒？貝爾摩德呢？”
“組織知道你們關係不好，讓我保護你，給貝爾摩德分配了別的任務。”琴酒閉目養神，聞言說道。
說到貝爾摩德的其他任務，竹葉青打了個哈欠，開始秋後算賬：“基爾和貝爾摩德到底怎麼回事？你在車上是給貝爾摩德發的郵件吧。”
“呵，不過是確認一下蘇格蘭的死亡罷了。”琴酒說道。
竹葉青由於冬眠的狀態而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心中的猜想被徹底證實，又想到回組織之後的事，也沒有了想要說話的*，於是乾脆讓自己睡了過去。
“五年後見。”
朦朧中，她聽到了一道低沉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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