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獨自出門
scriptread2;/script銀髮少女窩在沙發上,打過招呼後沒有絲毫要起來迎接他們的意思,兩個警官也都無比自然地忽略了這件事——這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會讓你覺得無論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就算小望月的稱呼親疏遠近格外分明,萩原研二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嘆——進門那一瞬間,甜度爆炸了。
模樣俊朗的青年忍了又忍,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定格在那頭蓬鬆軟軟的白髮上——手感一定很好。
不過現在小月亮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又五年沒有見肯定生疏,他也就壓下了這個念頭,剛想移開目光說點別的轉移話題,就發現小姑娘看了過來。
他突然想起來,小望月好像是不需要使用眼睛的。也就是說,剛剛她似乎在注意別的地方,其實可能已經把他的表現盡收眼底。
銀髮少女偏了偏頭,突然笑了起來。
“要摸摸看嗎?”她晃晃腦袋,辮成長辮的銀髮隨之輕輕晃動,像一條純白的蛇尾“這個顏色亮亮的。”
留着中長髮的青年微微一怔,眼瞳中隨即漫上笑意。
他注意到從書房走出來的松田陣平看向了他們,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一樣,眨眨眼睛“那我就不客氣了哦。”
掌心剛剛觸碰到柔軟的髮絲,黑色捲髮青年就走了過來“萩,過來打下手,小孩需要按時喫飯。”
萩原研二笑道“你怎麼不點外賣了?”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巧了,我今天就想自己做。”
望月弦“……?”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氣氛突然變得焦灼起來,但她也懶得去探究人家幼馴染之間的相處模式——畢竟她又沒有一起長大的玩伴,自然無法理解這種感情。
她看起來似乎能夠洞察人心,但她終究沒有真正入世過,匱乏的人生經歷讓她難以分辨出更細節的、更微妙的情感,並時常爲此真切地感到疑惑。
紙上得來的,看來的或聽來的,當然不如自己親身感受過的。
——當然,在絕大多數時候,她所要分析的心理都很無聊且普遍。人類的惡劣共性並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
自從望月弦入住松田家之後,松田陣平的廚藝就有了飛快的進步,至少望月弦會從一開始的“拒絕進食”變成“給個面子嘗一口”再到現在的“勉勉強強可以喫完”了。
口味挑剔又很挑食的小孩的食譜其實很好懂。如果是萩原研二這樣更加觀察入微、細緻貼心的人,恐怕不到兩天,他就能在相處中摸清望月弦的喜好。
“陣平,我出門了哦?”
很快宣佈自己喫飽了的白髮少女拉開窗簾看向窗外,語氣輕快“我剛剛補了水,不會有事的。”
松田陣平皺眉“等一下,我陪你。”
萩原研二笑着舉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是可以一起的哦?”
“啊……”白髮少女有些沮喪地說“可是我更想要自己一個人誒。你們跟在後面算什麼嘛,家長巡街?”
萩原研二一下子笑出了聲。
他一邊忍俊不禁,一邊耐心道“可是望月,我們剛剛纔送進去一個殺人犯。東京的犯罪率並不低,我們小望月又這麼好看,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望月弦豎起一根食指,理直氣壯“熱感應能開好遠的。在壞人看到我之前,我就能輕鬆離開。”
“……熱感應?”萩原研二眨眨眼睛,重複了一遍。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松田陣平這纔出聲道“嗯。她主要依靠熱感觀察外界。”
黑色捲髮的青年注視着望月弦,勾起脣角。
——被人關久了的鳥兒渴望自由,他又有什麼理由,以“擔憂”的名義,再將她私有呢。
——所以,哪怕是聽到了那一聲“歡迎回家”後,有了多少不合適的想法,在這樣的時候,也該乖乖被主人埋藏。
直到有機會出現的那一天。
“我記得我給了你我們的號碼,如果遇到什麼,給我和萩打電話都可以。”
松田陣平剛剛給她配了一部新的手機。
“五年前你要救萩的時候,我說我相信你,你還記得吧?”黑髮警官姿態輕鬆“我現在還是那句話。平安回來。”
萩原研二察覺到什麼,脣邊笑意加深。
“那你就放心出門吧,小月亮,我就拉着陣平喝酒了。”他攤手嘆了口氣“自從這傢伙金屋藏月,就再也沒給過我約他的機會。”
松田陣平額角一抽“……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望月弦笑出了聲。
兩名青年同時停下了動作和笑罵,一同看着她。
“我會早點回來的。”她看了一眼掛鐘“唔……十點之前回歸,那麼我就走啦,你們喝酒愉快。”
說完,她關上了門。
萩原研二彷彿能透過門看到她的背影,挑眉調笑道“你真的放心小月亮一個人出去?”
他意有所指地說“在黑夜裏,月亮總是格外顯眼。”
松田陣平聳聳肩,掩脣打了個哈欠,提出兩瓶酒放在茶几上“沒有辦法,跟過去一定會被發現的。五年前她就能救了你,還是那種地下組織的高層,我們現在是擔心過頭了。”
萩原研二點頭“的確。”
他頓了頓,問道“熱感應……是怎麼回事?”
他眼眸暗了些許“普通人類,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的吧?”
“呵,地下組織,人體實驗。”松田陣平吐出幾個字。
中長髮青年的面容一瞬間冰冷了下來。
“零在那裏面臥底,我們是同期,我不能輕舉妄動。”松田陣平道“不過這些年,我也調查到了一些信息。”
他最開始的時候,還會因爲查的太深入差點被發現,後來已經掌握好了分寸,一點點加深對組織的瞭解。
“很多恐怖襲擊、*暗殺……等等懸案或者犯罪,都有他們的手筆。”
“他們的掃尾工作處理得幾乎完美。在開始的時候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結果有些急躁了,那次就差一點就翻車了。”
萩原研二聲音發緊“……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差點翻車”,說起來輕輕鬆鬆簡簡單單,可*有豈會像他描述的這樣無害?
如果幼馴染因爲這個再也沒有回來,自己還對此一無所知,萩原研二都不知道自己會後悔成什麼樣子。
“你當時還在休養,而且既然已經安全了,也沒必要把之前的事大肆宣揚。”松田陣平神色輕鬆“況且,那次我收穫也不小。”
捲髮青年正色道“我發現他們很注重實驗室和研究員。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進行了人體實驗是毋庸置疑的。”
萩原研二抿脣,已經想到了關鍵“……望月也有可能,是那些實驗體中的一個。”
不然十四五歲的高層中的高層,就是她天賦再高,也怎麼可能?只能說她的身上還有別的無比巨大的價值,至少讓組織的boss非常眼饞,一時半會兒卻又研究不出來,才只能選擇一邊控制她,一邊給予這個頭腦可怖的孩子虛假的自由,以此博得她珍貴的忠誠。
萩原研二果斷道“我和你一起查。”
如果對方真的是這樣的打算的話,那個組織的boss也未免太不知趣,和惹人討厭了一點。
小月亮救過他的命。
早在五年前,他就把女孩劃在自己的身後了。
望月弦用易容技巧簡單把自己的五官改變了一下,然後快快樂樂地放心出了公寓樓。
見過她臉的人沒幾個,而且大多數人都會認爲,五年過去,她一定會和認識時有所不同,從而忽略像她這個年紀的相似的存在,就算注意到了,也只會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跟何況,她現在的髮色可是和以前完全相反——從黑到白——沒有人會一下子就會把這兩種髮色聯想對應起來的。
夜晚的東京很漂亮。
即使這具身體非常虛弱,甚至沒有心跳和體溫,就連血液的量都是遊戲中設計好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依舊能感受到風的吹拂,也能嗅到遠處的花香。
過於敏銳的嗅覺,此時並沒有折磨她,而是讓她察覺到了別人都察覺不到的景色。
望月弦腳步輕快地往前走。
——直到熱感世界中,出現了路邊的黑色356a。
白髮少女的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甚至連步速都未曾改變。
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白髮金眼,少見到幾乎聞所未聞的配色,可真漂亮啊。
伏特加理所當然地這麼想。
他偏頭去看身旁抽菸的琴酒,卻發現銀髮男人的目光死死追隨着對方,眼眸眯起,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哥?”伏特加的語氣瞬間險惡起來“那個人有問題?用不用把她……”
“閉嘴。”
琴酒冰冷出聲道。
原本不打算在這次任務中露面的他打開門,下了車,大長腿沒邁幾步就來到了對方面前。
給他一種奇異熟悉感的白髮少女,似乎只是有些疑惑爲什麼有人會擋路,在看到他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一毫她本應該擁有的情緒。
“什麼事嗎?這位先生。”
漂亮的銀髮少女禮貌地說。
琴酒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冷不丁突然出聲道“竹葉青。”
銀髮少女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真實而自然,彷彿這個對於她來說不是無比熟悉的代號和遊戲暱稱,而真的只是一個陌生人的突然一句話。
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的男人無趣地移開了目光。
——離得近了,就發現只是有些相似,五官並不相同。
他回到車內,衣服內側口袋內的私人手機已經很多年沒有再響起過。說着五年後之見的人,就像是直接人間蒸發,再沒有留下任何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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