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久不見
scriptread2;/script“松田,要回去了嗎?”
有男同事轉過身,好奇地問道:“你這幾天怎麼都一副急着回家的樣子?——不會在家裏藏女朋友了吧?那又要多少女孩爲你傷心啊。”
大家善意的鬨笑聲傳來。
“滾,”松田陣平懶洋洋地戴好墨鏡,再次確認了一遍身上沒有殘留的煙味兒,“想什麼呢……只是在家裏養了條蛇。”
說完,他拿起揹包向外走去。
身後傳來腳步聲,隨即一隻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頸側,留着中長髮的好友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陣平,他們信我可不信。說,是不是有情況?”
“這麼好奇?”
捲髮青年戰術後仰,微微挑眉。
這下輪到萩原研二睜大眼睛:“不是吧,你還真……”
“我之前怎麼一點動靜都沒發現?”萩原研二有些不可置信:“太不可能了,怎會如此!”
看到他這副樣子,捲毛幼馴染毫不留情地笑了起來。
萩原研二:“……”
幼馴染長大了,該扔了。
他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捲髮青年的聲音平靜地傳了過來:“你還會做那個夢嗎?”
空氣微微一滯。
萩原研二垂下眼眸,聳了聳肩:“不是很經常夢到了,不過卻越來越清晰。”
——在那個夢裏,他並沒有成功從第一次拆彈中活下來。炸彈的突然計時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他甚至來不及對電話裏的松田陣平說句再見。
在開始的時候,這個夢境的內容還會和當時他遇到的真實情況互相交織,讓處於夢中的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原本模糊的內容就越來越完整和清晰。他每次夢見,都如同都重新經歷了一遍,就像這一切本應發生,而他被救下乃至後來所經歷的種種,纔是死前的美好妄想。
萩原研二甚至一度出現了心理問題,不過他本身性格很好,又有松田陣平在身邊陪着,才很快走了出來。
“我仍然覺得……”萩原研二苦笑:“那纔是我本來的命運。”
松田陣平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也做過這種夢。”
萩原研二一怔。
“因爲怕你的情況惡化,我纔沒有告訴你。”捲髮青年的聲音很沉:“我們的夢境視角不同,但過程和結果一模一樣。”
在屬於他的夢境中,他拿着手機還在和幼馴染通話,噩耗就突然降臨。
他出席了對方的葬禮,看着墓碑上寫着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的名字,心臟如同被人用針扎過一遍生疼。
“這麼說……”
萩原研二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小月亮的出現,救了他的命。
命運的齒輪,被她改變了。
“說起來已經五年沒見了,的確像是場夢一樣……”
這句話沒說完,他敏銳地發覺幼馴染好像剛剛態度一直有些不對,這會兒也保持着沉默,心中突然一跳:“你見到她了?”
“望月——在你家裏?!”
“嘶,小聲點。”松田陣平對萩原研二能輕鬆得到這個結果並不感到驚訝。他們本就是一起長大的幼馴染,萩原研二的洞察力又很強,想瞞過對方談何容易?
萩原研二平復了一下心情,這下變成他的速度更快了,幾乎是拽着松田陣平往外走:“好你個傢伙,望月來有一段時間了吧?瞞着我?”
“我發誓,真的沒有,”松田陣平快步跟上萩原研二,無奈地攤手,“這不是情況不明嗎,她的存在現在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她很可能是偷偷從組織裏跑出來的。”松田陣平低聲說:“這五年裏……她過得並不好,萩。”
“啊……不說這些了。”捲髮青年隨意地揉了揉頭髮:“開心點吧,畢竟五年沒見了,那孩子如果見到你心情好,應該也會很愉快的吧?”
萩原研二停住腳步。
“……不行,現在還不能回去。”
松田陣平:“?”
留着中長髮的青年一手摩挲着下巴沉思,還能抽出空表達一下感慨:“果然啊陣平,你沒有給人家帶見面禮——這也太不應該了。我需要想想帶什麼比較好。”
松田陣平:“……”
他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給她買了兩袋子的衣服。”
這句話說出口,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
萩原研二緩緩說:“……買衣服?……我記得,你的公寓應該只有一間臥室吧?”
松田陣平迅速:“別多想!我——”
“雖然她成年了但陣平沒想到你是這麼*的一個人——”萩原研二瞳孔地震:“你們才認識多少天?她纔回來多少天你就下得去手??”
捲毛青年額角青筋凸起:“滾!我睡的沙發還不行嗎?!”
然而萩原研二卻一下子收了聲勢,“噗嗤”笑了出來。
模樣俊朗的青年一邊無辜地攤手一邊說道:“誰讓小陣平剛剛眼睜睜地看着我誤會呢,大概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吧。”
他當然相信松田陣平不會那麼做,只是作死實在好玩。
松田陣平:“……”
拳頭硬了jpg
青年身後投下模糊的影子。
他們還如同往常一樣勾肩搭背地玩笑着,這一次,誰都沒有先誰一步離開。
/
被再三勒令不許出門的望月弦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無聊地拿着遙控器胡亂換臺,擡眸看了一眼時間。
警官先生就快下班了呢。
她將遙控器扔在一旁,伸了個懶腰,用手攏過披散在身後的柔軟長髮,將純白的髮絲慢條斯理地辮起來。
——她的頭髮已經變成了乾淨的白色。
在一刻也不肯停歇的熱感世界中,這一整個樓層幾乎都被覆蓋在內,身爲身體的器官,只要她還清醒,熱感就會一直運行下去。
而此時,熱感世界中出現了別的身影。
窩在沙發上的白髮少女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動作依舊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只有微垂下的金色眼瞳中,淺淺地躍動着普通人絕對無法擁有的、冷鋒出鞘般的微光。
因爲熱感這個堪稱bug的能力,哪怕現在距離還遠,她也能先將對方進行一個簡單的側寫。目的性倒是很強烈,就是衝着她——或者說這戶幸運人家——來的,八成概率是這兩天新聞上廣播的那個入室搶劫還喜歡虐殺的連環殺人犯。
——打不過。
白髮少女漫不經心地、沒有一絲危機感地想。
她現在大多數人都打不過,連小學生揮舞兩下拳頭都可能給她造成重創。但她打不過,不代表別人打不過呀。
門鎖處傳來細微的響動。
有人正在用一些工具開鎖。
這項技能望月弦也會,她甚至還可以嫌棄一下對方的動作又慢又繁瑣。
三。
望月弦在心中慢慢記着數。
二。
卡塔一聲,門鎖打開了。
熱感世界中,門外的那個搶劫犯甚至因爲興奮,心跳加快,體溫出現了微小的上升。
一。
門被拉開——
“咚!”
試圖進屋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大力往後拽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後的手就又按着他的頭,將他的腦袋狠狠砸在了牆上,迅速而狠厲,沒有一絲猶豫和留情。
雪白的牆壁擦出絲血紅。
男人瞬間發出了一聲慘叫。
衣領被抓住狠狠向後帶去,他無法控制地倒在地上,終於看到了身後的人的樣子。
——黑髮微卷,鼻樑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鏡,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周身的氣息冰冷徹骨,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將他挫骨揚灰。
“你在做什麼?”
他聽到青年這麼問道。
“怎麼了,小陣平?”捲毛的身後緊接着傳來腳步聲,一箇中長髮的青年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視線觸及男人時,瞬間皺起眉:“這是殺人犯,控制住他!”
幾乎是在他說出口的瞬間,松田陣平口袋裏常備的銀色手銬也有了用武之地。
“新聞上放出了那個在逃殺人犯的大致側寫特徵,全都吻合了,他和連環殺人犯脫不了關係。”
確認對方被松田陣平擊暈昏倒之後,萩原研二沉聲解釋道。
松田陣平微微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話,掃了一眼暈倒在地的犯人,接着不發一言,擡腿就快步往屋裏走去。
他推開門,一眼在沙發上找到了安安靜靜坐着的小月亮。
少女的黑髮在這兩天迅速變成了純白的顏色,蓬鬆而柔軟,和當初一樣被她辮了起來。也許是因爲在家這種私人空間,她並沒有像往常見到時那樣將衣服穿得一絲不苟,而是顯得有些輕鬆和隨意。
她淺金色的眼瞳沒有任何情緒,乍一看,甚至會讓人認爲自己偶然見到了不存在於此世的神明。
門外那個差一點就進了屋的殺人如麻的搶劫犯,似乎沒有影響她分毫。
松田陣平微微鬆了口氣,又覺得很理所當然。這種人也當然不值得對方在意。
“是萩原警官嗎?”銀髮少女注意到留着中長髮的青年,偏了偏頭,出聲道。
萩原研二看着她的模樣,還有些恍惚:“……是。你是……小月亮?”
她的髮色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而當初他也沒見到過對方的完整的臉,五年過去,除了髮色,她竟然沒有改變分毫,和他想象的她應有的模樣出入甚大。
銀髮少女彎了彎眸,偏頭笑起來。
神明般漠然的眼眸驟然接納了窗外映下的微光,精緻卻了無生氣的人偶被賦予鮮活的色彩,笑意層層浮現。
萩原研二呼吸不由一頓。
“答對啦。好久不見,萩原警官。”
“以及——”
“歡迎回家,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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