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無法止血
scriptread2;/script安室透出現在這條街道上是有原因的。
他原本正在好好地打着工,結果看新聞發現一羣警察讓一個殺人犯跑了,而那些警察開着警車竟然追不上他,於是直接從風見裕也那裏拿到了相關信息,開着馬自達親自上場。
他輕鬆做出了別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的、讓人感到害怕的車技。
不到7分鐘,人現在已經在公安手裏了。
於是神清氣爽的安室先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他只是截到人後想買杯礦泉水,就發現馬路上有車在橫衝直撞,於是壓了壓鴨舌帽想要出手救即將被波及的那個小孩一把——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完成的事——結果那個小孩的衣領直接被人拽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後一拉,就完美離開了衝撞範圍。
因爲速度太快,紅色駿馬的衝擊力又太強,他只能看到白色的長髮一閃而過。
……以及,那一瞬間詭異的熟悉感。
金髮青年微微眯起眼睛,那張平日裏總是被溫柔和笑容包裹起來的英俊面容沒有任何表情。
——說起來,也已經5年過去了。
竹葉青,你是否……回來了呢?
風見,查一下最近所有出入東京的人員資料
他微微一頓,復又補充。
不用了。
我親自查。
灰原哀是在一個安靜的巷子裏找到望月弦的。
白髮少女已經此時下了馬,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臂,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疏離而冷淡,在不笑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無法接近、高高在上之感。
“你的手……怎麼了?”
灰原哀的目光觸及到她的手臂,瞳孔驟縮。
剛剛拉了一把馬路上的小孩的手,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正在不斷地往外滲着血。而她本來就冷白的膚色,現在在手臂這裏,竟然變得更加蒼白冰冷,隱約透着一種堅硬晶瑩的玉石質感,非人感一瞬間無比濃烈。
——這一看就是在剛剛救那個小孩的時候,動作太快也太過用力,不小心被他衣領上的不知道什麼銳利的裝飾品給劃到了。
至於那詭異的質感,是人體實驗,還是出逃的副作用……?
白髮少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偏了偏頭,聲音沒什麼起伏地說“……好麻煩。血……止不住呢。”
少女的模樣隱隱約約和五年前重合。
她彷彿全然恢復成了竹葉青身上常見的樣子,冷沉陰頹,漫不經心,喜怒變化無常,永遠讓人猜不透她下一秒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哪怕灰原哀,和這樣的她待在一起,也難免會心驚肉跳。
……尤其,看起來心情很糟糕呢。
不過灰原哀現在暫時沒考慮這些,她的注意力全部被“止不住血”吸引了,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直接上前兩步拉出她的手查看“我去給你買創可貼。”
“不會止不住的。只是剛剛受傷,還沒有來得及癒合而已。”茶發少女又重複了一遍“這種情況很嚴重,你……不要亂開玩笑。”
注意到茶發女孩緊繃的表情,望月弦眨了眨眼睛,身上纏繞着的繭一般的冷然層層褪去,彷彿又重新變回了青葉月的簡單溫和的樣子。哪怕是在場的兩個人都知道,她向來對自己的面具切換自如,也最喜歡將自己的真實和虛假揉在一起表現。
灰原哀的好心情全沒了,她抿着脣,說道“很痛吧?這種比較深的傷口很折磨人,還傷在手上……”
甚至它還不容易癒合,往往都是你認爲它好了,其實並沒有。
她頓了頓,表情古怪,語氣微妙起來“這幾天……你和那個警官離得近,有什麼活完全可以讓他去做。”
望月弦知道她是在意自己住在一個成年男性家裏的事,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拖長了聲音,就連誇獎也說得像是撒嬌“哀醬是在喫味嗎?真難得誒,不過也很可愛哦。”
“……你懂什麼。”茶發女孩耳尖微不可查地起了絲熱度,她維持着波瀾不驚的表情,認真地試圖給自己正名“我這是在擔心你的安全。”
“另外,我相信不只有我們會認出你。”灰原哀想到某個銀髮男人,沉默片刻,還是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小心些吧。”
然而她知道這樣的機率很小。
竹葉青不是一個不懂利害關係的人,但她實際上也非常自我,只要事情還在她的可接受範圍之內,她就不會輕易因爲別人而改變自己的想法。無論是誰勸說都一樣。
如果不小心語氣嚴厲一點,讓對方是覺得這是說教了的話,還恐怕會產生點嚴重的後果,到時候萬一被她揪出來一些小毛病,就不可能是簡簡單單就能逃過一劫的了。
竹葉青人很好。
但人再好,她也是組織的毒蛇。
“真是的,明明做了一次好事啊。”白髮少女熟練地抱怨“好人沒好報,果然還是當個壞人吧?“
茶發小孩牽着她的另一隻手,拉着生活不能自理之人去往藥店,同時友好附和“望月無論是做好人還是做壞人,都可以。”
白髮少女笑起來“我喜歡這句話。”
…
“有創可貼嗎?”
到了藥店,只有幾歲大的孩子一臉嚴肅地問老闆。
老闆“……”
他看看後面跟着的十五六歲大的少女,又瞅了一眼眼前按照常理來說才應該被照顧的茶發女孩,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過他上班這麼多年,見到的千奇百怪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在短暫的驚訝了一瞬之後就爽快道“當然。”
灰原哀身上是帶了一些錢的。她買回創可貼,將顯然放飛自我走起神來的望月弦帶到安靜的地方,再次看了一眼對方的手。
那道刺眼的傷口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一段時間過去後,竟然沒有半點癒合的趨向,一道劃傷而已,卻還在滲血。
“……”
灰原哀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然而她的表面卻看不出什麼,只是平靜地、小心地給白髮少女貼上創可貼,什麼都沒有多問。
望月弦看起來並不怎麼喜歡這個新玩意兒,但考慮到自己持續性的掉血,她也就勉勉強強容忍了這種裝飾。
“還好只是一個小傷口。”等貼好創可貼,灰原哀鬆了一口氣“注意不要再讓其他的地方被傷到了。如果這次受傷的面積比較大,不會這麼簡單的。”
“……以及,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去一些私立醫院做一個檢查。”
望月現在身上沒有鱗片,去醫院做一個系統的檢查倒是方便了很多,就是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情況,檢查結果會不會嚇到別人。
“知道啦知道啦。“
白髮少女敷衍一般回答。
灰原哀“……”
管不住,算了。
兩個人就這麼不急不慢地緩步走在大街上。
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白髮少女看了一眼昏黃的日光,輕聲道“黃昏也被稱爲逢魔時刻呢。黑夜要降臨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最後一絲日光被淹沒。
灰原哀微怔。
青葉月“已經好晚了呢,哀醬。柯南君恐怕都要以爲我把你拐賣了。”
“我送你回去。”
也許是因爲在夜晚中,人會被下意識美化得無害,少女的神情讓人看不分明,明明先前的表情還讓人毛骨悚然,可現在只要她站在這裏,竟讓人微妙地有些安心起來。
竹葉青她,似乎一直是一個充滿矛盾和神祕的人,不自覺引來無法遏制的好奇和探究的注視。
灰原哀回過神,只是微微一頓,少女的距離就和她錯開了很遠。她這才意識到剛剛對方一直在照顧着她變成小孩子之後的速度。
毒蛇竟然也會有爲他人考慮那麼一點的時候麼?
灰原哀心中飛快劃過這句話,隨後搖頭失笑——一個普通人尚且還會做出對同一件事截然不同的反應,更何況是無法用常規手段揣測的竹葉青呢?
正是因爲她的態度太捉摸不透、若即若離,她纔會一舉一動輕而易舉地牽動人心;也正是因爲明知道她是叢林中最冷血的獵手,纔會在她偶然間顯露出的特殊對待和貼心溫柔中迷失。
惡人落下的淚水,更爲動人。
這段路的路燈有些壞了,夜風帶來絲絲涼意,就連月亮也暫時隱沒在了雲層之下。
灰原哀注意到,從另一條路過來了兩個人,看起來關係很好,正在聊着什麼。
確認了並不相識,那兩個人似乎很疲憊,也沒多注意她們——更重要的是竹葉青沒有什麼反應,茶發女孩便很快安心地移開目光,專注於追上前面的人的步伐——
一道刺目的車燈突然晃了過來。
冰冷尖銳的光線刀子一樣扎進了茶發少女的眼瞳裏,不知從何處突然衝出來的車輛帶起的勁風將髮絲盡數揚起,也讓她的大腦一瞬間空白停滯,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躍動
望月她、她就在前面——
她絕不能出事!!
茶發少女小小的身影被風掀得一個踉蹌,她卻半點也不在乎,也根本沒工夫去在意那輛車裏的人到底是怎麼了,只是顫抖着死死搜尋對方的蹤跡。
“……”
“……月……”
她幾乎是顫抖着、帶着哭腔地說。
——在視線的不遠處,銀髮的少女有些搖搖晃晃地站穩身體,有鮮血從她身上淌下來。
她卻渾然不覺,輕描淡寫地抹去*在外的肌膚上的血跡,大概是因爲疼痛,她的面容近乎白玉,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除了蜿蜒的刺目的紅。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她彎起琥珀色的眼眸“讓我覺得我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哎。”
“只是擦傷而已,我的體質特殊,所以看着有些可怖。”
“……”
灰原哀喉嚨發緊,匆匆垂下眸子,沒有迴應她。
……只是擦傷而已麼?
那爲什麼你的瞳色,卻再次變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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