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Chapter 074
秋澤曜一腳踹開房門,將槍口對準裏面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對方大概正要換衣服。
他反手將勉強沒壞的門關上了。
“埃德加·艾迪,不是你的本名吧?”秋澤曜看向這個亞裔面孔的男人。
“那是我現在的名字,我爲艾迪服務。”對方冷靜地舉起雙手,“你不是警視廳的那些蠢貨。”
“哦?”
“那些傢伙沒有你這樣的眼神,他們拿着槍就像觸電。”埃德加篤定道,“你是警察廳的人。”
對方不需要秋澤曜做出反應,繼續道:“我知道你是爲了那個臥底,他還活着,只有我知道他在哪。”
秋澤曜緩緩冒出一個問號——怎麼又是臥底?
還是說這個臥底和上杉仁是同一個?
但是那傢伙不是跑了嗎,難不成又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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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動聲色道:“你想說什麼?”
“如果想知道他的下落,就讓我加入證人保護計劃,給我安排新的身份,我要出國。”
“你還知道證人保護計劃?”秋澤曜緩步向前,槍口始終穩穩對準他,無形的壓迫感將他包圍。
“我可以作爲證人指控布倫特·艾迪,我知道他乾的那些事,你們沒有得到U盤也可以起訴他,把他關進監獄。”埃德加吐字清晰,赫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那位可憐的臥底先生現在恐怕正在老鼠的啃噬中痛不欲生吧,再拖下去我可不保證他的死活。”
“警官先生,你的槍也可以放下了,一直被槍口對着,我緊張起來大腦就一片空白了。”
“你以爲我會答應你的條件?你以前在意誰的死活?你以爲……我不會開槍?”秋澤曜停下腳步,慢條斯理開口道。
“……你會嗎?”埃德加頓時額頭沁出的冷汗。
對面的那個警察簡直不像一個警察,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眸注視着他,彷彿他不像是個人,而是一頭牲畜一般,冷漠如冰的聲音輕緩吐字,他竟聽出了嘲諷的意味。
“我當然會開槍。”
對方反問:“我爲什麼不會?”
“你認爲我是公安警察,我有承認麼?”
埃德加喉結滾動:“……你想要什麼?”
“臥底在哪?”
“……哈。”短暫沉默過後,埃德加嗤笑出聲,“不過是唬人的把式,你有種就開槍殺了我,讓那個臥底給我陪葬。”
“你好像誤會了什麼。”秋澤曜向前一步,“我不是公安,但確實是警察,警視廳的,搜查一課是我畢業時的志願,但我最後去了一個無聊的部門,你知道爲什麼嗎?”
埃德加後退一步:“……關我什麼事。”
“因爲他們覺得我對犯人太過殘忍,不夠人道。”秋澤曜話鋒一轉,“你和我算是一類人。”
“什麼?”他下意識說完,才猛地發現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這場談話的主動權。
“但我比你聰明得多。”白髮的警官微微眯起眼睛,露出稍縱即逝的笑容,“那種快感你也明白吧,將他人的生命玩弄於股掌的感覺,施加痛苦,看他哀嚎求饒卻得不到絲毫憐憫,你上癮嗎?”
“你很癡迷。”對方替他做出回答。
“你至今已經殺了上百個人,殺人的感覺令人興奮,不是嗎?”
埃德加已經退到了客廳邊緣,他被腳下的拖鞋絆倒,他跌坐在牆角,眼睛卻死死盯着秋澤曜,彷彿他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都是伎倆,嚇唬人的伎倆,埃德加讀過審訊心理學,他不斷對自己說,對方只是要讓他感到恐懼,逼他就範,不要上當,埃德加,不需要害怕。
“我還沒作爲警察殺過人呢,倒是有差點成功的一次,雖然失敗了,但是很有意思哦。——我對着人質的心臟開槍。”秋澤曜將槍口對準他的心臟,輕飄飄發出一個爆破音,“砰、地一下,我還以爲他必死無疑呢,不過他活下來了,我們加了好友,他叫我‘秋澤哥’,是不是很有趣?”
埃德加抖了一下,剛纔的一瞬間,他彷彿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他在恐懼。但這不足以令他屈服,如果就此被逮捕,他做的事足夠在這個國家也被判處死刑,他不想死,他當然可以活下去。只要他不被這個虛張聲勢的傢伙嚇倒。
說得彷彿和真的一樣,到頭來不還是要問出那個臥底的下落?
“說起來,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查你的案子嗎?我在的部門可不負責這個。”
埃德加打定主意不再開口。
秋澤曜並不在意,聽者的反應對他而言沒什麼價值,他似乎只是單純地想說而已。
“現在的部門無聊透頂,所以我想進搜查一課。這個不太好辦,因爲我沒辦法違背自己的意志。而你的案子,搜查一課的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如果被我解決,你猜他們會怎麼做?”br/
“但是沒想到你竟然用公安的臥底做人質。”
秋澤曜苦惱地歪了歪頭:“如果放任那名臥底不管,把你逮捕歸案致使臥底死亡,這件事被上司知道了我就麻煩了,更別提把我調進搜查一課呢。”
“……你想怎樣?”埃德加忍不住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竟然在顫抖。
這傢伙……這傢伙!
誰通過了他的職業面試?這種傢伙也能當警察嗎!?開什麼玩笑!
他身上那股令人膽寒的殺意、看待牲畜一樣的眼神、輕描淡寫的姿態……如對方所言,埃德加殺了上百個人,他也能殺人如飲水,甚至爲此感到愉悅,可就算是這樣,他也達不到眼前這傢伙的水準。
眼前的男人是狡詐的獵人,他將自己巧妙僞裝成了一個正義的好人,和警察混在一起卻淡定自若,他將獵物戲弄致死,僥倖活下來的羔羊甚至對他感恩戴德,他所作所爲無比殘忍,正義的警察卻依然接納他,認可他,將他視作同類。
這傢伙手上的人命不比埃德加少多少,可他才二十多歲!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會對你開槍,除了短暫到幾乎沒有的快感,那對我沒有任何價值。”對方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自顧自道,“看來你也不會告訴我臥底的下落,既然立功的可能性沒了,我爲什麼要做沒多少好處的事呢?”
“啊、應該這樣,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白髮青年彎起眼睛,在男人的眼裏更像是惡魔的微笑,他俯下身輕聲詢問,模樣儼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都愉悅犯:“你把你的工具放在哪了?”
“明天你的臉會在早報上出現的,這種地方發現屍體應該很快吧?短時間的第三起虐殺案,誰都不會想到這次的受害者竟然是兇手,你覺得呢?”
“很有趣吧,不是嗎?”
“我告訴你他在哪!”埃德加喊道。
“你可以帶那個臥底回去向他們交差,讓他們把你調進搜查一課,只要放我走、不,把我帶回去也可以,讓我做污點證人,我幫你指認艾迪!”
“誒……沒想到你也怕痛啊。”秋澤曜直起身,仔細思考了一會,“好啊,我可以放你走。”
他在埃德加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笑了笑,“因爲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如果在審訊的時候把我的事透露出去,結果不是相當不妙嗎?”
埃德加眼睛一亮,顯然沒意識到對方還可以有撕票的選擇,激動道:“他就在江戶川區,海岸那有一個造船廠,他在往西的一個倉庫裏面!”
“——我可以走了嗎?”
“哈,很遺憾。”秋澤曜收斂笑容,從腰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手銬,把這傢伙拷了起來,“你被捕了。”
埃德加:……?
秋澤曜轉頭看向窗外,沒見到人影,不過很快從正門走進來兩個人。
松田陣平視線在他手裏的槍上一掃而過,“……還挺能幹的嘛。”
秋澤曜往門口走了幾步,槍關上保險,扔到了諸伏景光懷裏,他說:“還你。”
諸伏景光:???
他迎上好友質問的目光,一臉無辜。
松田陣平:離家出走的任性成年人?
諸伏景光:咳,情況比較複雜……
被拷起來的埃德加這才反應過來,“——你騙我!?你是演的??”
秋澤曜:“顯而易見。”
“不可能,本相和演技我能分的出來!”
“這隻能說明你太好騙。”
“開什麼玩笑!喂!你們兩個剛纔都聽見了吧,這傢伙是個精神變態啊!高功能反社會知不知道!”
松田陣平在他充滿殷切希望的注視下露出一個非常惡人的笑容:“怎麼,難道你覺得我是什麼好人?”
埃德加:……
他看向諸伏景光,這傢伙一身黑,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戴着寬大的兜帽,大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下,只有嘴角勾着若有似無的弧度。
也不像什麼好人。
這波是壞人遇上壞人超級加倍。
他深感絕望。
日本警方完蛋了,絕對沒救了,這種國家趁早毀滅吧。
秋澤曜懶得再管他,看向另外兩人,“你們抓緊時間開車去救人。”
松田陣平一把拉住他就往外走,“那傢伙拿着槍,讓他守在這好了。”
諸伏景光無奈一笑,“秋澤警官去救人吧,我留下盯着他。”
兩人坐上了松田陣平的汽車。
“高功能反社會的秋澤警官?”他目視前方,開車間隙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的秋澤曜。
“演技不錯,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
就是太不錯了,他只能看到秋澤曜的背影,光聽聲音任誰都覺得這人喪失人性心理變態,至於整體效果……裏面犯人的反應就能說明一切了。
秋澤曜不知道他們兩個具體到了多久,只能含糊道:“……見的比較多而已。”雖然在組織裏沒待多久,但是他見過的各式各樣的傢伙已經非常多了。
他的演技雖然比起以前有了長足的進展,但其實也不怎麼樣,能達成這樣的效果主要是以前見過模板,再加上一部分真實表現。
畢竟那傢伙基本算是被他的氣勢嚇倒的,人不慫但是怕死又怕痛,對方雖然殺的人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會點拳腳的普通人,和真正生裏來死裏去的A君沒法比。
他死的次數都快趕上殺的人的三分之一了,到現在沒有留下PTSD那還是多虧了系統。
松田陣平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很快將話鋒對準了諸伏景光。
“住在你家的那個人,你知道多少,就敢讓他留下?”
看來是真的不知道老同學已經從原工作單位死遁的事,面對被他和諸伏景光聯合誤導的松田陣平,秋澤曜頓感心虛。
“諸伏景光?我知道他。”秋澤曜鎮定道,“他和松田警官你都是鬼塚班的吧。”
松田陣平:“……哈?”
“他的檔案應該已經被刪除了纔對。”
r/“偶然聽到鬼塚教官說的,我只聽到過名字。”秋澤曜回憶設定,確定自己的教官確實也是鬼塚八藏,反正對方不至於記得住說過的每一句話,“你們五個人留給他的印象很深刻。”
松田陣平一瞬間把自己曾經警校時的履歷過了一遍,“哦,這樣。”
原來是這麼暴露的。
——“沒必要騙他,我的檔案已經清理乾淨了。”
哈,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讓你用真名。
他們到達埃德加說的那個倉庫時,只花了十分鐘左右。最開始沒有出市區的時候秋澤曜適應良好,還有閒心回答松田陣平,這份閒適在車輛離開限速抓拍路段時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這傢伙是秋名山車神再世嗎!?
白髮警官面色白了一個度,雖然看不出太大反應,但是無聲握緊車頂把手的動作表現出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漂移、飛車這種操作他在那個晚上被愛爾蘭追擊的時候也這麼幹過,但是自己來和坐在別人車上完全不是一種感覺好嗎!而且松田陣平這傢伙的花樣比他可多多了,每一秒都能給人腎上腺和多巴胺飆升的感覺,在翻車邊緣瘋狂試探。
松田陣平還有閒情逸致給自己點了根菸,降下車窗,兩個人的頭髮頓時羣魔亂舞。他吸了一口就被忍無可忍的秋澤曜掐掉了,言簡意賅讓他升起車窗的話透着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聳了下肩,還是把車窗升起來了,從後視鏡看到髮型凌亂的警官先生,松田陣平忽然道:“說起來,你還沒有駕照對吧,要不要我教你開車?不收費哦。”
然後從刀片超車開始學起嗎?把未來坐在他副駕駛的教練嚇到尖叫?
秋澤曜十動然拒:“我會開車,有時間去考。”
“好吧。”松田陣平略感遺憾。
這片倉庫的面積不算小,不過大部分用鏽跡斑斑的鎖封住了門,兩人分頭行動,很快在東邊第三個裏面找到了人。
飢腸轆轆的老鼠已經爬到他身上,這讓兩人雙雙皺起眉,快步上前,松田陣平驅趕老鼠,秋澤曜迅速割斷他身上的膠帶,彎腰把人抱起來,第一時間離開了這裏。
秉持着對傷員的人道主義關懷,秋澤曜選擇了公主抱的姿勢,男人的頭靠在他肩膀上,嘴裏流出的血蹭到了衣服。
這個差點死在裏面的傢伙確實是不久前纔跟他分別的上杉仁。
松田陣平看了看他的臉,“看來那天凌晨從黑門家出來的就是他了。”
右邊眉毛分叉的傢伙。
秋澤曜也從諸伏景光口中得知了這個,他想了想,結合這傢伙之前說的那些,時間上也能對上的話,說不定對方就是因爲這件事才被懷疑上的呢。
就是不知道他是想先一步帶走黑門還是覺得黑門那裏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又或者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想跟過去看看埃德加要幹什麼。
都不重要,反正這些人已經蹦噠不了多久了。
上杉仁動了動嘴脣,因爲缺了牙,口齒不太清晰,不過秋澤曜能辨別出他是在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愧是公安精英,業務能力是差點,但是意志力沒的說。
他拉開後座車門,把人放進去之後自己也坐了上去,松田陣平從後備箱拿來常備醫藥箱給他,然後去了駕駛座。
車裏的燈亮了起來,松田陣平發動車子,平穩上路。
這回不趕時間,爲了照顧後面的傷員,他開得又慢又穩。
秋澤曜先給這傢伙把崩開的舊傷重新包紮了一下,然後着重處理老鼠留下的傷口,這些動物身上攜帶的病菌很多,萬一感染人很可能就見不到幾天太陽了。
上杉仁只覺得自己彷彿處在一片溫暖的波濤中,水浪輕緩而有節律地搖晃着,冰冷的軀體漸漸傳來暖意。
他掀開眼皮,不聚焦的瞳孔注視着車頂,眨了眨眼,突然整個人彈了起來:“老鼠!NO——!!!”
他一頭撞上車頂,又跌下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差點滑到座椅下面。
幸虧秋澤曜反應夠快,不然手裏的一瓶醫用酒精都要交代在這傢伙身上。
上杉仁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他在車上,好像還有人在給他處理傷口,他看向面冷如冰的白髮青年,露出虛弱的笑容:“我還以爲我要殉職了,太好了,你們找到我了……我想回去喫媽媽做的咖喱飯……”
秋澤曜對他第二次錯認自己人的反應不置可否,“你不是去和接應的人碰頭了嗎?”
“啊、我本來已經到約定的地方了,但是有人拿乙.醚浸溼的布片……你的聲音我好像聽過。”上杉仁後知後覺道。
秋澤曜:……
反應好慢。
松田陣平的聲音和上杉仁的同時響了起來。
“你們兩個見過?”
“你是晚上救我那個人!”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晚上救你那個?這麼說你是去那些傢伙的大本營了,A?”
他之前只顧着印證自己的推理,忽視了諸伏景光其實根本沒有解釋秋澤曜‘從別的方面查案’的別的方面是什麼,剛纔一路上也沒想起來。
秋澤曜:……
“沒有深入,半路遇到這傢伙,就走了。”
上杉仁:“誒?是我打亂了你的行動嗎?說起來你又救了我一次,可以告訴我名字嗎,請務必讓我好好感謝你!”
松田陣平哼了一聲,沒說話。
“救你只是順便。”秋澤曜表示婉拒,把手裏的酒精和棉片塞拿在一隻手裏,從外套內兜裏拿出那枚U盤,扔到對方身上,“這個你帶回去。”
“這是……?”
上杉仁眼睛一睜,“對了,我之前拿到的那個U盤不見了,我只記得自己挾持一個幹部多時候還在的,然後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恩人你,一定是被他收走了!”
秋澤曜再次:…………
啊、對,這傢伙好像不知道那是個陷阱。大概還覺得是自己行動不夠謹慎,心急露了破綻纔會被發現的。
“那個U盤裏面放的是追蹤器,你早就被懷疑了。”他在上杉仁放大的瞳孔中繼續道,“我給你的這個裏面有我從真的U盤裏copy的數據,艾迪還沒發現,你們趁早把他控制住,別讓他跑了。”
松田陣平哼笑一聲:“厲害呀,秋澤警官。”
闖入敵營救人、做了臥底都沒辦到的事,想也知道多危險,這傢伙之前竟然還拋下他和諸伏景光自己偷溜,就算現在還完好無損,也無法掩蓋對方孤身涉險的事實。
就這麼不相信其他人嗎?
還是根本不拿自己的命當命?
秋澤曜莫名心虛。
上杉仁完全沒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洶涌,他呆滯地眨了眨眼,用被裹成糉子的兩隻手從腿上捧起了那枚U盤:“這個是、這個……”
“太厲害了!秋澤警官,您也是位警官!不屬於警察廳?是警視廳的警員嗎?您有意調職嗎,我想向委員長推薦您,您這樣的人才就應該在更重要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啊!”
他激動起來,說話呲呲漏風擋不住那份激情,虛弱和疼痛也抑制不住他火熱的目光。
松田陣平因爲他話裏隱晦的貶低意味嗤笑一聲,警察廳一向覺得警視廳低他們一等,插手案子的時候態度盛氣凌人,這也是老生常談了。
秋澤曜暫時還沒有調職的意向,他本來就是因爲松田陣平來的警視廳,現在跑去警察廳那不是本末倒置違背初心了嗎,所以絕對不可能。
他拒絕三連:“沒有,不想,沒興趣。”
上杉仁頓時像漏氣的氣球一樣癟了,松田陣平揚了揚脣角。
秋澤曜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讓他‘爲這件事保密’的話說出來。
他是時候可以去搜查一課了。
再有不到半年就是摩天輪爆炸事件,作爲搜查一課他可以第一時間趕去現場,到時候也就功成身退了。
這個馬甲的作用就到那裏爲止,之後的伊達航很簡單就可以解決,讓A君來就好。
但是……
他恍惚一瞬,聽到了上杉仁驚異的詢問:“誒?爲什麼?”
松田陣平也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秋澤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原來已經說出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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