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Chapter 075

作者:今天吃了三碗飯
秋澤曜愣了一下,只能儘量輕描淡寫道:“我暫時不想調職。”

  爆處組的生活有哪裏不好嗎?唯一的缺點就是那裏的同事和他關係太好了。

  上杉仁理解不能:“但是、也不需要讓我全部瞞下吧,功勞……”

  “那種東西怎麼樣都好。”秋澤曜打斷道,神情仍是冷的,上杉仁一時出神地望着他明暗交織的眼眸,“你既然要感謝我,那就照我說得做。你的傷很嚴重,醒過來之後就已經不在倉庫中了,手裏多了一枚U盤。中途沒有醒來,更沒有看到任何人。”

  松田陣平提醒:“記得讓景光把監控處理一下。”

  雖然他記得諸伏景光這傢伙當時網絡安全方面的成績其實不算非常好……臥底期間學的吧,連易容都會了,還真是辛苦的工作。

  他隨意感嘆幾句,注意力重新回到現在的秋澤曜身上。

  上杉仁:“誒?不、但是……”

  “少廢話了,下車。”車子停在路邊,松田陣平開口趕人。

  於是無邊夜色下,多了一個孤單佇立的人。

  上杉仁目送車輛遠去,這才邁着蕭瑟的步伐走進電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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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裏只剩下兩個人,秋澤曜垂眸收拾藥箱,儀表盤的指針緩緩指過一百,松田陣平煙已經咬在嘴裏,去拿點菸器的手半路又縮了回來。

  他最後把藥箱合上,聽到了前面傳過來的笑聲,秋澤曜:……?

  松田陣平問他:“他說的是對的,你去警察廳那邊確實能更好的發光發熱,或者就算你沒興趣,你不是一直想去搜查一課嗎,怎麼這次機會來了,不僅不抓住,反而推遠了呢?”

  秋澤曜懷疑這傢伙在戲弄他,而且證據確鑿。

  “……你自己說的,跟搜查一課的笨蛋待在一起拉低智商。”

  松田陣平笑得更大聲了:“這麼說是我們的抹黑計劃成功了?”

  秋澤曜不想說話,等他終於笑完,松田陣平反而變得正經起來,“雖然很高興你選擇我們,不過能去到時候還是去吧。”

  白髮警官一直以來的變化他都有看在眼裏,如果說對方一開始除了目標什麼也看不到、在自己與他人之間劃下不可逾越的界限,放着好好的年輕不放縱反而硬生生活成了工具人的話。

  在萩原研二帶頭的這些傢伙的不懈努力下,他們打破了秋澤曜的壁壘,堂而皇之走進去甚至還蓋了房子住下,對方漸漸的已經不再一心追逐那個所謂的目標了,漸漸有了二十來歲年輕人的樣子。

  現在更是連升職、調任,一直以來對方希望的事都拒絕了,足以見他們這些人在秋澤曜心裏的地位是不低的。

  正因如此,松田陣平才說:“搜查一課也好、去警察廳也罷,你的目標還在遠方等着,你不能一直留在這裏當一個拆彈員。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吧。”

  秋澤曜心神大震,目標、對方口中的這個目標究竟指什麼,他直到現在也沒能搞明白,本來已經被他拋到腦後了,竟然在這種時候又被對方提起——所以松田陣平這傢伙以爲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只有他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的、他一直渴望達成的,難不成是逮捕當初害死他父母的那起襲擊的漏網之魚?

  他回憶起停職第一天,松田陣平送他離開警視廳時候對方反應,肯定了這個猜測。

  解決了這個疑問,秋澤曜就明白松田陣平爲什麼要那麼說了。

  “……既然如此,之前你怎麼不阻止我?”他指的是對方贊同讓上杉仁保密的事。

  “那就太顯眼了。萬一警察廳的那些傢伙‘求賢若渴’,強行調你去做勞動力怎麼辦。”有這麼一個強力的部下,派給秋澤曜的工作是什麼程度可想而知,他已經有兩個好友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了,生死難料,松田陣平不希望再多一個,“我當然是想你留在警視廳的,而且搜查一課也更適合你要做的事。”

  “……啊。”秋澤曜本來的打算就是這樣,只是一時感性壓過理性,沒反應過來就脫口而出了。

  他很喜歡爆處小組裏的氛圍,也喜歡這四位前輩和朋友,在這個階級嚴格的社會,這前後輩、上司和下屬關係的四人相處起來卻沒有那麼多規矩,松田陣平作爲裏面職位最高的一個更是經常被其餘三人聯合圍攻,因爲他的嘴偶爾真的很欠揍。

  所以真到了要分別的時候,秋澤曜感到了難以忽視的不捨。

  儘管這與他原本的計劃相悖——作爲存在最多一年就會被棄用的工具人,與任何人交往超過陌生人的程度都是對他人的不負責。

  但他實在阻止不了這羣執着於用熱臉貼冷屁股的傢伙,惡劣的態度會被無視、一言不發對方也能自說自話笑成一團,他又做不出太過分的事……

  一定是那次‘歡迎會’,才最終導致了這樣的境地,早知如此,他那時無論如何都會堅定拒絕的。

  就這樣吧,他應該去搜查一課了,遠離之後的關係就會漸漸冷卻。

  他們回到埃德加的住處,時間只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裏面的諸伏景光正對着一箱錄像帶,挨個放到錄放像機裏查看。

  這些東西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說算得上古董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諸伏景光停下手裏的動作,擡頭看過去道:“這裏面錄了他作案施虐殺人的過程,一盒就是一起案子,名字用油性筆寫在外殼上,作爲證據已經夠了。”

  箱子裏大約有上百盒錄像帶。

  埃德加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此刻正人事不省躺在地板上,光着上半身很冷,但誰也沒有要給他蓋點東西的意思。

  諸伏景光摘下手套,“這傢伙之前想逃跑,所以我讓他安靜一會。”

  秋澤曜瞥見對方後頸明顯的淤痕,以及彆扭貼在地上的姿勢,不難判斷出諸伏景光正在生氣這個事實。

  “諸伏君,你先騎我的車回去。”

  他們要叫警察來了,對方不適合繼續呆在這裏。

  諸伏景光沉着臉點了點頭,轉身時風衣下襬高高揚起……果然生氣了。

  秋澤曜看着他離開,等摩托車發動的沉悶咆哮聲響起,松田陣平打給了目暮十三。

  後者精神非常疲憊,接電話的時候剛從販賣機買了一罐咖啡。

  “喂,松田君……”他打了個哈欠,“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虐殺案的兇手找到了,你過來把人帶走吧。”

  目暮十三頓時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當然是想破這起案子的,但是上面的態度卻一直以‘拖’字爲主,目暮十三盡力做了能做的,還收到了目擊者提供的線索,但依舊毫無頭緒,他一晚上輾轉反側,剛入睡就被一起報警電話叫起來,匆匆趕到,現場的慘烈景象讓好幾個警員的晚飯當場交代。

  目暮十三更是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對這個犯人的憤怒達到了新的高度。

  他帶着部下處理現場,拍照、取證、驅趕聞風而來的媒體,一直忙到現在才鬆了口氣,正冥思苦想如何把犯人揪出來,結果松田陣平打來電話,說‘兇手找到了’。

  “真的!?”中年警官一下子挺直了腰腹,“兇手在哪!”

  松田陣平報了地址,目暮十三當機立斷叫來人和車火速趕去。

  最初的激動平復之後,他想起了一件事:“松田君,秋澤君也和你在一起嗎?”

  他記得之前那個目擊者在電話裏說的就是‘捲毛和白頭髮的傢伙’,看來他們兩個是一塊查案去了。

  這麼好的人才,怎麼就不在搜查一課呢。他遺憾想道。

  松田陣平:“在啊,兇手還是那傢伙找到的呢。”

  “原來如此,辛苦你們了!”

  “不,我什麼都沒幹。”該辛苦的是秋澤曜那傢伙纔對。松田陣平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感覺到了睏意,“我就是個開車的。”

  可不是麼,給諸伏景光開車,然後又給秋澤曜開,不出意外回去的時候還要開。

  他撇了下嘴,又忍不住勾起來。

  “你總算學會謙虛了,松田君。”目暮十三顯然不信,語帶欣慰,“不過謙遜還是要適度,用力過猛也不好啊。”

  松田陣平:……

  “隨你吧。”

  目暮十三的部下相比於上次見面,又多了一個新人。這位上任不久的女警官對之前的場面還心有餘悸,一聽兇手已經抓住,眼底頓時燒起了熊熊烈火:“那種混蛋、絕對要判死刑!”

  白鳥任三郎臉色也有點白,不過依舊維持住了貴公子的氣度,聞言道:“這恐怕很難。”

  “爲什麼?虐殺一家三口的人渣,判死刑都是便宜他了。”

  副駕駛的目暮十三回頭看向兩位年輕警員,嘆了口氣:“佐藤君,白鳥君說得沒錯,這個國家對死刑的態度是非常慎重的。”

  白鳥任三郎:“聽說過麻原彰晃嗎?”*

  “是那個‘教主’嗎?我記得他謀劃的一系列襲擊事件導致總共約29人死亡,6500人受傷,其中,1995年東京地鐵□□毒氣襲擊事件被公認爲日本平成年代最大的惡性公共事件。”開車的伊達航道。*

  “沒錯,然而這樣的傢伙,在95年被捕,卻一直到23年後才被執行死刑。”白鳥任三郎道。*

  佐藤美和子驚愕地張了張嘴:“……那這次的兇手呢?他會被怎樣判決?”

  白鳥任三郎道:“無期徒刑吧,表現良好的話,蹲幾十年假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怎麼這樣……”這顯然不符合佐藤美和子的預期。

  這讓她像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心情大打折扣。

  他們最後停在了一座房子門前。

  窗戶從內側透出光來,佐藤美和子看到了一個站在窗邊的人影,在他們下車之後就消失了。

  “喲,來的好慢。”屋門從內側打開了,捲髮警官將架在頭頂的墨鏡拉下,遮住惺忪睡眼,聲音裏的睏倦卻不加掩飾。他跟後面的伊達航打了聲招呼,側身讓出道路,示意,“進來吧。”

  目暮十三一馬當先,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裏蹲着的白髮警官,對方背對着他們,似乎在專注地觀察着什麼。

  “秋澤君?”

  秋澤曜轉過頭,走近的目暮十三也看到了他面前的東西,那是一個人,光着上半身倒在那裏。

  目暮十三一時無法理解眼前的場面:“……你在幹什麼?”

  秋澤曜‘嘖’了一聲,站起身,“我在等他醒。”

  “呃、爲什麼呢?”

  “因爲松田警官不允許我毆打一個失去意識的犯人。”

  “喂喂。”松田陣平聳肩,“我也沒說你可以毆打醒着的犯人,不要污衊我。”

  目暮十三:……

  “咳,也就是說這傢伙就是犯人咯?”

  “沒錯,他旁邊的箱子裏是犯罪證據和作案工具,你們一起帶回去吧。房子我和秋澤搜過了,有價值的就這些。”

  目暮十三點點頭,他和松田陣平打過幾次交道,對這位年輕人信任度頗高,他轉頭打算對部下下令,就發現剛纔沉着穩重的白鳥任三郎湊到了秋澤曜旁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秋澤警官,之前一直沒約上,你最近有時間嗎?”

  目暮十三:“咳!”

  白鳥任三郎看向他,笑容立刻變成了平時的沉穩。

  “把犯人和東西都帶走。時候不早了,大家動作快點。”

  一衆警員:“是!”

  “那我們走了,拜咯,目暮警官。下次見,班長。”松田陣平拉上秋澤曜,打過招呼後就溜了。

  白鳥任三郎眼神略帶哀怨——他就是想跟秋澤警官約個飯而已。

  這個小目標到現在都半年了,還是沒有實現。

  佐藤美和子第一次見他這副樣子,略感稀奇:“那兩位警官是哪個部門的呢?”

  “警備部,爆處組的。”

  “誒?”她睜大眼睛,“這次案子是那兩個人偵破的吧,有這樣的能力,爲什麼不來搜查一課呢?”

  “我也想知道。”白鳥任三郎道,“如果秋澤警官來搜查一課,我怎麼可能這麼久都約不到他!”

  佐藤美和子:……

  “哦。”

  埃德加被帶回了警視廳,暫時關進審訊室,人還沒醒,搜查一課衆人就聚在一起開始查看那些錄像帶。

  這一晚,辦公室裏罵聲、嘔吐聲響到了天亮。

  佐藤美和子問白鳥任三郎:“他這樣的能不能判死刑?”

  白鳥任三郎:“……絕對能。”

  但是什麼時候執行就說不定了。

  埃德加在審訊時基本十句話裏有一句在說秋澤曜,對於他的‘秋澤曜惡人論’,大家一開始還和他吵幾句,後來就乾脆無視了。這傢伙罵人上頭,勉強回答幾句就要問候一下秋澤曜的家人,給他做筆錄的警員換了三個,終於做完了。

  法庭最終對他的判決果然就是死刑,這傢伙被逼到了絕境,下庭媒體採訪時大罵警視廳要完,秋澤曜這種人都能當警察,還有那個捲毛……

  至於臥底的事,秋澤曜和松田陣平統一口徑,一致回答他們到底時候人不在那,有斷開的膠帶和血跡,但是人已經被救走了。

  就這樣,在案件破獲第二週,秋澤曜在網上小小出了一把風頭後,他和松田陣平一起被調進了搜查一課。

  秋澤曜:??

  他就算了,松田陣平不是一直沒這個意向嗎?

  松田陣平答:“我委屈一下自己拉高平均智商,讓你不至於變得太蠢。”

  秋澤曜:……

  萩原研二這時候跟他透底:“小陣平是想和你做個伴啦,那邊沒有認識的人,他不放心你。”

  (白鳥任三郎:哈嘍?)

  松田陣平不滿地看向發小:“喂喂,你倒是小一點聲說啊!”

  萩原研二笑眯眯道:“偶爾還是要真誠一點哦,傲嬌過頭就不是萌點了,小陣平。”

  “傲、嘖。”松田陣平拒絕說出那個詞,“總之就是這樣,趕緊收拾東西。”

  於是萩原研二成了新任小隊長。

  不過這都是一週後的事了。

  時間回到破案第二天。

  天還沒亮,A君被安室透從溫暖的牀上揪了起來,換好衣服出門對着太陽晨跑十公里,然後提速衝刺回到家,迅速洗過澡後,他看着安室透做早餐。

  七點準時開飯,八點出門,安室透開車送他到校門口,還不到八點半。

  高中是九點上課的,如果沒加入的社團沒有早間安排,大部分學生都是八點半以後入校,所以他是第一個到教室底人。

  窗外A君一直盯着發呆的櫻花樹已經綠葉茂盛,小鳥落在上面,發出悅耳的鳴叫。

  說起來……昨天他剛目睹了阪本爲山雀先生建造豪華別墅。回想到阪本同學與山雀先生無障礙交流的畫面,即使是現在的A君也有些失語。

  教室裏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阪本照例是卡着上課時間進來的,講臺上的班主任早已經習慣他的做派。

  武內老師雙手撐在講臺上,滿意地看着下面全部認真聽講的同學們,很難想象,這才短短兩個月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這都是阪本同學的功勞。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是大家高中學習的最後一年,爲了讓大家都能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在阪本同學的建議下,我們……”

  一對一幫扶?

  A君嘴角抽搐,剛纔聽到阪本名字的時候他就頓感不妙,現在果然——

  武內老師:“阪本同學就負責新轉學來的藤田同學吧。”

  阪本聞言站起身,優雅躬身行了一個紳士禮:“定不負所托。”

  A君:……

  下課的間隙,阪本詢問道:“週末有無空閒?”

  也就是明天和後天。

  A君已經認命了,他彎了彎眼睛:“後天可以嗎?”

  阪本點頭:“沒問題。”

  “那就麻煩阪本同學了。”

  放學是安室透來接的,這幾天都是這樣。

  A君把書包扔到後座,打開副駕駛坐了進去,安室透看了看他的表情。

  “今天的課業累嗎?”

  “課業還好啦……”他表情無奈,“是班主任分了一對一幫扶的小組,週末要來輔導我學習。”

  “誒?武內老師真是一個負責的班主任呢。”

  “……你就只有這點感想嗎?”

  “唔,只是同學到家裏做客而已,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吧。”安室透笑容輕鬆,“我會搞定招待問題的,A君專心學習就好。”

  “不是這個啦,是……”A君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描述阪本,組織語言失敗,只能籠統道,“那個同學、阪本他是個很奇特的人。”

  “奇特是指?”這個詞從A君嘴裏說出來,安室透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差點脫口而出逼王的A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是在設置懸念嗎?”

  “不,只是單純的無法形容。”

  週日這天,照舊晨練結束喫過早餐,安室透載着A君前去車站接來幫助後者學習的阪本同學。

  他們在車站等了一會,很快阪本就隨着人流走了出來。

  明明是擠成沙丁魚罐頭的早高峯,阪本的周身卻神奇的維持了一段狹小的空隙,這讓他看起來瀟灑自如,一點也不似其他人的窘迫。

  安室透看到他迅捷地伸手扶住一位險些崴腳的女士,優雅點頭後和她在人羣中分離,女士臉色緋紅。

  安室透:“……那位就是阪本同學?”

  他之前還不理解A君說的‘最顯眼的那個’是什麼意思,此刻卻覺得實在無比貼切。

  A君沉重點頭,隨後勾起笑容上前迎接阪本。

  回去的路上,A君和阪本一起坐在了馬自達的後座上。

  安室透禮貌詢問:“還未請教阪本君的名字?”

  阪本:“在下阪本——”

  刺耳的鳴笛聲從後方貫穿耳膜,將幾個音節淹沒。

  安室透:“……抱歉,可以再說一遍嗎?”

  阪本:“在下阪本■■,全名阪本■■。”

  這次沒有突如其來的鳴笛,但安室透確實沒有聽到阪本後面的部分。他沉默了一下,和後視鏡裏的A君對視一眼,決定放棄深究。

  “我是安室透,是陽希的哥哥。”

  他說了一些感謝的客套話。

  阪本淡定點頭,“叨擾了,安室先生。”

  這些他已經從武內老師那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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