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徹查六宮

作者:惜年有幸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何婕妤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轉個不停,此刻瑪瑙被壓走,她們這一場怕是白算計了,而且怕是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想起還在昏迷的沈朝露,沒有了瑪瑙這個證人,此事有些難辦,早知如此,昨日就應該抓住那個奴才。此刻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唉,悔之晚矣……

  魏淑妃看了一眼沉思的帝王,開口說道:“陛下,這個瑪瑙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短時間怕是問不出什麼了,宮中出現如此無聲無息致人死地的毒藥,爲着陛下的安危着想,妾以爲,該嚴查。”

  “淑妃以爲該如何查?”堯帝順着魏淑妃的意思說道。

  “先查與瑪瑙過往甚密的奴才,興許會有一二線索,若是不成,只有搜宮了,只是這樣一來,怕是動靜不小。”魏淑妃皺着眉說道。若是搜宮,怕是要引起六宮震盪。

  “同時去查吧,今日可以對沈容華下手,焉知來日不會像孤下手,如此歹毒的心思,孤住在這宮裏,豈不是寢食難安。

  不必顧及流言蜚語,搜宮的事情讓夏珏去查,別的就交給你來辦吧,孤還有事,先回宣室殿了。”

  堯帝眼神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急切,他迫切的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三番五次的在宮中下手,視皇權規矩於無物。

  “是,妾遵旨。”看着堯帝漸漸遠去的身影,魏淑妃嘆了一口氣,搜宮啊,記得上次搜宮還是當初的祁貴妃被陷害,用巫蠱之術,謀害皇嗣呢,今日搜宮,就得看是誰更棋高一着了。

  何婕妤看着帝王離去,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又顧忌着魏淑妃在場,只能不動聲色的陪在一旁,心下的擔憂卻始終沒有隱去,只覺得一切似乎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了。

  “何婕妤,沈容華身子受損,你們既然同住一宮,便好生照顧她吧,可憐見兒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佛,險些香消玉殞。”魏淑妃倒是語氣有些微涼,又有些悲憫,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是,妾必然好生照顧沈妹妹,淑妃還有事,妾就不打擾了,妾想去看看沈妹妹。”何婕妤低垂着眼眸,恭敬的回道。

  “去吧,本宮也該走了。”魏淑妃涼涼的回了一句,轉身離開了,搜宮啊,可真是個大動作。

  何婕妤送走了魏淑妃,就去看沈朝露,沈朝露面色慘白,沒有醒過來都跡象,如今這情況,怕是長樂宮也不安全了,何婕妤只好守在沈朝露旁邊,不敢離開。

  與瑪瑙過從甚密的的奴才,長樂宮的宮人自然也在其中,此刻怕是都被叫去問話了,何婕妤想問些什麼,也是無從下手……

  回了宣室殿的堯帝,罕見的沒有在主殿批閱摺子,靜靜的坐在偏殿,親眼看着柳禹城在給瑪瑙解毒。

  柳禹城不慌不忙的開始施針,狠狠的刺激了幾個大穴,足足半個時辰,瑪瑙吐出一口黑血,人也漸漸清醒過來。

  堯帝看着瑪瑙,神志漸漸回籠,問道:“瑪瑙,你可認得孤?”

  “陛下。”瑪瑙神色有些愣怔,被人指使下藥謀害沈容華,被沈容華日夜磋磨。以及自己日漸沉重的身體,樁樁件件似乎一瞬間都在眼前閃現,還有昨夜見到的那個人。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雖然心比天高,可也並非蠢得無藥可救,自然知道如今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若是如實說,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想到這裏,她慌忙起身,跪到地上,“砰砰”的開始磕頭:“陛下,奴婢有罪,奴婢是受人指使給沈容華下藥的。”

  “擡起頭來,看着孤,孤問你,是何人指使你,你可知道下給沈容華的又是什麼藥?”堯帝的語氣微冷,盯着瑪瑙的眼睛,想要從那裏看出真正的幕後之人。

  “奴婢不知是什麼藥,那人給奴婢藥的時候,只說是讓沈容華體弱多病一些,奴婢被沈容華日夜磋磨,一時不忿,才走了錯路,奴婢該死,請陛下此奴婢一死吧。”瑪瑙此時倒是一心求死,她這個身子,即便此時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此時求死,想必家人還能有一條活命。

  堯帝忽然笑了,聲音裏滿是嘲諷,說道:“死到臨頭,還敢在孤面前撒謊,沈容華貶你爲粗使宮人不過半月,她中毒卻已經一月有餘,還說不是早有預謀,在孤面前,還敢巧言令色,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啊?”

  “想死是嗎?孤成全你,孤已經讓人去尋了你的家人。一家人齊齊整整的上路,這是孤對你說謊的懲罰。”

  帝王的語氣殘忍無比,透着絲絲縷縷的寒意,如同地獄裏的閻王,一語定生死。

  瑪瑙的眼睛裏瞬間露出了一絲擔憂與害怕,瘦弱的肩膀似乎在此刻塌了下去,她低下頭,又擡起頭,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

  “陛下,奴婢說,奴婢說,是德妃指使奴婢的,那藥也是德妃給奴婢的,是德妃說,讓沈容華去陪沈嬪,姐妹兩個也好做個伴。奴婢說的是真的,是德妃宮裏的小順子,是他與奴婢私下裏見面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德妃?”堯帝輕嗤一笑:“那你來告訴孤,德妃爲何要害沈容華?”

  “這奴婢不知,奴婢的家人被德妃抓住,奴婢不得不聽她命令行事,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啊。”瑪瑙急了,與她見面的確實是毓秀宮的人,至於爲何謀害沈容華,她是真的不知啊,她不過是個奴才而已,哪裏有選擇的餘地。

  堯帝冰冷的目光審視了瑪瑙許久,見她並無半絲心虛之色,終究是揮揮手說道:“隨喜,把她帶下去,處置了。”

  “是,奴才遵旨,那她的家人?”隨喜擡擡手,殿外守着的奴才,立刻把瑪瑙堵了嘴拖了下去。

  “一併處置了,送她們去地府見面,不過,若是你去的晚了些,此刻她的家人怕是早已經等在黃泉路上了。”堯帝的語氣頗爲篤定。

  隨喜也明白,這個瑪瑙怕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棋子,不,應該是棄子,從她被拋出來的時候就是一顆棄子。

  堯帝揉了揉眉心,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德妃沒有這個本事,她若是有,當初便可一包毒藥送那些葬送在她手上的人命直接歸西,何苦還因此折了自己的得力臂膀。

  把謀害沈容華一事嫁禍在德妃身上,這是看清了他的意圖,準備順水推舟,讓德妃徹底無法辯駁。

  若是此人當真有如此心機,那就太可怕了。一直在暗中窺伺他的動向,這個人想要做什麼?奪權?殺了他?

  等等,前朝?這些藥是前朝密藥,後宮裏從前朝有所瓜葛的嬪妃,只有三位,薛賢妃,顧妃,以及靜貴嬪。

  她們的祖上都曾參與過前朝事變,若是偷偷截留下什麼東西,也有可能,看來是他一直查的太淺了……

  堯帝手指不自覺的開始在桌子上敲擊,從目前局勢來看,薛賢妃是最有可能的,畢竟嫡子遠在江寧,她膝下有着大皇子,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遠水解不了近渴,大皇子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

  是薛氏嗎?

  如今宮裏還有鄭昭儀與莊婕妤懷有身孕,爲何不去向她們動手,反而是用了沈容華做引子。

  堯帝開始慢慢的抽絲剝繭,想從中找到真相,可此事看似簡單,其中千絲萬縷,似乎每個人都被牽連其中,每個人又都置身事外。

  若是真是薛氏所爲,翠微宮不好動手,那麼永福宮那裏是最好的突破口,明裏是德妃做了擋箭牌,實則是把矛頭指向鄭昭儀。

  想到這裏,堯帝瞭然,此人暗地裏籌謀,明着是把罪名推到德妃身上,實則是意在永福宮,若是他有心護着永福宮,那這罪名便是落在了德妃身上,若是他不護着永福宮,鄭昭儀這胎怕是也懷的不安穩。也可以試探出鄭昭儀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是一箭三雕啊,無論是哪個出了事,都對背地裏謀劃的人有益,一個是佔據四妃之位的德妃,背後有着任將軍撐腰,一個是寵妃,身懷皇嗣,若是平安誕下皇嗣,便又是一個勁敵。

  算來算去,卻是薛賢妃最可疑,可堯帝清楚,薛賢妃不敢,薛家也不敢,草蛇灰線,伏脈千里,薛家早已臣服於他。

  除了薛賢妃,那就只有顧妃和靜貴嬪了,一個心直口快,到處得罪人,一個溫柔小意,與世無爭,會是誰呢?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怕是很快就會傳來沈容華中毒一事,與永福宮有關吧,他便等着,看看唱戲的人會不會把最終矛頭指向薛賢妃……

  夏珏接到帝王的旨意,去太醫院請了幾位太醫,帶着宮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時對六宮搜查……

  此次搜查,足足進行了一個下午,直到黃昏時分,此次搜查纔算結束,幾乎每個宮裏的奴才都有被帶走的,至於是否與此事有關,卻是無從可知,只知道宮正司辦事,是毫不留情面的,誰的面子也不給。

  翠微宮和永福宮那裏,是夏珏親自去的,畢竟兩宮之中都有嬪妃有孕,若是被不長眼的衝撞了,他也賠不起不是。

  翠微宮那裏,自然是查無可查的,被魏淑妃經營的密不透風,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帶走宮人的宮殿。

  永福宮裏,鄭惜年面對着不請自來的夏珏,眉心微蹙,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跟來的太醫和奴才,心中覺得怪異。

  “夏總管,今兒個怎麼到本宮的永福宮來了,可是宮裏的奴才不長眼,做了什麼錯事?”

  面對着鄭惜年的笑着詢問,夏珏的一張冷臉沒有絲毫變化,拱了拱手說道:“奴才奉陛下的命令,搜查六宮,若是有哪裏得罪昭儀的地方,還請昭儀見諒。”

  “搜查六宮?可是宮裏出了什麼事?本宮倒是不曾聽聞,還請夏總管爲本宮解惑。”鄭惜年微微有些詫異,帶着一絲詢問看向夏珏。

  夏珏微微低下頭,冷聲道:“事情未曾查明之前,請恕奴才無可奉告,昭儀有孕在身,還請一旁安坐,避免被這些毛手毛腳的奴才衝撞了。”

  眼看着從夏珏嘴裏問不出什麼,鄭惜年也不再追問,安靜的站在一旁,說道:“既然如此,總管請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夏珏沒有親自進去,揮揮手說道:“去吧,都仔細着些,不要弄壞了昭儀的東西。”

  “是。”一羣小內監連同分派過來的時候太醫一同開始搜查。

  爲了避免公平,此次從太醫院借來都太醫大多都是生面孔,且都是醫術精湛的,一般都是宮外有人請旨宣太醫的那批人,宮中嬪妃慣用的太醫一個也未曾到場。

  鄭惜年總覺得心中不安,是哪裏被她忽略了,還是長樂宮那裏出了什麼岔子,只是如今事態不明,夏珏又不肯出聲,只好靜觀其變。

  等了一刻鐘,太醫面色焦急的急匆匆從外面進來,在夏珏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夏珏面色不變,請太醫在出去候着。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鄭惜年說道:“昭儀身邊的良辰姑娘房間裏搜出了一些東西,奴才怕是要請良辰姑娘去宮正司坐一坐了,還請昭儀勿要阻攔。”

  “什麼?良辰?”鄭惜年眼中帶着震驚,看了身邊的良辰和風信一眼,上前兩步,護着良辰,再三詢問道:“可否請夏總管說個明白,良辰是本宮的婢女,若是沒有理由的被帶去宮正司,本宮絕不允許。”

  誰都知道宮正司是什麼地方,進去的奴才,去了宮正司的,哪有什麼好下場,鄭惜年此刻的態度罕見的強硬了起來。

  夏珏並沒有被鄭惜年的態度影響,揮揮手說道:“把東西帶進來。”

  一個小內監端着托盤走進來,良辰看見,眼睛裏帶着一絲震驚,那是她的荷包,隨後迅速收斂神情,如今這個情況,怕是糟了別人的算計,她快速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勢,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昭儀不必心急,不只昭儀宮中有奴才被帶走,其他宮中的也有,只是去問個話,何況,昭儀怎知,良辰姑娘不想去呢?”

  夏珏眼中不悲不喜,卻如同利刃一般看向良辰,其實不是詢問良辰,而是肯定她一定會去。

  鄭惜年轉身,抓着良辰的手,問道:“良辰,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本宮,是不是有人陷害你,那個荷包有什麼問題?快和本宮說實話,本宮必然會爲你證明冤屈的。”

  良辰柔柔一笑,福了福身子,鄭重的說道:“主子,奴婢只是被叫去問個話,主子放心,不會有事的,主子如今有孕在身,切莫因爲奴婢傷了身子,主子的孩子是不好容易得來的,切莫因爲什麼風言風語,亂了分寸,奴婢去去就回,主子等着奴婢回來可好?”

  聽着良辰的弦外之音,以及她無比鎮定的神情,鄭惜年身子微顫,良辰是個穩重的,她說不會有事便是不會有事,她若是用肚子裏的孩子做要挾,怕是形勢更對良辰不利。

  若是傳出去她肚子裏的皇嗣不如一個奴才重要,那良辰不死也得死了。

  “好,本宮等你回來。”鄭惜年不再阻攔,反而看向夏珏,說道:“夏總管,良辰自小陪本宮一起長大,與本宮情同姐妹,夏總管若只是問話,本宮絕不阻攔,若是有人對良辰用了刑,本宮也不會善罷甘休。”

  “昭儀放心,良辰姑娘目前沒有任何罪名在身,奴才自然不會對她用刑,奴才便不多打擾了,奴才告退。”夏珏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似乎對任何人的威脅都不擔心,甩了甩拂塵,說道。

  “良辰姑娘,請吧。”

  良辰也沒有絲毫猶豫,跟着宮正司的人離開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鄭惜年看宮正司的人對着良辰禮遇有加,並沒有向押解犯人一般,心下也算稍安,只是轉頭就問風信:“素日裏,都是你和良辰守夜,你可知道那個荷包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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