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祕信條 2
“君柔是要告訴咱們，有人對皇位覬覦已久。這個‘王’字，指的是朕；這個‘師’字，指的是咱們的師父。”劉璟延忽然沉默了，這個人的胃口可真不小，滿朝上下有如此想法的，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是誰了。
“那是說覬覦之人，要大師兄死，也要師父死。那面目全非，又如何解釋？”
“君柔唯恐信條落於他人之手，才寫得如此含糊。這個面目全非，恐怕是跟師父的安危有關。”劉璟延想了想，問林拂道：“你不是說，一個月前有人找師父決鬥嗎？那人生個什麼樣兒？”
林拂回憶着，說道：“那是個小矮人，身上邪氣極重，一個人單槍匹馬上山來，什麼武器都沒有帶，只是右肩膀站着一隻黑鴿。你沒見當時那種情景，真是太詭異了。他一上來，就問師父要人，你猜他要誰？”
“誰？”
“劉冽！”
“要他做什麼？”
“可能只是個眉目吧！矮人說，如果不交出劉冽，就要師父的命。我原來一直在想，這人話大了，但是到了今天，才覺得膽戰心驚。”
“他爲什麼不要別人，偏偏要劉冽？”
“大師兄是懷疑，劉冽與他有染麼？我覺得很有可能，不然柔郡主怎麼會陷入魔窟，而師父卻不聞不問，毫不約束劉冽的？”
“你現在才說到重點。”
林拂一愣，換用震驚的目光看向劉璟延，“你是說師父被掉包了？”
“很有可能，現在這個師父不是古玉海，而是其他人假扮的。”
“那師父呢，師父去哪裏了？”林拂一下急了，他擔心的事可千萬別發生纔好呀！
劉璟延沉痛地搖搖頭，陷入一片沉思。
“他爲何要這麼做？這麼做了，就可以奪權了嗎？”
“他這麼做，有兩個好處。一是掌握朕，穩定局勢；二是協助劉冽，在暗中做手腳。你瞧那第二個信條上說的話，就能分析個所以然出來了。”
林拂拿起信條，讀道：“易容軍師，女色誘臣，欲爾白劉盟。”他想一想，忽而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說道：“這易容軍師指的可是矮人麼？莫非矮人是劉冽的軍師，此言似乎說得通。但是‘女色誘臣，欲爾白劉盟’又做何解釋？”
劉璟延聞此，一陣大笑，稱讚道：“君柔不愧是才女，是謀士，這樣精闢的語言都想得到，真是服了她了。她在提醒朕，小心新入宮的秀女和朝中要臣家新納的妾室，這裏面很可能已混有他們的奸細。另外，你知不知道民間最大的反動派是什麼？”
“是……白蓮教麼？”
“正是！白蓮教成立了沒幾年，可是它的發展卻相當神速。可惜的是，朕一直沒有該教的明確動向。現在，白蓮教要與劉冽聯盟，雙方必定會相互走動，這或許是個找突破口的好機會。”
“況且咱們手上還有兩名白蓮教的教徒，嚴刑拷問下，不怕他們不招供。”
這時，殿門外傳來一陣喧囂。
一直守在殿外的德韻大喝一聲：“什麼人，如此莽撞？”
只聽兩人氣喘吁吁地說：“御林軍統領石拓海，副統領鄭曹求見。”
這時，天色已是漆黑一片，夜風忽然就大了，烏雲手拉手地站在天邊，吹也吹不散，彷彿馬上就會有一場大雨降臨。
“卑職失職，罪該萬死。”副統領鄭曹跪地磕頭，“今夜亥時，地牢潛入一名刺客，此人身手不凡，將那重刑要犯江另鬆劫走。”
“混賬！”劉璟延聞言大怒，問道：“你們這麼多人手，連個人犯都看不住？有沒有去追啊？”
“回皇上的話，卑職正爲此事，請示皇上。”接話的是御林軍統領石拓海，他的職責顯然不是負責看守的，所以他比那鄭曹說起話來，要理直氣壯得多。
“說——”
“半小時前，在御園西面的乾西發現了刺客的蹤影，因爲乾西附近是東澤門，守衛森嚴，兩人似乎不願與侍衛正面交手，便隱藏在園中，準備伺機潛逃。”石拓海說到這裏，稍加停頓，擡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的臉色。誰不知道皇后娘娘住在御園西面的乾西，雖然被打入冷宮，但她還是皇后啊，殺害了那麼多條人命，依舊未被處死刑，可見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做小的如果不八面玲瓏的話，早就小命嗚呼，哪來的今天這榮華富貴？
石拓海這樣想着，不免得意起來。得意歸得意，事情還是要彙報的，只聽他繼續說道：“如果貿然出擊，卑職怕打草驚蛇，傷害到昔日皇后的安危，可是如果不出擊，又擒拿不了人犯。只有回來先向皇上稟報，該如何處置？”
劉璟延略微沉吟，一妙計升了上來。
“石拓海，你令東澤門守衛撤退，放他們順利出宮。”
“啊？”爲此驚訝的不止石拓海一人，還有林拂和鄭曹。他們心想：“這皇上莫不是中了邪，這般斬草除根的好機會，怎地要錯過呢？”
“大師兄，你瘋了吧？”林拂驚呼。
“我沒瘋，好不好？”劉璟延無奈地看着他的小師弟，在朝堂之上，還是這般沒大沒小的，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
德韻伺候在旁，卻是心領神會，他對石拓海說道：“皇上這是欲擒故縱之法。還不去辦，傻愣着做什麼？”
“皇上英明！卑職領命！”
劉璟延回過頭，對林拂說道：“由你去跟蹤江另鬆等人的行蹤，及時向朕彙報。”
“是！林拂遵命！”
待林拂一走，德韻才上前說道：“皇上，奴才覺得，只派林公子一人去……不妥！那矮人詭計多端，奴才是怕，林公子着道兒。”
“不如……”德韻附在皇上耳邊，嘰裏咕嚕的，不知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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