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扭关心
一時間又觉得肚子空的难受,他打开油包,捏起一块桂花糕,鼻尖萦绕着甜甜的香味。
“坏人。”林温云還是觉得很委屈,几块小桂花糕才不能收买他的心,他還是不要理梁笙了。
那些桂花糕還是被他吃的一点不剩。
梁笙倒是沒功夫去猜他的這些心思,他正在抓紧時間和身体进行着磨合,那些内力他還需要学会使用,把一切可能出现破绽的地方全部消灭掉。
再转過头来說皇帝這边,平日梁笙日日在跟前伺候着,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這突然有几日不曾看到他,皇帝看着周围的太监宫女怎么看都不顺眼。
“想烫死朕嗎!”皇帝刚喝了一口茶水,却烫的舌尖发麻,赶紧吐出来,气的将杯子砸到地上。
一群人呼啦啦的跪下瑟瑟发抖,不住的磕头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一点也沒有梁笙贴心。皇帝气的不行,奏折也看不下去了,他起身在御书房转了几圈,還是一挥袖子說:“摆驾文清王府。”
文清王府又迎来了皇帝,這皇帝三天两头往這裡跑,搞得文清王快要草木皆兵了。
“皇上,你快告诉臣弟吧,這王府裡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儿,怎么总是過来。”
皇帝噎了一下:“怎么?朕来看你還不行了?”
文清王笑道:“臣弟又不是受了什么大伤,這种小伤口不過一旬便能好,皇上可不要在骗臣弟了。”
皇帝不說话,瞪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问道:“你的伤口如何了?”
“托皇上的福,還有几日便能活动。”
“林温云医术怎样?”
“自然是极好的。”
皇帝又问:“梁笙的武功你可探過了?”
文清王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道:“试過了,可称世间少有的高手。”他想了想,又說,“這可是個宝贝,皇上之前可藏的真紧,也不知那日为何舍得留在臣弟這裡。”
皇帝心裡咯噔一下,试探道:“也称不上宝贝,只不過蠢人罢了。”
文清王摇头,对一旁小童道:“差人将梁总管請来,就說皇上来了,想念的紧。”
“你!”皇帝气结。
小童偷偷看了一眼皇帝,掩住唇角的笑意退下。
“皇上莫气,這梁总管心高气傲,臣弟怕用自己的名义請不来,故而斗胆用皇上的名头了。”文清王打开折扇在自己面前轻轻晃了晃。
梁笙来的极快,想必是小童催促過,见到皇帝,他一掀长袍跪在地上,低头弯腰:“奴才见過皇上,见過文清王爷。”
虽然皇帝真的挺想梁笙,可是周围這么多的人,尤其是文清王也在,他不好表现自己的急迫,只能冷冷說:“免礼平身,起来罢。”
“谢皇上。”
文清王突然用折扇掩住嘴角笑道:“到底是皇上面子大,這几日梁总管日日看见本王皆不曾跪下行礼,今日沾了皇上的光,却有些受宠若惊呢。”
梁笙淡淡地說:“奴才粗人一個,還望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皇帝见到梁笙也算是放了心,烦躁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他又同文清王說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最后說:“臣弟好生歇着,朕先走了。”
文清王细细的手指将折扇合起来捏住,他的右手還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皇上真的不同梁总管多說几句话?”
“咳,朕与他有甚么好說的。”皇帝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一声,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梁笙,后者垂着眼睑并不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還是那般平板无波的神色,“对了,再過半月,孟瑕便回朝了。”
文清王道:“他此次离京怕是有一年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挥手退散众人,只留下梁笙一人在旁服侍,看着文清王眉宇间尽显愁绪:“戌国蠢蠢欲动,程鼎原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朕性子软弱无能,若不是這些年你与孟瑕他们帮衬着,還不知這炘国江山是否能被朕守住。”
梁笙眉头一挑,他们這些话也当着自己的面說,不知道是真把他当成心腹,還是故意泄露,梁笙不动声色,仿佛什么都沒有听见。
“皇上莫要多想。”文清王安慰他,“从开国君主算到现在,你算是一代明君,何必妄自菲薄,炘国虽小,可是国富民强,他国很少侵犯,再說,有孟瑕在驻守边疆,无人敢犯。”
池孟瑕這個人梁笙有印象,他是皇帝的宠臣,非常得炘晟的信任,他今年不過二十五,已经在边疆驰骋七年,是整個炘国百姓心目中实实在在的战神。传闻他的名号一打出来便能吓退敌军五十万,可见池孟瑕的确能当的上战神這個称号。
一年前池孟瑕請命,自愿镇守边疆,临行前被皇帝亲自封为镇疆候,可自由出入皇宫,可纵马宫中,面圣可佩戴刀剑,一時間无人能比。
皇帝笑道:“這倒是。”他又道,“那日宫中设宴,朕要替孟瑕接风庆功。”
文清王道:“臣弟那日一定到。”
想了片刻,皇帝又问梁笙:“在這裡可還住的习惯?”
“一切皆好。”
“你只需教文清王爷武功便可。”
梁笙懒懒的点头,干脆连奴才都沒称,直接道:“我明白。”
皇帝也不介意:“戌国最近几月动作颇大,你步步紧跟王爷,莫要让奸细钻了空子伤害了王爷。”
梁笙再点头,皇帝便住了口,不再多言,他起身,背着手回了宫,文清王笑道:“皇上交代的倒是仔细。”
“不過是担心王爷罢了。”梁笙淡淡的开口。
文清王若有所思,他挥手:“今日想来无事,你先下去吧。”
梁笙便依言告退,掩了门看看天色,已是快要黄昏了,他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北苑走去,路過碧波湖时忽然看到湖边坐着林温云,无意识的朝着手中丢小石子。
他坐那裡做什么?梁笙想着快要吃晚饭了,就隔着湖面冲他喊了声。
“温云。”
林温云刚刚丢完手中的石子,正打算起身回屋,谁知道突然听见梁笙喊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脚下不稳,踩着湖边圆滚滚的石头一下子滚到了湖裡,冰冷的湖水猛的涌进他的衣内,冻的他牙齿打颤。而且他根本不会游泳,在碧波湖中沉沉浮浮,不停的挣扎。
“救我!救……唔,笙哥!”
梁笙哪知道会发生這样的情况,一看到林温云跌进湖中,足下一点,用自己刚刚学会控制的内力运到脚底,呼啦的从水面掠過,压低了身子,将湖边挣扎的林温云一把捞了起来。
林温云的衣服吸了水,有些重,梁笙差点沒抓住,他提着林温云在岸边站稳,将他打横抱在怀裡,又赶紧向北苑跑去。
去了北苑,迎面看见春晚和冬韵两位小童,来不及解释,梁笙直接开口吩咐:“快去准备一些热水,再煮些姜汤送過来。”
“是!”春晚和冬韵慌慌张张的答应,一路小跑着去了外面。
林温云肚子裡灌了两口水,也幸好沒什么大事,他冻的瑟瑟发抖,抓着梁笙的胳膊牙齿一直在打颤,嘴唇都有些发紫。
梁笙将他的湿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用被子将他紧紧裹住,低声问他:“你衣服在何处?”
林温云哆嗦着手指向床尾指去,那裡有一只包裹,应该就是衣服了。梁笙刚准备過去,卧室的房门便被推开,热水已经送来了。
“先洗澡暖和一下,等下喝点姜汤。”
林温云点头,梁笙就将他再次抱起,对下人說:“你们先下去,秋怀与冬韵留下来。”
其他人退下,梁笙把林温云放入木桶中,裡面的的水温度偏高,不過对此刻的林温云来說却是正好,他被暖暖的热水包围,冻僵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你们在此服侍林太医。”梁笙沉声道,“水冷了就再添些热水,姜汤来了便让他喝下。”
“是,奴才明白。”
梁笙就抬脚离开,冷不丁被林温云抓住了衣角:“笙……梁总管去哪裡?”
“莫慌,我去给你找些吃食,稍后回来。”
林温云撇撇嘴,有些撒娇的意味:“你别走。”
梁笙道:“不妥,林太医洗澡,我若在一旁观看成何体统,于礼不合。”
林温云這才想起周围還有两位童儿,而自己還光着身子在洗澡,顿时有些面皮发热,伸出去的手唰的一下收回,也不挽留梁笙,反而催促他快些走。
姜汤很快送了過来,林温云喝過之后又說了個方子让他们下去熬药,這才从木桶裡起来,穿上小衣直接去了被窝。
被窝裡是凉的,林温云本来被泡热的身体又冷了下来,方才喝的姜汤仿佛也不管用,他忍受不住冷意,开口道:“冬韵。”
冬韵本来在外间守门,一听到林温云的声音就跑到床前:“奴才在,林太医有何吩咐?”
林温云将被子卷了卷:“夜裡似乎有些冷,你再拿床被子過来。”
“是,奴才這就去。”
被子在另一间房裡,冬韵抱着被子回房时正巧被梁笙看到。梁笙问他:“林太医可是觉得冷?”
冬韵拿着被子也不好行礼,只是恭敬的說:“是,方才他让我去拿被子时說话都带着颤音。”
梁笙刚刚沐浴完,正汲着鞋准备休息,此刻听了冬韵的话接過了他手中的棉被:“交给我吧,夜裡不用守门了,你下去休息便是。”
见梁笙這样說,冬韵也只好同意,压住心裡的疑问回了下人的房间。
刚刚推开门,发出的声响就被林温云听见,他急忙道:“可是冬韵,快些過来。”
梁笙听见他說话的确带着颤音,上下牙齿不停的磕在一起:“是我。”
說着,走了過去,将棉被轻轻抖开,压在林温云身上。
“笙哥?”林温云整個人几乎要钻进被子裡面去了,露出的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梁笙,“你来做什么?”
梁笙道:“我见你這般冷,夜裡两床被子說不定也不够,想着得替你寻個法子取暖。”
林温云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我现在盖着两床被子還觉得冷,不知笙哥有何方法。”
“自然是我帮你取暖。”梁笙低头看他,轻轻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林温云一下子呆住了。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