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聖誕禮物
沒有了用鼻孔看人的同學,沒有了神經質的阿佳妮,也沒有了討人厭的校園襲擊,一切喧鬧都隨着學生的離開而安靜下來。
梅薩一點都不覺得沉悶,反而覺得很寧靜。如果加斯科因沒有留在學校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每次進出公共休息室,梅薩都能在壁爐旁看到這位身材高大的級長,就好像他被人埋在了壁爐旁,早已生根發芽了一般。
據加斯科因自己所說,他今年之所以選擇留在學校過節,只是因爲他作爲級長,有責任在這段動盪時期支持老師的工作。
這話梅薩是不相信的,加斯科因看上去可不像是這麼大公無私的人。留在學校肯定有特殊目的,只是他沒有實話實說罷了。
聖誕節的黎明到來了,天氣寒冷,城堡外面白皚皚的一片,斯萊特林地牢則是綠油油的。
這天一大早,梅薩就被加斯科因吵醒了。他穿戴整齊,斜倚在門邊,笑容滿面地看着梅薩。
如果是一位女生把自己從睡夢中叫醒,梅薩不會有太大的怨氣,但叫醒他的人卻是加斯科因,梅薩很難不怒目相對。
哪怕是溫迪娜·阿佳妮也行啊!這位阿佳妮學姐雖然給人癲狂的感覺,但起碼長得好看啊!那種絕望與崩潰邊緣的美,真的很難得啊!
“給我一個理由,親愛的加斯科因級長。”梅薩揉了揉糟亂的頭髮,“不然等會兒咱們兩個只有一個人能活着走出公共休息室。”
頂着雞窩一般的髮型,睡眼惺忪——這樣的梅薩即使發出死亡威脅,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威懾力,完全被加斯科因當成了耳旁風。
“快點起來吧,我有些事想找你聊聊。”加斯科因說道,他從長袍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擡手扔給了牀上的梅薩。
“這是什麼?”梅薩下意識伸手接住飛過來的盒子,拿到耳邊晃了晃。
“就當是我送你的聖誕禮物吧。”加斯科因說道,“要洗漱、要拆禮物,都請快一點。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聊聊。”
說着,加斯科因離開了寢室,獨留梅薩一人凌亂。
梅薩把自己的頭髮揉得更亂了,他能猜到加斯科因想要聊些什麼。
拆開手中的盒子,加斯科因的禮物沒有多貴重,只是一枚徽章。銅質徽章形似盾牌,銀綠二色,主體爲一條如尼紋蛇。
如尼紋蛇是一種產於非洲小國布基納法索的三頭蛇,體長六到七英尺,身體呈橘黃色,帶有黑色條紋。在如尼文字母表中,三個頭的如尼紋蛇代表數字三。
根據蛇佬腔的文字記錄,這種魔法生物的三個頭各有不同作用。
左邊的頭是個策劃者,它會決定如尼紋蛇應該去哪,以及之後要做什麼;中間的頭是個幻想者,時常沉湎於輝煌燦爛的憧憬與幻想中:右邊的頭是個批評者,它的牙有劇毒,總是在批評左邊和中間兩個頭的做法。
如果看到一條只有兩個腦袋的如尼紋蛇,那一定是左邊和中間聯手,一起把右邊的腦袋咬下來了。也正是因爲三個腦袋會相互攻擊,如尼紋蛇的壽命通常很短。
把玩着手中的如尼紋蛇徽章,梅薩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徽章不吉利。
也不知道加斯科因他們這個小團體是怎麼想的,當初居然選瞭如尼紋蛇作徽章。
將銅質徽章放在一旁,梅薩開始拆堆放在牀角的禮物。梅薩的朋友很少,所以他收到的聖誕禮物也少的可憐。
唐克斯送了一盒子佐科的笑話產品,很有她一貫的風格;堂姐安多米達送了一套冬衣,貼心又實用;肖恩送的是零食大禮包,自從被分到赫奇帕奇學院,小胖子就把自己的減肥計劃拋之腦後了;還有莉莉婭的禮物,一副龍皮手套外加一張度假期間的照片。
巫師的照片與麻瓜的不同,巫師拍攝的照片經過特殊處理後,上面的人物是可以動的,就像一張動圖一樣。
看得出來,去南半球曬太陽的莉莉婭很高興,笑容燦爛,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梅薩本以爲到了這裏,他收到的聖誕禮物就該拆完了,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有兩份禮物。其中一份是來自佩內洛·克里瓦特小姐的。
滿滿一大盒巧克力蛙,可以說是一份毫無新意的禮物,但卻是一個很好的信號,特別是雙方在學期末的形同陌路之後。
看得出來,佩內洛沒有打算就此徹底與梅薩斷開,兩人重新回到了普通朋友的關係。
這是一個良好的二次開端,也不枉費梅薩在貓頭鷹棚屋徘徊良久,最後還是決定送出的禮物。
爲了籌備聖誕節的禮物,梅薩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根頭髮,更是佔用了他寶貴的課餘時間。魔法史課的課堂時間完全不夠用。
賓斯教授是魔法史方面的頂尖學者,但他真的不適合教導學生。
血腥的妖精叛亂明明可以講得精彩紛呈,可在賓斯教授嘴裏卻是平鋪直敘,完全沒有任何跌宕起伏可言。起因-經過-結果,妖精叛亂就講完了。
梅薩探手拾起最後一份禮物,分量很輕,摸上去的感覺像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沒有署名,也沒有什麼特殊記號,看不出是誰送來的。
小心翼翼地拆開外包裝,裏面果然是一本很薄的日記本。
鑑於梅薩聽說過《巫師十四行詩》這種詛咒,所以他拿過自己的魔杖,仔細檢查了一番。
“祕密顯現!”
黑檀木杖尖敲在日記本的封皮上,日記本顫抖一番後復歸平靜,什麼怪事都沒有發生。
爲了確保安全,不是哪個與自己有仇的混蛋寄來的,梅薩又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日記本抖三抖,然後一動不動地進入賢者時間。
用魔杖杖尖挑起封皮,梅薩開始翻看這本日記,想要看看裏面是否寫有內容,能否找出“送禮”的人到底是誰。
不翻不要緊,一翻嚇一跳。
梅薩差點又以爲這是誰送來的詛咒,或是一份聖誕節的惡作劇。
薄薄的日記本每頁都寫滿了鬼畫符一般的文字,組成同一個單詞的字母都大小不一,更遑論組成一句話的單詞了。
要說這些單詞是如尼文的話,如尼文不長這樣;要說這些單詞是英語吧,拼寫錯誤和語法錯誤成堆;要說是其他語言吧,梅薩也不會那麼多外語啊。
梅薩這都脫亞入歐了,怎麼還要學習外語呢!這不特麼白來了嗎!
日記本很薄,梅薩從頭翻到尾也沒用多長時間,仔細翻看了兩遍,看得梅薩一個頭兩個大之後,他基本可以斷定這本日記就是用英語寫的,錯漏百出的英語。
就像是一個人在半夢半醒之間寫下的一樣。因爲這本日記給人的整體感覺,就像是梅薩前世上學時的課堂筆記。
準確的說法是打瞌睡時寫下的課堂筆記,是一種無意識地寫寫畫畫,內容基本無法辨認,自己寫的自己都看不懂那種。
這本作爲聖誕禮物出現的日記,就給人這樣的感覺。像是日記本的主人無意識寫的,或者說潛意識發出的某種信號?
想要理解其中的內容,其工作量不亞於戰時破譯敵方密碼本。梅薩需要還原拼寫錯誤的單詞,需要按照語法調整單詞順序,還需要猜出被墨點吞噬的單詞……
總之,梅薩覺得當自己譯出日記本里的全部內容後,他這一頭烏黑的秀髮基本保不住了。
看了一眼手中亂碼一樣的日記,梅薩恨恨地把它丟在地上,順便又踩了一腳,這才昂首挺胸地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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