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聖誕節
剛剛纔打過架的兩人,在雕刻精美的壁爐前席地而坐,溫暖的火光映紅了他們年輕的臉龐。伴着火焰噼啪的輕響,他們談天說地。
公共休息室的地上鋪有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很舒服,坐上去也很舒服。既能隔絕地面傳來的寒氣,也能起到裝飾作用。
幸好兩人都不是跳脫的性格,這纔沒有從外太空聊到內子宮。
“當初爲什麼會選擇如尼紋蛇作爲徽章圖案?”梅薩問道,“是因爲它有三個腦袋嗎?”
由於如尼紋蛇擁有分工不同的三個腦袋,這種魔法生物在很多時候都擁有特殊的寓意。就像某位著名的神奇動物學家,他就曾經用如尼紋蛇來表白。如果那也能算是表白的話。
“差不多吧。三個腦袋,就像我們所處的魔法界一樣。”保羅·加斯科因隨手比劃了一下,動作滑稽。這與平日嚴肅的他大相徑庭,忽然間卸下了重擔,他感覺自己渾身都透着一股輕鬆勁兒。
如尼紋蛇有三個腦袋,剛好可以代表魔法界的三類巫師。
作爲策劃者的左側腦袋,代指那些有遠見卓識的巫師,以及比較開明的巫師家族。他們能夠看到魔法界的危機,在包容接納巫師同胞的同時,寬容平和的對待麻瓜。
作爲幻想者的中間腦袋,代指魔法界的普羅大衆,還有碌碌無爲的魔法部。他們抱着舊有觀念人云亦云,沒有主見,他們不敢開眼看世界,渾然不知外面早已變了模樣。
而剩下的右側批評者,則是指代那些目光狹隘、心存偏見的巫師。這種人多以純血統家族爲主,他們蔑視血統不潔者,甚至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淨化”魔法界——戰爭。
可不管是高舉純血大旗剷除異己的伏地魔,還是宣稱“永遠純潔”的純血統家族,始終無法掩蓋巫師日趨勢微的事實,無力阻攔巫師血脈不斷淡化的趨勢。
與隔壁日新月異的麻瓜社會相比,故步自封的魔法界已經很多年沒有改變了,說是在開歷史倒車也不爲過。
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想要挽回魔法界江河日下的頹勢,三個腦袋要摒棄前嫌通力合作纔行。或者像真正的如尼紋蛇那樣。
把玩着手中的銅質徽章,如尼紋蛇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勝在適合。
梅薩不知道當初的學生在做選擇時,有沒有過這樣極端的想法,既然無法消弭千百年來的歧視,那就消滅歧視他人之人。
想來應該是沒有的,這與他們的初衷背道而馳,倒是與伏地魔的恐怖行徑有些相似。
要麼取得戰爭的勝利,帶領魔法界大步向前;要麼輸掉這場革新的戰爭,加速魔法界的消亡。
“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加斯科因說道,“不會還是在想爲什麼選擇如尼紋蛇吧?”
看着壁爐裏噼啪作響的火焰,梅薩說道:“是啊,我覺得這個選擇挺合適的。如果不能共存,那就與中間的腦袋聯手,一起咬掉右邊的腦袋。”
自相殘殺的如尼紋蛇,雖然沒了右側的腦袋拖後腿,可它們通常都活不久。
“真是個危險的想法!”加斯科因感嘆道,“或許當初大家只是覺得如尼紋蛇是蛇,所以才定下了徽章的樣式。畢竟大家都是斯萊特林,總不能搞個三頭犬出來吧!”
聞言,梅薩愣了愣。
如果不是加斯科因出言提醒,他險些忘了這是個學生團體,成員還都是斯萊特林學生。
“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提出決鬥?”梅薩笑着問道,“在聽到我這麼危險的想法之後。”
加斯科因一改剛纔的輕鬆模樣,嚴肅地問道:“梅薩,你知道我平時最喜歡的娛樂活動是什麼嗎?”
這……梅薩還真不清楚,他對巫師的娛樂活動知之甚少。
梅薩的日常不是在充實自己,就是在揮舞魔杖。爲了下學年的選修課程,梅薩甚至開始接觸古代如尼文了。
“讓我想想……魁地奇?高布石?”梅薩不確定地問道,“總不會跟鄧布利多一樣,喜歡十柱滾木遊戲吧?”
十柱滾木遊戲,玩法有些類似於麻瓜的保齡球。根據巧克力蛙畫片的說法,這是鄧布利多的愛好之一。
“都不是,我喜歡十五子棋。”加斯科因說道,“雖然有很多運氣的成分,但策略和技術同樣不可或缺。不管缺少了哪樣,都無法讓自己的棋子取得勝利。”
十五子棋,與雙陸棋差不多。是一種在棋盤或桌子上走棋的遊戲,每人十五枚棋子,靠擲兩枚骰子決定走棋的步數。
加斯科因提起這種棋戲,可不是爲了與梅薩切磋棋藝,而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保羅·加斯科因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改天我教你如何玩十五子棋。”加斯科因說道,“我可是我家那一片最厲害的,冠軍懂吧?”
這跟NMG自治區-KEQZYHQ-甘旗卡鎮-滿鬥村,金葫蘆杯少兒拉丁舞業餘組金獎,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
對於這個十五子棋冠軍的含金量,梅薩表示深深的懷疑。
“好啊,我也很想試試我的運氣怎麼樣。”梅薩說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運氣,一個看不見、摸不着,但確實存在的東西。生活中無處不體現着運氣,就連巫師決鬥有時也會有運氣的成分。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魔法都受運氣影響,像是索命咒、厲火咒這種強力黑魔法,就完全無視了運氣。沾着死,碰着亡,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哦,除了那位大難不死的男孩。以一週歲高齡達成“臉接阿瓦達”的傳奇成就,梅薩甘拜下風,想不服都不行。
當天晚些時候,梅薩和加斯科因一起參加了霍格沃茨的聖誕晚宴。
梅薩還是不習慣稱呼加斯科因的名字,這總會讓他想起大洋彼岸的58炮哥,想起球場上的炮拳警告。儘管此時的炮哥才四歲。
宏偉氣派的大禮堂裏,不僅有十幾棵佈滿銀霜的聖誕樹,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組成的粗粗的飾帶,而且還有施了魔法的雪,溫暖而乾燥,從天花板上輕輕飄落。
所有選擇留校的學生都喫得津津有味,節日總是能讓人忘記很多煩惱。一句大過年的,讓多少孩子逃過一場毒打。
鄧布利多依舊很隨和,親切得像是隔壁家的老頭;海格灌下一杯又一杯蛋奶酒,儘管今年沒有文喝武喝,但他依然喝得很盡興;同樣盡興的人還有米科爾森教授,平日裏一絲不苟的他竟然紅着臉膛唱起了聖誕頌歌……
城堡外大雪紛飛,典型的蘇格蘭冬日;城堡內歡聲笑語,慶祝着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
梅薩望着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望着被大雪覆蓋的場地,喫下了第四份聖誕布丁。寒冷漫長的冬天總會過去,梅薩期盼和煦春日的到來。
紅着臉龐的米科爾森還在唱歌,海格用蒲扇大的手掌打着節拍……米科爾森教授的歌聲並不動人,海格的節拍也很混亂,但歌詞是真好啊!
頌歌中的人們只要善良仁慈、積德行善,就能得到無窮無盡的幸福。或許這纔是世界原本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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