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忽悠，接着忽悠
桃金娘不哭了，也沒有繼續大喊大叫，牆壁和地板終於不用再被濺得一片潮溼了。桃金娘一臉嬌羞地看着梅薩，完全無視了一旁的莉莉婭。
“我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議論我，但如果是你的話……”桃金娘說道，“那就沒關係了，你知道的，反正我早就死了。”
提起自己早已死亡的殘酷事實，桃金娘的聲音又帶上了哭腔。
花季少女慘死在女生盥洗室，這是一件聽起來就讓人感到難過的事情。
“真是令人悲傷的經歷，沃倫小姐。”梅薩說道，“你完全值得更好的人生。”
這話說得非常違心，下雷陣雨的時候梅薩應該躲着點，省得咔嚓一道炸雷給他劈死。
梅薩一點都不瞭解桃金娘·沃倫，不知道她的過去，也不知道她的死因，何談更好的人生。
而且單以顏狗的標準來看，桃金娘的長相相當平凡。桃金娘·沃倫身材矮胖，臉上長着粉刺，帶着厚厚的眼鏡，頭髮又長又直。
桃金娘生前還在霍格沃茨讀書時，經常受到同學欺負，嘲笑她的外貌和性格。桃金娘在盥洗室出事那天，也是因爲有人嘲笑戴眼鏡的她像四眼狗。
梅薩違心的恭維讓桃金娘暫時擺脫了悲傷，作爲一個母胎單身的處女幽靈，桃金娘對男生充滿了好感，尤其是長相英俊的男生。
“是嗎，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桃金娘興奮地說，她一邊說，一邊圍着梅薩飄來飄去。
在飄來飄去的過程中，桃金娘還無意間穿過了莉莉婭的身體，莉莉婭像是被動參加了冰桶挑戰一樣，打了個寒顫。
梅薩皺了皺眉，繼續說道：“桃金娘，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在這間女生盥洗室還看到過別的男生嗎？”
見桃金娘擡手要指向自己，梅薩又補了一句：“我是說除了我以外的男生，學生或者是教授，有沒有看到過？”
據那晚阿佳妮所說，她遇襲時桃金娘不在女生盥洗室。所以梅薩的提問，完全是秉承着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精神，萬一桃金娘真知道點什麼呢！
桃金娘的整個神態一下子就變了，就好像梅薩的提問讓她感到榮光一樣。桃金娘飄到最裏面的一個抽水馬桶，坐在水箱上說道：“見過，就在這裏見過一個男孩兒。”
“什麼時候？”莉莉婭追問道，“他長什麼樣子？”
如果能從桃金娘這裏知道肇事者的長相，就可以按圖索驥了。只要能抓到那個死變態，被幽靈穿一下就穿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啊，我沒看到他的長相。”桃金娘遺憾地說道，“即使看到了也不一定記得住。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誰能記得住。”
抱有希望的梅薩和莉莉婭同時垂下了腦袋，他們想要了解的情況是最近，而不是很多年前。
“最近，是最近！”莉莉婭說道，“從九月一日開學到現在，你有沒有見過哪個男生進入過這間女生盥洗室？”
桃金娘似乎很想回味一下舊事，但莉莉婭和梅薩卻不想聽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兩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
“沒有，沒見過，我很肯定。”桃金娘說道，“倒是皮皮鬼偶爾回過來，他會來欺負可憐兮兮的桃金娘，因爲沒有人會幫助她！”
說着，桃金娘悲痛地啜泣一聲，升到空中，轉了個身，頭朝下栽進了抽水馬桶，把水花濺的到處都是，然後就不見了。從桃金娘沉悶的抽泣聲聽來，她應該是躲在了馬桶U形彎道里的什麼地方。
本以爲佔領女生盥洗室的桃金娘是戰力彪悍的雙花紅棍，原來她只是個被人欺負的小可憐。生前被人欺負，死後還是被人欺負。
桃金娘汩汩的哭泣聲分外淒厲，聽得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此時，按照正常情況梅薩應該離開，或者好心地安慰哭泣的桃金娘，可是梅薩兩樣都沒有選擇。
“下次皮皮鬼再來欺負你，你可以告訴我。”梅薩說道，“我還是有些辦法對付他的。”
梅薩有辦法對付皮皮鬼嗎？答案很明顯，沒有。但這並不妨礙梅薩忽悠可憐的桃金娘，反正他不當人已經很久了。
反正女生盥洗室，梅薩是不打算再來了，桃金娘有本事就去公共休息室找自己啊！開玩笑，斯萊特林是血人巴羅罩的！
唰的一下，桃金娘從馬桶裏鑽了出來，隔着厚厚的眼鏡片看向梅薩。
幸好梅薩躲得及時，不然就被馬桶裏飛濺的水淋溼。那場景，光是想想都感到渾身難受。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桃金娘不敢置信地問道，“你願意幫助可憐的桃金娘，不惜抵抗強大的皮皮鬼嗎？”
忽然間，桃金娘冒出了一股中二氣息。從外形來看，她死的時候不過十幾歲，正是少女愛做夢的年紀。也不是不能理解。
莉莉婭躲得遠遠的，要不是大局爲重，她都想拽着梅薩趕緊離開了。就沒見過這麼糊弄鬼的！
莉莉婭可以再次指天發誓：如果梅薩成爲皮皮鬼一樣的惡作劇精靈，他做出來的事情一定比皮皮鬼還要惡劣！
“當然，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梅薩大言不慚地說着，“你允許我進入這間盥洗室，我爲你提供力所能及地幫助，這不正是朋友間的保護嗎？”
臉紅什麼的，不好意思什麼的，在梅薩這裏壓根就不存在。如果明年女生盥洗室再出事，梅薩還能繼續找理由忽悠桃金娘。
“我相信你！”桃金娘激動地說道，“你的心地真是善良！”
她一激動，盥洗室的水龍頭就跟着激動。除了一個水龍頭奇怪地沒有出水以外，其它的都汩汩的流着水，很快就將洗手池注滿。
心地善良？梅薩？是我瘋了，還是眼前這兩人瘋了！莉莉婭心中想着，她忽然覺得有些反胃。
“桃金娘，我很想知道女生盥洗室最近有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梅薩再次問道，“這很重要。”
陷入自己編織的夢幻中的桃金娘，絲毫沒有感受到梅薩的套路，反而認真回憶起來。
桃金娘一天之中絕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盥洗室，或是在思考死亡問題，或是在發花癡，或是大發雷霆，把水濺得到處都是。
如果說這間女生盥洗室發生過什麼怪事，桃金娘是最有可能知道的人……不，是幽靈。
過了許久，桃金娘開口說道：“怪事沒有發生過，怪人倒是見到一次，一個奇怪的女孩兒。”
桃金娘指着最裏側的隔間，接着說道：“當時我就坐在馬桶圈上，聽到有人闖了進來，我以爲是討厭的皮皮鬼，所以我就躲了起來。”
與霍格沃茨的其他幽靈不同，皮皮鬼是可以實體化，也可以拿起實物。正因如此，他的那些惡作劇纔會令人頭疼不已。
“結果進來的人只是一個女孩兒。”桃金娘繼續說道，“我想大聲把她趕走，這裏可是桃金娘的地方！”
說着，桃金娘自以爲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臉上容光煥發。
“可是還沒等我鑽出馬桶，那女孩兒忽然開始大叫起來，一邊大聲尖叫、一邊瘋狂砸門，就像是個瘋婆子一樣。”桃金娘伸出雙手環抱自己，“我很害怕，甚至忘記要趕走她了。”
說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可桃金娘卻突然停了下來，似是又想起了那天那個歇斯底里的瘋婆娘。
“後來呢，你趕走她沒有？”莉莉婭問道，“有沒有見到其他人？”
“沒有，都沒有。”桃金娘說道，“我沒有出去，也沒有見到其他人，從頭至尾只有那個女生哭鬧個不停。我都想把我的綽號送給她了！”
桃金娘哼着不知名的調子，重新飛回到最裏側的隔間，她說：“直到那個女孩兒跑掉了，我纔敢從馬桶裏出來。她那副樣子實在是嚇人。”
梅薩和莉莉婭對視一眼，兩人都意識到了不對。是溫迪娜·阿佳妮在說謊，還是桃金娘·沃倫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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