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安淮……”。
唐泯寞微微愣了一下，又很快收回了驚訝的目光。
“怎麼了?”司馬煥散漫的偏着頭，問道。
“沒。”唐泯寞即刻垂下臉，不知所措的晃了晃手，搪塞過去。
“無事的，寞兒我不會讓以榮代替安淮出嫁的。”司馬煥揚手想要撫摸她的臉蛋。
卻被唐泯寞避開了。
司馬煥疑惑的望着她，氣氛有些尷尬。
“寞兒你怎麼了？”司馬煥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
唐泯寞嚇得瞬間慘白，“無事，就是被嚇到了而已，王上可想好怎麼個說法了嗎？”
“就說二公主身染惡疾病逝，舉國哀悼，按我聖朝的規矩，喪期不滿半年，不能舉辦喜宴，塞北還是講規矩的。”
“半年之間，我們哪裏弄一個公主？”唐泯寞神色緊張起來，蹙眉道。
“我不會讓榮兒去的，你要相信我。”司馬煥一步上前，愛溺的打量着她。
唐泯寞搖搖頭，此事未免不妥，擔憂道。“榮兒不去，王上可有其他的辦法？”
“嗯。”司馬煥語氣不太肯定，但他既然說了，就一定有辦法。
“王上的辦法可是……”唐泯寞心口悶的厲害，她的腿都軟了。
司馬煥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寞兒，你會恨我嗎？”
……
唐泯寞心根針紮了一樣疼，或許她厭惡的是他的冷血。
“要是個皇子呢？”
司馬煥隨口一說，不屑一顧，“就送塞北當質子。”
“王上……”
“寞兒是喫醋了？”司馬煥漸漸鬆開她的消瘦的手腕。
唐泯寞微揚眉峯，顯得有些生疏，頓了半天才緩緩開口。“王上可有心儀的人選？”
“算是有，你前天送來的兩個就不錯。”司馬煥張狂一笑。
“嗯……”唐泯寞心裏有了底，只要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姑娘就行了。
或者可以直接說，不是陸拜月就行，她那麼好，應該被好好疼愛，不能被這麼辜負。
“李敏兒和江京珠出身是卑微了些，不如晉一晉位分？”唐泯寞面無表情道，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你個傻女人，身上沒有一點醋味。”司馬煥用中指，輕輕點着她的額頭，微微一笑，又苦又澀。
“嗯……”唐泯寞忽然態度有許的冷，司馬煥察覺到了，又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僵持了片刻。
“等她們若是懷了子嗣，再晉封也不遲。”司馬煥說的有些輕浮散漫，眼神依舊的從容。
唐泯寞薄脣輕啓，“可塞北只給我們半年的時間。”
她以爲自己能問住司馬煥，可沒有想到，司馬煥竟然只是笑了笑，狂傲的很。
“到時候連人一起送過去。”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唐泯寞以爲自己瞭解他，能看透他，可爲什麼這一句話像澆了一盆冷水在她身上。
“王上決定了就好。”唐泯寞多有幾絲嘲諷。
“寞兒，今日是怎麼了，難道我爲了保全我們的女兒也有錯？”
司馬煥過於偏執的性子讓唐泯寞很不舒服，若是她還是青澀的少女，她把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爲視做寵愛，可如今她已爲人母，再也見不得母子分離的痛苦。
“你自私，我也自私。”唐泯寞抑制住心中怒氣，幽幽甩了一句。
“我不是自私，我這是愛，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司馬煥半笑半哭，冷冷道。
唐泯寞退後一步，平靜的臉上，漸漸地失望起來。“安淮再不濟也是你的骨肉，你怎麼一點都不能難過，跟我從這談笑風生……”
司馬煥將她推到牆角，惱羞成怒，病態的吼道。
“就算我孩子再多，我心裏只認從你肚子裏出來的。”司馬煥一臉漫不經心的痞氣。
唐泯寞已經被逼到無路可退，她乾脆撇過臉，淡淡道。“王上，你這種疼愛讓我無福消受。”
“你整日在想什麼？是不是我平日裏給你的太多了。”司馬煥慢悠悠的張口道，一雙眸子安耐不住的躁動。
司馬煥沉了沉眸子，想要俯下身吻她。
“你別碰我。”唐泯寞一個轉身，差點摔到了地上，她驚恐的模樣讓他覺得可笑。
司馬煥憤恨的一拳打在牆上。
“你變了……”他壓抑自己的怒火，臉上依然譏諷的笑着。
“是你變了，或許你沒有變，只是因爲我當初沒有徹徹底底的將你看透，是我的錯。”唐泯寞直接打斷他的話，給了他致命一擊，她那張原本溫柔乖順的臉，卻變得如此陌生，甚至對他抗拒。
“你以前不是一直依賴我的嗎？”司馬煥隱忍的攥着拳，耐心的哄着她。
“你給過我依賴了嗎？”唐泯寞掙脫束縛，眼神比他還要冷上三分。
“我們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唐泯寞你要我怎麼樣！”司馬煥勾了勾嘴角，頗有些無奈。
“我要你，要你冷靜冷靜。”不管他如何吼她，她只是面不改色的站着。
“我怎麼冷靜，家國大事，你以爲我不急！以榮要不是你和我的女兒，我用得着出此下策？”
司馬煥蒼涼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臉上，直視着她，而她只有無數次下意識的迴避。
“對不起，對不起，阿煥，對不起……”唐泯寞被他吼哭了，她靠在牆上，緩緩蹲在地上，一個勁的道歉，眼淚也涌了出來。
司馬煥蹲到她面前，按住她的肩膀，語氣充滿了孩子般的委屈。
“寞兒，你方纔真的傷到我了。”正當司馬煥認爲他們會冰釋前嫌，和好如初時，唐泯寞忽然擡起頭，渾濁的眼睛恍惚的望着他。。
“對不起阿煥，我們先冷靜冷靜，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司馬煥扯了扯嘴角，揚起的拳頭又一次打在堅實的牆壁上，她都能聽見骨節碎裂的聲音，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着牆壁慢慢留了出來，砸在唐泯寞的脖頸上，開出一朵朵美豔的血花。
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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