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說到這,悠桔都有些麻木了。他真的不理解,太宰惹誰生氣不好,天天惹中也。他可是記得這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中也就是個能踩着太宰的背踢他趾骨的狠人。
“悠桔,需要我幫你把這傢伙扛回去嗎?”幾乎無傷的中也撣着自己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纔不要小矮子碰我!我能自己回去!”一邊抗議着,太宰偷偷地伸出了腳。
沒想到旁邊已經說好停戰的某人會搞事。還是太過老實的中也差點被絆倒,他用重力把自己懸在了空中,張牙舞爪地又開始和太宰纏成一團。
“太宰——!”
“哈,真是絕妙的光景,懸浮在空中的蛞蝓!”
大概猜到他們還要再打上一輪,自覺無力阻止的悠桔捂着話筒小聲地說道,“能準備點鎮靜劑嗎……加大藥劑的那種。”
……
得知自己敬愛的老師又一次進了醫療部,芥川急匆匆地趕往了現場。
不過當他看到病牀前那個熟悉的背影后,他的語氣習慣性地帶上了不虞。
“哼,又在四處獻媚了嗎?”
然而芥川的話並沒有說完,他旁邊那個矮小的身影就踩着他的鞋面躍進了悠桔的懷裏。
“悠桔~!”眼睛裏藏着星星形狀的孩子將悠桔環得緊緊的。
這種熱情讓他有些過不上氣了,悠桔萎靡地扯開了這個熱情的孩子,“久作,怎麼樣,今天的任務順利嗎?啊,芥川,太宰大人睡着了,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吧。”
就連標點符號都和之前與中也打招呼時的一樣,幾乎把“xx,怎麼樣,今天的任務順利嗎?”當做模板用的悠桔剛把手拐進懷裏,久作就習以爲常地扒開了悠桔的大衣。
在目及到堆疊的餅還有四五份沒送出去後,他的眼睛在悠桔沒看到的角落陰暗地垂了下來。
“哇~竟然有鬆餅呢。”
芥川龍之介的衣服下襬因爲久作這句話動了動。他記得,最近夢野久作被牙醫警告了,所以這個鬆餅是……
“等……”
“我不客氣啦!”愉快地大喊出聲,久作拆開包裝袋直接就是一口。直到那漂亮的鬆餅已經留下了他的牙印,他才狀作驚訝地望着包裝上面的兔子貼紙,“原來這是給芥川的啊……”
悠桔突然感覺有些頭疼。
自己的鬆餅被人搶先一步喫進肚裏,芥川有些灰白地在原地凝成石雕。然而久作仍沒有放過這隻可憐的芥川,滿含惡意地向他道歉。
“對不起……芥川哥哥。但你應該不喜歡甜食吧,我吃了這個鬆餅你應該不會介意吧……”久作說完,又可憐巴巴地咬了一口。
“對了,用我的無糖餅乾和你交換吧!”
看着久作笑嘻嘻的臉龐,芥川的身軀微微顫動着,他身後的羅生門也跟着炸出了毛邊。許久,他才緩過來,沉聲道,“不用……”聲音低沉的就像是從肺裏擠出的那樣。
看起來是相當在意呢。一旁的悠桔連忙翻出抽屜拯救這可憐的娃子。畢竟太宰本人已經是醫療部的常客了,就差搬着行李入住,所以有些東西倒是準備得相當充分。
“芥川,要喫羊羹嗎?久作今天已經喫過甜的東西了,所以都留給芥川吧。”
悠桔翻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紅豆味的羊羹。希望這個紅豆味能撫慰到芥川幼小而脆弱的心靈吧。
看着悠桔手中的甜品,芥川的眼睛閃過了隱晦的渴望。但是,卻好像又在顧忌着什麼的樣子,努力裝出一副不甚在意的酷哥表情。
“誒?爲什麼?明明芥川哥哥已經是大哥哥了,爲什麼要喫甜的。”一手抓着鬆餅,一手抓着餅乾,被甜品包圍的久作看起來更可愛了,就是說的話還是那麼扎芥川的心。
對上芥川暗含威脅的目光。深刻理解叛逆期少年是有多麼難搞的悠桔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因爲這是待客禮儀嘛。以後久作去別人家做客,主人家端上的食物如果不是淬了毒的話,都要喫幾口哦,不然人家會傷心的。”
“誒,這樣啊。那爲什麼芥川哥哥剛剛不喫我遞過去的餅乾呢,他是不是沒有禮貌啊。”
對於這句話,悠桔只能搓幾下久作的腦殼用作回答——別說了,寶,你只是個柔弱的精神系異能者,你不一定打得過人家啊。
選擇性忘記了腦髓地獄是怎麼發動的。悠桔笑眯眯地把因爲年紀小而逃過一劫的久作攬在懷裏。
正好他估摸着鎮靜劑的藥量差不多該過去了,伸手領着芥川來到病牀前。起初芥川還很警惕,不過因爲聽到關鍵詞,他的態度很快軟化被悠桔很輕易地牽起了手。
“來,芥川,我們來安靜地看一下睡着的太宰大人吧。”
“睡着的太宰大人……”芥川恍惚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組,他就像被領進水族館的幼兒園生在老師的帶領下乖乖地儘量不發出聲音不打擾到旁邊的遊客。
畢竟再怎麼說平常也是他照顧的孩子,這種時候還是稍微會給點面子的。
“悠桔……你別太得意。”
“嗯嗯。”已經習慣了芥川這種態度的悠桔敷衍地應和。對於這句話和接下來的話他都已經聽膩了。
“我纔是太宰先生的直屬部下……”
“對對,你最棒了。”悠桔也虎摸了一把芥川。
自己的“高地”因爲這突然的襲擊而失守,芥川“倏”的一下往旁挪去,而在一旁的是——
“芥川。”躺在牀上的太宰漠然地望着這個魯莽的弟子。除了他自己外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你在這裏做什麼,我應該已經安排好了,你下午的工作是……”
不等他說完,芥川就先急匆匆地打斷了他的話。
“報告太宰先生,在下已經完成了您佈置下來的所有任務。”
少年人的心思輕而易舉地擺在了芥川的臉上,滿眼都是狂熱地望向太宰。
“在下把那裏的全員都殲滅了。”
太宰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沒有活口的意思嗎。”
“是的,我把全員都……”
芥川的話堵在了喉間,太宰的木倉口正對準着他的頭頂。
“咔嚓。”他扣下了機板,子彈高速旋轉地飛了過來,不過卻只是擦過芥川的臉頰,留下了一道血痕。
“連避開都不會嗎?自己去領罰吧。”
“太宰先生……”
注意到自己敬愛的老師以這樣冰冷的眼神注視着自己,芥川總覺得空氣也都變得稀薄了。
“……好的。”與開始不一樣,他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你也是,你的任務呢,久作。”
這次,太宰將言語中的槍口對準了久作。感覺他隱約的煩躁,悠桔沉默地摸了一下久作的脊背。
“我我我……”久作掙扎地從悠桔的懷裏跳了下來,“我也是全部殲滅了……”
“哼。”太宰重重地從鼻子呼出一口氣。因爲任務性質就是那樣的,所以他反而只是漠然地揮手,“好了,你下去吧。”
太宰俯視着這個孩子離去的背影。
不提早就離開的中也。現在,病房裏只剩他們兩人了。
“……森先生下午有指派過什麼任務嗎?”太宰懨懨地看着牆壁上的紋路。那上面有幾個明顯的彈孔殘留着,看起來負責裝修的後勤部已經徹底放棄了填補這樣的傷痕,距離上次過去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填上。
“是的,已經發布至您的郵箱了。”這麼說完,悠桔順口將任務內容複述了一遍。
聽完這場簡易的口播,太宰露出了諷刺的笑容。“這樣嗎,看起來森先生已經徹底想要轉型了,竟然連這種任務都發布了……這個就轉交給小矮子吧,他比我要適合得多。”
光明正大地將工作推給搭檔,太宰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接下來還有類似的工作也幫我推掉。今晚,我有其他事要去做。”
……
“就是這樣子。”悠桔的手搭在杯沿上。因爲是下班,他穿得很休閒,就一件白色的襯衫,薄薄地勾勒自己的身形,這使他看起來很像一名普通的學生。
不過中也知道,悠桔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害。目前身居閒職的原因也是本人不上進的結果。
“所以說,你要不要來我這裏……”中也抿了一口紅酒。這裏的酒保怕他喝醉鬧事都不敢給他太高度數的酒,因此一口下去他還只是微醺。
“待在我身邊怎麼想都比待在那個傢伙身邊好吧,聽說他下午又讓芥川領了重罰。”
“不了,我還是想待在太宰大人的身邊。”至少他身上的異能力現階段還離不開太宰。
這是黑|手|黨們常來的酒吧。因爲彼此都是認識的同事,氛圍倒是非常不錯。就連平常他和中也坐的位置也是,都會有人自覺地去打理。
“搞不懂你……”中也舉着酒杯有些不甘心地嘟囔着。
因爲一邊喝酒一邊怨念地盯着他的中也實在太可愛了。悠桔沒忍住,笑了起來,“抱歉抱歉……但是我果然還是覺得去中也那裏,說不定連現在這種喝酒的時間都沒有。”
“哪有那麼誇張!”中也咋舌,“嘖,全都是因爲太宰那個混蛋,動不動就把自己的任務塞給我,可惡!自己的工作給我自己做啊!”
周圍看着這一幕的夥伴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他們又聽見中也先生抱怨太宰先生了,這兩個人關係一直不好,所以這種事在這裏經常發生。
“算了,不說太宰那個煩人的青花魚了。”中也大約地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酒量,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雖然他本人很容易醉,但醒酒倒挺快的,因此悠桔也不太擔心中也的狀態。
突然,中也的身體可疑的僵住了。也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麼,當悠桔的視線順着他發直的眼睛落點看過去時,卻只看到一羣戴着墨鏡的下屬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聊天,桌上倒是擺放着什麼東西。
回過神的中也慌忙地用身軀擋住了那羣人。
“對了,你上次不是跟我提起了你的新車嗎。”他狀似無意地提起道,努力地把悠桔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我都載了你那麼多回了,你也來載我一回吧!”
既然中也不想讓他知道的話,那他也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吧。悠桔順着這個話題接下去,
“誒?可那是一點都不刺激、驚險的自行車哦。”
“囉嗦!不是你說的嗎,酒後不能駕車。”中也別過了腦袋,耳朵不知道是因爲酒精還是害羞,染上了明顯的酡紅色。
“但是,我的自行車上沒有後座……”
“這我當然知……咳咳,不是,那我們就一起走路吧。”差點嘴瓢的中也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不過他還是努力地將他想說的話說完了,
“我幫你推車,我們沿着鶴見川那條路一起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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