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仙與鬼（一）
在九邊要塞的指揮基地裏，陳北看着一旁的九邊，問道。
羲和女士這會兒已經被請到房間裏去待着了，作爲一顆要塞星球，雖然在過去基本不會有經歷戰爭，但用於關押這種仙君的地方還是有的。
準確點說也不能算關押，因爲羲和女士待的房間環境很好。
“你就不怕她後面變了心，將整個人族全都滅掉？”九邊還沒說話，但是印璽小玉卻已經開始在旁邊拱火了。
不知道爲啥，她從開始就和九邊不咋對付，可能這就是這個世界強者特有的‘傲’吧，不僅對人類適用，對於人類製造出來的生命也一樣適用。
“滅掉？”
陳北看了眼九邊，還沒等對方開口，他就說到：“她爲什麼要滅掉人族？”
“額……可時間長了以後，那種事情說不定就發生了呀！”
“可時間長了以後這地方就是帝國財產了啊。”
“…………”
“腦子不好使嘛你這不是……”
面對着雖然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疑似腦子已經不好使了的印璽小玉，陳北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陳北閣下，我是絕不會……！！”
“打住打住打住……”面對着剛準備說點什麼的九邊，陳北直接一個打斷，“你會不會我真是一丁點兒都不關心，我本來就不關心你們文明的死活。而且你也知道銀河帝國馬上就要來了，所以你要做什麼那也是現在了。”
“可你在獲取最高權限的時候，你也沒讓整個星球的最高權限只由你一人掌控。你甚至還把操縱你生死的權利交給了我，雖然我不知道你爲啥要這麼做。”
“那個傻比這麼說也就是拱火功着玩兒，你真沒必要……他媽的你敢打我！？”
又是一陣騷亂，看着在地上和一塊小小的印璽扭打起來的陳北，雖然陳北沒注意到，但九邊的好感度毫無疑問已經被陳北刷爆了。
別看活得久，而且是AI天生就有腦子好使……好吧星靈和AI其實並不能劃等號，區別還是非常挺之大的。星靈還真就大多數都十分單純，好感度十分容易刷。
只能說長期和人類相處但是因爲被下了很多限制的九邊，在達成了某些條件後，好感度甚至比一般的星靈還容易刷。
就在這吵吵鬧鬧，單方面的毆打和輸人不輸陣的辱罵生中。擁有了最高權限的九邊啓動了九邊要塞的傳送技術。
玉螺人的傳送技術相當發達，有沒有現在的銀河帝國發達不知道，但絕對比陳北那會兒纔剛剛開始搗鼓出傳送技術原型機的銀河帝國發達一百倍甚至兩百倍。
玉螺星之外，星球位於‘夜晚’的那一面，一顆直徑四千八百公里的星球出現在了距離玉螺星三千五百萬公里遠的虛空之中。
對於一顆可以在宇宙中自由活動的要塞星球來說，在不在星系的軌道上對於他們而言並無任何區別。
他們也不需要自轉和公轉其實，但在有太陽的時候，還是會日常轉一轉維持下日夜循環的。
至於公轉也可完全不必，但也因爲是要塞星球，地處星系邊境，所以需要通過公轉“巡視”星系全境。雖然這也就是做個樣子，因爲實際上監察全境根本用不上星球本身公轉——那太慢了。
巨大的星球出現在距離玉螺三千五百萬公里遠的地方，而且還是晚上。當然就算是在白天，也是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這事情的。
“貴國的軍隊什麼時候會來？”
“我不知道。”
陳北有一次在地上摸着自己被小玉磕下來的碎片，把它們安回到自己的身上。至於之前和那什麼真君戰鬥時損失的部位，因爲早就不知道飛哪裏去了所以也沒辦法找回來。
另外，由於那東西的攻擊力不弱，所以它們其實也很可能已經損毀在了戰鬥中了。
從身上脫落的部件固然仍舊無比堅硬，但實際上還是和本體的強度有些差距的，就更別提掉血後防御力還增強的本體了。
“可能幾個月，可能幾天，可能幾個星期。”陳北把所有的碎塊都撿起來，安回到自己身上。
“也可能幾年，或者幾百年吧。反正不會太久。”
至於找不回來的部分，它們長好沒那麼快。
卡迪亞人的斷口是很有意思的，儘管身體看起來和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沒啥區別，但當身體上出現傷口時，就能看到與這個世界的人形物種明顯的區別。
也難怪那邊的人類會把陳北分類到“妖”的行列當中，畢竟石頭確實能化妖。
按照另外一些宇宙的標準，他們可能會叫做“精怪”，到在這裏那就是妖，沒有“精怪”、“精靈”這種說法。
陳北的手臂斷口處沒有丁點血液，也看不到任何血肉。就像是一個人型石雕缺失了部分手臂，創口光滑平整，材質彷彿某種玉石。
“你的傷…”
“小傷而已，沒事。”陳北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雖然卡迪亞人花樣少，但飛還是能飛的，漂浮更是不成問題。
“大概一個月能長回來吧，變成石化狀態的話一個星期就能好。”
“那，那爲什麼不變呢？”
“變成石頭太無聊了。”陳北站在星球正對着玉螺星的一面，他能從這裏看到灰風山寨，還能看到幾個小時前他和朱允文待着的那支玩家小隊。
“羲和那邊啥情況？”
“羲和大君一直在房間裏待着，也，也不說話，似乎是在想着什麼……”
“帶我去看看。”陳北迴想起之前打鬥中，因爲大量運轉、吸納此方宇宙已經不對勁的“天地靈氣”，導致大量黑氣入體的羲和，開口道。
“帶我去看看。”
“請隨我來。”
………
羲和被軟禁的地方並不遙遠，踩在星球上隨處可見的內部傳送陣上也就瞬息之間的事情。從開始趕路到抵達，全程也就五秒不到。
這是星球內部一處“小天地”，面積很大，有山有水，有完整的生態圈。
玉螺人的空間技術造詣非常之高，像那種用於納物的袋子只是最最最基礎爛大街的玩意兒。他們甚至能搗鼓出外面佔用空間很小，進去後卻巨大無比的“小天地”。
這種小天地通過傳送陣出入，非常方便，就是貴。
一般的要塞星其實也不會配備這麼多而且景色這麼漂亮的小天地，那太花錢了。
但這裏是啥地方，那肯定是不缺錢的。
“你在那兒坐着幹什麼？”
面積爲五十平方公里的小天地裏，陳北一眼就找到了正在一片空地閉目打坐的羲和。
聽到陳北聲音的羲和睜開眼睛。她雖然穿着衣服，但陳北還是能看見，這女人的身上部分區域已經染上了黑色了。
羲和也見到了戰損版的陳北，雖然被軟禁於此，但九邊給她看了透過監控系統觀察到的陳北和那極東真君的大戰。
那並不能算是什麼勢均力敵的死鬥，只不過是傲慢的異域人大意喫虧，然後發怒，將巴山子單方面轟殺至渣罷了。
只是，即便是戰損版，他卻也仍未被腐氣入體，他身上的創口宛若白玉，一塵不染。與部分皮膚已泛黑，腐氣入體的自己形成了鮮明對比。
“玉螺……”
看了陳北足足有半分鐘，終於開口的羲和，說的卻不是陳飛預料之中的話：
“玉螺，真的…亡了麼？”
羲和的聲音顫抖，眼角含淚。
巴山子是她的師兄，兩人自幼青梅竹馬，只可惜打不過天降系的帝俊。
也是她和帝俊離婚後，同樣也剛離婚的巴山子便來了玉螺星系，當年的青梅竹馬再度成爲情侶，只是卻也從未談婚論嫁。
然後，就是天地大變，乾坤逆轉。
昔日青梅由化鬼，當年舊情也蕩然無存。只剩下無盡的廝殺、無意義的呢喃地獄，和癲狂的王朝乃至宇宙。
“你一醒過來我就和你說過了。”
“殺了我吧，求求你……”
“我不想…不想也變成，變成那樣……”
“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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