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吸毒
後萊的話說完，莊南和他身邊的那名年輕警察一臉意外的盯着她看了一會，還沒等問出什麼來，莊警官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就走出了這個被臨時徵用的教室。
而現在，後萊看着那個年輕警察一臉無奈的樣子就知道。
剛剛她說的那些，他應該會覺得她不正常吧！
“那本小說叫《如故》，如果不相信的話，您可以去看一下，那上面有發表的日期，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
那名警察聽到她的話，連頭都沒有擡，只是不禁在心裏面發出疑問。
她前面說死者花高價買下她的小說，說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小說，現在又說這個小說裏面有一個兇手就是死者。
怎麼？是想告訴別人死者其實就是兇手，做這麼多，就是爲了隱瞞自己殺人的事實嗎？
還是想說她小說中的人物穿越到了現實了？
他大小案子也算是辦過一些了，加上實習的那段時間，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見過不少了。
找藉口，找的像這麼清新脫俗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要不是剛剛莊警官在的時候，氣氛比較嚴肅。
否則，他可能真的會拋掉他的專業素養，直接笑出聲來了。
而現在，他只是冷笑了一下，說道：“這點不用你擔心，我們會去核實的。”
他還是和以往一樣的言簡意賅。
莊警官很快就回來了，而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後萊的身份瞬間就變了。
“這回你很幸運，你的嫌疑被排除了，有人能證明你昨天晚上一直都在二樓，沒有離開過。”
「人證？是他！」
後萊瞬間想到了學長，即便他們並沒有明確的說出是誰。
畢竟，這段時間在學校裏能幫她的人屈指可數。
而且，她昨天晚上就只見到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現在應該正躺在冰冷的停屍間，一切，可想而知。
“所以說昨天晚上還有另一個人在教學樓裏的事，你剛剛怎麼不說？”
「可是爲什麼？他......他不是說不想讓人知道嗎？而且他證明我了，那誰來證明他，我能嗎？」
後萊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或者說，她現在腦子裏面想的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直到莊警官的咳嗽聲叫“醒”了她。
“啊？......啊，我，我也記不清，看到他的時候是幾點了，我以爲他在樓門關之前就出去了。”
畢竟她也不知道他那邊都說了些什麼，所以才作出了這麼模棱兩可的回答。
從剛剛進門開始到現在，後萊是第一次肉眼可見的慌張。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在說謊，更何況是有多年辦案經驗的莊南。
要是平時，就算莊南接到了能排出她嫌疑的電話，也一定會再想辦法挖出點什麼的。
可是剛剛出去打電話的時候，看到她的好哥哥就站在教室外面。
不用想，這通電話打來的這麼着急，這麼是時候，多半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你就在這給我們添亂子吧，行了，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莊警官身邊的那個年輕警察說到，聽上去像是責備，但也算是給他們雙方一個臺階下了。
畢竟，後萊醒的時候，也是他和莊南一起去的醫院，莊南和她兩個人之間的“愛恨糾葛”。
除了後旭，他應該算是最清楚的了。
後萊也沒有想過這回竟然會這麼輕而易舉的結束，看着莊南準備離開，便連忙叫住了他：
“那個，莊警官！還有一點也比較奇怪，應該算是線索，可能會對你們破案有幫助。”
“什麼？”莊南的語氣很不耐煩。
“他的外貌？”
“外貌又怎麼了？”
莊南似乎來了興致，正要離開的他，轉過了身。
“就是他那天雖然穿着西裝，但是感覺並不是很塔，衣服上面有很多褶皺，應該是個不修邊幅的人。
“他看上去整個人的狀態也不怎麼精神，黑眼圈很重，左手食指和中指皮膚髮黃的很明顯，看着年紀不大，但是平時煙癮應該是挺重的。”
莊南有點好奇的又坐回了椅子上，“你怎麼會注意到這些的？”
他的話像是提醒了後萊，後萊在這之前還真的沒有考慮過。
這一切就想是本能一樣，不是她特別注意的，就像是本能一樣。
“......可能，可能是，是我寫小說的原因，也可能是他這些特徵實在太突出了。”
她說的沒錯，當今天早上看到申傑的屍體的時候，確實就像她說的，他有很重的黑眼圈。
但她的話，並沒有打消他的懷疑。
“你繼續～”
“而且他拿起杯子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況且，他一個成年人根本坐不住，一隻在動，我懷疑......”
“懷疑他吸毒是嗎？”莊南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而當他把“吸毒”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旁邊的那名警察輕咳了兩聲，看了一眼莊南。
見他沒什麼反應，直接拿上了放在旁邊的外套離開了。
顯然，他預料到了什麼，而且，他已經習慣了。
偌大的階梯教室，現在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後萊確實是這麼想的，而且她當時就懷疑他的毒癮犯了。
“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者生前確實是服用了大量的毒品，天台上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
“A教對面那棟樓的頂樓監控拍到了他，雖然不清晰，但是隻有一個人，多方證據加在一起，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吸毒致幻，失足墜樓。”
後萊清楚，就算是他剛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但是這麼多的證據不可能都是從那麼一通簡短的電話中得知的。
估計他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一些了，可見他對自己有多大的成見。
就算是有證據，但只要沒有明確的說她沒罪，他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哪怕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儘管後萊心裏有不滿，但並沒有和他爭辯，拿上了一旁的揹包說道：
“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就好。”
然而就在還沒有等後萊慶幸這個案子終於到此爲止，和她和學長都沒有關係時。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剎那，莊警官就直接將手中的本子重重的摔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本就安靜空曠的教室，這一聲響，顯得格外大聲。
“那就好？他的死因是調查清楚了，可是毒品的來源還沒有調查清楚，販毒已經販到學生的頭上了，這麼缺德，有些人還是要小心點的好，有些人，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他說完就一把拍在了桌子上，順勢帶走了他的本子，準備轉身離開。
可後萊也是個正常人，是人就會有衝動的時候，就會有委屈的時候，就會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
就算她平時再冷靜，也一樣，這是改變不了的。
或許是因爲學長的證詞讓她心裏很亂，或許是這段時間一直積攢的壞情緒。
所以，面對他的陰陽怪氣，她第一次還了口。
“我知道你的線人死了，你難過，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懷疑我，但你像現在這樣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一點用都沒有。
“就是在浪費時間，這樣你的線人就白死了。”
跟蹤她大半年的莊南，確實沒有在她身上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有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可是對他來說，信念大過天，不僅僅是要抓住毒販的信念，還有要抓住那個害死他線人的信念。
而這麼長時間以來，不得不說，他的信念已經影響他作出正確的判斷了。
儘管後萊之前也見識過他發脾氣的樣子，只是這一次，有點不一樣。
他直接把已經半開的門重重的一摔，轉身衝了過來。
可走到後萊的面前，又停了下來，本應該打在後萊臉上的手，就那樣懸在了半空中，慢慢握成了拳。
後萊可能也是佔了是女生的便宜，才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
畢竟莊南想打後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這一拳，最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桌子上。
“你懂什麼！！！他不只是我的線人！他還是我的兒子！親兒子！！！”
“......”
就那麼一瞬間，好像有一記無聲的雷，劈在了後萊的腦袋裏。
從她醒來之後，她從別人嘴裏知道了很多事，也包括後旭曾經告訴她，當時和她一起的那名死者，是警方的線人。
所以這麼久過去了，他們還是一直都沒有放棄調查。
至於他口中說的，從來沒有人告訴後萊，她原以爲後旭口中的諒解，只是他無法接受同事的犧牲。
可從來沒有想過是父子之間的那種情感。
她想，她好像知道他爲什麼一直以來總是那麼咄咄逼人了。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後萊的話還沒有說完，教室裏面就傳來了一聲大喊：
“你幹嘛呢！！！”
不是疑問，是質問，非常生氣的那種。
從後萊進那間教室開始，後旭就在外面盯着。
爲了避嫌，從網上看到那個視頻開始，他就沒有聯繫後萊。
但就像莊南堅定的懷疑後萊一樣，他有多堅決，後旭就有多相信後萊。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教室裏面到底談了些什麼，但是他一接到有人證的消息，就從車上下來了。
讓莊南看到他是其次，主要是想讓後萊一出來，就知道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
可就在剛剛，莊南生氣擡手的樣子讓他抓了個正着。
後旭以他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連門都沒走，是從走廊的窗戶跳進來的。
莊南並沒有理他，或許他剛剛是一時衝動，但是後旭就站在外面，他是知道的。
但他的擔心過於多餘了，就算他心裏面再有恨，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就是了。
後旭越過了他，掃了一眼後萊，把一臉茫然的她一把護在了身後，吼道：
“你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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