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約會
但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莫名的感覺，可信度還挺高的。
楚斯辰看着排在後萊前面的那個來訪者，從沐醫生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上去吧，時間應該快到了......給我吧～”
楚斯辰自然的接過了她手中的杯子。
不知道是因爲小心，還是“不小心”，反正他的手，不經意間的碰到了後萊的手。
挺好的，雖然天氣很冷，但她的手是熱的。
“謝了～”
後萊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於她似乎都沒有發現，說了聲謝謝，就轉身拿起了沙發上的揹包就離開了。
楚斯辰手中拿着尚有餘溫的杯子，片刻的猶豫後，在她的腳還沒有邁上樓梯前叫住了她：
“後萊～下次見面一起喫個飯吧～”
後萊的腳步頓住，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叫自己的名字，明確的，清楚的。
並不是那種黑暗中的隨意呼喚。
有點像夢中的那個人叫自己的時候，不過他叫的不是後萊，而是像向宛一樣，叫她阿萊。
他還挺想聽他叫自己阿萊的，這和自己想確定的心情無關，只是很單純的那種，想聽上一聲而已。
沒有原因......
儘管前兩次一起喫飯的結果都不是很好。
但面對他的邀請，後萊並不反感，甚至心裏面還有那麼一絲小確幸。
那種約好下次見面，或者說，是知道下次還會見面的那種小確幸。
她心裏很清楚，這種感覺和存在在二次元的那個楚斯辰無關，僅僅只是現實生活中，現在的，站在她面前的楚斯辰。
畢竟，這幾天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人，頭髮是黑色的。
“OK～”
後萊說完就去了沐醫生那裏，楚斯辰站在原地，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笑容。
可在後萊面前向來自負的他，並沒有看到轉過身後的後萊，臉上也出現了和他一樣的笑容......
“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一面呢？”
楚斯辰走過前臺的時候，前臺的小姐姐打趣地說到。
其實從楚斯辰第一天來這裏報到的時候開始，他就成爲了整個事務所裏的焦點了。
和學校那種八卦的焦點不同。
他在學校裏面聽到的話都是沒有上限，也沒有底線的，而這裏有。
在這裏工作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要比楚斯辰年長，和學校裏面那些沒有經歷過世事，不成熟的學生不同。
他們對自己的那種焦點不過就是那種「村裏來新人了」的新鮮感。
頂多，也就是多夾雜了一些那種行業前輩，對長得還不錯的後輩的那種關愛而已。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長得不錯的小孩，向來在哪裏都比較能混的開。
所以面對他們的時候，他就像平時在學校裏面對客教授那樣。
儘管他的話依然很少，幾乎是別人不問，他就不答的那種話少。
但是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透漏着謙卑和尊敬。
這樣的孩子，誰又能不喜歡呢？
楚斯辰衝着前臺的小姐姐微微一笑，明知道她話中的意思，但沒有任何一句辯解或是解釋，像是默認了一切，轉身走回了辦公室裏。
坐在辦公室裏的楚斯辰，幾乎每過五分鐘就要看一眼時間。
倒不至於坐立不安，只是他第一次覺得，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而諮詢室裏的談話，依然繼續着～
“所以說，你最近夢到的人，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沐醫生這問題問的，應該算是一針見血了。
她的問題，是這段時間以來，後萊感到迷惑，也是她一直想想清楚的事情。
只不過，在沒有人將這件事情，具體化的變成一個問題的時候。
後萊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長時間一直所介懷的事情，就是這個。
“我......我也不是很確定，他們不是一個人，但似乎又好像就是一個人。”
“爲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感覺，他們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就像我之前做的那些重複的夢，現在依然還是會經常夢到。
“只不過，依然是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話，只不過......說話的人不同了。”
就像後萊說的這樣，之前的那些場景，那些話，都彷彿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的。
就算是楚斯辰否認了那個人就是他，她也一直相信，小說中的那些，和自己夢中的那些，都是真實的。
只不過，男主角不是他，而那個女主角，也有可能不是自己。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的？”
“就是幾天前。”或許是因爲知道楚斯辰在這裏工作，她的後半句「是在見到楚斯辰那天之後。」並沒有說出來。
她沒有說，一方面是因爲這樣。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畢竟，如果身份顛倒的話，坐在那裏的醫生是自己的話，自己聽到這樣的話，也一定會這麼認爲的。
“那幾天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嗎？或者是見過什麼樣的人嗎？”
“算是吧～”
儘管僅僅只是三個字而已，但是沐醫生能理解她所想表達的意思。
並不是因爲自己的職業優勢，只是幾次諮詢下來，很難不知道她是一個不願意表達的人。
而後萊的話中，雖然透漏着些許無奈，但也算做是肯定的回答了。
而她也不知道沐醫生的話對她來說，應該算是提問，還是隻是她專業上的，有目的性的那種引導。
只是爲了讓自己相信，夢中發生過的一切，都不過只是她現實生活下的一些縮影罷了。
從第一次在老房子那邊的廢墟旁，看到的那個陌生的背影，再到現在確定夢中的人就是楚斯辰。
而那些和小說中重合的部分，不過只是一些巧合罷了。
畢竟，如果放下所謂的執念，那些寫在紙上的二次元世界，也是曾經的她幻想出來的而已。
而相信這一切，就只差自己的一句否定而已。
如果，沐醫生的目的是讓她相信這一切，接受這一切。
那她似乎成功了一些了，現在的後萊已經相信25%了。
一半的一半，離全部也沒差多少了......
後萊結束諮詢後，是和沐醫生一起離開的。
她們推開諮詢室大門的那一刻，樓下的楚斯辰就知道了。
沐醫生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和她說一些會讓她放輕鬆的話。
而這些話，就像是定時響起的鬧鐘一樣，通知他，後萊那邊的諮詢已經結束了。
之前的話，聽到那些話，楚斯辰都會關上辦公室的門，等她離開後，再站在窗前遠遠的看上一眼。
而今天的他，一聽到聲音，就連忙拿上了一旁的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後萊和沐醫生在樓梯一轉彎，就看到了楚斯辰像個門童一樣站在樓梯旁看着她們。
沐醫生看見他很意外，畢竟，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就連她這個公司老闆每天都盯着時間下班。
“不是下班了嗎，你怎麼還在這？”
諮詢室的工作，並沒有那些大公司那麼繁重，公司也很人性化，不僅從來都不加班，下班的時間也很早。
楚斯辰指了指她身後的後萊。
“等她～”
沐醫生雖然算是上了年紀了，但大家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心裏想的，誰又不知道呢。
要不是之前就知道他們兩個是一個學校的。
而且後萊第一次來之前，她和楚斯辰聊過，知道他們兩個認識。
否則，可就有她“頭疼”的了。
沐醫生回頭看了一眼後萊，嘴角也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而這笑，和楚斯辰說出的那兩個字一樣，都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等我？”後萊指了指自己。
“嗯～說好下次見面喫飯的麼，走吧～”
“......”
沐醫生非常識趣的從口袋裏拿出了大門的鑰匙交給了楚斯辰：
“一會把大門鎖好，你倆自便，我就不打擾了～記得明天早上早點過來開門～”
“知道了～老師慢走～”
就是前後腳的功夫，明明可以一起走，現在看着沐醫生的背影，她之前做諮詢的時候，那種及其專業，正經的樣子，在後萊的心裏瞬間被打破。
“......你直接說晚上一起喫飯不好嗎？”
楚斯辰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說道：
“怕你拒絕我唄～”
“你還真的是有問必答啊，你用這招......”
大多數女孩子都問過的問題，楚斯辰還沒等她問出來，就搶着回答道：
“就對你用過。”
“......呵呵，那我還真是‘榮幸’呢～”
“走吧～想喫什麼？”
不管怎麼樣，在楚斯辰的心裏，這就是他們兩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
當然，這只是針對過去的楚斯辰和新生的後萊來說的。
只不過，就像他們兩個波折的過去一樣，生活中總是會出現一些小插曲的。
而楚斯辰也小瞧了那些跟蹤狂的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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