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稻草
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了,五官和照片上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雖然灰頭土臉的,也受了點傷,但看着起碼還算是沒有什麼大礙,死不了~
至於面前這個一隻耳,楚斯辰剛剛也聽說了他的“名氣”,是從阿貴哪裏。
沒錯。
楚斯辰最終還是聽從了東方的“建議”,加入了他們,作爲符生的接班人。
是無奈之舉,但也是能根本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了。
當然,他依然還是不知道那個當初和自己通話的人是誰。
甚至這麼多天過去了,他接觸的這麼多人當中,除了東方之外,似乎都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就連阿貴,也僅僅只是知道東方上面還有一個大老闆。
只不過,看着他的那個樣子,楚斯辰也沒有辦法確定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總感覺,他所知道的,要比他表面上看起來的多多了。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也看的出來阿貴這個人是一個狼子野心的傢伙。
表面上看着很諂媚,可實際上一定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或者說,一般能在這個圈子裏面生存下來的人。
要麼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要麼就是會巴結的人。
恰巧,他兩點都佔了。
當初東方把自己帶到他面前的時候,僅僅只是一杯酒的時間,他就讓位了。
沒有一絲猶豫,一絲辯解,城府之深,絕對不是他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至於田嶼的照片,是當時去找莊南的時候,莊南給他看的。
他決定將腳邁進來的時候,聯繫了莊南。
莊南並沒有對他還活着的事實而感到驚訝,甚至可以說,那段時間,莊南一直都在等他的電話。
兩個僅僅只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心照不宣,楚斯辰成爲了他的線人。
一個沒有任何條件,一心希望可以和警方配合,一舉端掉她們整個犯罪集團的線人。
他知道這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也,別無他法。
他已經做好了長期的打算,這個結果,是值得一個長期的等待的。
高風險,高收入,這件事情,值得冒險。
至於每天支撐他的,都是他腦中所想象的,在不遠的未來,可以和後來一起站在陽光下的樣子~
乾乾淨淨站在陽光下的樣子......
因爲那天對蔣申的行爲而感到迷惑,所以楚斯辰在計劃的時候,想到的人是莊南,而不是他。
當然,也有另外一面,他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
他知道蔣申大小也算是身居高位,這麼多年雖然算不上養育之恩,但也算是如父親般存在的人。
所以,比起莊南,他並不想把蔣申也拉下水。
和莊南見面的那天,他們約在了一所很大的醫院。
爲了甩掉尾巴,楚斯辰幾乎是帶着傷把整個醫院裏面走了個遍,最後還是在天台上見了他一面。
天台,臥底電影裏面,非常典型的見面場地。
當然,也是他和後萊故事開始的地方。
見面的時間不長,但對對方的意思也算是心領神會了。
也是在這裏,楚斯辰知道了在自己殺了符生的那天白天,後萊和莊南在郊區竟然還發生了那麼一件事情。
他知道後萊那段時間不見他,是想保護他。
他也知道後萊的膽子要比之前打了很多,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大。
竟然敢隻身一人去引兇手。
雖然已經確定她現在完好無損,那天也沒有發生什麼讓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但即便是這樣,每每想起那天莊南在天台上和他說的那些話,他還是覺得後怕。
比起知道後萊很愛他,他更擔心如果那天真的發生了什麼的話,他或許就真的原諒不了自己了。
基本上,也可以確認了那個背後一直都沒有出現過的人,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大老闆,應該就是莊南兒子當年所指的那個女人。
而且,她之所以會這麼神祕,無非也就是有兩點。
不是她本身就是一個十分惜命的人,生怕自己會暴露在他人的視線之下,招來殺身之禍的話,就是她其實還有其他的身份,而那個身份讓她可以徹徹底底的融入在普通人之中。
鑑於這個人能把“生意”做的這麼大,涉及國內國外,甚至和當年的符文彬都能聯繫到一起,甚至過了這麼多年還能壟斷整個市場。
這個人應該很有一套,是前者的可能性不大。
至於田嶼,在莊南說他是犯罪嫌疑人,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就和手機卡的主人聯繫上了。
那張電話卡是符生留給他的,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而且,這段時間他用那個號碼聯繫莊南,聯繫牧宇都沒有任何異常,可見是安全的。
鑑於符生當天晚上死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出現,那些姍姍來遲的人看樣子也不在乎符生的生死,所以估計這個田嶼應該也是和符生單線聯繫的。
在他們沒有任何突破口,沒有任何頭緒的時候,這個在他們眼前一亮的田嶼,自然成爲了一的一個線索。
爲了不被懷疑,這麼多天,他沒有向任何人打聽過田嶼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阿貴只是隨口一說要把之前和符生親近的那些人都處理掉的時候,他卻聽到了他的名字~
能在這樣的一羣人當中生存下來,對他來說,可以算是如履薄冰了。
他甚至不敢太外漏自己的想法,儘管知道他們要殺了田嶼,心裏面很焦急,但還是擺出了冷冰冰,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沒有這個必要,把人叫回來吧~”
“不過就是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死了就死了,他們都是符生的心腹,留着難免夜長夢多。”
阿貴嘴上客客氣氣的,但很明顯,他對自己私自做的這個決定,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或者說,這麼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他當着楚斯辰的面說出來,這件事本身似乎就是在向他提醒着什麼。
亦或者是,就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罷了。
“心腹的話,殺也殺不完吧,我聽說之前阿貴你不也是他的心腹嗎?”
“......呵呵......您這玩笑說的,還挺幽默的。”
“我沒開玩笑。”
“......”
楚斯辰的話像是將了他一軍,讓他瞬間啞口無言。
而阿貴身邊那些一直跟着他的那些人,聽到這話,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在他的手下面前,楚斯辰沒有給他留任何面子,但也就到此爲止了,沒有再挖苦他。
楚斯辰看了看周圍的這些人,基本上除了東方給他的這些人手,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他的手下了。
楚斯辰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將腿擡起疊在了另一條腿上,僅僅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而已。
但他的一舉一動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高雅,和身邊那些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手底下就這麼幾個人,還不知道能不能信的過,符生手下的人,各個方面應該是不錯,給我吧~”
“您和符生很熟啊?”
阿貴在符生手下待得時間不算短,那個瘋子,殺個人什麼的,根本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至於面前的這個人,他一直都覺得他應該比符生還要變態纔對。
畢竟,他們的上位手段可以說是很簡單了,能者居之,想要當老大,首當其衝的就是殺了之前的老大。
所以,儘管並沒有人明確的說過,但所有人都認爲是Owen殺了符生。
而阿貴問這話,之不過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畢竟,能殺的了符生的人,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符生?熟~從小一起長大的,當然熟了。”
“......都認識,那......那挺好的......”
雖然是謊話,但這個時候,這樣模棱兩可的話,對他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阿貴說完,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想轉移話題,便給一隻耳他們打電話。
楚斯辰看他面露難色,電話也始終沒有接通,便站了起來說道:
“走吧,沒人接的話,就去湊個熱鬧~”
楚斯辰嘴上這麼說着,可心裏面卻一直祈禱着,他可以一定別死了纔好~
去的路上,楚斯辰沒有帶任何人,只讓阿貴一個人陪着他。
也是因爲如此,去的路上,阿貴一直提心掉膽的。
生怕他會像符生一樣,也是個瘋子,隨便找個什麼地方就把自己處理了。
更何況,在這泥濘的山路中,他的車開的飛快。
或許在下一個轉彎他們就會撞到什麼石頭或者是樹上,這樣的速度,僅僅只是撞死都算他們是幸運的了。
可就是這樣,這個瘋子的臉上始終都掛着笑容,十分享受着速度給他帶來的快感。
只不過,楚斯辰臉上的笑容,只是爲了隱藏自己那顆是要去救人的心而已......
一隻耳聽到楚斯辰的話,毫不掩飾的笑了出來,周圍的那幾個手下也不明所以的跟着笑了起來。
不過,這笑聲在這山間迴盪着,既沒有讓他感覺恐怖,也沒有讓孤身一人的他覺得如臨大敵。
他的腦中只回蕩着兩個字——難聽。
“我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羣人欺負一個人,都是正常操作~”
“真厲害,把不要臉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你......”
笑聲戛然而止。
楚斯辰說完就徑直走到了田嶼的面前,用腳踢開了指着他的槍頭,那人知道他是老闆,也不敢做些什麼。
“怎麼樣?能起來嗎?”
和剛剛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完全不同,和田嶼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聽起來正經了不多少,可也更冰冷了一些。
像這樣的情況,天宇哪裏還想他是怎麼上位的,甚至都顧不上他身上的疼痛,急忙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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