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揭曉

作者:傳說中的流浪哥
“哈利臉se很不好。”赫敏擔憂地說道。

  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哈利因爲聽了那些話所以一直沒和邦斯他們說話,只是默默地翻着那些他父母的照片。

  “人都到哪裏去了?”哈利問道。

  “都走光了,昨天走的。”邦斯說道。

  “是啊,這是假期的第一天,記得嗎?”羅恩按摩着他的胃說道。“差不多要喫午飯了,我本來準備上去叫醒你的,邦斯說你會自己下來。”

  哈利便一屁股坐進壁爐旁邊的那張椅子。窗外的雪花仍在飛舞着。克魯克山在壁爐前面攤開四肢躺着,活像一大張薑黃se的毛毯。

  “你的臉se真得不好,你要知道。”赫敏焦急地望着哈利說道。

  “我好好的。”哈利說道。

  “你的臉se出賣了你,哈利。”邦斯說道。

  “哈利,聽着,”赫敏說到,“對於我們昨天聽到的東西,你一定心煩意亂。但最要緊的是,你一定不能去做傻事。”

  “比如?”哈利問道。

  “比如去追尋布萊克。”羅恩尖銳地說道。

  “你不會這樣乾的,是不是,哈利?”赫敏說道。

  “爲布萊克而死是不值得的。”羅恩說道。

  “攝魂怪一走近我,我就能聽到什麼,你們知道嗎?”哈利問道。

  “略知一二,但這不是藉口,哈利。”邦斯說道,而羅恩和赫敏則一邊搖着頭一邊露出一副十分擔心的樣子。

  “我能聽到我媽媽尖叫,聽到她懇求伏地魔。如果你們聽到媽媽那樣地尖叫,正要被人殺死以前的尖叫,你們就不會忘記了。如果你們發現某個人,本來大家都認爲是她的朋友,可他卻背叛了她,叫伏地魔去追她——”

  “可是你什麼事也做不了,你只是個三年級的學生,魔咒都沒認識幾個,哈利。”邦斯說道。

  “邦斯說得對,攝魂怪會抓住布萊克的,布萊克會回到阿茲卡班的,而且——而且這是他咎由自取!”

  “你聽到福吉說的話了。布萊克不像正常人一樣受到阿茲卡班的影響。這種懲罰對他來說和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哈利說道。

  “你在說些什麼呀?”羅恩緊張地說道。

  “別犯傻了,”赫敏恐慌地說道。

  “可是因爲布萊克,我失去了我的父母。”哈利咆哮道。

  “哈利,求你了,”赫敏說道,現在她眼裏閃耀着淚光,“求你理智些。布萊克做了一間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別讓你自己處在危險之中啊,那正是布萊克巴不得看到的哦哈利,要是你去找布萊克,那你正是親自送到他手裏去了。你的媽媽和爸爸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的,對不對?他們永遠不會要你去找布萊克的!”

  “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想法,因爲,多謝布萊克,我從來就沒有跟他們說過話。”哈利暴躁地說道。

  “並不是只有你纔沒有父母。”邦斯說道。

  一下子大家都尷尬起來,誰也沒有說話。這時克魯克山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把四個爪子屈曲了一下。羅恩的衣帶顫抖起來。

  恩改變着話題說道,“這是假期!聖誕節快要到了!咱們——咱們下去看看海格吧,好久沒去看他了!”

  “不行!”赫敏馬上說道,“哈利是不能離開城堡的,羅恩——”

  們走吧,”哈利說道,“我還可以問問他,爲什麼告訴我所有關於我父母的事情的時候,竟然從未提起過布萊克!”

  “確實很久沒見到海格了,有點想他了。”邦斯說道。

  赫敏狠狠地瞪着邦斯和羅恩,羅恩連忙改口道,“要不我們還是下棋吧,或則玩石子兒,珀西留下了一套”

  看海格。”哈利倔強地說道。

  於是他們從宿舍裏拿了斗篷,通過那張肖像畫上的洞,穿過空蕩蕩的城堡,走出橡木大門。

  他們在草坪上慢慢地走着,耀眼的粉狀白雪上留下了一道道淺溝,襪子和斗篷的邊緣都溼透了,還結了冰。禁林看上去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每一棵樹都稍稍蒙上了一層銀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像是一塊冰糕。

  羅恩敲了敲門,傳來牙牙的陣陣低吠聲。

  “他沒有出去吧,對不對?”赫敏發抖地說道。

  羅恩剛把耳朵貼在門上時,門就開了。

  “你們在幹什麼?快進來,快進來。”海格圍着圍裙說道。

  邦斯隨手關上了門,屋裏燃着火很溫暖。

  “你在做什麼,海格?”哈利問道。

  做午飯,你們喫嗎?”海格說道。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邦斯說道,對於海格那糟糕的廚藝早就領教過了。

  “你們爲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海格把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說道,鬍子一翹一翹的。

  “我們忘記了,抱歉。”赫敏一邊說着一邊望着哈利。

  “海格,我想問你點事。”哈利說到。

  “問吧。”海格坐下來說道,牙牙在羅恩的袍子上嗅來嗅去。

  “爲什麼你沒有告訴我關於布萊克的任何事情?”哈利說道。

  “你怎麼——怎麼知道的?”海格被茶水嗆到了說着。

  “別管我們了,說說爲什麼吧。”哈利煩躁地說道。

  海格心虛地眼睛到處瞄着,似乎在找什麼合適的詞語。

  “你看怕你會去找布萊克報仇。”海格說道。

  “可是你們都不告訴我真相,企圖瞞着我,以爲這樣我就能快樂了,我告訴你吧,大錯特錯。”哈利氣鼓鼓地說道。

  “哈利,你千萬不能去做傻事,”海格擔憂地說道,羅恩和赫敏在一旁直點頭。“抓住布萊克的是攝魂怪,不是你。”

  “當然,我也希望我能抓住那個卑鄙的叛徒。”海格激動地補充道。

  “阿茲卡班可怕嗎,海格?”赫敏轉換話題說道。

  “可怕?你們想象不出來,”海格平靜地說道,“什麼地方也不像那裏。我以爲我要瘋了。腦子老是想着可怕的事情我被霍格沃茨開除的那天我爸死的那天我不得不讓阿拉戈克走的那天”

  海格停頓了一下,像是從痛苦地回憶中掙扎出來樣的。

  “過一陣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而且你也不知道活着有什麼意思。我常常巴不得自己一覺就睡死過去他們放我出來的時候,我好像重新活過來樣的,什麼事情都想起來了,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記住,攝魂怪不願意放我走的。”

  “但是你沒有罪啊!”赫敏說道。

  海格哼了一聲表示憤怒。

  “你以爲它們看重這個嗎?它們纔不在乎呢。它們早就弄了二百來個人和它們在一起,它們能夠把這些人的快樂完全吸乾,它們纔不在乎誰有罪誰沒罪呢。”海格說道。

  “真是種邪惡的生物。”邦斯突然說道。

  海格的小屋之行雖然遠遠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卻收到了羅恩和赫敏所希望的效果。儘管哈利絕對沒有忘記布萊克,但是如果他想從海格那再知道些什麼,基本是不可能。

  此時,在城堡的其他地方,聖誕節慣有的華麗裝飾都做好了,儘管留校的學生很少。沿着走廊掛起了冬青和懈寄生做成的厚厚飾帶,每一副盔甲裏面都透出陣陣神祕的光,禮堂裏照常擺放着十二棵聖誕樹,樹上閃耀着金se的星星。

  聖誕節那天早上,邦斯被哈利扔過來的枕頭弄醒了。

  “別怪我,我是被羅恩弄醒的。”哈利一臉無辜地說道。

  “所以你就要用同樣的方法去對付我,是嗎?”邦斯笑着說道。

  物!”羅恩興奮地說道。

  邦斯望着那堆少得可憐的禮物,嘆了嘆氣。這時,羅恩已經在撕他自己的那份一大堆禮物的包裝紙。

  “媽媽又給了我一件連帽皮外衣又是慄se的看看你們是不是也得到了一件。”羅恩抱怨道。

  邦斯也有。韋斯萊太太送了他一件黑se的連帽皮外衣。赫敏送了只的羽毛筆,羅恩送了盒吹寶泡泡糖給他,哈利則送了一塊大大的巧克力蛋糕。

  “抱歉,你知道我很窮的,所以只好送盒泡泡糖。”羅恩看着邦斯拿着那盒泡泡糖紅着臉說道。

  “沒關係,這我能理解。”邦斯說道。

  哈利捧着一個細長的包裹。

  “那是什麼?”羅恩看着問道。手裏拿着一個還未拆開的包裹。

  “不知道”

  哈利撕開那個包裹,一把漂亮的、閃閃發光的飛天掃帚滾到他的牀上,他驚訝得喘不過氣來。羅恩丟下包裹,從牀上跳下來看個仔細。

  “我真不敢相信。”他嘶啞着嗓子說道。

  “我也是。”哈利興奮地說道。

  “是誰送給你的?”羅恩悄聲問道。

  “幫我看看是不是有卡片。”哈利說道。

  羅恩撕開火弩箭的包裝紙。

  “什麼也沒有!哎呀,誰會爲你花這麼多錢啊?”羅恩嫉妒地說道。

  “這就是命,羅恩。”邦斯說道。

  利說道,“我敢保證不是德思禮一家。”

  “我打賭是鄧布利多,”羅恩說道,繞着輝煌的火弩箭走來走去,從頭到尾不斷端詳着,“他不是匿名給你送過隱形衣嗎?”

  “不過那是我爸爸的呀,”哈利說道,“鄧布利多只是把它交還給我罷了。他不會在我身上花那麼多錢的。他可不能給學生這樣貴重的東西。”

  “所以他纔不說這是他送的呀!”羅恩說道,“要不然像馬爾福這樣的傢伙就會說他偏心了利——”羅恩突然大笑起來,“馬爾福!等他看見你騎着這把掃帚!他會難受死的!這是一把國際水平的掃帚,真的!”

  “我真不能相信,”哈利嘟囔道,一手撫摸着這把掃帚,恩這時躺到哈利的牀上,不停地傻笑着。

  “哈利,你快拉住羅恩,我估計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是聖誕節第一個笑死的人。”邦斯說道。

  “我知道了,”羅恩說道,儘量壓下笑聲,“我想我知道可能是誰送的了——盧平!”

  “什麼?”哈利說道,現在他開始笑了起來。“盧平?聽着,如果他有這麼多錢,他就能夠給自己多買幾件新袍子了。”

  “對啊,不過他喜歡你。”羅恩說道,“你的那把光輪被弄得粉碎的時候他不在場,他也許聽說了這件事,就到對角巷,給你買了一把——”

  “你說他沒在場,這是什麼意思啊?”哈利說道,“我參加比賽的時候,他可是病了。”

  可不在學校的醫院裏。”羅恩說道,“當時我在醫院裏,斯內普不是罰我去洗夜壺嗎,記不記得?”

  “我看盧平是不可能買得起這樣的東西。”哈利皺着眉頭說道。

  “你們兩個在傻笑什麼?”

  赫敏剛進來,穿着晨衣,帶着克魯克山。克魯克山看上去脾氣很壞,脖子上繫了一圈金屬絲。

  “別把它帶到這兒來!”羅恩說道,匆匆地把斑斑從他牀上抓到手裏,藏到他晨衣口袋裏去了。但是赫敏沒聽他的,她把克魯克山放到西莫的空牀上,自己張大了嘴看着那把火弩箭。

  利!這個是誰送給你的?”赫敏問道。

  “不知道,”哈利說道,“這份禮物沒有帶卡片或是任何東西。”

  令羅恩大喫一驚的是,她聽到這句話既不興奮也不好奇。相反,她的臉拉長了,還咬着嘴脣,像極了麥格教授。

  “你這是怎麼啦?”羅恩問道。

  “我不知道,”赫敏慢慢地說道,“不過這件事有點兒怪,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應該是把相當不錯的掃帚,是不是?”

  “古怪的是你,赫敏,不是掃帚。”邦斯說道。

  “掃帚有什麼好怪的,這可是最好的飛天掃帚。”羅恩說道。

  “那麼它一定很貴”赫敏說道。

  “很可能比斯萊特林隊所有的飛天掃帚加在一起還要貴。”羅恩高興地說道。

  “唔誰會送給哈利這麼貴重的東西,而又不告訴他是誰呢?”赫敏問道。

  “誰管這個呀?”羅恩不耐煩地說道,“聽着,哈利,我騎一下行嗎?行不行?”

  “我認爲目前誰也不能騎它!”赫敏尖聲叫道。

  “那你認爲哈利拿它做什麼——掃地嗎?”邦斯笑着說道。

  但是赫敏還沒來得及反駁,克魯克山就從西莫的牀上跳了下來,直奔羅恩的胸口。

  從——這裏—去!”羅恩吼道。這時克魯克山的爪子已經撕開羅恩的晨衣,斑斑正設法從羅恩的肩膀上拼命逃跑。羅恩抓住斑斑的尾巴,對克魯克山踢了一腳,卻沒有踢中,踢在了哈利牀腳的箱子上,把箱子踢翻了。羅恩自己在原地跳着,痛得直叫喚。

  克魯克山的毛突然豎了起來,房間裏充滿了尖尖的微弱的叫聲。羅恩送給哈利的那個袖珍窺鏡從箱子裏跌了出來,正在地板上旋轉發光。

  “我都忘記我有這個東西了,羅恩。”邦斯拿起窺鏡說道。

  窺鏡在他手掌上旋轉着發出哨聲。克魯克山嘶嘶地叫着,對它噴了一口氣。

  “你不如把這隻貓帶走,赫敏。”羅恩狂怒地說道,坐在哈利的牀上撫摸着他的腳趾。“你就不能把這東西關起來嗎?”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時赫敏慢步走出房間,克魯克山的黃眼睛仍舊惡狠狠地盯着羅恩。

  邦斯把哈利的窺鏡交給他,哈利隨手丟進箱子。現在只有羅恩的悶悶的呼痛聲和發怒聲。斑斑在羅恩手掌裏蜷成一團。

  “它看起來好像不太妙,是不是?”哈利說道。

  “只是緊張過度而已!”羅恩固執地說道,“要是那愚蠢的大毛球不去惹它,它就沒事!”

  “我看未必,羅恩。”邦斯說道,“你看它瘦成那樣了,等下喫飯的時候帶它去加加餐吧。”

  “好注意,邦斯。”哈利贊同道。

  “好吧。”羅恩心不在焉地說道。

  午飯的時候他們都到大廳裏去了,發現那裏的桌子又都移到靠牆的地方了,房間放了一張可供十二個人用餐的桌子。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斯內普、斯普勞特和弗立維都在那裏,管理員費爾奇也在。費爾奇已經脫去平常穿的那件棕se外套,穿了一件很舊而且相當過時的燕尾服。除了他們之外,學生只有兩個:一個極其緊張的一年級學生和一個臉好象別人欠他錢似的斯萊特林院的六年級學生。

  “聖誕快樂!”鄧布利多說道,這時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走近了桌子。“我們人不是很多,用各個院的那些桌子就有點傻了坐下,坐下!”

  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並排坐在桌子末端。

  “爆竹!”鄧布利多熱情地說道,把一個銀se大爆竹的尾梢遞給斯內普,斯內普不大情願地接過來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聲,好像放炮那樣,散開了,露出一頂尖頂的女巫帽子,帽頂上還有個座山雕標本。

  邦斯他們相互交換着眼光,咧嘴笑了起來;斯內普的嘴抿了起來,他把帽子推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馬上拿它換下自己的男巫帽。

  “喫吧!”他對全桌的人笑着說道。

  邦斯正在叉着烤肉的時候,大廳的門開了。進來的是特里勞妮教授,她向大家滑行過來,好像是站在輪子上一樣。爲了慶祝聖誕,她穿了一件有金屬小圓片裝飾的綠se衣服,使她看上去更加像一隻發亮的特大號蜻蜓。

  “西比爾,你來了真讓人高興!”鄧布利多站起來說道。

  “校長,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里勞妮教授說道,用的是她最模糊、最遙遠的嗓音,“讓我驚訝的是,我看我自己拋棄了獨自用的午餐,來參加你們的聚餐。我是什麼人,怎麼能拒命運的督促呢?我立刻就從我的樓裏走了出來,我誠意請求你們原諒我的遲到”

  “當然,當然,”鄧布利多說道,眼睛發亮,“讓我給你拿把椅子來——”

  他果然用魔杖從半空中拉來一把椅子,這把椅子在半空中轉了幾秒鐘才發出一聲鈍響落在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之間。然而,特里勞妮教授並沒坐下,她的大眼睛一直朝桌子看,忽然低低地發出一聲尖叫。

  “我可不敢,校長!如果我坐了下來,一桌子就是十三個人了!沒有什麼比十三更不吉利了!永遠不要忘記,要是十三個人一起喫飯,飯後第一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第一個死!”

  “我們願意冒這個險,西比爾。”麥格教授不耐煩地說道,“坐下吧,火雞都快冷得像石頭一樣了。”

  特里勞妮教授躊躇了,然後坐在了那把空椅子上,眼睛閉着,嘴緊緊抿着,好像馬上就會有雷打到這張桌子上似的。麥格教授把一隻大湯匙伸到了最近的大蓋碗裏。

  “牛肚要嗎,西比爾?”

  特里勞妮教授沒去理會她。她睜開了眼睛,向四周看了一眼,問道:“親愛的盧平教授哪裏去了?”

  “恐怕這可憐的人又病了,”鄧布利多說道,示意大家可以開始用餐了,“他在聖誕節病倒,真是很不走運。”

  “但是你肯定已經知道了,是不是,西比爾?”麥格教授揚起眉毛說道。

  特里勞妮教授很冷漠地看了麥格教授一眼。

  “我當然知道,米勒娃,”她平靜地說道,“但是人們並不炫耀自己是無所不知的。我的行爲舉止經常是好像我並不擁有天目似的,這樣別人就不會感到緊張不安了。”

  “這就說明了很多問題。”麥格教授尖酸地說道。

  特里勞妮教授的嗓音突然之間變得不那麼模糊了。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米勒娃,我已經看到可憐的盧平教授不會長久和我們在一起了。他自己似乎明白他的時間不多了。我自願給他看水晶球的時候,他總是迴避——”

  “想想看。”麥格教授乾巴巴地說道。

  “我想,”鄧布利多說道,聲調是高興的,但略有一點兒提高,這就結束了麥格教授和特里勞妮教授之間的對話,“盧平教授不會馬上就有什麼危險。西弗勒斯,你又爲他調製藥劑了嗎?”

  “是的,校長。”斯內普說道。

  布利多說道,“那他很快就能夠下牀走動了這盤香腸的味道很不錯,你們可以嚐嚐。”

  兩個鐘頭以後,聖誕大餐結束了,在這以前,特里勞妮教授的舉止幾乎是正常的。邦斯被聖誕大餐撐得肚皮有點發漲,哈利和羅恩正同時離開餐桌,特里勞妮教授大聲尖叫起來。

  “天哪!你們兩人誰第一個離開座位的?誰?”

  “不知道。”羅恩說道。

  “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差別,”麥格教授冷淡地說道,“除非有一個發瘋的刀斧手守在門外,存心要砍那第一個走進門廳的人。”

  就連鄧布利多也笑了起來,他說道:“福萊先生、韋斯萊先生、波特先生請到我的辦公室來下,當然如果格蘭傑小姐也願意來的話。”

  衆人都不知所措地跟着鄧布利多來到他的辦公室,關上門。

  “我叫你們來是爲了一些事,西弗勒斯,請去拿你最強效的吐真劑。米勒娃,請你到海格家跑一躺,他的南瓜地裏有條大黑狗,你把那條狗帶到我的辦公室來。另外再發封信告訴福吉儘快趕過來。”

  斯內普和麥格或許覺得這些指示有些奇怪,但他們沒有流露出來。兩人立刻轉身離開。鄧布利多走到羅恩的面前說道:“能把你的耗子給我看看嗎?”

  羅恩疑惑地把不斷掙扎地斑斑遞給鄧布利多。

  “很不錯,很聰明的方法,真是令人驚訝。”鄧布利多抓緊斑斑喃喃地說道。

  只見他用魔杖指着斑斑,魔杖發出藍白se的光芒;有一會兒工夫,斑斑懸在半空中,它那黑se的小身體瘋狂地扭動着——羅恩情不自禁地大叫起來——那耗子掉了下來,落到地板上。又一陣眩目的閃光,然後——

  那就像是觀察樹木生長的快鏡頭。地上出現了一個腦袋;四肢也伸了出來了;再過一會兒,一個男子站在剛纔斑斑所在的地方,畏縮地絞着雙手。

  這人很矮,連邦斯都比他高。他那稀薄的淡se頭髮蓬亂不堪,頭頂上還禿了一大塊。他的外表就像是一個肥胖的人短時間內體重下降了許多的樣子。他的皮膚顯得很髒,幾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還帶有耗子的特看着大家,呼吸急促無力,懼怕着鄧布利多的眼神。他剛準備解釋什麼,就被鄧布利多無情地擊昏了。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斯內普和麥格教授已經一條大黑狗緊跟在後面。

  “彼得!”斯內普呆立在門口,“小矮星彼得!”

  “老天。”麥格教授呆立在那裏,瞪視着躺在地上的男子。

  那條大黑狗向昏迷在地的那人撲去,被邦斯費力拖住了。

  “西弗勒斯,藥水拿來了嗎?”

  斯內普遞給鄧布利多一小瓶澄清的液體。鄧布利多彎腰把彼得拖了起來,使他靠牆坐着。鄧布利多扳開他的嘴巴,倒了三滴藥水,然後用魔杖指着彼得的胸口說道:“快快復甦!”

  彼得睜開了眼睛,他目光無神。鄧布利多蹲在他身前,和他臉對着臉。

  “你聽得見我說話?”鄧布利多鎮靜地問道。

  彼得的眼皮顫動了一下。

  “聽得見。”他低聲說道。

  “我希望你告訴我們。”鄧布利多緩和地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那隻殘骸是什麼回事?”

  彼得顫抖着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不帶感情的平板語調講了起來。

  “那是我的計劃。我知道布萊克會指出是我出賣了波特一家,因爲布萊克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纔是波特保密人的人。所以我制定了一個計劃。當布萊克把我困在一個擁擠的街角時,我就嚷得整條街都聽見是布萊克背叛了莉莉和詹姆,接着我用藏在背後的魔杖炸了整條街,斷掉自己的一根右手指並且變成耗子從下水道逃走了。這樣布萊克就以背叛波特一家,殺害我和麻瓜旁觀者的罪名而被關進阿茲卡班。”

  彼得的眼皮顫動着。

  “接着你就用耗子的身份成爲了韋斯萊家的寵物,好與魔法世界保持聯繫?”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

  “因爲黑魔頭不在身邊,而他的那些追隨者都在找我報仇。我只好裝成耗子到處逃竄。”

  “可以現身了,布萊克。”鄧布利站起身來說道。

  只見那條大黑狗逐漸變成一個頭發糾結黃的男人,他正對着哈利咧着嘴笑。

  “布萊克?”

  “噢!”

  “現在可以挑明真相了,說說你是怎麼知道彼得就是斑斑的吧,布萊克。”鄧布利多說道。

  布萊克把一隻鳥爪一樣的手伸到袍子裏面,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他把紙撫平了,拿給大家看。

  那是羅恩一家的照片,去年夏天在《預言家r登過的,羅恩的肩頭上就是斑斑。

  “你是怎麼將這張報紙拿到手的?”鄧布利多問道。

  “福吉,”布萊克說道,“去年他到阿茲卡班視察的時候,給了我這張報紙。那就是彼得,在報紙的頭版上在這個男孩的肩頭上我立刻就認出他來了我看見他變形有多少次了?”

  “你又是怎麼出阿茲卡班逃出來的,在沒有魔杖沒人幫助的情況下?你又是爲什麼沒在那喪失理智?”鄧布利多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他慢慢的地說道,“我想,我沒有喪失理智的唯一原因是,我知道自己是無辜的。這不是什麼愉快的念頭,所以那些攝魂怪沒有把它從我腦子裏吸出去這樣我就能保持頭腦清楚,而且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有助於我保存法力所以,要是周圍情況讓我忍受不下去太難受了我可以在囚室裏變形變成一條狗,攝魂怪看不見,你們知道的”他嚥了咽一口唾沫,“它們意識到人的感情,從而感覺到怎樣才能走近人它們能判斷出我的感情比較比較不像人的感情,不那麼複雜,我當狗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但是,它們認爲我就像那裏的其他人那樣,正在喪失理智,因此它們並不擔心。但是我很虛弱,很虛弱,沒有魔杖,我就沒有希望把它們從我身邊趕走”

  “但是,那時我在報紙登的照片上看見了彼得我知道他在霍格沃茨,和哈利在一起要是他得到一點兒風聲,知道黑勢力正在聚集力量的話,哈利的處境是最危險的。”

  “一旦他肯定自己有同盟者,他就會動手把波特家最後一個人交給他們。如果他把哈利交給他們,那麼,誰還敢說他曾經背叛古伏地魔?他會滿載榮譽而歸”

  “所以你們要明白,我必須採取行動。我是唯一知道彼得還活在世上的人”

  “好像有人在我腦子裏點了把火,攝魂怪不能壓滅這把火這不是令人愉快的感覺這是一種執着但這念頭給了我力量,讓我腦子清楚起來。這樣,有一天晚上,它們打開我的房們送食物爲一條狗,就從它們身邊溜了出去那時我很瘦,非常非常瘦瘦得能從鐵柵欄之間溜出去作爲狗,我游泳回到大陸我向北方走去,作爲狗,我來到霍格沃茨自從我到霍格沃茨以來,我一直住在禁林裏當然,我去看魁地奇比賽的時候除外”

  他轉過身望着哈利,哈利和他對視着。

  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福吉走了進來。

  哪,小天狼星布萊克林在上,小矮星彼得?”福吉擦着臉上的汗說道。

  “你來的正好,康奈利,我正要向你描述下真相。米勒娃,請帶孩子們先回去休息吧,他們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該好好地去享受這個聖誕節。”鄧布利多說道。

  邦斯跟着麥格教授走出房門的時候,聽到福吉在那裏說道:“這怎麼可能——不可思議——”

  一路上大家都沒說話,麥格教授把邦斯他們帶到公共休息室才動身離開。

  “對不起,哈利。”羅恩說道。

  “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哈利說道。

  “真讓人無法想象。”赫敏說道。

  “我想去補個覺,你們來嗎?”邦斯打着哈欠說道。

  “好吧。”哈利說道。

  他們三人向男生宿舍走去,只留下赫敏站在那裏望着克魯克山在地上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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