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scriptread2;/script“一國之後竟然與太監有染,如此荒謬之事居然會出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如此娼婦怎配爲後!朕要廢了她!”
蘇聿握住蕭禹的手臂,“陛下,此言一出,皇室臉面怕是要盡毀,不如尋個別的由頭廢了皇后。”
蕭禹雖怒火滔天,卻也要顧及皇家臉面,“先生說的是。”
不多時,蕭禹以趙嫣失職失德爲由廢了皇后的旨意便傳遍了皇宮,但仍有流言傳出,蕭禹着錦衣衛斷其人口舌,以儆效尤,自此宮中再不敢言及此事。
但此事卻未了。
三日後,有大臣上折,稱王保私吞玉香膏、寸雲錦等貢品爲己用,更是擅自將其賞給其義子張成,如此行爲不僅爲蔑視皇室,以下犯上,更有奪權之意!
蕭禹聽後大怒,立刻着人拿了王保上殿。
王保跪於大殿,朝着蕭禹磕了個響頭,涕淚橫流,“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伺候陛下十年,一直以來盡忠職守,忠心耿耿,怎會有謀逆之心?一定是有小人構陷,請陛下明查啊!”
蕭禹見王保垂首時發間黑中夾白,一時竟有些心軟。
王保照顧他多年,又是母后派來的人,這些年雖在母后耳邊嚼了舌根,但到底是忠心伺候過他的。
有御史站了出來,“陛下,此事罪證確鑿,絕不是冤枉!”
王保又氣又急,“好,陳御史既然有罪證,何不將其拿出來,讓陛下評評理,究竟是誣告,還是確有其事!”
陳御史冷哼一聲,作揖道:“臣查到,張成手下便有數十間鋪子,在錢莊更是有上萬兩的金銀,張成平日不過是伺候陛下,如何能貪污如此巨大的數目!”
他轉向王保,“反倒是王公公,身爲司禮監掌事,管理宮中事宜,又手握司寶司,經手不少金銀玉器,其中貪污只怕不在少數!”
王保冷笑一聲,“*要講證據,陳御史*奴才,卻只是從張成貪污一事臆測奴才貪污,真是可笑!”王某雖爲奴才,卻也無法容忍陳御史如此污衊!”
“你!”
陳御史氣極,轉向蕭禹,“陛下,王保手下不少義子皆有前科,更有胡立、蔡平等人作奸犯科,不受死刑卻被王保收入宮中,簡直是視朝廷法度於無物,請陛下嚴懲!”
“什麼?”王保故作震驚道:“這絕無可能,胡立、蔡平怎會是作奸犯科之輩,陳御史休要胡說!”
陳御史被氣笑了,“我看你分明是在做戲,你手下的人,你竟不知底細?此話一出,誰信?”
大殿內一陣吵嚷,蕭禹怒道:“都住口!”
兩人對罵的局面這才稍停。
“先生以爲呢?”
蘇聿作揖道:“臣以爲,未有真憑實據,怕是難以定罪。”
“陛下……”陳御史還要再言,蕭禹打斷道:“你可有直接證據證明王保所犯之罪?”
“臣、臣……”陳御史頓了又頓,“沒有……但陛下,臣以爲王保絕不無辜!”
“夠了!”蕭禹斥道:“既無實證,如何指控?如今都察院都靠臆測斷案嗎?”
陳御史立刻跪下,不敢再言。
蕭禹對王保道:“雖無實證證明你貪污,但你御下不嚴,才致使今日之事,該罰!自去領了二十杖刑,罰俸半年!”
王保垂首,“是。”
“若無他事,便退朝吧。”
有太監唱道:“退朝!”
衆臣皆跪,“恭送陛下!”
姜玥一如既往地等在午門旁,只是面色不虞,似有不順之事。
先是皇后自盡,又引出張成與皇后有染之事,再借張成贈皇后的貢品牽連出王保貪污、私挪貢品之罪,藉此來引起蕭禹對王保的猜忌,令王保失勢。
而王保失勢,蘇聿對後宮的掌控便減弱不少。如此一來,若有人趁虛而入,或可離間蕭禹和蘇聿。
幕後之人步步爲營,可惜就敗在了無王保貪污之實證。
如此一來便讓王保逃脫了。
她本想順水推舟地斷了蘇聿在後宮的勢力,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真是可惜了。
“姜玥。”
姜玥驟然回神,“大人。”
“走吧。”
姜玥跟着陸沉青走出午門,而午門外的臺子上,王保正趴在長椅上受着二十杖刑,哀聲時斷時續。
“沉青。”
蘇聿喚住了陸沉青,姜玥也隨之停步。
蘇聿走上前來,握住陸沉青的臂膀,“多虧了你,否則王保真是要失勢了。”
姜玥難以置信地看向陸沉青,竟然是陸沉青從中作梗?這如何可能?
陸沉青並無喜悅之情,“王保失勢終歸是弊大於利。”
蘇聿欣慰道:“你終於明白舅舅的苦心了。”
陸沉青欲言,蘇聿卻不再與他談,反而看向姜玥,“姜御史可有空閒?”
姜玥正爲此事震驚,忽然間被蘇聿喚了一聲,仍難掩眼中的冷笑。
她依舊垂眸,“大人有事儘可吩咐。”
“我有話想同你說。”
陸沉青登時道:“都察院事務繁忙,舅舅還是快些說吧。”
蘇聿卻不理他,對姜玥道:“我有話同你私下說,”
姜玥擡眼,“是。”
陸沉青登時皺眉,雖不滿卻也無法替姜玥做決定,“快些回來,都察院還有事務。”
姜玥瞧也不瞧陸沉青一眼,“是。”
陸沉青漸覺不對,但姜玥已隨蘇聿而去,他只得在原地靜待。
蘇聿退了半步走在姜玥身旁,姜玥停下腳步,他亦停下。
“大人有何話要說?”
蘇聿側身擋住陸沉青的視線,“沉青昨夜來尋我,稱此局絕非偶然,而是人爲,但他是來助我的。”
“也是他同我說,御史中有人慾*王保,特地來同我通風報信。”
陸沉青的舉止令姜玥有些憤怒,她甚至不想掩飾自己的煩躁,“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離他遠些。”
姜玥愣了愣,蘇聿逼近她,“陸沉青是我的侄子,你若放不下仇恨,就別同他走得太近,他極重情意,絕不會讓你殺了我的。”
“你若真愛上他,還能殺我嗎?”
姜玥垂眸盯着鞋面,蘇聿的言語就像利劍直戳她的心口,她想辯駁,辯駁她對陸沉青只是利用,絕無真情。
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如此一言,豈不是暴露了身份?
可她究竟是怕暴露身份?還是根本說不出口?
“大人在說什麼?下官怎地聽不明白?”
蘇聿退後一步,道:“事實罷了。”
言畢,蘇聿轉身便走,徒留姜玥一人在原地。
憤懣,不甘,卻前所未有地無力。
她該……怎麼辦?
“姜玥?”
陸沉青見姜玥愣在原地,疑惑地走了過去,“怎麼?”
姜玥驟然擡眸,“大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沉青怔怔地看着姜玥轉身,他下意識地抓了她的手。
“你聽我解釋。”
姜玥甩開他的手,“大人無須與下官解釋什麼。”
她作了一揖,“下官身子有些不適,今日便不去都察院了。”
姜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陸沉青愣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淚水不自覺矇住眼眸,姜玥近乎冷靜地抹去流下的淚。
蘇聿是陸沉青的舅舅。
他們纔是一家人。
若她真要殺蘇聿,陸沉青又該如何自處?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不該接近陸沉青,不該利用他,而如今引火*,皆是咎由自取。
只有了斷,才能解開這場死局。
陸沉青失魂落魄地回到都察院,長風立刻迎了上來。
“大人,有個信差送了封信來。”
陸沉青面色不虞地接過信,展開查看。
忽然,他震驚地睜大了眼,“這封信可有其他人知曉?”
“並無。”
“暫且別透露出去,我去尋陛下。”
“是。”
蘇聿回到文淵閣未久,蕭禹便着人來請。
“蘇大人,陛下有請。”
蘇聿微眯了眼,隨着太監去了御書房,卻見陸沉青也在御書房內。
蕭禹一見蘇聿,立刻便道:“先生先看看這封信吧。”
蘇聿接過信,一面看一面皺眉,最後更是難掩憤怒,“李飛樑怎敢做出如此行徑!”
他問蕭禹道:“陛下,這信是從哪來的?”
“是陸愛卿剛剛呈上來的。”
蘇聿轉首問陸沉青,“蕭世子分明於當年亂戰中喪生,緣何又活着寄了封信過來?信中又提了李將軍盜領軍功、殘殺百姓一事可是真的?”
陸沉青指了指信,“這字跡確是世子的,在信的右角又畫了刀戟的圖樣,是我與世子的暗號。我初見此信時也頗爲震驚,但不論如何,此事都必須調查清楚,否則北境百姓如何?世子又如何迎回?”
蕭禹面色沉重,“陸愛卿說的不錯,此事嚴重,必須查清,只是該派何人前往北境最好?”
蘇聿答道:“臣以爲,不如就讓沉青去北境查清,一來,他與世子相熟,二來,此事重大,沉青聰慧沉穩,必能勝任。”
蕭禹對陸沉青道:“陸愛卿以爲如何?”
陸沉青本就有此意,蕭禹一言,他立刻便答應了。
“是。”
“好,陸愛卿今日便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即刻出發吧。”
陸沉青作揖道:“是。”
姜家牆外,陸沉青站於高牆之下,糾結良久。
長風慫恿道:“大人,快去啊!您明日一早就要離京了,難道不想在臨行前同姜大人說幾句話?”
陸沉青皺着眉,“夜半翻姑娘家的牆,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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