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紅娘子

作者:預言家不會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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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read2;/script她歪着頭,白皙的脖頸纖細而脆弱,只要輕輕一扭,便能徹底斷了她的生路。

  手慢慢擡起,蕭宴撫上她的脖頸,慢慢地收緊、再收緊……

  而姜玥像是沉入夢境,毫無知覺地熟睡着。

  忽然,車子一晃,她驟然被驚醒,茫然無措的眼眸仿若小鹿般清澈無辜。

  蕭宴忽然就鬆了手。

  “王爺?”

  許是剛睡醒,她的聲音軟糯,倒失了平日的伶俐。

  “嗯。”

  蕭宴閉上眼,沒再理會她。

  姜玥見他似乎殺意漸平,緊繃的心這才緩緩鬆開,不敢做出太大動靜。

  這蕭宴喜怒無常,得儘早擺脫他纔是。

  夜深,蘇聿剛吹了蠟燭,從文淵閣踏出,浮金立刻提着燈籠,爲他引路。

  沉默良久,蘇聿忽然道:“依照腳程,他們也該到北境了吧。”

  浮金答道:“是,想必明日午時便能到達北境。”

  蘇聿依舊未曾展眉,“嗯。”

  “大人,屬下其實有一事不明。”

  “你想問,我爲何非要姜玥去北境?”

  “是,屬下愚鈍。”

  彎月高掛,月光皎潔,樹影婆娑地晃動着。

  蘇聿擡眸瞧了眼明月,悠悠嘆道:“重生不易,她也該和故人見見了。”

  正如浮金所料,姜玥與蕭宴就恰在午時抵達北境,而李飛樑親自到城門迎接他們,在北都司爲他們接風洗塵。

  宴席甫一開始,李飛樑便端了酒請罪,“王爺,臣有罪。”

  蕭宴故作驚訝,連忙扶起李飛樑,“李將軍這是做什麼?”

  李飛樑一副愧疚難當的模樣,“朝廷派了陸御史前來慰問,可卻因爲臣的失職,致使陸御史落入敵手,如今更是生死不明,臣、臣真是無地自容啊!”

  蕭宴連忙勸慰道:“這哪裏是將軍的錯?是那哈韃太過狡詐!”

  “嗤!”

  姜玥冷笑一聲,“陸大人究竟是爲何被抓,李將軍當真不知?”

  李飛樑頓時橫了眉,“姜御史這是何意?”

  “哈韃紅娘子從未想過與中原爲敵,爲何就偏偏抓了大人?李將軍不覺着,該給朝廷一個交代嗎?”

  “你莫不是在懷疑我與哈韃勾結?”李飛樑面露悲憤,“王爺,臣對大徽絕無二心!”

  “紅娘子此番出手,只因先前陸御史設局擒了哈韃二王子厄罕,衆所皆知,那厄罕可是紅娘子親自教養長大,有如其親子,此番厄罕被擒,紅娘子才怒而起兵!”

  李飛樑閉了眼,“臣不想狡辯,此事確是臣失職,否則也不會害得陸御史爲哈韃所擒!”

  他忽然跪下,摘去頭上的頭盔,“王爺,是臣失職,臣願引咎乞骸,用我這條老命,換回陸御史!”

  蕭宴還未開口,姜玥便道:“李將軍這番言語可真真是令人感動,險些就讓姜玥誤以爲,陸大人被擒一事與您無關呢。”

  她轉向蕭宴,“王爺,既然李將軍如此誠心實意,不如就用李將軍去將陸大人換回來吧。”

  “夠了!”蕭宴怒道:“李將軍駐守邊疆多年,屢戰屢勝,爲我大徽守住北境,實乃我大徽之能將!而你竟要如此功臣去送死?姜御史,你未免太糊塗!”

  姜玥作揖,仍倔道:“可陸大人亦是有功之臣!”

  “放肆!”

  蕭宴面色已然鐵青,“陛下派你同本王一道來,便是爲了犒賞邊境三軍,及商討解救陸御史一事,可你字字句句皆是爲泄私憤,有失公允,如此作爲,本王怎敢用你?”

  “王……”

  姜玥還要再言,蕭宴卻不願再聽,登時打斷道:“來人!姜御史醉了,請姜御史回房!”

  姜玥咬了下脣,連禮都不行,轉身便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蕭宴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姜御史未免太過小家子氣!陛下怎會派她同本王一道?”

  李飛樑掩去眼底的暗光,仍舊一副愧疚模樣,“此事也是臣的錯,否則姜御史何至於如此大動肝火?”

  “李將軍不必難受。”

  蕭宴忽然壓低聲音道:“畢竟姜御史若在場,有些話,便不好說了。”

  李飛樑驟然擡眼,對上蕭宴高深莫測的眼神。

  酒過三巡,衆人皆散,唯餘蕭宴和李飛樑。

  蕭宴放下酒盞,“李將軍可知曉,爲何朝廷派了陸御史而來?”

  李飛樑眼神微變,道:“陛*恤臣等,這纔派了陸御史前來慰問。陛下如此體恤,臣等不勝感激。”

  蕭宴笑了笑,將一封信從懷裏抽出,遞給李飛樑。

  李飛樑接過,展開一看,立刻臉色大變,神情激動道:“此乃污衊!臣絕不可能斬殺百姓以充敵首!一定是奸人的誣陷!是誣陷啊王爺!”

  蕭宴懶得陪李飛樑做戲,直言道:“將軍不必再演,本王也無心來探查*,只是陛下對將軍生了懷疑,連提拔將軍的蘇首輔,此番都未曾提醒將軍,將軍難道還猜不出朝廷之意嗎?”

  李飛樑的手緊緊地攥着信,蕭宴此番話是真真切切地戳到了他的痛處。

  他出身草莽,幸得蘇聿賞識才坐上如今地位,他對蘇聿一直是忠心耿耿,卻沒成想,如今也成了蘇聿的棄子!

  蕭宴握住李飛樑的手腕,“良禽擇木而棲,將軍又何必死忠蘇聿一人呢?”

  李飛樑不語,蕭宴拍了拍他的手臂,“不急,今夜夜長,將軍可慢慢思索。”

  哈韃軍營。

  有兩名婢女端了盤子,從關押陸沉青的營帳裏走出,“這位中原抓來的大人真真是好看,也不怪王后待他如此好。”

  “是啊,中原人是不是都這麼好看呀?”

  “咳!”

  兩名婢女聽見一聲咳,立刻擡首看去,頓時跪下請罪道:“王后。”

  紅娘子帶着面紗遮住了半張臉,一身端莊威嚴的氣派震得兩名婢女瑟瑟發抖。

  紅娘子身旁的貼身侍女妙滸道:“自去領罰。”

  兩名婢女伏得更低了,“是。”

  妙滸先行一步,爲紅娘子掀了簾子。

  陸沉青手腳皆被鎖鏈困住,神情卻泰然自若,聽聞門又開,也不擡首,只是翻着手中的書籍,細細看着。

  紅娘子也不惱,自如地坐在陸沉青對面,“如何?對這哈韃的風土人情可感興趣?”

  陸沉青淡淡道:“與中原大不相同,確有興味。”

  紅娘子彎了脣,語氣有些許懷念之意,“我許久未回大徽了,也不知如今京城變了什麼模樣,又是否繁華如初。”

  “王后既如此想念大徽,爲何不與大徽修好?如此也能往來。”

  紅娘子垂首笑了笑,“若哈韃能打進大徽,我不也能在大徽長住?何必在乎那一時?”

  陸沉青蓋了書,“王后若真想與大徽爲敵,便不會對哈韃進攻大徽一事不置可否。王后對大徽,還是有情的。”

  “情?”紅娘子漸漸冷了眼,“大徽是我故國,我自是有情,可對於大徽先皇帝蕭鳳溟,我卻是不屑。”

  “如今蕭鳳溟雖死,但其幼子登位,我亦心有不平。”

  陸沉青微皺了眉,紅娘子竟與大徽皇室有所關聯?

  紅娘子默了默,“你可知爲何你不肯歸順,我卻沒有殺你嗎?”

  這也是陸沉青一直以來的疑問,他道:“爲何?”

  “大徽有我兩位恩人,其中一位與大人極爲相似。雖性情不同,卻都是清風朗月一般的人物,我敬重他,便也敬重你。”

  紅娘子的神情有些悵然,“那位恩人,必是不想瞧見大徽敗落的……”

  “既是如此,王后爲何不提議與大徽停戰,友好往來?”

  紅娘子擡眸瞧了他一眼,“我說了,我瞧不慣蕭鳳溟,連帶着他的子孫,我亦厭惡。”

  “王后爲何如此厭惡先帝?”

  紅娘子站起身來,背對陸沉青離開屋子,“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許是往事浮現心頭,紅娘子心口彷彿空了一般,風灌了進去,添了悵然之感。

  妙滸爲紅娘子掀了簾子,裏頭一名年輕男子背對而立,他扎着數條辮子,頭帶華麗的深藍帽冠,一身墨藍的衣裳襯得他身材修長健碩。

  聽聞身後有動靜,他轉過身來,棱角分明的輪廓、揚起的長眉都顯出他十足的英氣,但英氣之餘又有股傲然的少年氣,一笑起來,便如灼日般耀眼。

  “薩仁回來了?”

  紅娘子眼裏含了慈祥的笑,厄罕是她親自撫養長大的,雖不是她親子,卻勝似親子。

  她轉首瞧了瞧桌上被展開的畫,畫上女子明豔端雅,一身正紅宮裝尊榮華貴,頭頂還帶了金色的流蘇發冠,秀眉間綴了殷紅花鈿,似冷非冷的神情有股睥睨衆生的氣勢。

  紅娘子點了點厄罕的額頭,“又來我這偷看畫。”

  厄罕一向颯爽,如今卻是難得地紅了臉,道:“美人好看,自是要想多瞧瞧,只是可惜這畫上之人無緣親眼見上一面。”

  心口的惆悵又泛,紅娘子道:“總來我這看畫,讓你請個畫師臨摹了去,你又不願。”

  “那些個畫師哪能畫出這幅畫的水準來?”

  “是啊,除了畫聖焉莫白,誰又能畫出這樣的畫?”

  “焉莫白?我好似聽過這人,那幅畫是此人所畫?”

  紅娘子一下便看破他的心思,道:“不必想了,前段時日我便聽說,他已身亡了。”

  “什麼?如此巧嗎?薩仁也不早些告訴我!”

  紅娘子笑着搖了搖頭,厄罕忽覺不對,“薩仁以往都不願透露此畫半分消息,如今怎地便透露給我了?”

  紅娘子被問得一愣,喃喃道:“許是見了那中原人的緣故吧。”

  往事藏於心底多年,如今乍一提起,竟有了傾訴的*。

  厄罕眼珠子一轉,挨在紅娘子身旁,撒嬌道:“薩仁既已透露了些,不如索性同我說說,那畫中人究竟是何人?”

  紅娘子伸手輕輕撫過畫上人,眼眶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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