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還未走近他,便聞到了一股混合着好幾種的脂粉香氣和酒的味道,幾乎嗆鼻。
申令禕下意識地停駐了一步,蹙着眉頭看向謝允,兩人之間中間還隔着段數臂長的距離。
她今天之所以這麼主動,除了想把誤會解釋清楚的意思,也存了點想勞煩謝允幫忙叫五城兵馬司的人幫忙找找阿弟的意思。
謝允從一進來,目光就落在申令禕的臉上,眼睛一眨不眨,帶了種毫不遮掩的直勾勾審視的味道。申令禕被他看得略略不自在起來,見他又只看着不說話,便找話輕聲道:“夫君回來了?今天去了哪裏?怎麼一身酒氣,你可頭痛?要不要我去煮醒酒湯給你……”
“不想喝你煮的。”謝允眼睛還依舊那樣望着她,刻意強調了不想喝她煮的。信口應了一聲。
申令禕脣瓣不由地抿了一下:“那你,我叫下人去煮可好?你腹中可飢餓?我這裏還有……”
謝允盯着她下意識地愣了一瞬,粉潤脣瓣微張的嬌俏樣子,忽然幾個大步到了她身前。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給一把抱了起來。
申令禕腳底一空,人就徑直被他給抱到牀邊放了下去。謝允跟着單膝跪在牀沿上,低頭凝視着她。
“我不餓。”
他喃喃地說了一句,壓了下來親她的嘴。
……
這幾日,謝允早出晚歸,又是竟半夜還歸家,弄得家中的下人,皆不敢提前回房歇息,昨晚後來又突然回來,今天傍晚又傳回來話,說他遲些回來,也有可能不回來這樣沒有準頭的話,申令禕這邊的一整屋下人此刻也都還跟着沒有歇下去。
方纔他終於回來了,春娘和另兩個丫鬟便如平常那樣跟了進來伺候,眼睜睜卻看着二爺在幾人眼皮子底下竟然就把夫人給抱上牀親了起來,幾人都是一驚。春娘最快地反應了過來,回頭見身後倆丫鬟的眼睛睜的滾圓,彷彿看呆了似的,輕咳一聲,示意出去。丫鬟這纔跟着反應過來,無不心跳臉熱,急忙低頭匆匆退了出去。
春娘退在最後,怕驚動了牀上的兩人,放輕腳步,最後輕輕地帶上了門。
……
申令禕被他壓在枕上親。起先他親她的嘴,親了一會兒,移到臉頰、鼻子、眼皮、後來又親她的嘴。
申令禕起先脣瓣張開,後又被他渾身難聞的氣味薰到搖頭躲開,後來就被他強行欺開了脣瓣,像昨晚那樣深深地吮舌不放。她只好閉着眼睛讓他親吻,漸漸又感覺透不過氣了,下意識地嗚嗚搖頭掙扎。
謝允忽然鬆開了她的嘴。兩手捧她臉喘着粗氣:“你想幹嘛,昨晚念你舟車勞頓,便體諒你了,今天你也不願麼……”
申令禕忍不住笑,長卷的眼睫顫抖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臉就在自己臉的上方。
申令禕覺得可笑:“夫君,非我不願,我昨天也同你說了,我身上有了月事……”
她臉頰滾燙,自己也知道,一定是紅的不行了。
謝允彷彿不信,抱在她身上的手依舊沒有鬆開,他又凝視着她,雙目亮的異常。
“明天未時就要去衙門,我還須得提早準備,沒剩多少時辰了……”
他又說道。
申令禕也很苦惱:“夫君,我真的來了月事!”
“我不信。”
申令禕起先一直垂着眼皮。忽然聽到耳畔他這麼說了一句,聽了出來他話裏的意思,雙手搭他肩上,推他坐了起來。
捏着鼻子說道:““我讓下人準備熱水,你先將你這身難聞的酒皮揭掉!”
謝允不願鬆開她。交頸溫存了片刻,最後還是順她的意思,去了浴房解帶寬衣,他並未喝醉,解開衣裳的手平緩麻利。
沒多久,浴房裏傳來“怦怦……”幾聲,謝允將衣物扔在地上,入了水。
申令禕隨後進來,彎腰撿起了地上亂扔的衣物,轉身捧着衣物放回藤筐裏時,放到鼻間嗅了一下,果然,被濃烈的酒味壓着的,是女子用的那種面脂和體脂的香味。
她將衣物扔到了藤筐裏,心情不好,正要走出這個瀰漫着難聞氣味的浴房時,卻被謝允,暗啞着聲音叫住了。
“禕兒,過來幫我沐浴,我今天很累,不想動了。”
申令禕走過去,不覺聲音裏已經帶了些冷意:“那你怎麼沒有在外面住上一晚,這樣儘快休息?”
這話古怪,又有攻擊性。
謝允自然聽得出來不對,皺一下眉頭,說道:“哦,我不能回家住了?”
申令禕呼吸一口氣,袖中的十指緊攥,
“我的意思是說,夫君若是疲累的話,大可以在外面隨時就寢歇息。”
謝允覺得奇怪,又想不出有哪裏奇怪,只說道:“申愚回家了嗎?”
申令禕沉默一聲,忽然想起阿弟了無音訊,不知在哪裏躲藏,她壓下心中騰空的火氣,
沉着聲音說道:“沒有,”
申令禕心事重重:“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找不見他的人影,我很是擔心母親因他的事情勞心傷神,”
謝允眼也不擡道:“今天我看見他了。”
“你見他了?他在哪裏?我去找他!”申令禕聲音略急。
謝允轉過身,擡頭望她,說道:“放心,他無事。”
申令禕爲了這事煩心,恨不得當場剁碎申愚的生氣模樣,謝允見了,道:“小孩子,做些蠢事也很正常,多走走彎路,以後自然而然就長大了,要我說,你和岳母大人,實在沒必要爲他擔心……”
正說着,被申令禕打斷,
“他都馬上要成親了,人卻找不到,你叫我和母親怎麼能不急?……”
“他要成親了麼,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謝允眼底,閃過一抹沉思,他們家的家事,申令禕對自己只句不提,
自己卻是將母親那麼大事情都未隱藏……
謝允心裏,忽然生出不鳴之意來。
……
“早幾年就定在親事了!他現在卻說要追逐夢想,逃婚,誰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