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才名遠播
回程順流而下,十分輕快,一日之間便到了揚州。
賈琮先去見了林如海,奉上甄應嘉書信。
幾日不見,林如海氣色更好,已不用整天躺在牀上,還能坐在桌前看看書,寫寫字。
流霜、水月、林老管家等人見老爺漸好,均喜不自勝,對賈琮更是親熱,已完全把他當新姑爺看待。
林如海就着燈火,看過信,微微一笑道:“甄應嘉點頭了,琮哥兒,此行你居功至偉。”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過……”想了想,賈琮還是決定先打個預防針,“徐清那老不修,讓我爲求萬全,定要拉攏些裙帶關係……”
林如海笑道:“可是林花謝了春紅?”
“姑父都知道了?”賈琮訕訕地道。
“你填的這般好詞,如今揚州誰人不知?可是憑此詞便打動了三姑娘的芳心?”林如海哈哈大笑。
賈琮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林如海道:“大丈夫要成大事,豈能在乎小節?不過區區風流事耳,你既過意不去,日後報答一番,還了這個人情也就罷了。此去金陵,對甄家伱怎麼看?”
賈琮嘆道:“甄家,冢中枯骨也。”
林如海眼睛一亮,道:“何以見得?”
賈琮暗道我哪知道,原著就這麼寫的,不過還是想了想道:“甄家坐擁江南數十年,貪得無厭,所獲皆不義之財,此次我開出100萬價碼,甄繼立刻便同意了,可見一斑。
其次,聽說當年,太上皇六次南巡,甄家接駕四次,靡費甚巨。聖皇念着恩義,賞他家管了十幾年鹽務、織造、海貿等肥缺,以彌補當日巡狩開銷。
琮猜想,以他家的做派,定會中飽私囊、上下其手,不知虧空多少銀子,如今太上皇在一日,他家倒可平安一日,若一旦不忍言,甄家終究要爲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林如海點頭,讚道:“琮哥兒一語中的,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甄家仗着天恩,爲所欲爲,奢華無度,慾壑難填,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還敢收鹽政衙門的銀子,呵呵,着實可悲可嘆。”
賈琮默然點頭,道:“顧總督那裏如何?”
林如海道:“都已妥帖,一收到我信,兩江總督衙門便下發了公函,措辭十分嚴厲,命各地衙門全力配合鹽院整頓鹽務。其餘大小事務,老徐和鹽運司也正盯着,着人加緊辦理,想來這兩日便能齊備。”
賈琮點頭道:“如此一來,便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東風何來?”
“風起於青萍之末,這兩日琮就出去吹吹風,這等涉及無數鹽商興衰存亡之事,數日間便可風起雲涌了。”
林如海微笑點頭,對賈琮越看越滿意,道:“你這般有主意,便放手做罷。好了,快去看看玉兒罷,她一天來問八遍,我都快被她煩死了。”
賈琮惴惴不安領命而去,準備迎接林黛玉的狂風驟雨。
剛進黛玉院子,便見她正百無聊賴坐在遊廊欄杆上納涼,手中團扇輕搖,趕走不識時務的流螢。
見賈琮進來,黛玉先是一喜,旋即肅然,冷笑道:“喲,這不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的風流才子琮三爺麼?不在金陵吟風弄月,怎麼得閒回了?”說着扭身進屋,不給他一絲說話的機會。
流霜從小服侍她,哪不知道黛玉的脾性,低聲道:“姑爺快進去哄哄,姑娘這兩日可時時想着爺呢。”
“多謝霜姨。”賈琮忙振作精神,此情此景心中早有預料,也不慌張,走進屋去。
見黛玉正坐在牀沿抹淚兒,像一株在風中輕顫的仙草,讓人只想捧在手心好生憐惜。
賈琮給紫鵑使了個眼色,讓她退下,自顧自躺在黛玉身邊,也不去理她,只是痛苦地呻-吟一聲。
前世早已在不少論壇看過許多大神分析黛玉性格的帖子,對她這種敏感愛哭的性子,絕不能從正面去哄,那樣就會步賈寶玉的後塵,成了添油戰術,越哄越厲害。
要從根上制服黛玉的眼淚兒,必須把她從固有的悲觀邏輯中拉出來,進入自己的邏輯,才能快速見效。
果然黛玉上當,抽泣道:“別以爲你裝模作樣,我就會饒了你,說好要給人家作詩,轉眼就去金陵給甄家三小姐作了一首這般好的……嗚嗚嗚。”越說越委屈,更哭起來。
賈琮懵逼,說好的理論呢?一時手忙腳亂,安慰道:“顰兒,你聽我說……”
“滾,我不聽。”
“我……”
“你就是個負心薄倖的下流胚子。”
“你……”
“我看錯了你。”
賈琮無奈,媽的,狗屁理論,還得老子故技重施,心一橫,摟着黛玉纖腰,和身便滾倒在牀上。
“你……混賬,起開。”黛玉大羞,伸手推拒。
賈琮右手一翻一刁,使了個小擒拿的手段,拿住她兩手腕,按在她頭頂,又伸腿壓住她雙腿,讓黛玉徹底動彈不得。
“現在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罷。”
“呸,我纔不要聽你花言巧語。”黛玉倔強地別過臉去。
小蹄子,我還收拾不了你了,賈琮將她臉蛋扳回來,直接湊上去,吻上她櫻脣,來文的不行,只能來霸道總裁的絕招了。
黛玉秀目圓睜,顯然沒料到賈琮這麼大膽,想大聲疾呼制止,卻正中賈琮下懷,趁機探舌過去一番肆虐。
黛玉只覺觸電般的奇怪酥麻感炸裂,蔓延全身,一時竟癱軟如泥,好似骨頭都被抽走了,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心中涌起三分薄怒,倒有七分羞喜,心神俱醉,沉湎在初吻的浪漫裏。
良久,賈琮才意猶未盡擡起頭,吞了口香津甜唾,道:“顰兒,現在可以說話了麼?”
黛玉臉若塗脂,羞得快暈過去,閉着眼別過頭去,長長的睫毛兀自輕顫,嗔道:“你這個混賬行子,就知道欺負我。”
賈琮笑道:“顰兒你好大的忘性,說好了林姑父病治好了,就給我親一下,如今我不過提前一點點收回報酬,這也叫欺負?”
“呸,就是欺負,哪有這般按着人家的手……用強的。”黛玉啐道。
賈琮哈哈一笑,放開她,把她摟在懷裏,道:“這不是怕顰兒賴我的賬麼。”
“去你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這些村話。”黛玉羞惱,粉拳在他胸前重重錘了幾下。
賈琮這才反應過來,“賴賬”這個詞在這個時代還有另一層意思,忙賠不是。
“你想說什麼就說罷,我可沒說饒你。”黛玉嬌聲道。
賈琮便把自己此行金陵的目的說了,道:“顰兒,那《相見歡》雖佳,卻也不被我放在眼裏,不過是隨手而作,實在是使的美男計,一切都爲了林姑父的鹽政大計,我可沒半分沾花惹草之心,你定要相信我。”
黛玉沉吟半晌,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卻不鬆口:“你們這些臭男人,要辦事就辦事,幹嘛好端端扯上人家閨中少女,甄三小姐就該任你們戲弄不成?”
賈琮乾笑道:“都是徐清老鬼出的主意,我也是受害者,明兒我定要狠狠罵他一通才解恨,我好端端一個純良少年,被他教成什麼樣了?
顰兒息怒,哥哥定要替你出這口氣,你說老徐好歹也是兩榜進士出身,讀老了聖賢書的,怎地這般卑鄙下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黛玉啐了他一口:“一丘之貉,狼狽爲奸。”
賈琮笑道:“方纔我來前已回明瞭姑父,他老人家說,大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顰兒這話可是對姑父不敬哦。”
黛玉無言以對,舉起小拳頭就打,嗔道:“你這黑了心的,自己幹了下流事,還來編排人,看我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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