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唯有雙腳踏入了門內,雙目映入其全貌,近距離賞看,才能夠完整的體會到其震撼人心之美。
望着牆壁各處冰天雪地方場景,好像走進了雪花紛飛的冬日,置身於冰山面前。
靠近牆面,那些高高躍起的浪花便彷彿要潑到臉上,清涼一身。
踩在燒製成了魚蝦嬉鬧、海水清藍的淺灘地板上,感覺要沾溼鞋底。
望見碧綠葉海里姿態各異的荷花,忍不住伸手去採摘。
觸碰過,才認識到一切皆是“畫”一般的假象。
人們錯愕回神,下一瞬,眸中浮現了另一種讚歎和震驚。
坐在了素雅的荷葉椅上,從視覺盛宴回神,一衆客人的身體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涼意。
不是店鋪內的景色所營造出來的那種虛幻的涼,而是一種像冰霜一般實實在在的涼意。
暢爽!舒坦!叫人忍不住分開薄脣,舒服地溢出一聲輕嘆。
屋外熱得流油,屋內頭涼爽到了人的心坎裏,完全兩極化的兩個世界。發現了店鋪的又一驚喜,客人們的雙目熠熠生輝,心中的喜愛之情再度攀升。
簡直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言語,來讚美店鋪之主的別出心裁,面面周到。
店內的冰食與傳單上宣傳的一樣種類豐富多彩,除了成品冰棍、雪糕、冰淇淋,還有許許多多現做的冰食,例如奶昔、刨冰、炒冰、雪花冰、冰沙等等。
若不喜歡單純冰的,還有冰火兩重天的炒、烤、炸冰淇淋。
除此之外,另還有各類奶凍,以及奶茶、果汁等一些飲品出售。
聽侍者們說了,往後每過一段時間,店鋪內還將上架一種可以使人飽腹的新糕點。
看着侍者手中那本“繪”滿的圖像的冊子,客人們眼花繚亂,哪個都想要,又聽侍者告誡喫太多不好,猶豫來猶豫去,不曉得選哪樣好。
目的純粹的人是大飽眼福了,只是難爲了一羣暗中來偷師的人。
要察看畫冊內容,又要偷瞄來來往往侍者手上端着的冰食,還要打量店鋪的佈置。看得他們眼睛發酸,腦子發脹,痛苦死了。
現做的冰品,盛放在精美雅緻的素瓷、晶瑩透明的琉璃杯碟裏,端到桌面上。看着不僅令人食指大動,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驚歎不已。
然而因一個個看起來太軟萌可愛了,所以大部分客人都不捨得下手破壞喫進嘴裏。
當然,現做的價格比成品貴多了,至少高了幾十倍。小富之上的人家捨得花這錢點,平常小老百姓就只看着圖片過過眼癮,一旦花錢去買了,還是選最便宜的入手。
蒼穹之上驕陽似火,冰食易融化,若不當場吃了,想要外帶回家,便需要冰塊冷凍。店鋪提供外帶服務,不過冷凍的冰塊卻需另外付錢,加起來價格不低,一般只有有錢人家下人,奉命買來帶回府給主人才會選擇這般做。
在此之前,店鋪的“美貌與內涵”不爲人知,富戶貴戶以爲只是幾間普通的鋪子,只有售賣的冰食特殊,自己不願委身親至。所以第一天開張,來此外帶的下人不少。
但是到了明天,當店鋪的奇異之處傳了出去後,這些下人的主人們,想必更願意自己親自來坐一坐,也許還有的後悔沒有在第一天就來。
三間冰品鋪的各種吸睛特點,註定了會成爲人人追逐的對象。權貴之家攀比之風甚濃,假如一個人周圍所有人都進來喫過坐過見識過,而只有他自己沒有,那麼他勢必會受人恥笑。
不管是因爲好奇喜歡,還是爲了不落伍,他們都不得不過來。
一邊品味着可口的冰食,一邊觀賞着屋內的景色,徜徉在恰恰適宜的清涼裏,品味着視覺和味覺的盛宴,端的是一種享受,不知不覺令人沉迷。
以至於,許許多多人喫完也不願意離開這一夏日天堂。
冰食生意異常火爆,到了中午,每間店鋪前的街道便被無數的車馬堵得水泄不通了。
店鋪內外熱鬧非凡,鼎沸的人聲直衝雲霄。
來的客人太多了,然而店鋪的座位有限,加上前面先來的客人喫完了不願走。雖然後面好些人被迫買了成品,去了門口的街道兩旁的樹蔭底下邊看熱鬧邊喫,可是店門前的隊伍依然沒多長時間便排到了另一條街。
若非店鋪的侍者們指着門外的長隊“提醒”了,一羣蹭“空調”的,恐怕能夠一直坐到黃昏店鋪關門。
聽了一位住在富貴街裏品嚐過冰淇淋的同窗安利,沈若安、沈若寧等一幫子武學院的學子,正午時分合夥從學院裏逃學了出來。
一些人原先不以爲然的心情,在看見琉璃爲門牆內藏洞天的店鋪後,立刻鄭重以待起來。
眼巴巴地排了兩刻鐘的隊,一行人終於進來了。
進入門內,當即有清涼之氣環繞於周身,驅散了熱氣。端視組成如夢如幻景緻的各類裝飾物,沈若安等人大感不虛此行。
尋了空位坐下後,癱趴在蓮花桌面,頓時舒服的口申吟聲此起彼伏。
“可真涼快啊!”
“爽死我了!”
“舒坦!難怪前頭進來的人一直不肯離去,換了我,我也不捨得走出去。”
飄坐在衆人頭頂的琉璃吊燈上,負責施法制冷的鬼驕傲地擡了擡下巴。姑奶奶施法制造的涼氣,無污染無後遺症,能不爽嗎?
沈若安眯着眼睛,神態愜意,像極了一隻大貓。“可惜隔壁國子監封閉教學,管理嚴格,否則我一定回去喊阿虛他們出來享受一番。”
沈若寧好奇地觀察着周圍的擺設,“奇怪,沒瞧見屋子裏放有製冷的冰盆,這涼氣哪裏來的?”
衆人用視線巡視了一圈,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家小店的神奇之處太多了。”
沈若安輕輕踩了踩雪花圖案的瓷磚,腦洞大開道:“興許咱們腳下藏了一個雪海。”
鬼牌製冷機目光鄙夷地睨了眼沈若安,無知的人類!
不曉得被一隻鬼鄙視了,吊燈下幾人的談話仍在繼續。
“我自認爲見多識廣,可這屋內許多東西卻見所未見,不曉得這店鋪的主人究竟從何處得來的?”
“這些寶貝,用在了一家販賣喫食的鋪子裏,簡直浪費啊!”
“又不是你家的,你肉痛什麼?不過這店鋪的幕後主人也真是夠心大,一屋子的寶貝放到明面上,也不怕被偷搶了”
“人家既然敢拿出來,自然有不懼的倚仗和底氣。”
“有道理,沈兄你消息比我們靈通,可知此處是哪位王孫貴族的產業?”
沈若安瞅了瞅店鋪內一樣樣珍貴的陳設器皿,“聽說這樣的店鋪有三間。不是百年積累的大世家,萬萬拿不出這些珍寶。不過,就算他們足以拿得出,也未必有這麼大的魄力。除非是”
衆人好奇追問道:“除非是誰?”
沈若寧和他兄弟心有靈犀,擦乾淨嘴巴,神祕兮兮地指了指天上道:“大哥莫非是指咱們家裏那位表兄。”
衆人捂着嘴巴,驚呼道:“你是說皇?天吶!”
沈若安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很有可能?但畢竟沒有經過表兄之口承認,所以還不能十分確定。”
冰塊價格奇高,可這冰食的價格卻定的低了。人家開店是爲了賺錢,這店鋪的主人看起來倒像是散財。如果當真是皇帝表哥開的,那他不是傻了,就是嫌私庫錢多沒處使了。
沈若安將此事記在了心中,決定等哪天進宮問問。
粉蓮吊燈上的鬼姑娘,再度丟了個鄙夷的眼神下來。愚蠢的人類!
一人點了兩樣現做的冰食喫完,一羣人在鋪內買了食盒與冰塊,各自外帶了幾個桶裝的冰淇淋,依依不捨地打道回武學院。一半用來和友人分享,一半用來賄賂武先生,揭過了他們逃學的事情。
沈若安、沈若寧考慮到宋青跟沈若虛的朋友不少,後來又買了一些小紙杯裝的,左右手兩個食盒塞得滿滿的,外帶的數量比其他人多一倍。
國子監內。
寬敞的校場上,兩百多個學子正在上騎射課。
可由於日頭太大,大部分人跑到了大榕樹底下乘涼躲懶,仍站在箭靶子前練習的學子寥寥無幾。
暑氣重,騎射師傅理解他們。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練習的就練,不想練習的他也不勉強。
賈蓉與沈若虛的“年級班別”不同,文課總分開上。至於室外騎射課,上一回大雨錯過了,今日倒是巧合撞到了一起。
賈家雖然是武將出身,但從賈敬、賈政的那一代開始,賈家的子嗣們便棄武從文,一律注重讀書考功名,再沒有人舞木倉習武了。
故而原身只懂簡單的騎馬,卻連箭術的皮毛都不會。
原身繼承了榮國府的這種重文輕武,入國子監以來,全部心神均放在了四書五經上,多有忽視騎射課。
習箭了一段時間,就只學了點兒拉弓的假把勢,力道準頭半點沒有。
換成了賈蓉後,準頭是有了,不過校場上的箭靶放置的有些遠,他身體的力氣不怎麼足夠,射了十幾次,箭矢疾射出去,半道上就垂落了。
又一次的失敗之後,戲精蓉蹲在地上,鼓着腮幫子用拳頭捶打弓箭出氣,幼稚極了。
另一頭的沈若虛望見賈蓉蹲在地上,心裏擔心,走近他身後朗聲問道:“怎麼了?可是曬久了身體不舒服?我扶你去樹下休息一會兒吧。”
百合、遊隼一左一右輸送涼氣,賈蓉於烈日底下練習了許久,沒流一滴汗珠子,只雙頰臉被太陽曬得紅粉粉的,猶如三月裏的桃花般豔麗。
賈蓉乍一回頭,沈若虛感覺自己的心臟讓什麼東西輕輕戳了一下。
賈蓉眼瞳深處狡光一閃,他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不舒服,就是總掌握不好射箭的姿勢,箭飛出去一半就落地了。”
眨了眨清凌凌的水眸,他用小奶狗般溼漉漉的眼神凝望沈若虛,可憐兮兮地說:“你教教我好不好?”
沈若虛定定注視他的臉龐許久,拿過賈蓉手中的弓箭,用最標準的姿勢示範。“你仔細看着我是怎麼做的。”
賈蓉眉心微蹙,輕輕嘆了一口氣,惆悵道:“我腦子笨,光看學不會,你能不能手把手教我?”
沈若虛沉默了一會兒,“那你站起來拉弓,我在一邊糾正你的姿勢。”
賈蓉握着弓箭,故意歪歪斜斜地站着。沈若虛剛糾正了一處地方,他另一處的姿勢就崩壞了。
半晌後,沈若虛閉嘴,看着賈蓉不吭聲。
賈蓉絲毫不心虛,直視他的雙目,建議道:“你站到我身後握着我的雙手,固定我的姿勢教吧,要不然我總愛亂動學不好。”
沒從賈蓉臉上看出破綻,沈若虛依言行至賈蓉背後,錯過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得意笑容。
雙手抓着賈蓉的雙臂進行指導,兩人之間的姿勢,看起來像是沈若虛從後面抱着賈蓉。
這回某人終於滿意了。
這時候,沈若虛突然開口了。“奇怪,你的身體好涼,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賈蓉睜着眼睛說瞎話,“我的身體冬暖夏涼,你再抱緊我一些會更涼快呢。”
製冷機遊隼:“”
製冷機百靈:“”
沈若虛嘴角一抽,又問:“爲何每晚就寢時我沒感覺到?”
賈蓉脫口而出道:“因爲你沒有抱着我睡。”
沈若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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