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暴露,王妃相中黛玉。

作者:未知
天色還早,六公主和司若涵就留在永華宮陪林緋玉閒聊,兩個未出嫁的姑娘對林緋玉肚子裏懷了個孩子是很好奇的,司若涵伸手摸了摸林緋玉的肚子,嘖嘖兩聲,“緋玉,你的肚子什麼時候鼓起來啊?到時候是不是挺着個大肚子笨拙的走不動路?” 林緋玉喜歡同她們親近,也不去管她,只笑道,“不會那麼笨拙,我身子好得很,力氣也大,應該只是有點不方便。” 六公主給三人都添上茶有些後怕的叮囑她,“這次的事可是很險,小侄子還要大半年才能出生呢,你一定要萬分小心。唉,可惜公主不能隨便摻和後宮的事,不然我就能幫幫你了。” 林緋玉拉住她的手搖搖頭,“別擔心我,我既然已經在這宮裏的就得適應這生活,哪裏能總讓人幫忙呢?你們倆就安心的待嫁吧,到時我給你們添妝。” 三人關係非常好,私下裏說起婚嫁也沒什麼羞澀的,司若涵從小就認識未婚夫,勉強算得上青梅竹馬了,知根知底的對這樁婚事極爲滿意。六公主的未婚夫就不熟悉了,太上皇給定的是前科狀元,目前在翰林院做事,只是發生了太子造反、太上皇禪位的事,還沒有讓欽天監選日子。 司若涵說着說着突然神祕兮兮的笑起來,拉着林緋玉小聲道,“說起喜事,我倒真有一樁喜事要告訴你,咳咳,其實還沒成,是我母妃提起的,我今日偷偷告訴你可是看在咱們姐妹的情分上啊。” 不待林緋玉開口,六公主先鄙視的嗤笑一聲,“你要不想說根本就不會提,這會兒還等着人求你說不成?我來猜猜,前些日子聽說三堂兄回來了,莫不是給他相看的?” 司若涵伸出手指一臉驚訝的指着她,“哎呀,你可以去當神算了!可不就是我三哥嗎!這個你猜到算什麼?我母妃相看的三嫂你肯定猜不到!” 林緋玉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快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啊?對了,你三哥現在沒什麼事了吧?傷都好了嗎?” 司若涵笑起來,喝着茶慢悠悠的開口,“傷好的七七八八了,太醫說再養半個月就沒事了,就是額角會留下很淡的一點痕跡,真的很淡。” 林緋玉心裏一動,挑起眉左右打量着她,“我好像看到了狐狸的笑容,你跟我強調傷疤很淡做什麼?該不會……想打我妹妹的注意吧?”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司若涵一拍桌子,討好的挽住林緋玉的手,“你別擔心,這事兒就咱們知道,絕不會傳出去的。我說與你聽也是想看看你的意思,你知道我母妃特喜歡黛玉,每次都恨不得留她住下當女兒呢。這回我三哥回來,年紀也不小了,我母妃一下子就想到了黛玉,你放心,黛玉做了我三嫂包準不會受委屈,什麼婆媳不和、姑嫂不和通通沒有!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會把她當親姐妹的,有我和母妃罩着還怕啥!” 林緋玉覺得此時的司若涵簡直像個推銷員,滿臉寫着“答應吧,快答應吧”,她心裏想了想這樁婚事,覺得各方面倒很是匹配,尤其端肅王妃是真心喜歡黛玉,幾乎成了忘年交,黛玉嫁進王府是不會受氣的。只是不知道司縉的性格如何,能不能給黛玉幸福。 她自己是不相信愛情的,但是對於姐妹家人,她還是希望她們能得到幸福,不用男方多好,像她父親林如海那樣就很好。賈敏的悲劇很大程度在於她沒生個兒子,在大家族沒有兒子就是大罪,所以才發生後面那許多事。但六公主、司若涵和林黛玉的身體都不錯,雖然林黛玉稍微差了一些,但只要她拿到最後一副抵抗力增強劑,林黛玉的身體就能擺脫早產帶來的影響了,說不定比普通人還要健康一些,身子好了自然可以生到有兒子爲止。 心裏轉了幾圈,林緋玉卻不好直接跟司若涵問司縉的性子,便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我是沒什麼想法,這事兒還得看我父親和祖母怎麼說,我祖母可是說了,孩子們的婚事都由她做主。” 司若涵壓根沒想過這事兒不成,當下拍拍胸口擔保,“緋玉放心,別看我三哥是在軍營裏混的,他的詩詞歌賦可是頂好的,和黛玉肯定合適,等我母妃同林老夫人商量好了,我再來告訴你,到時候咱們倆可就越來越親密了。” 林緋玉笑看着她,“是啊,當初我都沒想過會到京城來。” 六公主看她們姐妹情深就覺得牙酸,那會兒才幾歲啊,居然還弄出個互換信物來,真當自己是江湖兒女了!她一轉頭忽然看到繡繃子上繡的佛經,伸手取了來,奇怪的問,“怎麼在繡佛經?我上次來你不是說要給我小侄子縫衣服嗎?” “是太后讓我繡的,說是怕我閒着胡思亂想,讓我打發時間呢。” 六公主一向討厭太后,聞言嘲諷的一笑,“她就是這樣,不折騰折騰就閒得慌,以前也時不時就讓我抄本佛經給她,好像她多慈祥多愛看似的,哼,要我說你就不該應下來,你現在懷着小皇子,誰敢逼你?” 林緋玉搖搖頭,“當時是吳妃挑釁,故意跟太后說我繡功好,給皇上繡荷包什麼的,我不想跟她們爭辯,隨口應了下來,只說自己身子乏要慢慢繡。無礙的,我只繡個框架,內裏都讓紫櫻繡,太后如今這樣哪裏看得出?” “這就對了,”司若涵義憤填膺的,“當初我那麼小,那老太婆就安插釘子在我身邊,也不知她一天都在想什麼,她越這樣不是把我們王府推的越遠麼?我看太子哥哥會變成那樣有一半是被她拖累的!” “她可能想打探你們王府的消息給太子哥哥當助力呢,就像她打壓皇兄、皇弟們,都是爲了太子哥哥,不過我看她就是適得其反,要不是被她打壓的狠了,說不定大家也不會……咳。”六公主適時的住了口,端起茶喝了起來。 不過林緋玉和司若涵都知道她的未盡之語,若不是被打壓的狠了,幾位皇子怎麼會下狠手給太子使絆子?太子又怎麼會受不了去造反?太后對於太子來說就是妥妥的豬隊友,頗有一種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之感。 林緋玉嘆了口氣,“太子不在了,太后悲傷過度還不知日後會如何,希望她能平和點吧。”別再沒事亂找麻煩。 提到死去的前太子,氣氛略有些沉重,林緋玉連忙拿出些新鮮的首飾和胭脂給她們把玩,三人又說笑了一會兒,前頭小太監來稟,說端肅親王準備出宮回府,叫司若涵一同回去。 司若涵戀戀不捨的同林緋玉告辭,讓林緋玉很是無奈,“你想進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誰會攔你?什麼時候想我了就進宮來玩。” 司若涵撇撇嘴,皇宮裏規矩多啊,進來一次很多不自在。六公主怕累着林緋玉,也一同告辭了,林緋玉站在門口看着兩人越走越遠,笑容慢慢淡了下來。這樣隨意說笑的日子不知還有多少,有時候在宮裏住着還真是有些孤單,甚至會覺得在賈府時經常看別人鬧騰也挺好玩,不用太費精力。不過那都是別人的事了,自己的日子還是要好好過。 人都走了之後,林緋玉藉口自己要休息,獨留下了周嬤嬤說話,“今日審問宮人時,張貴人把矛頭對準了皇后,方嬤嬤說今早張貴人爲皇后戴過珠釵,所以有可能接觸過那盒珍珠粉。我想了想,珍珠粉突然少了一部分,而張貴人衣袖上卻沒留什麼痕跡,很可能是她直接將珍珠粉吃了!” 周嬤嬤緊皺着眉,“如此豈不是死無對證?張貴人同皇后有什麼大仇,突然這般害皇后?從前看張貴人很是討好皇后來着。” “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成親第二日敬茶時,皇后讓人上了江南的茶,其實那茶裏下了避子藥。” “什麼?!”周嬤嬤驚得睜大了眼,立刻起身拉住林緋玉上下打量,“那主子您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您怎麼不早說呢?” 林緋玉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我避開了,沒事的。我還發現在吳妃敬茶後喫的糕點裏也有避子藥,皇后當着皇上的面下藥下的這麼明目張膽,反而不會有誰提防。也可能那時府裏女人不多,所以沒人發覺。但既然她給我和吳妃都下了藥,張貴人和劉貴人應當也不會倖免,聽說張貴人曾經懷過身子,只是剛懷上還沒告訴皇上就落了胎,後來府裏再沒人懷過孕。” “主子的意思是……張貴人如今知曉這些事是皇后做的,所以存心報復?” 林緋玉點點頭,周嬤嬤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皇家飲宴的時候很多,這種事防不勝防,若當時發現不了,過後發現就抓不到證據了。皇后若這般狠毒,日後主子在宮中的日子想必輕鬆不了了。這次的事兒,主子覺得該如何處理?” 林緋玉微閉上眼靠在牀頭,“拖得時間越長越不好,皇上是不喜歡管這些事的,讓他不耐煩了對我的愧疚就磨沒了,咱們要推波助瀾讓這件事速戰速決。那珍珠粉雖然是敷面的,但喫下去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有些東西卻不能混合在一起喫。” 林緋玉手指在腿上輕輕敲動,許久才作出決定,“你去暗示鄧嬤嬤,她對此很是擅長,順便探一探她是不是個聰明人。” 周嬤嬤看林緋玉沒有別的吩咐了,就幫她蓋好被子靜靜退了出去。在小廚房找到鄧嬤嬤的時候,周嬤嬤臉上又恢復了那副和善的笑模樣,“鄧姐姐,你這在御膳房當過差就是不一樣,瞧這盤糕點做的,妹妹我都忍不住肚子餓了。” 鄧嬤嬤知道周嬤嬤是林緋玉的教養嬤嬤也是心腹,對她很是客氣,“妹子說的哪裏話,我也就這點手藝拿得出手了,只盼着主子能開胃多用兩塊兒,這孕裏啊最怕餓了。” 周嬤嬤嘆了口氣,“虧得姐姐你調過來了,不然我還真是有些擔心,喫食上講究那麼多,我離宮久了記得不太清了,萬一不小心給主子用了不合適的東西就罪該萬死了。姐姐你看這有什麼禁忌的東西可得告訴我,我也跟着防着些,接下來這一年啊還有得防呢。” 鄧嬤嬤有些意外,周嬤嬤肯同她說這些就是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了?要說淑妃能這麼快就信任她,她是不信的!周嬤嬤剛從淑妃房裏出來就同她說這些,怕是有什麼事吩咐她。 鄧嬤嬤嘴角微微彎起,不怕有事吩咐,就怕主子不用她!“妹子,不瞞你說,旁的姐姐我不敢保證,這喫食的禁忌可是門清得很。待會兒我就給你列個單子出來,咱們伺候主子盡心盡力,定能護得主子和小皇子平安的。” 兩人像是關係一下子親近起來,燉碗湯的功夫就說了許多話,只是細聽卻能發現都是不重要的閒話。紫竹將點心和湯取走後,兩人就結伴去了鄧嬤嬤房裏寫單子。 鄧嬤嬤的字不太好看,但到底清清楚楚的寫了一長串禁忌來。周嬤嬤也是識字的,她在一邊看下來,總共六十多條,不上不下的三十五條正巧是珍珠粉的禁忌,不可與錦鱔魚同食、不可與栗子糕同食、不可與翡翠羅羽湯同食。 周嬤嬤滿意的點點頭,對着鄧嬤嬤的笑容都真誠了一分,高興的拿着單子去回覆主子了。鄧嬤嬤是皇上的人,但她跟了林緋玉就得幫林緋玉宮鬥,皇上的命令是保護好林緋玉和小皇子,那暗害主子之人自然都是敵人。 鄧嬤嬤在深宮中活了幾十年還被福順挑中,自然是心計手段都不缺的,聽人一句話就能自動領會其背後的用意,雖然她還不知這禁忌具體有什麼用,但還是把最近十分敏感的珍珠粉給寫了進去,看周嬤嬤的樣子就說明她沒寫錯。主子自保的時候幹什麼都不算錯,只要主子不奇葩的去害皇上或害皇子,她就能一直效忠主子。 林緋玉看了那長長的單子,不愧是御膳房出來的,若單說什麼和什麼不能喫,外人還看不明白,但直接說菜式卻很方便。哪個人不用飯呢?張貴人如今嫌疑最淺,晚膳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虧待的。 “周嬤嬤,離晚膳還有兩個時辰,讓人活動起來吧,希望晚上張貴人能收到這份大禮。” 周嬤嬤欣喜的應了,“主子放心,奴婢定辦得妥妥當當!”之前只讓人盯着什麼都沒幹,她心裏也憋屈着,這會兒主子要反擊她自然是動力十足,立馬就轉身去安排了。 按說鄧嬤嬤的人脈纔是永華宮裏最實用的,只是如今還不能信任她。幸好周嬤嬤手裏還有一些得用的人,隨口提一提哪個主子用什麼飯啦,今兒個御膳房什麼最新鮮啦,哪樣膳食開胃對身體好啦……幾處合理操作,不着痕跡的就讓張貴人的晚膳桌上多了道翡翠羅羽湯。 張貴人本就沒什麼食慾,飯菜喫不下自然多喝了半碗湯,誰知剛要就寢就覺得腹部劇痛,跑去如廁幾次腿腳都軟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皇后要殺她!畢竟白日裏剛跟皇后嗆過聲,還曾經被皇后害過兩次,這時虛弱起來旁的想不到,就只想到皇后要弄死她,順便把罪名都推到她身上來! 這麼一想她頓時打起精神,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來人!快去請太醫!晚膳立刻封存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我中毒了,去稟報皇上!快去!” 宮人們不敢怠慢,連忙跑去請太醫。張貴人的奶嬤嬤急得直掉眼淚,盯着人將晚膳擺回桌上不許碰觸,又命人去拿熱水、拿湯婆子,屋裏忙亂的愈發嘈雜。 張貴人聽了只覺額頭突突直跳,身上也虛弱得很,這會兒回過神來突然就想起早上她喫的那口珍珠粉。她心裏一驚,雙手抓緊了錦被,該不會是那珍珠粉喫壞了肚子?!那太醫來了豈不是什麼都看出來了?她有些後悔,想叫人趕緊追上先前那宮人別去請太醫,又怕自己猜錯了真被皇后給害了,一時間猶豫不決、惶惶不安! 就在張貴人遲疑的時候,太醫已經到了,她閉上眼只能在心裏祈禱珍珠粉的事不要暴露。 司紹不臨幸後宮的時候,一般都很晚休息,想要拔除那些狂妄自大的勳貴世家沒那麼容易,他確實繁忙得很。這時忽然有小宮女來報說張貴人中了毒,他煩躁的直接摔了杯子! “福順!這又是怎麼回事?!” 福順嚇了一跳,連忙回話,“主子,這……事出突然,這……” 司紹揉了揉太陽穴,緊緊皺着眉頭,“那件事調查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張氏做的?” “回主子,是張貴人做的,她買通了清和宮的秋棠和承元宮的翠玉幫她做僞證,不過……據釘子回報,此事似乎皇后娘娘早就知曉,只是沒有動手參與。”其實皇后是樂見其成,但這點知道就好,卻不能說出來,福順低垂着頭恭敬的站着。 司紹冷哼一聲,站起身朝外走,“走,去看看張貴人想做什麼!” “是,起駕——!” 龍攆很快到了張貴人的宮殿,太醫已經診完脈,正在驗看晚膳中是否有毒。司紹連內室都沒進,直接坐在了外廳,“太醫,張貴人身子如何?當真是中毒了?” 太醫額上冒出汗來也不敢擦,苦着臉躬身,“回皇上的話,臣並沒診出張貴人有中毒之象,依臣之見,張貴人怕是用了不好克化的食物。” 司紹微眯了下眼,“晚膳可有問題?” “回皇上,晚膳並無問題,臣已問過伺候張貴人的宮人,今日張貴人所用膳食點心均無相剋之物,除非……這個……除非……” “除非什麼?但說無妨!” 太醫的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些,“除非張貴人還用了其他東西,忘記告知於臣。” “那麼依你所見,可能是什麼東西使張貴人病倒?” 太醫斟酌了下,跪地回道,“相剋之物不少,但從張貴人的病症來看,最大的可能是同時服用了珍珠粉與翡翠羅羽湯!” “哦?”司紹面無表情,手上輕輕轉動着扳指。 太醫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只好硬着頭皮說下去,“翡翠羅羽湯中的一種食材是洋黃芝,此物與珍珠粉相剋,輕則嘔吐腹瀉、頭暈氣虛,重則大傷元氣、纏綿病榻。” “冤枉啊!皇上!” 內室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叫喊,司紹冷笑一聲帶着福順走了進去。張貴人慘白着臉虛弱的躺在牀上,也不知方纔那一聲是哪來的力氣!而她身邊的奶嬤嬤正嚇得跪在地上發抖,原本奶嬤嬤是好心,將外廳的對話轉述給自家主子,誰知主子猶如受到刺激一般尖叫起來,如此失態,還不知皇上會怎樣發怒呢! 司紹政務還沒忙完,懶得與張貴人周旋,直接命人將無關人等通通帶了下去,看着張貴人冷聲問,“你有何冤屈?食用珍珠粉,珍珠粉只有皇后和吳妃那裏有,你在哪裏食用的?要不要叫秋棠和翠玉來和你對峙?” 張貴人擡起頭還想否認,可一看見司紹冷漠的眼神她就把謊話都嚥了回去,眼淚不停的往外流,面部扭曲起來,“皇上,皇后她害我小產,害我不能再孕,如今她又叫我去害淑妃,她自己卻裝的賢惠大度。皇上,您還記得那個可憐的孩子嗎?若他還在,如今都三歲了啊!皇后她纔是惡毒之人,她害得我好慘!臣妾恨啊!恨不得她去死!” 福順看了眼司紹,連忙上前一步呵斥,“放肆!不得詆譭皇后娘娘!” “詆譭?什麼詆譭?!”張貴人強忍着腹痛爬坐起來,“是太后親口告訴我的,我不能再孕全是皇后下的藥!我本來還不信,可我無意間聽到了她和方嬤嬤說的話,她背地裏在嘲笑我蠢!嘲笑我無知的被她利用!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就不讓別人生,她看見淑妃懷孕就嫉恨的要死,時不時暗示我去害小皇子。方法都是她暗示我的,不然我怎麼會知道吳妃宮裏種了什麼樹?她是有預謀的,她想害了淑妃嫁禍到吳妃身上,一下除掉兩個妃位!” 司紹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歇斯底里,心裏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眼前的女子不過是衆多失敗者的其中一個,說是真情流露還不如說是對未來已經絕望。同時他對皇后感到很失望,他已經對後宮爭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皇后連掃尾都掃不好,他的後宮什麼時候能平衡起來?若什麼事都要他來管,還要皇后幹什麼?!而且千不該萬不該,皇后不該總拿他的子嗣來爭鬥!他從前忙於奪嫡不敢分心,如今登基爲帝卻繼續一個兒子讓皇位更穩固些,皇后只知道顧着自己那點利益,全不爲大局着想,讓他如何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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