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重重,皇后張氏被禁。 作者:未知 事情已經查清了,大家自然散了。劉貴人跟在林緋玉身側親近的笑道:“真想不到吳妃是這樣的人,幸好淑妃姐姐有福氣,沒着了她的道。說起來這也是小皇子孝順,不然怎麼那麼巧就趕在那當口鬧姐姐呢。” 林緋玉臉色不太好看,“我們大人不管有什麼不滿,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吳妃如此行事真是令人心寒。”說完她聽到不遠處的張貴人輕輕鬆了口氣。 方貴人和婉的勸道:“淑妃姐姐莫再生氣,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皇上和皇后娘娘定會還姐姐一個公道的,姐姐當儘快養好身子纔是。” 劉貴人立刻接話,“妹妹那裏有一株老山參,是家父在北邊做官時從山裏得的,很是不錯,待會兒就讓人給姐姐送去,姐姐一定要保重身子。” 林緋玉似是對她們印象好了許多,點點頭露出個微笑,“多謝妹妹們關心了,大家姐妹理當和睦相處,那般心術不正的人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行了,這麼一會兒我也累了,先回了。” “恭送淑妃娘娘!”劉貴人幾個聽了也不好再說,忙福身行禮。 林緋玉又坐上轎攆搖搖晃晃的回了永華宮,周嬤嬤正同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嬤嬤說笑,見了她便笑着迎了過來,伸手扶她進屋,“主子回來了,身子乏不乏?廚房燉了湯,主子要不要用些?” “無事,把湯端上來吧,正好暖暖身子,”林緋玉進屋後嘆了口氣,“這北方的冬天可真冷,出去一次手腳都凍僵了,嬤嬤你琢磨一下,給我做個棉襪再做個厚點的袖套。” “是,主子!”周嬤嬤看紫竹和紫櫻幫林緋玉換好衣服後,又上前介紹道,“主子,這位是今兒個內務府送來的鄧嬤嬤,說是主子有孕,怕奴婢們忙不過來,送來幫忙伺候主子的。” 鄧嬤嬤規矩禮儀一絲不差,微胖的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奴婢拜見主子,奴婢先前在御膳房當差,這次調動是託了奴婢的同鄉福公公,福公公交待奴婢好生伺候主子,主子和小皇子不得有半點閃失。” 林緋玉看着她笑笑,這類似於自我介紹的話倒是透露了許多信息。在御膳房當差那必然是皇上或太上皇的人,這麼重要的地方一向不許旁人插手,而鄧嬤嬤和福順是同鄉卻是被內務府送過來的,顯然福順只是在暗中幫忙併交代她照顧好自己和胎兒,這是皇上送來的人。 “既然是福公公熟識的,本宮自沒什麼不放心的,不知嬤嬤都擅長些什麼?” 鄧嬤嬤笑着說了些嬤嬤們都會的手藝,最後着重提到因在御膳房當差,對喫食調料甚至薰香都認得極準,飲食禁忌也比旁人知曉得多,幼年還跟家人學過些拳腳功夫。 林緋玉挑挑眉,既然人家說是從御膳房學的她自然也不會多問,誰在宮裏沒有些祕密?不過從鄧嬤嬤擅長的方面就能看出將來會是個得用的,司紹對孩子當真很上心。 “好,永華宮沒什麼大規矩,只一條,決不能背叛本宮。其他的讓周嬤嬤跟你說說吧,先下去安頓休息一日,明日再來伺候。” “謝主子。”鄧嬤嬤恭敬的謝恩隨周嬤嬤退了下去。 林緋玉對紫竹和紫櫻說:“這位鄧嬤嬤是皇上的人,你們平日多留心着些,先看看她品性如何。” 紫竹和紫櫻連忙應下,對皇上關心自家主子十分欣喜。 夜裏周嬤嬤親自給林緋玉守夜,待旁人都睡下後輕聲稟報釘子探回的消息,“主子,您讓奴婢盯着張氏,她昨晚果然偷偷與兩人見過面,釘子們不好近前打探,只能事後跟着那兩人,竟發現一個回了清和宮,一個回了承元宮!這張氏不知想做什麼。” 林緋玉靠坐在牀上手指輕輕敲着被子,斂眉沉思,“今日皇后娘娘已將清和宮的宮人扣下了,你讓他們繼續盯着,張氏此舉應該不是爲了指認吳妃,興許她還想牽扯皇后娘娘。不過她還是太莽撞了,皇后哪裏是隨便一個人證能扳倒的,有機會還是把張氏揪出來報了這次的仇是正經。” “主子,張氏縱然該死,可若她能攀咬皇后不也是件大好事?依奴婢看倒不如看她們爭鬥,”周嬤嬤靠近了些,壓低聲音,“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后家世不顯,太后如今又纏綿病榻,要是能將皇后推下位,那依皇上對主子的重視,主子定能更進一步!” 林緋玉失笑的搖搖頭,“嬤嬤,我從未想過取而代之,這種事可不能出手,咱們皇上是個精明的,別看他不插手後宮之事,一旦動搖後位他定會徹查到底,我如今的日子很好,決不能自毀前程。且衆人都想登上後位,殊不知皇后纔是後宮中最大的靶子,無論旁人多麼受寵,皇后那位子、那宮權和她的孩子都是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甄貴太妃曾經寵冠後宮,被多少人嫉恨?可最後被有意無意盯住刁難的卻是前太子和太后的家族,大家都等着抓他們把柄呢。” 周嬤嬤若有所思,以往後宮的女人無一不想爬上後位的,只是多數都沒那個機緣,難得皇上之前被太后打壓娶了個孃家不顯的皇后,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無爭奪之意,“那主子的意思是……” 林緋玉拍拍她的手笑道,“能像甄貴太妃一般幾十年榮寵不衰就夠了,最後能如何看的還是皇子,太后和甄貴太妃爭了一輩子,如今不也只能守着個宮殿度過餘生?我們只要不出錯,護好小皇子就行了。” 周嬤嬤聽了覺得林緋玉想的也不錯,歷來後宮都是皇后和寵妃的天下,兩者相比,皇后要嚴肅些,時而勸諫皇上,一不小心就容易惹得皇上不喜。且皇后忙於宮務,爲抓緊宮權只能勞心勞力,比旁人更容易衰老,論起來還真是沒什麼好的。當即點頭應是,不再提這一茬。 其實林緋玉還有一點沒有說,就是司紹是個念舊情的人,不管怎麼說,皇后是在他勢力未露的時候嫁給他的,雖然皇后的父兄並沒有幫上忙,但在這古代只要皇后隨司紹度過了那段危機的日子,那在所有人眼裏就屬於“共患難”,爲了名聲司紹也不會隨意動皇后的。 三日後,司紹下朝便被皇后請到了承元宮,畢竟牽涉到吳妃,位份在那裏,輕罰重罰是要皇上決定的,而林緋玉幾位妃嬪也都陪坐在側。 地上跪着一衆宮人,司紹隨意掃了一眼就讓衆人心裏打了個突,屏着氣不敢動彈分毫。司紹慢慢喝了口茶,沉聲開口,“這件事是吳妃做的?” 皇后坐在他身邊溫婉的笑着,“看來是這樣,吳妃宮裏的一個宮女招供,說曾看見吳妃身邊的秋棠在柏臻樹便鬼鬼祟祟的,秋棠也招供是吳妃命她取的柏臻樹汁液。” 兩個宮女先後將招供的話又說了一遍,只是秋棠面露糾結似乎還有未盡之語。 皇后微皺了下眉,很討厭這種不受掌控的情況。司紹看了皇后一眼將茶盞放回去,直接問秋棠,“你還有何話要說?” 福順上前一步冷着臉喝道:“大膽秋棠,在皇上面前隱瞞罪犯欺君,還不從實招來!” 秋棠瑟縮了一下,眼神瞄向皇后,突然伏地大哭起來,便招供便磕頭,“皇上饒命啊!奴婢不知道是用來害人的,是皇后娘娘命奴婢這麼做的啊!奴婢不想死,求皇上開恩啊!奴婢冤枉啊!” 石破天驚!皇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林緋玉幾人也都震驚的來回看着皇后和秋棠,皇后隨手抓了個茶盞,猛地摔在秋棠頭上,怒喝,“大膽!竟敢污衊本宮?!” 皇后隨即轉身急切的對司紹解釋,“皇上,臣妾從來沒見過她啊……” 司紹皺着眉擡起手,阻止皇后繼續說下去。他看了林緋玉一眼,見她沒露出什麼喜悅和期盼的神色,滿意的點點頭,吩咐福順審問。 秋棠之前說是吳佩宜命她收集柏臻樹的汁液,今日見了皇上卻改口說是皇后的命令,此人的供詞本身就不足以採信。但秋棠又供出了另一位宮女,是承元宮的二等宮女翠玉。 “皇上,奴婢收集好柏臻樹的汁液就交給了翠玉,奴婢當真不知是用來害淑妃娘娘的,否則給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啊,求皇上明察,奴婢是冤枉的!” 福順冷着臉,“那你昨日爲何說是吳妃的命令?今日又爲何改口?” 秋棠心有餘悸的抹了把眼淚,“昨日吳妃基本已被定罪,奴婢被皇后娘娘扣了下來,奴婢沒法說啊,奴婢怕被滅口,見到皇上纔敢將實情說出來,求皇上給奴婢做主啊!” 福順看了眼司紹,轉身命人將翠玉帶上來。翠玉一直低着頭瑟瑟發抖,問她話,她就反反覆覆的說,“皇后娘娘給了奴婢珍珠粉,讓奴婢混進柏臻樹汁液裏塗在御花園的地面上,奴婢並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司紹氣極反笑,“這麼說你們都是冤枉的,這事全成了皇后一人的罪過了?” 司紹氣勢駭人,秋棠與翠玉嚇得一抖,俱閉了嘴趴在地上不出聲了。 司紹煩躁的轉着手上的扳指,“只有皇后與吳妃領過珍珠粉?將她們的珍珠粉拿出來。” 皇后陰沉着臉坐在一邊,盯着地上那兩個宮女猶如在看死人。錦香帶着皇上的人去拿珍珠粉,回來後卻滿臉驚慌,皇后根本沒用過的珍珠粉竟少了一小半!錦香、方嬤嬤等貼身伺候皇后的宮人忙跪了下來,“皇上明鑑,這是有人誣陷皇后娘娘啊,奴婢們日日伺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根本沒用過珍珠粉!” “皇后,你怎麼說?”司紹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張氏,閉上眼問道。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接過粉盒仔細查看,起身衝司紹福了一福,“皇上,臣妾沒有做過,也沒有使用過珍珠粉,請皇上明察。” 司紹又問,“淑妃,你覺得此事如何?” 林緋玉垂下眼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慈善大度,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不會無故暗害於臣妾腹中胎兒,既然皇后娘娘沒用過珍珠粉,粉卻變少,那只有先查查誰能接觸到皇后娘娘的粉盒了。” 司紹睜眼看向林緋玉,林緋玉的眼中透着委屈和氣憤。司紹心裏嘆了口氣,雖然這話點出了皇后暗害胎兒是動機,但到底也算中規中矩的提出了建議。思及林緋玉差點掉了孩子,對他人防備和不滿實屬正常,司紹點點頭讓她坐下,若她太過理智反而顯得心機深了。 皇后攥緊了帕子,冷眼掃過林緋玉看着方嬤嬤。方嬤嬤細細回想近幾日在房中走動的宮人,忽然轉頭去看張貴人,“奴婢們伺候主子從未出過差錯,倒是今日張貴人請安來得早,還親手爲皇后娘娘戴了頭釵。” 方嬤嬤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懂,其實皇后也覺得是張貴人陷害她,畢竟她知道這事是張貴人做的,如今矛頭突然指向她,總不會是吳佩宜那個沒腦子的人預謀的吧?雖然林緋玉也有趁機推翻她的嫌疑,但還是張貴人嫌疑最大。 張貴人驚訝的看着皇后和方嬤嬤,起身無辜的解釋,“臣妾一向同皇后娘娘親厚,經常會在請安前爲皇后娘娘上妝,這……怎麼會懷疑到臣妾身上?” 這時一名小太監順着牆邊從衆人身後走過,對福順悄聲說了什麼,福順連忙彎腰稟報給司紹,“主子,吳將軍在上元宮外求見,巧的是端肅親王今日也進宮了。” 司紹掃了衆人一眼,起身沉聲道:“朕還有事,今日到此爲止,明日下了朝再審,皇后與張貴人暫時留在各自宮裏不得走動。福順,將所有證人看押好。” 皇后臉色難看至極,司紹卻已經大步向外走,只得同衆人一起行禮,“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走了,皇后和張貴人被禁足,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留下,林緋玉依然恭敬的對皇后行禮告退。出了承元宮,劉貴人見張貴人走了,方貴人沒出來,就走到林緋玉身邊悄聲的問出心裏的疑惑,“淑妃姐姐,如今是皇后娘娘嫌疑最大,您不氣憤嗎?怎麼還幫她說話對她那般恭敬?莫非您真的相信此事不是她所爲?” 林緋玉挑眉看着她,“事情未明朗前,我自然是懷疑的,但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無論如何,規矩是不能錯的。” 劉貴人尷尬的笑了笑,“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爲姐姐擔心,一件事竟牽扯到三位……姐姐日後定要小心些。” “自然。” 劉貴人屢次透出攀附的意思,無奈林緋玉就是不接,她見林緋玉向轎攆走去,心裏憤憤卻只得福身恭送。 林緋玉坐進轎攆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看那幫人憋屈果然很暢快,雖然早做好了後宮爭鬥的準備,但她沒想到才嫁人幾個月,皇后就屢次出手對付她。最開始就給她下避子藥,如今還推張氏出來害她的孩子,若她沒有系統哪那麼容易避過去?皇后的手段粗暴卻實用,任誰剛嫁人換了一個環境都是根基最弱的時候,利用這一點快速出手,十個估計有八個都防備不了。 程靈素說過那避子藥藥性烈,用一次可避孕百日,多用幾次就會不孕,劉貴人和張貴人至今無子說不定就是皇后的傑作。就像王夫人理直氣壯的指控,她沒生出孩子憑什麼讓別人生出長子?! 這次的事說起來計劃並不完美,但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林緋玉摔了,小產了,就很可能會在大傷元氣的同時悲傷過度、氣急攻心,最後調養不好傷到底子,造成日後體虛或抑鬱成疾,賈敏不就是例子嗎?畢竟林緋玉在外人眼裏很年輕,這是很可能的結果。 林緋玉靠坐着閉目養神,讓她選的話寧願選個賈敏那樣的人當主母,縱使獨佔夫君卻不會下毒手暗害旁人,若皇后也像賈敏那樣,那她自然願意像林瑞的生母桐姨娘一般,深居簡出過自己的日子。想到這裏,林緋玉搖頭失笑,自己這是胡思亂想什麼呢?若後宮像林府那般和諧,她還上哪去做任務升級?莫非自己的心理年齡老了,也開始傷春悲秋了? 承元宮裏不相干的人都已退下,皇后死死盯着張貴人,咬牙切齒的質問,“你竟敢陷害本宮?誰給你的膽子?!” 張貴人第一次在皇后面前挺直腰背,滿臉嘲諷,“臣妾怎麼敢陷害皇后娘娘?明明是皇后娘娘暗害淑妃娘娘和小皇子暴露了,妄圖拉臣妾當替死鬼!” 皇后狠狠掃落桌上的擺設,“放肆!張氏,本宮自問待你不薄,你今日居然如此陷害我,哼,你以爲靠這點手段就能得逞?是非曲直皇上自能查清,到時你就不是貶人冷宮那麼簡單了!” 張貴人故作害怕的後退兩步,“皇后娘娘這是在嚇我?想讓我替你去認罪?皇后娘娘,您敢發誓沒害過淑妃娘娘嗎?敢嗎?” “你!” “哦,皇后娘娘大概記不清了,害過的人那麼多,哪裏還能記着都害過誰呢?”張貴人陡然陰沉了臉,冷笑一聲,“皇后娘娘可還記得臣妾當年懷的那一胎?那個不足兩月就被打落的胎?臣妾的孩子也是要叫您一聲嫡母的,您午夜夢迴可曾夢到過臣妾苦命的孩兒?!” 皇后心裏一驚,跌坐在椅子上,“你……你胡說什麼!” “呵,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你害死我未出生的孩兒,還給我下藥讓我不能再孕,你算什麼皇后?你簡直是天下最惡毒的人?母儀天下?真是個笑話!” 張貴人眼裏像淬了毒,皇后瞳孔一縮,方嬤嬤連忙上前遮擋住張貴人的視線,冷着臉斥罵,“胡說八道!莫非你還想誣陷娘娘?皇上定能查出你做的惡事,你且等着去冷宮呆着吧!來人,把她扔出去!” 張貴人冷哼着推開了拉她的手,擡高下巴,“別忘了臣妾可沒被定罪,扔出去?你也不怕皇上問起你做過什麼?!臣妾定會祈福讓孩兒常來給皇后娘娘請安的,皇后娘娘您可要對他和善些,哈哈哈哈哈。” 張貴人大笑着出了承元宮,回身看着偌大的宮殿心裏泛起無限悲涼,她的孩兒啊!本以爲是自己年輕不小心,自責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竟是那和善大度的皇后下的毒手!若不是太后娘娘告知,她還不知自己竟再也不能懷孕,她一個小官之女,低位的貴人,不能生子還有什麼盼頭?還不如拼得一命拉皇后當墊背! 望着陰濛濛的天空,張貴人擦掉眼角的淚水,心裏默默的想,孩子,孃親沒護好你,你會不會怪我?孃親就要爲你報仇了,等孃親報了仇就下來找你,再不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 林緋玉回到永華宮的時候,六公主和司若涵已經在屋裏等着了,見到她連忙一左一右將她打量了幾遍。六公主緊張的扶她坐下,“小嫂子,你可嚇壞我了,太醫怎麼說的?我小侄子沒事吧?前幾日皇后下令嚴查,不讓隨意走動,我都快急死了。” 司若涵拉着她的手不放,也是滿臉急切,“對啊對啊,我一聽說就纏着我父王進宮來了,你剛纔是不是跟皇兄去審問惡人了?到底是誰做的?” 林緋玉心裏暖暖的,拍拍兩人的手讓她們坐下來,“放心,我和孩子好着呢,一點事都沒有。今日還沒審問出結果,皇上前頭有事就說明日再審。”林緋玉說着把承元宮審問的過程簡略說了一遍。 六公主和司若涵都皺着眉,“天吶,怎麼這般複雜,感覺沒一個好人了!” 林緋玉笑着拉她們去內室敘舊,又讓紫竹去準備精緻的茶點,“你們倆還沒出嫁呢,何必想這些彎彎繞繞,皇上既然已經過問了就交給皇上處理吧。你們啊就好好享受出嫁前的寧靜日子!” 兩人羞惱的掐了掐她的臉,“你個沒良心的還打趣我們,我們還不是爲你擔心!” 林緋玉躲也沒躲的任她們鬧,笑嘻嘻的認輸,“好好好!小女子對兩位的愛護銘記在心!可否容小女子先換件舒坦的衣裳?這頭飾都快把我脖子壓彎了!” 兩人一聽連忙放開她,司若涵招手叫紫櫻過來,“快幫你主子收拾一下,如今懷着身孕,可別累着了,哎呦,論起來這倒是算我侄子還是外甥呢?” 六公主輕哼一聲,“快別拿你那套結義金蘭說事兒了,嫂子就是嫂子,當然算侄子了!哎?這可是我親嫂子親侄子,比你近一層呢,哈哈!” 司若涵又去追着她打。 鄧嬤嬤見了她們的相處方式頗爲意外,六公主乃皇上胞妹,郡主則是皇室裏最受寵的姑娘,這兩人同淑妃的關係顯然不一般,難怪福順千叮萬囑讓她伺候好淑妃,看來自己這回真是跟對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