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府 （求收藏、求推薦）
李煜騎着小毛驢，迎着風雪，不顧城門守卒的驚呼，只一句奉旨辦差，便把一衆城丁唬得一愣一愣的。
再者，後面四百餘鐵騎的出現，頓讓城門守卒放下心來，他們一早收到上官的號令，今兒會有四百餘鐵騎出入城門。
在衆多官丁百姓詫異的目光中。
李煜一路風馳電掣般越過神京外城永定門，朝正陽門‘嘀嘀嘀’聲飛奔而去。
“娘咧，這個奇奇怪怪長得像鐵牛的是什麼牲畜，咋就沒有尾巴的？”
“媽吔，咋沒腿還跑那麼快？它的屁股還會發亮？”
“一聽你的語氣，就不是神京人。大驚小怪，這是開國功臣，一門雙國公的賈家煜公子，他騎的這叫鐵牛。”
“兄臺，此話怎說？”
“咱也不知曉，只聽說是煜公子去海外求仙，稀裏糊塗得來的仙物寶貝。”
“一看你長得歪瓜裂棗的，就不像是咱神京本土人。你懂個屁，那坐騎是南海龍王與煜公子大戰三千回，惜敗後，不得已變成鐵牛，給煜公子騎。”
“噫，怎麼我聽說的卻是遭遇颶風，整支船隊的人都葬身海外，煜公子那會纔得到的鐵牛。”
“這不就對上了嗎，龍王發怒，吐一口氣便引發颶風。當年，煜公子南下出海遊頑，海龍王見他生得俊美，要招他當夫婿。”
“你會不會聽錯了？怎會是夫婿？要搶也是給龍王女兒搶吧。”
“那條就不能是母龍王？”
“嘶，你說的在理。”
“你猜他倆爲啥會打起來？”
“怎麼說？”
“快說，這是五文錢，拿去喫茶。”
“不說，你今日走不出這神京城。”
那人四下觀望了一會，這才悄兮兮說道：“煜公子嗤笑一聲，叱罵了一句：公子我不日龍。”
“哦，我懂了，龍怎會變牛，要變那也是鐵龍，這應該是煜公子與南海龍王大戰，龍王敗了，只能忍痛割愛，把它的鐵牛坐騎賠予煜公子。”
“咦，這位兄臺思維敏捷，失敬失敬。敢問兄臺何處高就？”
“不敢不敢，在下乃蒔園一位修剪花草的雜工。”
周圍衆人瞬間譁然，目光滿是豔羨。
蒔園裏面的一位奉茶侍女，看門青皮，都會吟上幾首詩詞，這人會有這般思維機智，倒也不出奇。
那賤兮兮的人一聽對方是蒔園的人，霎時面露‘羨慕敬重’之色，雜工旋又和他聊了一陣煜公子的閒話，這才往蒔園回了。
……
榮國府正門。
門子瞧着街面上飛馳而來的鐵疙瘩，第一時間認出，那騎正是東府的煜大爺。
門頭忙讓人往東府報信。
“喛喲喲，這不是林姑娘嘛？煜大爺咋和林姑娘一道回府了，快來個人，去和老太太稟報。”
門頭一面說話，一面圍着小毛驢打着轉。
林黛玉鬆開放在煜表哥肩膀上的纖纖玉手，這會身子至今還打着冷戰，綰花的青絲都被吹亂了。
這會的林黛玉欲哭無淚，粉嫩玉容染緋，倏然間蔓延至修長的粉頸及至耳垂。
李煜等林妹妹下了車，皺眉道：“林妹妹，你這身子忒也嬌弱了，且等過會時日，我教你一套養生拳法，你學會後，可隨時痛揍寶玉。”
羞澀的林黛玉，自父親故去，這會子卻是被煜表哥逗弄得掩嘴一笑，她認真地看了一眼煜表哥，繼而點着螓首，應了下來。門頭和一衆門子，忙別過臉去，只裝作聽不見，煜大爺在攛掇林姑娘打寶二爺。
與此同時，一位騎着馬的京兆府衙役快馬來到門前。
落馬後，那衙役不住地打量着那個鐵疙瘩，這才朝門頭說道：“勞駕這位大哥，鄙人乃傅通判門下，這回替我家大人送東西給貴府老爺。”
門頭一聽，忙點頭說道：“曉得曉得，老爺一早交代下來，這位官差快請進。”
自有門子引着那官差從東角門進了府。
李煜收回打量那官吏的眼神，上前一步，細心替林黛玉裹緊身上的大氅，溫聲道：“林妹妹快進去，這會天冷。”
林黛玉垂下螓首，玉容染緋，睫毛宛如蝴蝶般顫動，屈身福了一禮：“小妹謝過煜表哥相送。”
說罷，便朝着西角門那頭走去。
“林妹妹且慢，你是主子，怎可走角門，走這邊。”李煜眉頭一皺，拿手指着側門說道。
林黛玉聞言，小臉一呆，繼而聽話般邁腿往側門而入。
門頭這會子哪敢有異議，趕緊使眼色讓門子去打開側門。
榮國府中門一年難得開一回。
除了恭迎天使，或是府裏有貴客上門，中門纔會大開。
平素，府裏的主子出入，皆是走的兩邊側門。
東西角門，是留給僕役出入的。
誠然，一些主子圖方便，有時亦會走一走兩處角門。
六年前，是太太囑咐那些婆子，擡着林姑娘的轎子從西角門進的府。
此後，林姑娘鮮少進出府裏，凡出入也是走的西角門。
正當門頭心念間。
這會兒，寧榮街突地響起一陣震撼人心的馬蹄聲響。
卻是王見等人猛抽戰馬趕到了。
自王見勒緊馬繮，其餘衆人，齊唰唰勒繩讓胯下戰馬急停。
“王見，寧榮街牌坊，緊挨着內城河那頭，黃善正在那裏，你帶着弟兄們過去，喫一頓熱乎的。”
“至於這四百匹戰馬，陛下厚恩，特旨准許，就讓駐在西城兵馬司的校場裏面。去吧。”
王見和馬三刀等人在馬背點頭接令，朝李煜行了一個軍禮，繼而率隊調轉馬頭離開。
門頭及一衆門子們忌憚地望着遠去的一衆殺氣騰騰的騎卒。
恍惚間，那年老的門頭，似乎瞧見了代善公在世時，國公爺那幫百戰餘生的親兵。
這會兒，李煜臉色一變，他娘地，肚子又鬧騰起來了。剛跳上小毛驢，盤算着去茅房。
不承想，聞報趕了過來的賈敬，一把拉着李煜的手，喝道：“好侄兒，且慢，等你大舅上去再說。”
“你這三年在大同鎮如何，有沒有搶幾十個韃靼娘們當丫鬟？聽說那些草原娘兒們騷味足，大舅真怕你捨不得回來。”
“恁多話，快上車，我等不及了。”
賈敬也不理會煜哥兒對他的不敬，二話不說，一撩道袍，熟練地跨上小毛驢。
“瞧你這急切模樣，莫不是，三年來你還是一個雛兒？”上了車的賈敬，怒其不爭地敲了一記煜哥兒的腦袋。
李煜急切間，騎着小毛驢進了榮國府，只能回頭說道：“放心，我一準替你生一窩兒子，咱老李家保證兒孫滿堂，我命格硬着呢。”
一頓飯的工夫。
賈敬瞧煜哥兒把他的大寶貝，一路朝着茅房開去，登時傻眼。
“好侄兒，快放你大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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