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徵收夏糧,按需分配(二)

作者:南宮我夢
當頭的大問題是,以鉅鹿城的人力物力,不足以同時接納幾十萬人。

  當李孟羲忙活了兩天,差點累死了,他發現這樣不行。

  聰明如李孟羲,他很快便又想到了解決方法。

  解決方法不外乎開源節流而已。

  既然承載能力有限,那就加快讓人力流動出去。

  之前之所以不用這個方法,乃是考慮到萬一徵糧消息走漏,會造成人心不穩,現在事到臨頭,管不了那麼多了。

  現在有十幾萬人到達鉅鹿,連同一起到達的,還有巨量的糧食。

  把人和糧食先騙過來,然後把糧食全給收了,這叫,【請君入甕】。

  李孟羲立刻下達了徵收糧食的命令,他已經預料到了收糧時可能出的狀況,故帶了大量甲士前去鎮場。

  甲士開路,直入營地。

  “繳糧了繳糧了!”甲士在前邊邊開路邊喊。

  “軍爺,要繳多少?”百姓們簇擁上來問。

  “上邊有令!今年見的糧食,有多少交多少,都交完,按需分配!”

  百姓們聽完一句話,重點聽的在前半句,重點是【都交完】,人羣一下炸鍋了,百姓們惶惶不安,人人一臉驚慌之色。

  一時之間,有人面如死灰,有年紀大的當場流淚,更有甚者,偷偷鑽進帳篷,準備搬起糧食偷偷跑掉。

  不管百姓們如何,領命而來的甲士們直接挨個搜帳。

  甲士們進入第一個帳篷,帳篷裏堆的大包小包的糧食堆了半帳之多。

  “搬!”帶頭的百夫長朝麾下吩咐。

  人高馬大的甲士們進了帳篷,麻利的扛起糧食扛起就走。

  帳外,早有車隊等在外邊,糧食一袋袋的搬上車,百姓們在旁委屈巴巴的看着,心幾乎都在滴血。

  “軍……軍爺,”一農夫壯着膽子小心翼翼的走出來了攔在了糧車前,他點頭哈腰的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軍爺,俺們留一點中不?一點不留,俺們可咋活哩……”

  甲士被擋了路,很不滿,他沒好氣的講了一句,“明說了,糧食都收上去,再按需分配!懂不懂啥叫個按需分配?!”

  農夫吶吶不敢言,按需分配是啥,他不懂啊,可也不敢問。

  這時,李孟羲來了,他看到了人心惶惶的場面,他令人把數架糧車卸了輪子摞起來,臨時搭了一個高臺,他爬上高臺,目視四周,揚聲喊到,“諸位,聽某一言……”

  話沒說完,別人看見了李孟羲,都認出了這個和氣好說話的小軍師,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百姓們呼啦一下跪倒一片。

  “軍師啊,可憐我等啊,糧食都收上去,可咋活啊!”

  “沒活路了!沒活路可啊!嗚嗚……”

  “給俺們留兩把糧吧,俺們上路討飯有個口糧,給俺們留點吧!”

  ……

  李孟羲腦袋一下亂了,入耳是嗡嗡嗡嗡的嘈雜人聲,他愣在那裏,嘴巴張了幾張,“聽我說!大家聽我說!”他用力喊了一聲。

  人羣:嗡嗡嗡嗡……

  “都停停停!聽我說!”

  嗡嗡嗡……

  “都先停一下!”

  嗡嗡嗡嗡……

  李孟羲那個氣啊,講道理不聽是吧,那就來點狠的。

  李孟羲正準備令甲士們拿起刀槍準備強勢震住場面,“來人,給我……”

  “羲兒!你站那高做甚!”

  有足可洞金穿石的粗獷喊聲傳來。

  是張飛……

  李孟羲詫異回頭,他瞅見,咦,劉關張三人來了,還有一個長鬍子老頭……

  再定睛一看,越看老頭越熟悉。

  等人近了,李孟羲盯着那老頭直看。

  老頭也擡頭看着李孟羲。

  兩人對視良久,盧植笑了,“怎了?小友不識得我了?”

  盧植一說話,李孟羲一下就想起了,“奧!是盧植老師!”李孟羲笑了,“貴客到來,我鉅鹿蓬蓽生輝啊!”

  話落,李孟羲擡腳冬的一聲從高臺上跳下來落到了盧植面前。

  盧植怕李孟羲摔了,還伸手虛扶了一下。

  此時不是詳談的時機,李孟羲先朝盧植抱拳一禮,說道,“某先去處理事務,容後再談!”

  說完,匆匆上前邊去了。

  前邊,劉備已被百姓們圍住了,百姓們見了劉備,跪都不跪了,都站起來了,他們把劉備團團圍住,聲淚俱下的控訴自己的難處。

  “玄德公啊,哪有這樣道理,哪家種了田,能一把糧食不給百姓?”

  “就是!這不是把人往活路上逼嗎?”

  “總得給俺們留點吧。”

  劉備聽的眉頭直皺,“竟有這樣的事?”

  劉備正欲隨口應下百姓們的請求,李孟羲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進來了。

  目光對視,劉備目光帶着責問和不解,李孟羲則緩緩搖頭,神情慎重。

  兩人默契已不需言語交流,劉備只遲疑了一下,他目光掃過烏泱泱的百姓,“諸位,且容我等回去商議一二,不久必有答覆,回見!”

  拿言語應付了一下之後,劉備拉着李孟羲擠開人羣先走爲妙。

  城主府,衆人坐定。

  當中主位,左盧植,右劉備。

  下方,關張二人,加簡雍,加李孟羲。

  以前,李孟羲都是主位的,可盧植來了,李孟羲就只能待下邊了。

  衆人聽李孟羲三言兩語描述了事情經過。

  劉備很不解,“就不能照舊?就不能少收?非要全收嗎?”

  “不能!”李孟羲搖頭,“照舊就不能均分,不全收就不能知今年夏收到底收了多少糧食,到底能養多少人。”

  李孟羲這個收糧方法,於劉備而言,很是陌生和不習慣,劉備總感覺李孟羲這是多此一舉,劉備張口想說點什麼,突然想到老師在邊坐着,劉備趕緊朝邊上拱了拱手,“不知老師可有指教?”

  話頭引到盧植了,下方的李孟羲就立刻拿眼去看盧植,他眼神篤定,不帶躲閃的,面無表情的,還帶着一點自想白眼的感覺。

  “額,問我做甚,讓孟羲小友自己看着來就行。”盧植乾笑了一下。

  盧植都這麼說了,劉備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贊同了李孟羲的主意。

  收糧耽誤不得,多耽誤一陣,估計百姓們要開始私藏糧食了,李孟羲朝衆人拱了拱手,“我先去忙!”他起身要走。

  “吃了飯再忙……”劉備出言挽留。

  “不了。”李孟羲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劉備哭笑不得的指着李孟羲的背影對盧植道,“這小子,不聽話!”

  盧植可不是一般客人,按道理,李孟羲作爲自家人,再忙也該先招呼好盧植這個客人,此中有失禮之處。

  好在事不大,李孟羲又是個少年人,盧植也不是心胸狹隘之輩,不會怪罪。

  擔心李孟羲一個人支應不過來,自己又走不開,劉備朝關張二人看了看,目光先是落到關羽身上,又移到張飛身上,“三弟,你去看着羲兒。”

  “啊?”張飛有些遲疑。

  張飛可是惦記着一會喝酒喫菜呢,自家的宴席可好吃了。

  張飛猶猶豫豫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好像不想去一樣。

  劉備哪能看不出張飛的小心思,“算了!三弟你莫去了,找憲和去瞅着,你去弄點酒,咱先喝着。”

  “好嘞!”張飛立刻喜笑顏開。

  張飛出門先去找酒,正好撞見簡雍,拜託了簡雍過去幫着軍師收糧食,張飛直接找到軍醫營問軍醫們去要酒。

  不湊巧,酒用完了,全用完了,真正意義上的一點不剩。

  張飛不信,徑自往帳篷裏進,進了帳,憑着他張飛對酒如狗一般靈敏的嗅覺,張飛抽抽鼻子,聞了兩下,兩眼瞄向角落裏一個蓋的嚴嚴實實的木箱子,兩眼直冒賊光。

  張飛不顧軍醫的阻攔,一把推開軍醫,到前扒拉開箱子,箱子裏果然是酒罈子。

  張飛搬起酒罈子就走,軍醫上來想阻攔,張飛人高馬大,輕輕一撞就把瘦弱的軍醫給撞的踉蹌,可軍醫鐵了心一樣仍要阻攔,不死不休了,開始拉扯了。

  張飛被纏的煩了,眼一瞪,惡狠狠的道,“俺喝你一罈酒咋了?”

  軍醫不爲所動,執意要張飛把酒放下。

  要是平日倒也罷了,可現在酒真是一點都不敢亂用了,萬一誰受傷,萬一有哪個小孩子高熱不退,沒有烈酒如何是好。

  軍醫曉之於情,動之於理,喋喋不休的給張飛大講道理。

  張飛煩不勝煩,“給給給!給你給你!”張飛只好把酒還給軍醫。

  沒酒,張飛就很不爽,沒酒該如何招待客人,張飛就開始想別的辦法。

  (有了!)張飛突有靈感。

  張飛想到了糖水,也就是麥芽糖,麥芽糖這東西平常不是當成糖喫的,是給重傷員喫的。現在沒酒,那就只好以糖水代酒。

  問軍醫們要了兩壇糖,張飛回去交差了。

  回城主府,張飛說起取酒時發生的事,明說了酒水貴乏,只能以糖代酒。

  劉備有些尷尬又有些難爲情,倒是盧植,盧植絲毫不以爲意。

  再說關羽,劉備之所以想派張飛去協助李孟羲,而沒有派關羽,這是因爲,做菜還得靠關羽呢。

  關羽歇息已畢,洗了手,他着人拿來廚作用具,令人支起竈臺,開始準備宴席。

  一開始,還沒什麼,關羽只是拿着菜刀篤篤篤的剁切食材。

  一段時間後,食材準備妥當,鍋燒熱了,滋啦一勺油下去,切好的蔥薑蒜隨之下鍋,油鍋滋滋的響着,不多時間,關羽又端起好大的一碗羊肉將羊肉扣到鍋裏,又是滋啦一陣響,隨之,香氣飄散。

  正跟劉備閒談着的盧植,頻頻朝忙碌着的關羽看去。

  劉備見此,笑着跟盧植講了鐵鍋的妙用,他自誇鉅鹿菜式堪稱一絕,乃他處無有。這讓盧植更期待了起來。

  另一處,主持着手糧事宜的李孟羲和簡雍,他二人就忙多了。

  收糧遇到了巨大阻力,百姓們對未知的新事務,抱有天然的抗拒和恐懼。

  已經明說了糧食雖是全收上去,但是後邊還會按於分配,已經完全解釋清楚了,可收糧的時候,百姓仍是哭爹喊孃的橫加阻攔。

  面對油鹽不進的百姓,不得不使用強制手段,強制把那些睡到糧食上不下來抱着糧食不丟的百姓,強制把其拖開,強制把糧拿走。

  場面極其不和諧,這要讓不明真相的人看來,必以爲是暴政。

  收糧隊除了收走那些明眼可見的糧食,還要搜百姓們的行囊,在百姓行囊中搜到糧食的次數不在少數,百姓們藏下的些許糧食,糧食本身不算什麼,但不能縱容。

  隨着收糧磕磕絆絆的往下進行,糧食一點一點收繳,糧食越積越多,同時,收完了糧食情緒絕望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最好的處理方法是,收完了糧食,立刻把按需分配的糧再發給衆人。

  可問題就在分配。

  要按需分配,要平均分配,得先知糧食總量,然後才能知分多少。

  問題就在這個【知糧食總量】上,鉅鹿有千萬田畝,要想弄明白所有收穫,豈不得花很長時間稱上一遍纔行?

  可問題是,人力不夠,就是人力足夠,要稱量完總的糧食數量,花的時間十天半月也不夠。

  難題當頭,李孟羲不得不求諸取巧之法。

  幸虧李某人上過學,知道生物學中有一個【取樣法】,也就是說,不必去真的稱量每一塊田地的產量,只需抽查些樣本,通過樣本的數據,再估算總體的產量。

  李孟羲就用這個抽樣法開始統計糧食總量了。

  已交完糧食的屯丁,有八百七十九人,排查詢問了一遍,統計得,這八百七十九人,種的田地總的加起來是九千八百三十三畝。

  這九千八百三十三畝田所有產出的糧食,李孟羲往背後看了看,這九千八百三十三畝地的糧食,堆成一座小山了。

  “來人,稱!”李孟羲吩咐道。

  稱量過程花了好久時間,最終把小山一樣的糧食稱完,稱得,有高粱五萬九千八十斤餘,黍子十三萬六千餘,大豆三萬四千餘,小豆兩萬二千餘,豌豆十九萬三千,麥六十二萬八千餘,剩下的,像是芝麻,胡豆,豇豆,紅豆,糜(黃米)等其他雜糧,數量很少,可忽略不計。

  總算,九千八百三十三畝田,有糧總計,九十五萬八千餘斤,一畝地,見糧才九十七斤。

  這麼一算,李孟羲眉頭緊皺,他有些驚訝到了,一畝地平均畝產,才這麼一點點兒,有些嚇人了。

  隨之,稍一細想,他多少明白了一點,是豌豆,豌豆拉低了糧食畝產。

  鉅鹿田地半數荒蕪,好多田地裏補種了豌豆來備荒救急,豌豆這種作物,除了長的快見糧快,其產量遠遠不如麥和黍子高產。

  鉅鹿田畝總數,按統計,是一千六百八十七萬畝左右,按今年畝產的平均收穫算,一畝假設有九十七斤,今年全境總收穫就是……121099000斤,約一億二千萬斤,而鉅鹿人口,有五十二萬。

  平均算下來,人均分糧,一千一百斤。

  李孟羲喚過一甲士,向其詢問,問其若是要每天下地幹活,一年得喫多少糧食纔將將夠。

  甲士思索一陣,說一年少說得**百斤。

  又問過多人,衆人皆言,不是農忙還能少喫點,要是忙的時候,喫的少都幹不動。

  **百斤,將將夠,這個將將夠,只是能喫個半飽。

  那就九百斤。李孟羲敲定了數目。

  按今年收穫,五十二萬人,人均有一千一百斤糧,人均分下去九百斤,盈餘兩百歸倉。

  盈餘這兩百斤,得養不事生產的戰兵,得養戰馬,得養牲畜,再加上,今年雜糧過多,豌豆一斤,是遠不如麥子一斤擋餓的,所以總算下來,今年的糧食收穫依然緊巴巴的。

  用抽樣法把糧食大致是估算完了,李孟羲向眼前看去,眼前席地而坐的百姓們,收了他們糧食,他們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樣,麻木的坐着,安靜又沉寂。

  “一人分九百斤糧,夠喫到下一年不夠?”李孟羲出聲問道。

  百姓們一時沒反應過來,一片沉默。

  “九百斤,夠不夠?”李孟羲再問。

  這次,百姓們聽明白了,情緒麻木的百姓們立刻活了過來,他們好多人神色激動的直接站起,更多的人嗡的一聲開始熱烈討論起來。

  “九百斤!九百斤不少了!”

  “不少了!不少了!”

  ……

  百姓們交談着,喜色難掩。

  到分糧了,卻還有一樁難事。

  糧食總產量或還能估算出來,但是,糧食種類可就沒辦法估算了,田裏種了啥樣糧食根本就是隨機的,根本就沒辦法統計。

  糧食種類不同,價值也大不相同,該如何儘可能的公允,又是麻煩。

  李孟羲第一個想法是,算清各類糧食的總量,然後均分各人,可隨之一想,各類糧食難以算清,這個方法不可行,隨之捨棄。

  第二個想法,李孟羲想,既然分不清了,那乾脆把所有糧食混到一起胡亂摻摻一股腦分出去得了。

  這樣,誰都沒意見。

  說幹就幹。

  李孟羲令人去拿了大量布袋子,隨地鋪了一地,鋪開了一塊巨大的場地。

  然後,將各類麥黍子豌豆高粱,亂七八糟的糧食全都倒出來倒一塊,然後令人拿着鍬跟攪和混凝土一樣將糧食給攪和均勻。

  隨着一袋子一袋子糧食倒下,各色的糧食越堆越多,越摻雜越是好看,最後就成了,在巨大的糧山上,不下幾十人拿着鍬把糧食鏟來揚去,場面蔚爲壯觀。

  這糧食堆積如山的浩大場面,一不小心,還安穩了人心了。

  百姓們看着如山的糧食,莫名心安。

  等糧食摻混的差不多了,李孟羲隨機抓了一把,一把當中,有麥,有豆,有沒來得及去殼的高粱,有黍子,有豌豆,雜的不能再砸。

  看差不多了。

  李孟羲下令開始分糧。

  百姓們在甲士的約束之下,排成了多列長隊,每一列前,都有負責稱糧食的甲士。

  糧食嘩啦啦的裝袋,再被稱量好,糧食再發給百姓,每一個拿到糧食的百姓,都喜笑顏開。

  與分糧同步,拿到一年份口糧的屯丁,拿到糧食之後,帶着自己的鋪蓋鋤頭和其他雜七雜八的物品,被甲士引領着到了第三塊區域。

  在鄉間人力和糧食齊聚到鉅鹿之後,鄉間各處就又空了下來,官員們依照各地土地狀況,開始重新劃分屯田人力。

  很快,第一隊屯田隊伍安排妥當。

  屯田隊一百三十二人,這一百三十二人所有的糧食裝上了車,所有鋪蓋裝上了車,所有糧種裝上了車,還有各類起居用品,犁具,等等一切屯田所需,一百三十二人的屯田隊,動用了一百七十輛車,這第一隻屯田隊準備妥當之後,朝着屯田點出發了。

  與屯田隊伍同行的,還有負責分地的官員。到了屯點,如何去丈量土地,如何去劃分地塊,自有人負責。

  很快,到了午時。

  劉備請人來請李孟羲回去喫飯,李孟羲不去。

  過了午時,到了午後,劉備再次派人來請,李孟羲正忙着,還是推託不去。

  城主府中,一場好宴已喫到盡興。

  鉅鹿的菜餚確實對的上劉備的誇口,盧植第一次喫到糖醋魚,對酸甜嫌嫩的糖醋魚是讚不絕口,除了糖醋魚,其他菜雖然簡單,但也甚是美味,像是,羊肉,牛肉,雞,等各種肉,要說不同,不同處在這些菜餚都是從鐵鍋裏炒的,其色香味遠非燉菜可比。

  劉備第五次派人去請李孟羲了,李孟羲還是沒來。

  盧植喫的都撐了,他笑謂劉備道,“玄德,走,咱去看看孟羲小友。”

  劉備恭敬從命。

  一行人來到城頭之上,從城頭向外看,一眼看見壯闊。

  城外,有浩蕩蜿蜒的人流從遠處一片營地匯聚到一座糧食堆積成的糧山之前,然後人流與糧食與百千輛車輛匯合,匯合後的車隊一隊跟着一隊朝遠離去,車隊長的一眼望不到盡頭。

  鉅鹿城外,是十幾萬人流匯聚,是近萬輛車輛往來,這是堪比幾十萬大軍流動的壯闊。

  衆人目光匯聚到糧山之處,他們遍找李孟羲的人影,找不見,被糧山擋住了。在糧山一旁,有一根【神機】大旗隨風飄蕩。

  劉備端着一碗雞拿着快子來找到李孟羲時,李孟羲正被五六個官員們圍的水泄不通。

  “牛先不分,留到後面再分。拉城裏去,找人先養着。”

  ……

  “犁具可算好了,犁具不多,別一下分完了。”

  ……

  “對了,兵器呢?每屯點發弓五張,箭一百……不夠?好吧,幫我記下,日後再發不遲。”

  ……

  “去城裏看看還有無石灰,拉點過來撒撒。這麼多人聚集,怕是要出事兒……”

  劉備等了半天,終於等到李孟羲把事情交代完。他走到李孟羲身後,碰了碰李孟羲的肩膀。

  李孟羲回頭一看,是劉備。

  劉備笑着把快子和一碗香噴噴的雞肉遞給李孟羲。

  李孟羲四下看了一眼,小聲對劉備道,“拿回去拿回去,衆人都餓着呢,我哪能自己喫……”

  一句話未說完,劉備就把李孟羲拉了過來,碗和快子強塞到李孟羲手裏,“我來看着。你去喫。”劉備不容置疑的說着。

  李孟羲只好端着碗走了,怕被人看見,影響人心,李孟羲一直往回走,走到城門前,然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不久,身後有腳步聲。

  盧植過來了,李孟羲便盧植笑了笑,繼續狼吞虎嚥。

  李孟羲喫着,盧植就笑眯眯看着他。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李孟羲被盯的不自在,他停下快子,端起碗,認真的問盧植,“你要不要喫?”

  盧植一愣,然後開心的呵呵笑了。

  分糧第一日,在義軍高效的組織能力下,第一日,就給兩萬七千屯丁分完了糧食並把人又分派到了各處屯田點。

  因,夏收與整田與耕作這段耕作季,時間很緊,不容耽誤,故,爲早些分完糧早些把人安置妥當,連夜晚也在通曉忙碌。

  夜裏,伙伕們煮了姜水發給等着領糧的百姓,以供百姓驅寒。五六月份,正熱,實則沒必要煮姜水,純粹是準備的過於充分了。

  一夜之功,連夜之間,分到了糧食,編好了屯田隊伍的人力,有一萬兩千人連夜向各處屯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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