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070章

作者:韓朵朵
沈韞儀對沈家的這些自己所謂的堂弟妹們一向不太感冒,雖然知道他們也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全都是他們的奶奶造下的孽。

  但想到自己奶奶的悲慘遭遇,她對着他們就很難有好臉色。

  因爲今天是自己兒子的生日宴,他們給自己的面子全部到齊了,才淡淡應了一聲:“嗯。”

  她牽着路煦陽,卻沒有半點主動爲自己的兒子介紹他們,讓他喊人的意思。

  沈家這些小一輩們個個都挺怕她的,見她應了一聲,倒也不在意她沒對兒子介紹自己,紛紛鬆了一口氣,想要四散離開。

  “等等,嬌嬌。”沈韞儀突然注意到了什麼,饒有興致的勾起了嘴角,便是叫出了這個名字。

  眼前不小心被沈韞儀注意到的身着藕粉色禮服,嬌俏又明媚的少女,就是在娛樂圈裏張揚跋扈,在網絡上號稱沈家最美千金的沈嬌嬌。

  沈嬌嬌雖然在外人面前驕縱任性得厲害,但卻非常怕沈韞儀這個堂姐,聽到沈韞儀叫住她,她幾乎嚇得有些發抖,誠惶誠恐地問道:“怎?怎麼了,大家姐?”

  作爲最受沈老爺子的寵愛的吉祥物,沈嬌嬌最是會察言觀色,踩高捧低,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不能得罪,她分得特別清楚。

  “爲什麼大家都喜歡姐姐,不喜歡你?”沈韞儀似笑非笑,覺得自己和這些人見面最大的樂趣,就是嚇唬他們:“你什麼意思?解釋解釋?”

  沈嬌嬌頓時嚇了一跳,小臉煞白:“我……我隨口亂說的,我沒想到大家姐會在意……”

  “如果,早知道大家姐不高興,我一定是不敢信口開河的。”

  她是真的沒想到沈韞儀會在意這件事,纔敢大着膽子蹭一下她的熱度,畢竟她沒有說過大家姐一句壞話,只是單純疑惑的問了一句爲什麼大家更喜歡大家姐,不喜歡自己而已,而之前沈韞儀明明連林依依那樣踩着她上位都懶得搭理這種網絡輿論的……

  沒想到,到了自己這裏只是小小的蹭了一下熱度,她居然記住了。

  早知道這樣,她當初就不該在媒體面前不過腦子說話,都是那些記者陷害她,給她設套非拿她跟大家姐對比,才導致她說錯話的。

  她記住他們了。

  “嬌嬌,你又在媒體面前幹了什麼?惹得大家姐不高興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豪門千金就要有豪門千金的樣子,你成天在娛樂圈裏跟一羣下九流的戲子混個什麼勁兒啊?”而她那個對外人設是寵妹狂魔,相當支持妹妹逐夢娛樂圈,口口聲聲自己妹妹是小公主的哥哥,只看出了沈韞儀有稍許的不悅,便將兄妹情深拋之腦後。

  他皺着眉,就跟撇清關係一樣,數落起了沈嬌嬌:“我看你這個幾個月都不要出門了,在家裏思過吧,好好學學什麼叫謹言慎行……”

  “你自己愛出風頭,喜歡拋頭露面也就罷了。怎麼還敢攀扯大家姐啊?”

  面對哥哥的數落,向來驕縱的沈嬌嬌蒼白着一張小臉,連連認錯:“是,是,都是我錯了……”

  “大家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就跟個鵪鶉一樣對着沈韞儀連連保證。

  而她寵妹狂魔的哥哥,則是面露諂媚地對着沈韞儀便道:“大家姐,我是真不知道嬌嬌竟敢幹出這種事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管教她的。”

  沈家在外人面前再是怎麼跋扈囂張的公子小姐們,在沈韞儀這個嫡出的大家姐面前也只能低下自己的頭顱。

  沈韞儀勾了勾脣角,未置可否。

  在這種時候,她總會覺得自己真如沈惠儀所說的一般,就是個心狠手辣,人見人怕的惡女。但她卻非常享受這個感覺,並不自覺在心下感嘆權勢真是個好東西。

  她不說話,沈嬌嬌和她哥哥就跟個鵪鶉一樣站在那裏,誠惶誠恐看着她,根本不敢動。

  路煦陽擡起頭,悄咪咪看着眼前兩個叔叔阿姨,只覺得他們現在的樣子和自己在網絡上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

  突然想到,自己前段時間刷到的消息裏說,柔雲阿姨寫了本小說,裏面的內容好像有自己和他們一起聯手整垮了自己的媽媽。

  路煦陽就覺得無語凝滯。

  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路煦陽簡直覺得柔雲阿姨是在侮辱自己,纔會把自己和他們兩個寫成一夥的。

  沈韞儀似笑非笑看了他們一會兒,眼看這對兄妹被自己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沈韞儀才若無其事說道:“行了,我只不過看到了嬌嬌,就想起了這個新聞而已。隨口一說,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們跟罰站似的,站在這兒看着我做什麼?”

  “還擋着我的路了。”覺得敲打他們,敲打得差不多了,沈韞儀這才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

  沈嬌嬌和她哥哥聽到這句話,纔算是鬆下了一口氣,應了句:“是,大家姐。”

  趕緊三步並做兩步走的跑了。

  ……

  沈韞儀昨天黑白兩道齊齊出動,還專門無差別攻擊沈家各房產業,名下鋪面的陣仗嚇到了不少人,除卻沈老爺子和沈惠儀以外,沈家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就連端着長輩架子本來覺得自己可來可不來的沈二叔,和一向身體不好,昨天還在發燒的沈六叔都強撐着身體來到了現場,生怕沈韞儀會因爲自己沒來,覺得自己是在挑釁她,不尊重她,要找茬對自己下手!

  沈家三房進去近一年多的時間,沈韞儀這隻胭脂虎的利爪也收起來,和氣生財了一年多。

  以至於,他們當中有些人都已經記喫不記打的遺忘了胭脂虎嘯是件多麼可怕的事了。

  而現在,經歷了昨天一遭,他們通通想起來了。

  遠遠看見沈韞儀,不等沈韞儀來找他們,就紛紛湊上了前,客客氣氣打起了招呼,主動往路煦陽手裏塞起了紅包:“韞儀,這就是你兒子吧?長得和你小時候真像。”

  “果然,兒子隨媽,像你。”

  他們甚至不敢以沈韞儀的長輩自居,讓路煦陽管他們叫爺爺了,紛紛畢恭畢敬的寒暄,力求不讓沈韞儀感到絲毫的不被尊重。

  沈韞儀看着這羣牛鬼蛇神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的樣子,笑得眼睛微微眯起:“三叔四叔,前段時間我們公司裏有個幹了許多年的老人,工作上出了紕漏,公然和我唱對臺戲,挑戰我的權威……”

  “以至於,我都沒有時間找你們好好聊聊天呢。”沈韞儀沒有忘記和路煦陽相遇的那一天,公司裏有老人妄想給自己下馬威被自己反殺開除的事。

  她也知道這件事是誰在幕後主使的,只是覺得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太忙了,也懶得特意爲了這事去尋沈三叔和沈四叔的晦氣。

  但既然今天碰到了,她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雖然身形上作爲男人比沈韞儀高出了許多,魁梧了許多,但在聽到沈韞儀說這話,想到昨天的陣仗以後……

  沈三叔和沈四叔還是額頭冷汗直冒。

  沈三叔嚇得根本不敢擡頭,只敢看着地面。

  而沈四叔則是勉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強行裝作無辜道:“還……還有這樣的事兒呢?公司裏什麼樣的老人,竟敢挑戰你的權威,跟你唱對臺戲……四叔明天,不,待會就讓人去收拾他……”

  若說他之前還有些拎不清,但在經歷了昨天被港城黑白兩道聯合起來打劫一樣翻遍了自己的家,他便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認識到了,如果說當初的沈家三房一家子是豺狼,眼前的沈韞儀就是虎豹。

  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他還是老老實實的領着家族信託基金,在自己個兒家裏養老吧。

  “是嗎?可是那個副總跟我說,他是三叔四叔派來給我下馬威……想看我一個小姑娘剛上任,臉皮又薄,好不好拿捏的呢?”沈韞儀嘆了口氣,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乍一看倒真像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她柔聲道:“可是把我嚇得不輕呢?”

  可就算她外表再溫柔嬌弱,想想她幹過的事兒,以及她胭脂虎的外號,沈家上下卻也沒人真敢拿她當軟弱可欺的小姑娘看。

  沈三叔聽到這話,額頭上又是冒出了一層冷汗:“誰說的?瞎,瞎說!他這是在瞎說,污衊我,韞儀,這話你可當不得真。”

  “三叔哪裏有膽子去拿捏你啊?”

  沈四叔連腳都開始顫抖了,緊張地附和起了沈三叔的話:“就是,韞儀我和你三叔哪有這膽子?這……這肯定是其他幾房在挑撥離間,栽贓我和你三叔……”

  “你可不能中了他們的計,誤會我們。”

  他們自己幹過的事兒,自己心裏頭門清,但就算如此當着沈韞儀的面,他們也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堅決不承認。

  並試圖往沈家其他人身上甩鍋。

  沈韞儀微笑着點頭:“誤會?說得沒錯,是有這種可能,說起來啊,我昨天還丟過東西呢?雖然找回來了,但我這個人啊,疑心病一向很重的……”

  “直到現在還覺得是有人故意偷了我的東西,想給我點顏色看看。所以一不小心,誤會了三叔四叔,把你們家翻了一下,沒有嚇到你們吧?”她和顏悅色,不緊不慢。

  是誰一直在背地裏搞小動作,又是誰在昨天拿了懷錶,沈韞儀心裏門清。

  只是過去因爲這些小動作妨礙不到她,她也就當個笑話看看,不予理會了。

  可是現在——

  這些老東西小動作搞得太多了,也未免過於惹人厭煩了。

  她還有兒子要帶,戀愛要談,沒什麼空閒時間跟他們耗,時不時跟他們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沈二叔和沈三叔一下子臉色煞白,冷汗直冒。

  這一回卻連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港城不比內陸那麼法治,那麼安全,還是有些殘餘的不良勢力在的。

  只不過,沈韞儀一向低調,從來沒有跟三房一樣展現過自己在那方面的軟實力,也沒動用過這方面實力對旁人下手,他們不知道,便以爲沒有。

  以爲沈韞儀當真是完全靠着內陸政府的支持才坐上了這個位置。

  在知道沈韞儀完全掌控了沈家,甚至包括了那些勢力以後,他們哪裏還敢在沈韞儀面前放肆。

  “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啊,看着脾氣挺好的,但也只是看着……實際被我姑姑慣得大小姐脾氣可嚴重了,用你們的話說那就是佛口蛇心、面甜心苦、表裏不一……”沈韞儀微笑道。

  沈三叔和沈四叔聽了這話,連連否認:“韞儀,你這說得哪裏話啊?我們哪敢這麼說你啊。”

  “這都是沈惠儀那丫頭說得,她挑撥離間,心眼賊壞,外面以訛傳訛,傳錯了話……我們可沒說過啊。”

  人走茶涼,三房一垮臺。

  他們便什麼髒水都往當初沈家最純潔無暇的公主身上潑。

  “我是什麼人,我自己心裏清楚得很。”沈韞儀淡然道:“平時看着什麼都能忍,什麼都不在乎,但有些人小動作做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觸了我的黴頭,我發起脾氣來那可是毫無徵兆,無差別攻擊的……”

  “三叔四叔到時候可別見怪啊。”

  沈三叔和沈四叔知道她這是在敲打自己,面面相覷,卻是面色慘白,遍體生寒。

  “年紀大了,就在家裏安生一點,好好養老,難得人生六十還有爹媽給你們零花錢,別老是招貓逗狗,惹是生非的。”沈韞儀若無其事拍了拍,沈三叔的肩膀,慢悠悠道:“不管怎麼說,咱們還算是有那麼一點稀薄的血緣關係,你們要是把自己折騰到晚景淒涼了,我也於心不忍啊……”

  她語氣溫柔,但卻莫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反正她在沈家這幫人面前從也不是什麼好人,沈韞儀覺得既然今天來了這麼多沈家人,那她這個反派大boss壞女人人設,還就拿定了。

  沈老爺子和沈家三房都不是好東西,所以被沈老爺子教導長大,扳倒了沈家三房的她,也絕不會是什麼好人。

  她很忙的,沒有時間和這些人玩遊戲。

  所以,所有人都最好給她安分一點。

  沈二叔和沈三叔聽到沈韞儀明確的警告,嚇得微微顫抖了起來,額頭上不斷滲着冷汗。

  沈韞儀卻不再看他們,牽着路煦陽的手,往大廳正中心的位置走。

  路煦陽圍觀了媽媽和這些人的鬥法,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又覺得當着那些叔叔阿姨和爺爺的面不好說。

  直到走到了人煙稀少的角落,他才小小聲的對沈韞儀說:“媽媽,你好厲害,明明沒有對他們很兇,一直很溫柔,甚至還在笑,但我感覺他們都好怕你啊……”

  沈韞儀明明沒有疾言厲色,但卻能讓那麼多年紀比她大,比她高的人都害怕她。

  路煦陽瞬間覺得自己爸爸的兇和威嚴都通通不夠看了。

  而在有了這些對比以後,他才真正意識到在剛剛見到自己的時候,媽媽是真的對自己很溫柔了。

  沈韞儀剛剛給他的感覺,真的好像談笑風生之間,面色不改就可以摁死其他人,就像是摁死螞蚱一樣。

  “那你呢?你怕我嗎?”沈韞儀聽到他這話,當即蹲下身,笑容真摯地看向了他。

  在過去她有很多追求者,也有很多孩子因爲她溫柔的表象喜歡她,但在瞭解了她的真面目以後,好像懼怕她的人更多。

  所以,她有點好奇看到她這樣的一面,路煦陽這個小朋友是怎麼想的。

  路煦陽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當即毫不猶豫道:“不怕呀,我覺得你這樣很酷,很厲害。就像是電影裏的大boss一樣。”

  “爲什麼?”沈韞儀聽到他這話,一下子笑容,眼眸之中星光燦爛。

  路煦陽像是不解她爲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你是我媽媽呀?我爲什麼會怕你?”

  在這個世上哪有孩子會發自內心恐懼媽媽的呢?

  不管媽媽是什麼樣子的,在他心裏都是最好的。

  是他最愛的。

  “對,你說的沒錯,我是你媽媽呀。”沈韞儀聽到他這話當即笑得合不攏嘴。

  因爲,他們是母子,所以路煦陽不會因爲見識到了她表裏不一,面甜心黑的真面目而懼怕她,而她也不會因爲無中生有的小說裏把路煦陽描寫成了一個惡魔一樣的反人類而害怕他,他們會彼此包容彼此接納。

  與生俱來,無條件的愛着對方。

  就在他們母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閒話的時候,路清珩遠遠看見了他們,當即大步流星朝他們走了過來,問道:“你們聊什麼呢?”

  沈韞儀當即站起身,含笑看向他:“沒什麼。”

  路清珩早上公司有點事,就沒有一直和他們待在一起,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回來得這麼快。

  “你戴了這條項鍊?”但路清珩的關注重點,卻已經不在沈韞儀和路煦陽聊了什麼上了,他瞥了沈韞儀一眼,一眼就是看見了沈韞儀脖子上的項鍊。

  在心照不宣的複合以後,路清珩家裏所有收藏的珠寶自然而然成了沈韞儀所有物,沈韞儀不必和他打招呼,就可以隨意佩戴拿走。

  而眼下沈韞儀戴的這一條項鍊——

  正是當年,路清珩連續打了幾個月工才湊夠錢拍下來,後來在分手時又被沈韞儀扔下懸崖的那條藍寶石項鍊。

  顏色漆黑的裙子,配上蔚藍的寶石項鍊,在沈韞儀宛如凝脂一般潔白的脖頸上熠熠生輝,格外好看。

  顯得頗有一種莊重而又神祕的韻味。

  “是啊,怎麼了?這條項鍊有什麼問題嗎?”沈韞儀挑眉,波瀾不驚。

  路清珩沉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條項鍊在你脖子上格外好看,很襯你的膚色。”

  當初他拍下這條項鍊的時候,就覺得這條項鍊一定特別適合沈韞儀,只可惜卻一直沒有機會看到沈韞儀戴上,而現在他終於親眼看到了,果然和他想象得一樣好看。

  沈韞儀早已經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過去了,路清珩也就不再提了。

  只是驚訝於他和沈韞儀的心有靈犀,在那麼多珠寶中,沈韞儀也一眼就看中了這條項鍊,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佩戴上了它。

  “說起來,我對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服氣,丟下懸崖的東西,你居然還真有本事找回來……”沈韞儀氣定神閒,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佩服路清珩。

  就像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樣,明明已經是覆水難收,自己都已經那樣激烈的羞辱,傷害過他了,他居然還會在原地等着自己,堅信着自己是最好的女孩。

  弄得她有些想要辜負他的信任都不太好意思了。

  路清珩聞言,當即敏銳地皺起眉,嘴角不自覺上揚:“你想起來了?”

  不是想起來了,又怎會記得這條項鍊是被丟下懸崖了呢?

  沈韞儀沒有迴應他的話,只是一手一個牽起了身邊的兩個男人:“走吧,今天是我的場子,客人很多,我帶你們一一去認識人。”

  路清珩見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倒也沒有逼迫於她。

  只是聽話的任由沈韞儀拉着他的手,一一爲他引薦一系列熟人。

  雖然沈韞儀並不承認,但他現在其實已經獲得她伴侶的待遇了。

  就連最後落座,他也是和沈韞儀、路煦陽一起坐在了主桌,而非客人桌。

  路清珩非常滿足。

  而蕭佩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趁着路清珩被別人叫走寒暄的功夫,她當即好事的湊到沈韞儀身邊,擠眉弄眼道:“姐,你不是說,這就是個蹭飯的嗎?”

  “怎麼還蹭到主桌上來了呢?這應該是男主人的位置吧?”

  沈韞儀毫不心虛:“他特別會蹭,不可以嗎?”

  這是她的場子,她願意讓路清珩坐哪一桌,就坐哪一桌。

  “可以,可以,你說可以,當然可以了。”蕭佩佩連忙道。

  作爲妹妹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夠擁有幸福,不再那麼疏冷的,現在看起來她姐就有人氣多了。

  不像以前,在徹底擊垮了三房以後,就好像對什麼都意興闌珊,沒有什麼興致的樣子,她有了自己人生新的計劃表。

  不過,作爲妹妹她該調侃的還是調侃道:“不過,姐,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喜歡高冷的。你跟紹謙哥沒成,難道是因爲紹謙哥太幽默,不夠高冷嗎?”

  她本來一直覺得她姐骨子裏已經夠冷了,跟紹謙哥這樣幽默的會比較搭呢?

  沈韞儀看了看蕭佩佩,又看了看與人攀談的路清珩,不由得發出了一個問號,嗤笑出聲:“高冷?他哪裏高冷了?”

  她不知道路清珩對別人是不是都這樣高不可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但對待她,他從來都是不高冷,主動湊上了噓寒問暖的那一個人。

  而她,享受這種獨一無二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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