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份大禮
“打擾到你們團聚了,真對不起!”方希悠微笑着,對顧長清和姬雲期說道。
“沒事的,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姬雲期挽住方希悠的胳膊,笑着說。
“肚子越來越大了啊!”方希悠看着姬雲期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微笑道。
“可能是因爲雲期喫太多了——”顧長清說道。
話還沒說完,他就接收到了妻子翻的白眼。
“不是,我媳婦兒喫多少都沒事。”顧長清忙說。
方希悠看着堂哥這滿滿的求生欲,忍不住笑了。
“誰說是我喫太多啊!是因爲羊水多嘛!羊水多了,肚子當然看起來就大。”姬雲期撅着嘴,說道。
“是是是,我兒子肯定游泳健將。”顧長清道。
“誰說是兒子了?女兒不行嗎?”姬雲期道。
“行行行,當然行了,什麼都行。”顧長清忙說。
方希悠笑着,拉着姬雲期小心地坐在沙發上,道:“沒看看是男孩女孩嗎?”
“沒有,我想要一個驚喜,要是提前知道就沒意思了。”姬雲期道。
“那倒也是,只要孩子健康就好。”方希悠說着,盡力掩飾着自己的難過。
孩子,她的孩子,她和曾泉的,孩子——
“是啊,我也這麼想的,醫生說孩子特別活潑,有點活潑過頭了。”姬雲期說着,手輕輕撫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臉上帶着溫暖的笑容。
方希悠也露出了淡淡的笑,看着姬雲期的大肚子。
“咱們孩子隨你不可能不活潑的。”顧長清笑着說。
“切!”姬雲期對丈夫道,然後又對方希悠說,“你要不要聽聽?”
“聽?怎麼聽?”方希悠問。
姬雲期便讓顧長清把類似聽診器一樣的一個東西拿了過來,輕輕按在肚子上,一頭交給方希悠。
“你可以說點什麼,看看孩子的反應。”姬雲期道。
方希悠呆呆地接過那個設備,小心地“喂”了一聲,可是孩子沒動靜。
“聲音有點小,看我的。”姬雲期道,她拿過聽診器,就對着孩子說,“寶寶,今天希悠姑姑來看你了。”
這時,方希悠很神奇地看着姬雲期的肚子上出現了浮動,有個地方就鼓了起來。
“啊,天哪!”她驚叫道,“像鯨魚在遊動啊!”
姬雲期笑着,對方希悠道:“是啊,孩子每天晚上這個時間很活躍,就是這樣跟鯨魚一樣的游來游去。”
“太神奇了。”方希悠驚道。
“姐,等你懷上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還有很多好玩兒的事兒呢!”姬雲期笑着說。
方希悠的臉色,猛然間就滯住了。
“好了,你還是別跟孩子說話了,免得他太興奮了睡不着怎麼辦?”顧長清見狀,對妻子說。
姬雲期是不知道方希悠流產的事的,可是顧長清很清楚。
“好吧,那你們聊吧,我去醞釀睡意了。”姬雲期說着,就被顧長清小心地攙扶了起來,“現在晚上老是睡不好。”
“真辛苦。”方希悠也站起身,道。
“孩子大了就這樣,每天晚上都要起夜好幾次,感覺自己跟老人一樣。”姬雲期道。
方希悠微微笑了,道:“等孩子出生就好了。”
“是啊,我現在就盼着這一天快點到來。”姬雲期被顧長清攙扶着,小心地走向二樓臥室的方向,“姐,我先走了啊!”
“嗯。”方希悠道。
顧長清把妻子攙扶進了臥室,照顧妻子躺好,待了一會兒才從臥室出來。
“以珩到了?”顧長清一到客廳,就看見了蘇以珩。
“嗯,剛到。抱歉,長清哥,有點事耽擱了。”蘇以珩道。
“沒事,你先坐,你們喝點什麼?”顧長清道。
“喝水就可以了。”方希悠道。
“那我們去書房吧!”顧長清看着兩人,道。
於是,三個人來到了一樓的書房,顧長清反鎖了房門。
這是一間特殊的書房,隔音效果非常好。
“沈家的事,希悠你打算怎麼辦?”顧長清問方希悠。
“你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嗎?”方希悠接過顧長清遞給自己的水杯,問道。
顧長清便把自己得到的關於沈家的一些事告訴了方希悠。
“這是你的下屬報告的,還是葉慕辰?”方希悠問道。
“沈家的事,慕辰並沒有參與。”顧長清道。
“他和沈家的關係特殊,而且,他又是漱清的人,他的消息——”方希悠說道,她看了顧長清一眼,頓了下,“我知道你信任他,他是你的前小舅子,可是,他現在是漱清的人,你別忘了。”
“霍書記會利用這件事嗎?”蘇以珩問。
“目前還沒有看出跡象。”顧長清道。
“我覺得他不會那麼做。”蘇以珩道,說着,他看着方希悠。
“小心總沒錯。”方希悠道。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顧長清問方希悠。
“沈家芝想要控制沈家,可是她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可如果不讓她出面,其他人更沒有那個威信,沈家的問題只會越來越多。”方希悠的上半身往後一靠,深深陷進了沙發。
顧長清和蘇以珩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支持沈家芝嗎?”顧長清問。
“沈家芝找上阿璇,就是想利用那件事來敲詐——”方希悠道。
顧長清和蘇以珩都看着她。
她的眼神,深不可測。
“敲詐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方希悠接着說。
顧長清和蘇以珩的表情,都露出了些微的意外。
“你是說——”蘇以珩問。
“當然不能讓她敲詐。”方希悠道。
蘇以珩不語,顧長清心裏嘆了一聲,卻說:“你是要拒絕沈家芝?”
“當然!我是不會讓任何人來敲詐我的。”方希悠看着堂哥和蘇以珩,“沈家芝自以爲手上拿到了王牌,我要讓她知道,她的那張牌,根本就沒有用。”
沈家芝手中的王牌,就是她!
“可是,怎麼才讓她——”蘇以珩問,“沈家楠還在穎之的手上,根本就沒辦法。”
“用沈家楠威脅沈家芝,行不通的。沈家芝現在就是想找我報仇,可是她又害怕得罪了我們,沈家楠連命都沒了,所以她才只是來敲詐我們,而不是去泄密。”方希悠道。
“那怎麼辦?”顧長清問。
方希悠淡淡一笑,看着顧長清,道:“你的前小舅子和沈家的瓜葛,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利用?”顧長清不解。
“沈融死後,葉慕辰就和沈家的利益深深嵌在一起了,之後他和沈家楠的合作,已經讓他對沈家有足夠的影響力,而沈家芝對於經營家族企業根本不懂,且沒有威信,她唯一可以在家族裏耀武揚威的資本就是她和沈家楠的胞姐弟關係。現在這層關係不足以讓她擁有足夠的力量鎮住沈家內部的人,而沈家,目前也沒有這樣的一個人。”方希悠道。
“讓葉慕辰和沈家聯合?”蘇以珩問方希悠。
方希悠點頭。
顧長清,呆住了。
他想過好幾種可能,可是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一點。
“葉慕辰在沈家的影響力,怕是都比沈家那些人要強。而且,葉慕辰的經商手段,對沈家來說也是一個誘人的條件。讓葉慕辰插手進入沈家,讓他以支持沈家芝的名義改革沈氏,把兩家聯合起來,我們可以支持他逐步控股沈氏,直到他把沈氏變成他完全主導——”方希悠道。
顧長清陷入思考,道:“這個辦法實施成功的可能性,也並非沒有。”
“是個好辦法。”蘇以珩道。
顧長清看着蘇以珩。
“把沈氏瓦解成爲葉慕辰的一部分,一方面可以減小沈家的影響,另一方面,”蘇以珩說着,看着方希悠和顧長清,“霍書記對葉慕辰很器重,給葉慕辰送一份大禮,我們也可以得到霍書記的支持。一箭雙鵰!”
顧長清微微點頭。
“漱清是我們自己人,把好處給自己人,也好過讓外人整天打我們的主意。”方希悠說着,喝了口水,“哥,你覺得怎麼樣?”
外公說,沈家的事該怎麼處理,讓他全部聽希悠的。而希悠的這個辦法——
“我做什麼?”顧長清問方希悠。
“你當然是去和你的前任小舅子聯繫,讓他相信我們是爲了他好,順便也讓他幫我們穩住沈家。”方希悠道,“與其弄死沈家招來別人的關注,不如就這樣慢慢的把沈家變成我們自己的,以後還怎麼敲詐呢?”
顧長清點頭,道:“我明天就和慕辰聯繫。”
“不過,你和阿璇見沈家芝的時候,怎麼談?”蘇以珩問方希悠。
“她要見的是阿璇,又不是我,我不用說什麼,只要去了就行了。”方希悠淡淡一笑,道,“哥,你儘快讓葉慕辰行動,把沈家芝給攔住。阿泉讓阿璇去見沈家芝,肯定是要許諾什麼的,我們只要讓那些許諾作廢,沈家芝就沒有任何殺傷力了。”
顧長清看了一眼蘇以珩,蘇以珩也很巧合地看着他。
“只有死人才沒有殺傷力,要讓沈家徹底死掉!”方希悠的雙手交叉在一起,撐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前方。
顧長清和蘇以珩都看向她,看着她臉上那神祕莫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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