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宮女翠柳之死（2）
“因爲這本天書是僞造品，所以纔沒有修改天命的功能。”
陸淮越直接翻開秦蓁蘭修改的那一頁紙，遞到陸淮笙的眼前，說：“這一頁上面的修改痕跡還有保留，不信你看看！”
陸淮笙拿起天書，放到鼻下，血腥的氣味傳來，他點點頭，拎起那一頁紙，說：“正本書中，只有這一頁紙是真的。從這本以假亂真的天書中可以看出，對方是一個心思縝密的高手。”
翠柳在霽月殿慘死的消息傳到太醫院，林素素臉上慌張的表情和別人似乎不太一樣。常人聽到種可怕的傳言，應該是先驚後怕。林素素聽到翠柳的死訊，只有害怕而沒有震驚。
“太子有沒有說誰是兇手？”林素素第一時間向宮女確認。
“太子有懷疑的人選。”
林素素一把抓住宮女的手臂，緊張的問道：“是誰？”
“愛妃如此緊張，是不是知道翠柳死亡的實情？”
林素素一看見陸淮越開口，立刻從牀上走下，摟着他的手臂說：“越哥哥，我現在多了一個人要保護，自然比較敏感。”
“小皇子喜宴時，你在哪裏？”
陸淮越開口問出這個問題，也就意味着他開始懷疑林素素。林素素當時的確沒有在昇夜廳，太醫們也不是十二個時辰都在守着她，林素素很難解釋清楚。
“太子出發前曾讓御醫多照顧一下臣妾，所以素素並沒有踏出太醫院一步。”林素素說完，還偷偷推了身邊的醫女一把。
醫女跪在地上，將林素素的一舉一動詳細的彙報給太子，事無鉅細的描述不僅沒釋除陸淮越的疑慮，反而加重林素素的可疑。
“我記得你們林家有養過東海蠱蟲。野生的蠱蟲只怕明火，後來經過調養，東海蠱蟲又多了一個缺點——怕鹽水。在我的印象中，你們林家似乎養過東海蠱蟲。”
林素素大方的承認林家有養東海蠱蟲，不過養蠱危險程度高，他們只養過一條。那一條蠱蟲早就用在小雨身上，還是由陸淮越親手喂小雨服下。
“嫌疑最大的蓬萊山主和林家都不承認，莫非還有其他人養蠱蟲？”陸淮越小聲嘀咕，非常害怕林素素聽見。
林素素坐回牀上，語氣哀傷的說：“太子殿下要懷疑素素無可厚非。翠柳一死，對秦蓁蘭的打擊肯定不小，她一死，我就是獲益最多的人。這個邏輯推理表面上是成立，但實際上沒有人能夠保證翠柳在秦蓁蘭心中佔據着多重要地位。”
陸淮越看見素素眉頭深鎖，摟着她說：“別生氣了，不然生出來的寶寶不好看。”
林素素用手撫摸着肚皮，順便拉起被子蓋住她的腹部。陸淮越沒能撬開林素素的嘴，就想着去她的住所碰碰運氣。他帶着禮物登門拜訪，卻在丞相府外看見一串可疑的馬蹄印。
陸淮越蹲在地上，手指捏起馬蹄印上的泥土。土質鬆散，輕輕一捏就散落在地，但是眼尖的陸淮越還是發現這些泥土和京城泥土的差別。
泥土中混有少量的黃沙。沙子的顆粒比較粗糙，並且沒有白色的鹽晶附着，應該不是海邊的幹沙。
馬蹄印並不完整，像是有人可以抹走，應該是想要隱藏行蹤。
“太子殿下來到丞相府怎麼不通傳一聲？”
忽然響起的聲音使的陸淮越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扔掉手中的禮物。林佑身邊的護衛眼明手快，伸出劍鞘，一下子勾住捆綁的麻繩。
“我在附近丟了碎銀，只顧着找回銀子，卻忽略了岳父大人，真是失敬。幸好岳父大人身邊的侍衛出手，這纔沒有打碎盒子裏的禮物。不知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陸淮越一邊伸手去拿禮物，一邊說。
侍衛全程低着頭，閉口不言。陸淮越在拿包裹時，無意間看見他手背的皮膚黝黑，毛髮也比常人濃密，於是又開口問：“我看你體格比皇宮的侍衛都要健壯，不知有沒有意願投身軍營，報效祖國？”
“他是啞巴。”林佑說完，藏在袖中的手輕輕的做了一個向外推的動作。
侍衛抱拳，離開陸淮越的視線。他剛走不久，丞相府的馬房傳出一陣高亢的馬鳴。馬的叫聲中帶着傲氣，應該是一匹剛剛馴服不久的烈馬。
“丞相家中真是遍地珍寶，單憑剛剛那一聲馬鳴，我就知道丞相又買了一匹良駒。”
林佑拆開太子的禮物，取出裏面的畫卷，展開名畫，說：“那匹馬怎麼能夠比肩太子送予的《兒孫滿堂》貴重。這畫中的孩童活潑機靈，長者福氣滿滿，真的是難得一見的佳品。如此佳作，應該要找個地方高高掛起，不知太子能否給個意見？”
陸淮越此番前來並非送禮這麼簡單，他順着林佑的話題，將自己想去的地方混在回答的內容中：“素素的腹中傳出好消息，這樣有寓意的畫卷，應該掛在她的房中。”
林佑叫來家丁掛畫，陸淮越卻說這副畫經過高僧加持，不能假手於人。林佑似乎也有事情要忙，帶着陸淮越到了林素素的寢室後便找了個藉口離開。
陸淮越將畫放在圓桌，然後在屋內搜尋有可能藏有東海蠱蟲的地方。他搜索完圓桌附近的位置，並沒有任何收穫。他轉身經過林素素的牀榻時，發現府中的奴婢並沒有整理牀鋪。陸淮越好心的幫她捋直牀鋪，但是雙臂一碰到牀沿時，他又收回雙手。
牀上的皺痕從牀頭一直延伸到牀尾，膝關節出還有彎曲，可見睡在牀上的人比整張牀還高。他的視線一直往上瞧，在枕頭處發現幾根長髮。
長髮髮質偏硬，髮絲上有非常規律的摺痕。此人應該是一名經常編髮的男子，而且還不是秦國人。
陸淮越回想起今天早上林佑身邊的侍衛，他身上有很多地方和牀上的男人相通。陸淮越將頭髮絲攥在手中，邁步離開房間。當他準備跨過門檻時，腳下一滑，整個人趴在地上。
雖然發出的響聲不小，但是沒有一個下人聞聲趕來。陸淮越只好自己扶着門框站起，然後搜尋地面，看看是什麼東西將自己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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