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藏身林家的可疑人
他拾起木筒,發現木筒的蓋子並沒有合上。他湊近木筒,一聞,脫口而出:“東海蠱蟲。”
陸淮越將裝過蠱蟲的木筒蓋好,放在香囊之中,然後用林素素房間裏的髮帶將膝蓋的傷口包好。林佑怕冷落陸淮越太久,於是一個人走到林素素的房間。
“太子殿下受傷了?老夫帶你去找個大夫處理一下。”
“我已經處理妥當,回宮之後會去太醫院找御醫清洗傷口,重新包紮。”
林佑從懷中拿出手帕,遞給太子。太子擡手,才發現自己手上有血跡,便拿着林佑的手帕擦手。
他擦完手上的鮮血後,隨意的將手帕放在林素素的房間,然後起身拜別丞相。丞相一路恭送陸淮越到門口,看着他往宮中的方向走去,這才安心的關上大門。
陸淮越聽見關門的聲音,走到一家賣鏡子的店鋪前,假裝給林素素挑選鏡子,實際上是用鏡子查看身後丞相府的狀況。
丞相府的大門一直沒有開過,家丁們也沒有牽出府中的馬匹。陸淮越心安的往丞相府走去,腳步停在早上發現馬蹄印的地方。原本只有一個方向的馬蹄印的附近又出現新的馬蹄印,方向和原來的馬蹄印剛好相反。從馬蹄印的大小來看,應該是同樣大小的馬匹奔跑造成的印記。
丞相府早上到現在,只有一匹馬外出。陸淮越走到後門,輕輕推開木門,從門縫中偷窺馬房中的情況。
馬廄中幾乎放滿了馬匹,每一個馬槽上都放有乾草。馬房中的馬年齡相仿,食量也差不多,唯獨靠近茅房邊的一個獨立馬房內的乾草特別多。
這個獨立的馬房好像是近期才加在茅房附近,而且長得並不像馬房,反而有點像隔壁的茅廁。
忽然間,一隻飛鷹降落在馬房中。原本懶懶散散的家丁突然間變得勤奮,他們解開馬房的門鎖,打好幾桶乾淨的井水,手拿洗馬的工具站在馬房的旁邊。
急促的馬蹄聲在丞相府外的街道響起,陸淮越靈活的躲進丞相府中的古樹上,看着樹下的一舉一動。
家丁一打開後門,雄鷹立刻飛出丞相府,落在府外的那匹紅色的馬上。它站在高高的馬頭,目光和它的主人一樣凌厲。
“你們記得洗乾淨紅炎的馬蹄,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行蹤。”
這個人雖然穿着侍衛的衣服,卻能號令馬房的奴才,着實讓人好奇他的身份。侍衛解下綁在馬兒身上的袋子,雄鷹一下子躍起,鋒利的鳥喙咬着袋口。
“這是我給小霸王的口糧。”
雄鷹似乎聽得懂侍衛的話,用力的扇了幾下翅膀,自己飛到鳥籠之中。
侍衛打開茅房的門,從裏面走出一隻毛色錚亮的野狼。它一出門,便向周圍的動物發出警示。
家丁們一聽見它的叫聲,都輕輕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回室內。侍衛張開袋口,將裏面的物品倒出。
“小霸王,盡情享受你的午餐。”
野狼一口叼起地上的食物,口中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起先陸淮越以爲侍衛只是用普通的豬骨喂狼,知道他看見地上一塊完整的肉上有一道紫色的瘀痕和一個熟悉的傷口時,他知道野狼口中的食物是什麼。
“殿下,翠柳的屍體是呈堂證物,你怎麼可以用來喂一頭狼?”
“只要不開堂,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你說我講的對不對,林丞相?”侍衛說完,將小霸王帶回茅房,然後將餘下的碎肉扔進茅房中。
林佑拿出基本黃色的奏章,遞給侍衛,煩惱的說:“朝中已經有好幾個官員擬書請求徹查,陛下怎麼可能不開堂審理?”
“丞相都將他們的奏章抽起,陛下又怎麼會理會一個宮女的死?”
“殿下,翠柳的死剛好撞上小皇子的誕辰。皇上覺得不吉利,所以只帶了太子到現場查探。這幾個官員常年在外任職,怎麼會知道皇上的祕密?我覺得是上面有人泄密,借他們的口查出真相。”
侍衛用手拍拍丞相的肩膀,語氣淡定的說:“林素素沒有告訴你兇手是我嗎?難怪你會如此慌張。翠柳是被我一劍封喉,再放入東海蠱蟲。她身上的蠱蟲和小雨身上的蠱蟲都是同一個品種,要查翠柳的死,免不了扯出太子,陸蕭不會在這個時候大義滅親。翠柳的屍體丟失,證據不足,他或許還要感激我。”
林佑將西部的通關印鑑獻給侍衛,對着他說:“朝日殿傳出消息,秦蓁蘭活不過三天。翠柳也被我們解決,她已經迴天無力。她一死,東海山主和秦國的關係就會破裂,楚國三殿下也會返回楚宮,秦國的勢力又只剩下陸家軍。”
“不知丞相想要和我們西漠軍約定何時揮軍東征?”
陸淮越正要偷聽到兩人造反的時間時,秦國的天空突然呈現一片紅光,緊接着所有人都陷入昏迷之中,只有陸淮笙和鳳鳴仍然保持清醒。
“主人,有人在使用天書,不知道用書之人是要改寫誰的命運?”
陸淮笙伸手去探秦蓁蘭的脈象,脈象蒼勁有力。他面露笑容,對着鳳鳴說:”有人改寫秦蓁蘭的命運。“
陸淮笙醒來時,林佑和侍衛還在原地,而且還在繼續造反的話題。
”三日之後,舉國奔喪之時。“
侍衛收下印鑑,躍上紅炎馬,從後門離開。林佑轉身離開馬房,邁步向書房走去。陸淮笙離開古樹,跳上林家的圍牆,順着牆壁一直尾隨林佑進入書房。
林佑完全不知陸淮越在房頂偷窺,他拿出繪製的地圖,用硃砂畫出進軍的線路,並且標好沿途的聯絡點,然後用一個繁瑣的木箱,將圖紙裝好。他穿上官服,讓下人準備好轎子,準備進宮。
陸淮越趕緊從屋頂跳入書房,拿起那個精美的木箱子,根據自己剛剛所看的步驟,將密碼破除,取出裏面的圖紙。陸淮越展開畫紙,即時臨摹林丞相的手筆,畫出完整的路線圖。事後,他又將圖紙放回木箱,然後關上蓋子,離開丞相府。他沒有回到朝日殿歇息,直接赴往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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