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且慢，我有話說
聞言沈季陽反應了過來，一邊應着，一邊打量着，同時心裏不由的暗贊：“這平兒果然俊俏，怪不得賈母大罵賈璉不知足，說平兒與豐兒天仙似的，還在外面鬼混！這賈璉這樣不珍惜,等榮國府敗落了，不如我弄兩個銀子把平兒也買了……當小妾，嘿嘿，這萬惡的封建社會也有些好處，這一點我就比較鬆喜歡……”
而平兒自然不知道沈季陽已經對她神思翩翩，聞言向沈季陽招了招手，笑道：“二奶奶要見你，你進來吧。”
不過習慣了下層僕役的低眉俯首，沈季陽這樣大刺刺的目光不由的讓她心裏不快，心裏不由想道：“雖然識的幾個字，到底不識禮數，不知上下。”
她卻不知道沈季陽來自後世的靈魂擁有的是平等的思想。
心中想着她又對其餘六人說道：“你們幾個回去吧！”
“啊！”
連機會都不給，其餘六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齊齊失望了一聲，而這時沈季陽踩着輕捷的步伐踏上了臺階……
……
榮國府的理事堂是僕役，特別是下層僕役心中的聖地，但爲了站人，所以裏面其實沒多少擺設，很是空曠。也因此這裏最爲矚目的乃是正堂後側、面南背北、下有腳踏，背後帳幔的太師椅。
沈季陽跨步而入，因爲平兒走在前面,所以最初他的目光只是落在了兩側，此時兩側站立着劉婆子、王婆子、護院耿忠三人，這是王熙鳳爲捉拿沈季陽，也是爲了預防不測特意留下來的，只是此時沈季陽沒有在意，只當是正常行爲。
但是以沈季陽的年紀和性子以及兩輩子的來歷，註定他不會像榮國府的其他僕役那樣規規矩矩。
“這王熙鳳倒底長什麼樣子？是不是電視劇裏的樣子”
行進間，心思起處，沈季陽一側首，目光約過平兒，探向了前方……
聞說江南高一尺，六宮爭學牡丹頭，此時王熙鳳頭飾正是時下最流行的高髻，高髻上釧釵步搖，珠翠滿頭，特別是繡金絲的額帕中間那塊通紅的紅玉，更是奪人耳目。
只是這些沈季陽就感覺雍容華貴之氣撲面而來！而後王熙鳳兩到漸去漸無漸入鬢的細眉清潭一樣流波變幻的明眸下，懸膽似的瓊鼻映入了沈季陽的眼簾下,沈季陽又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英武清冷之氣，猶如清冷霜冬。
但是下面不論是微翹的櫻紅的紅脣，還是黑熊皮難以掩飾的風騷身子,這都讓沈季陽感覺到一股熾熱，一股暗藏如岩漿的熾熱。
“MMP的，冰火兩重天啊！絕對的御姐，等老子有了錢，有機會一定把她買下來……洗腳。”
沈季陽心中山呼海嘯之際，平兒已經走到了王熙鳳的跟前，屈膝行禮道：“二奶奶，他來了。”
王熙鳳聞言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同時擡手把茶盞遞給了平兒，然後才暗暗瞧了沈季陽一眼，心中思忖着：“這就是非禮三丫頭的小賊，長的倒挺俊秀的，我得小心些，畢竟是個小賊”不過她心裏雖然謹慎，口中卻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就是沈季陽？”
說話之際，見沈季陽兩眼直視着她，全無半點下人的恭敬之態，倒有癩蛤蟆之相，王熙鳳習慣了別人在她跟前的做小俯低，心中不禁有些羞澀，也有些生氣，緊接着就瓊鼻微皺輕輕哼了。
這一聲輕哼倒讓沈季陽警覺了，隨即眨了下眼，收回了直直的眼神，一抱拳，回道：“回二奶奶，在下正是沈季陽。”
而與此同時在太師椅後面的帳幔後，從平兒出去的那一刻起探春與惜春就注意着大堂裏的動靜，在沈季陽進來的時候，惜春甚至把螓首從帳幔後探出來——她倆之所以站在帳幔後，是因爲大戶人家的小姐規矩大而多，所謂養在深閨無人識，一般不可拋頭露面，在這一點上，榮寧二府的小姐也不例外。
而在沈季陽聲音響起的那一刻，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聲調，“就是他！就是他！”探春敏感而嬌嫩的心霎那間怒火濤濤。
而嬌嫩的心往往意味着不成熟，不夠穩重，這件事本該循循善誘、甕中捉鱉，讓沈季陽無話可說，可不成熟、不穩重之下，探春立刻冷哼了一聲，說道：“修眉俊眼，你這膽大包天的毛賊……”
聲音驀然從帳幔後升起，猝不及防之下，沈季陽不僅呆了一呆，不過聽到探春的聲音，沈季陽瞬間明白自己上了套，也瞬間覺察到自認爲隱祕而無妨的捏捏小臉問題可能要發酵，要變大……
而如果沈季陽夠成熟、做錦衣衛的工作時間夠長，那麼面對這種情況他應該、也會沉着應對，甚至裝憨賣呆的耍賴，絕不承認——反正探春沒看到他的面目。
但是即使活了兩輩子，沈季陽都是年輕人，也沒遇到過這種猝不及防的事情！
而年輕又意味着心思靈動迅捷，因此下一步他就想到了這是萬惡的舊社會，打板子甚至不需要理由，打多少、多重也不需要以事實爲準繩，幾乎完全看心情；而後隨即他就想到了，好漢不喫眼前虧……
因此不待探春說完，看着王熙鳳揚起的蔥白羊脂般揚起的玉手，時不我待，沈季陽猛然攤手入懷，拿出了他那塊錦衣衛的招牌，對着王熙鳳猛然一探，然後又迅速放入懷中，同時匆匆對王熙鳳說道：“二奶奶，我有話要對你說，切讓閒雜人等退下。”
沈季陽拿出錦衣衛的腰牌的動作快如閃電，但奈何他是故意往王熙鳳眼前放的，而以王熙鳳的家世，雖然她不識幾個大字，但朝廷令牌之類的東西她還是能看到的。其實這時的錦衣衛牌子和路引差不多，而王家以前外國人都住在她家裏，這樣的令牌她司空見慣。
但是她沒想到本以爲的小賊居然是公門中人！她櫻脣微啓，不僅呆愕了一下，然後就想道：“他是什麼人？難道是錦衣衛？怎麼到了府裏……”
一瞬間王熙鳳疑竇重重，同時更想弄明白，至於探春的事情，此時在她眼裏倒成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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