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牀底
而說道這裏王熙鳳沉吟了一下，轉首向着帳幔，說道：“三妹妹，你稍安勿躁，你和四妹妹且到外面等會兒。”
王婆子、耿忠等三人聞聲應了聲是。而探春和惜春躲在帳幔的後面，沒看到沈季陽的牌子，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變故，心裏更是恨不得立刻在沈季陽身上放千萬只螞蟻,但聽王熙鳳的話音她倆知道一定有其它事，。
而探春是識大體的人，另外封建家規之下，她們對王熙鳳的話也是聽的，而且又想着王熙鳳的精明斷斷不會維護外人，而沈季陽又已是出頭的椽子，什麼時候砍也不急於一時，於是探春哼了一聲，和惜春一起從帳幔後的角門走了出去。
須臾之間大堂裏只剩下了沈季陽、王熙鳳和平兒三人。本來他想讓平兒也出去的，他不願暴露自己暗中的身份，這會被打板子開除，或者打板子調離，總而言之是少不了打板子。至於他剛纔暴露身份，則是完全出於本能，她他現在就有些後悔。
不過考慮到平兒站在王熙鳳的身旁，一定看到了牌子，而且不論是出於這個時代的男女之防還是女子防衛的心理，沈季陽估計王熙鳳是一定不會同意平兒也出去的，因此這話他也就沒說出來。
而且不但這句話沒說出來，下面的話一時之間沈季陽也不知從何說起；同樣的王熙鳳腦袋裏的問題雖然很多，但一時之間她也理不出的頭緒。而有王熙鳳在,平兒是沒有說話的份的，因此衆人出去之後，沈季陽、王熙鳳、平兒三個都眼睛噓噓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聲，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
不過王熙鳳畢竟是管事的，也經歷過大場面，首先理出了頭緒，隨即鳳目眨了眨，瞟了沈季陽一眼下，重新端起了茶盞，慢慢謹慎的說道：“你可是……，你想說什麼？”
而在此時沈季陽已經淡定了下來，同時清楚今天這個主題是因爲他把探春的小臉捏了一捏，探春與王熙鳳要討回公道，而且這個問題要往大的方向發展，求饒他估計是沒用的，只能用身份壓一壓,看能不能眉毛鬍子一把抓,矇混過關。
又想到電視劇裏錦衣衛那牛逼哄哄的樣子……
因此聞言，他眼睛狠狠的眨了眨,隨即一挺胸膛，帶着點氣勢，說道：“本人正是錦衣衛錦字第886號，來貴府是有公幹，不想幹人等不得詢問，不得阻撓。”
沈季陽雖然帶着點氣勢，但是她面對的是王熙鳳，她叔叔王子騰也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品級與受寵程度比錦衣衛督公汪屈還高，而且就是以榮寧二府的地位，王熙鳳也沒把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放在眼裏。
實際上此時在王熙鳳眼裏，沈季陽這樣第不知幾百號的錦衣衛她彈指可碾壓。
因此聞言王熙鳳心裏冷冷而笑：“這小子還想拿公事壓我，狐假虎威，移花接木，呵呵，自己把自己的身份都暴漏了，底褲都漏沒了，還裝蒜！哼，東府的事只怕也是他乾的，肯定是……”
思忖之際，王熙鳳口中更是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位大人，小女子有一事不明，難道調戲良家女子也是你的公幹，上人家府裏偷偷摸摸也是你的公幹，你來此是何目的，快從事招來，不然我一定報官，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着王熙鳳風騷的身子猛然一探，鳳目雌威，僅僅盯着沈季陽。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是擠出沈季陽的真話——錦衣衛來府裏幹什麼、查什麼，查到了什麼。
這些都是王熙鳳急於知道的，至於什麼沈季陽什麼調戲良家女子，偷偷摸摸之類的話，只是王熙鳳用來擠壓沈季陽的工具。
沈季陽沒想到他居然沒壓住王熙鳳，倒被王熙鳳反壓！而錦衣夜行、捏一捏探春的小臉自然不再公事之列，心虛之下，王熙鳳一探之際，沈季陽只覺得一股大勢蓬勃壓來，他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同時心裏微微惶恐：“這娘們好厲害，果然潑辣！這可怎麼辦？得想個法子拿住她……”
而沈季陽驚慌失措的樣子落在王熙鳳的眼裏，這大大得滿足了她的好勝之心心裏一片得意，但還是趁機緊逼道：“你還不快說，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而平兒此時也幫襯道：“你快些說罷，少奶奶刀子嘴，豆腐心，菩薩心腸，你實話實說了，說不定少奶奶就饒了你了。”
“平兒原來是這樣的！暗裏藏針啊！這一軟一硬的，誰能受了，怪不得賈璉保養尤二姐，原來是拿不住她們兩個……”
心電之間，沈季陽恍然大悟，而《紅樓夢》裏王熙鳳的種種事蹟也泛上了他的心頭，想起了《紅樓夢》裏王熙鳳所犯的罪行之一放印子錢，也就是高利貸。
他感覺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拿王熙鳳一把，當然此時他也沒有其它的法子，而王熙鳳的罪行雖多，什麼招攬訴訟，胡亂弄權之類的，這些沈季陽都沒有證據，也來不及去弄證據，但王熙鳳放高利貸的證據卻有，《紅樓夢》裏清清楚楚的寫着，榮國府被抄家時，王熙鳳牀底的一個大樟木箱子裏全是借據！
因此待平兒說完之後，沈季陽眼睛一轉，說道：“既然二奶奶和平兒姑娘這麼說了，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來此還沒幾天，還沒接到上峯任務，臨來時上峯只是讓我先熟悉環境，瞭解情況……”
沈季陽這話說的好像他來榮國府是遊玩似的，這樣的話王熙鳳自然是不信的，而且王熙鳳性子又潑辣，聞言不僅柳眉一挑，怒道：“還敢胡說八道……”
而這時沈季陽已“嘿嘿一笑道：“二奶奶挺我把話說完，到了貴府我還真瞭解了一點情況。”
“什麼情況？”王熙鳳心裏一緊，再次微微探着身子問道。
“嘿嘿，我沒想到二奶奶有把好東西藏在牀底下的習慣，人家都是鎖在廚裏。那樟木箱子可真大！”
而在此時王熙鳳早已放高利貸多時，借據也全部放在牀底下的樟木箱子裏，而且因爲這時放高利貸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又因爲怕賈璉向她討銀子亂花，所以借據藏在牀底這事，出了她和平兒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而現在沈季陽居然成了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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