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細嗅薔薇
而自從到了榮國府，沈季陽對他的生活環境耿耿於懷，也因此聽到選拔管事的事情時，他竟以爲是天上掉了餡餅，暗歎自己運氣好，心想事成，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個陷阱……
不過因爲剛纔的事情太猝然，與王熙鳳鬥法的過程也太曲折，太兇險，因此此時他居然忘記了來此的目的。
而現在王熙鳳的話讓他再次記起了當初的初衷，“MMP的，千峯萬轉，事情又回到了當初的起點……”聞言，沈季陽心裏歡喜着，對着王熙鳳嘻嘻笑道：“二奶奶以後叫我沈三就可，可別叫什麼大人，在二奶奶跟前我哪裏擔待的起！嘿嘿，不瞞二奶奶，在下還真有個需求，這個在下想換換廚房，二奶奶意下如何？”
所謂的換廚房只是要求升職的委婉的說法因爲榮國府的廚房也是分等級的！
王熙鳳何等伶俐的人兒，沈季陽雖然說的委婉，但她還是一瞬間就聽出了沈季陽話裏的雅意。
而她剛纔就有了收買沈季陽的想法……但是要是讓沈季陽參與到榮國府的具體核心事物中，沈季陽錦衣衛的身份由讓她有所忌憚，隨後她就覺得沈季陽在馬廄裏其實挺好的，管理車馬的夥計不是榮國府的核心活動，而且馬廄又偏僻，事又雜多，並且還髒，這樣就可以給他很好的羈絆，免得沈季陽在府裏亂逛、亂打聽。
“就讓他繼續聞馬屁吧！”
因此聽了沈季陽的話，王熙鳳微微思忖了一下，櫻脣輕輕一撇笑道：“你們讀過幾天書的人，說話都怪外抹角的，有話直說就是，這樣吧，馬廄的幾匹馬也被錢開喂瘦了，回頭你暫且頂替他的位置如何，至於廚房，哪能讓你這麼屈就，就按府裏清客的標準，回頭一日三餐
給你送過去如何？”
王熙鳳這樣安排沈季陽的伙食，表面上是照顧了沈季陽錦衣衛的身份，合情合理，但實際上卻是想約束沈季陽的行動，不給他機會光明正大的亂竄。
而喝了幾天稀粥，啃了幾天窩窩頭，聽到這個待遇，對沈季陽來講簡直是意外之喜，根本沒去考慮王熙鳳這麼做的深意。
“如此多謝二奶奶了，以後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二奶奶可儘管開口。”
年輕的心依然仗義，沈季陽歡笑着報拳說道。
“這小子……畢竟見識不足！”
看着沈季陽臉上發自內心的喜悅，王熙鳳心裏鄙視着，也笑道：“有你這句話就好了，你先回去吧，回頭我安排一下，哦，你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一件事，法不傳……這個八耳，我的身份還望二奶奶和平兒姑娘保密。”沈季陽聞言鄭重說道。
他明白剛纔猝然之下泄露身份是個大問題，現在只能盡力補上。
王熙鳳聞言鳳目一轉，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放心。”
而聽了沈季陽的要求，王熙鳳隨即想到要不要把府裏發現錦衣衛的事告訴賈政或賈璉，但隨即想到錦衣衛監察百官是正常的事，賈政與賈璉知道了只怕也沒有什麼好法子，總不能跑到皇上或汪屈那裏說你不要監視我。
而同時向賈政或賈璉說了，他們要是驅趕或者詢問沈季陽，那麼她放印子錢的事情就有暴露的危險可能！
而王熙鳳又是一個喜歡弄權、專權的人，這自己掌控着一個錦衣衛下，王熙鳳想到這一點就很有成就感。
因此鳳目只是轉了一圈，王熙鳳便盯着沈季陽笑道：“這點你放心，只是箱子的事你也要守口如瓶。”
“那是自然。”
這樣實際上相當於交易完成，沈季陽話落之後，擔憂既去，兩人臉上都露出了舒心的笑意，目光也不意間相接，然後他倆就彼此間發現對方的笑容裏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味道。
“這小子！只怕是有些狡獪……”
“這娘們……紅臉白臉的，我得注意。”
兩人各自謹慎着，“二奶奶，那我先去了。”
隨後沈季陽退了一步從正門而出。
沈季陽退出之後，王熙鳳也撫着心口窩輕輕喘了口氣，心中慶幸銀子錢的事總算暫時捂住了，沈季陽沒有獅子大開口。
隨即她一邊站起來，往角門而去，一邊對着平兒唸叨道：“放在牀底都被他發現了，我怎麼沒警覺呢，平兒也沒有？”
“我也沒有？哎，屋裏這麼多好東西，你說說他往牀底爬什麼……”
說道這裏，平兒驀然聽了下來，轉首往王熙鳳臉上瞧去，而在轉首之間，俏臉上一抹驚容在她的俏臉上陡升，腦袋瓜子更是嗡嗡作響：“他居然爬到了我的牀底！不知道偷沒偷……有沒有……”
而王熙鳳何等伶俐，平兒突現的驚容立刻讓她警覺，隨後她就感覺出了平兒驚嚇道原因，“這混蛋，居然爬到了我的牀底，想我花容月貌……不知他……”
腦袋瓜子也被驚的嗡嗡作響，但隨後俏臉寒霜，兩道鳳目陡然豎起，然後蹙着眉說道：“平兒，咱們該怎麼辦？”
王熙鳳此刻煩亂之極，因爲在男女之事上她實際上是一個極爲保守的人，賈璉讓她換個姿勢她都不肯，因此想到沈季陽爬到了她的牀底，甚至做出不可描繪之事，這是她不能、也不願容忍的。
但是放印子錢的事卻被沈季陽抓在手裏，沈季陽是否報告給上面她也猜不透，要是打殺了沈季陽，會不會鬧大事發也不好說，而且即使把沈季陽打殺了，這在她牀底下發現了借據這樣的話傳出去……對她名聲實在不利，甚至會影響賈府與王府的名聲，到時候爲了顧忌人言，只怕賈政也不會讓她掌家了。
總而言之，王熙鳳越想越投鼠忌器，所以心煩意亂之下，她才向平兒請教。當然平時平兒也和她一起對某些爲難的事合計着主意。
而平兒的行事方式和她的名字一樣講究四平八穩，處處周旋，以求平衡。而以她的伶俐更明白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要是傳了出去，不僅王熙鳳的結局可能不好，她的結局可能會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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