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鬧鐘響了,腦袋搬家
嗡嗡作響的耳朵,只有那呼嘯而過的子彈聲音。
突然間的爆炸,將整輛列車給炸得側翻,原本就在裏面的他也同樣被掀翻在內。
緊接着,便是列車內的士兵跟外面的敵人發生交火。
結果如何了?又是什麼來襲擊自己的?
一片混亂的腦袋,根本無法做出思考。
直到有人從外面將他拽出車外,尤里諾夫才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太陽,映入眼簾,刺得他又把眼睛給眯了起來。
緊接着,一個標着國際象棋皇后的頭套人,出現在自己頭頂上。
“大哥,只剩下這兩個人還活着,車上沒錢,他們要殺嗎?”一道年輕的聲音,從那個帶着‘兵’頭套的人那裏響起。
“不,不急。”‘皇后’搖了搖頭,但聲音異常好聽。
咔嚓咔嚓,扭動着鬧鐘。
砰!
鬧鐘狠狠地墩在尤里諾夫面前,發出的聲響,把他給嚇醒。
“市長大人,錢藏哪兒了,說出來,鬧鐘響之前說不出來,腦袋搬家。”
“啊!!!!!”
“哭?哭也算時間噢。”
坐在側翻的車頂上,一名美豔女子不屑的罵道。
“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嘛。”
“噢?”‘車’瑪利亞看着這位女子,心中已經明白對方是什麼人,但演戲還得演全套,雙手抱拳,問道。
“敢問閣下,可是市長夫人?”
“我就是市長夫人。”
“失敬失敬,那麼你就是市長?”
尤里諾夫猛的搖頭。
叮鈴鈴!!!!鬧鐘突然響起。
所有人立即舉槍對準尤里諾夫。
“有錢有錢有錢!!!!只要市長肯開口剿匪,就有錢了!”
瑪利亞扭動着鬧鐘。
“好,再給你一圈,順着剿匪說下去。”
“有二十萬。”
“錢呢?”
“在市長那兒。”
“怎麼賺錢。”
“剿匪。”
“剿我們?”
“對。”
“怎麼剿。”
“帶錢過來剿。”
“賺誰的錢。”
“百姓和資本聚資的錢。”
“能賺多少?”
“二十萬。”
“怎麼分?”
“三七分成。”
“我特麼才七成!?”
“九成!九成!九成!!!”
“那好,現在列車翻了,你怎麼回去。”
“騎馬就好。”
“誰去說服市長。”
“我。”
“你是誰?”
“跑腿的。”
“市長會聽你?”
“市長會喜歡錢。”
“這樣是幹過幾回。”
“幾年。”
“幾年?”
“八年。”
“八八六十四,你掙過六百四十萬?”
“他!市長掙過六百四十萬,我不是一個跑腿的嘛,我就掙個零頭。”
“沒失手過?”
“不動手,講的是腦子,不流血。”
“去哪座城的?”
“察裏津。”
“火車被劫了,你的人淹死了,怎麼交代?”
“車是市長借的,這附近有刁民,車軌斷裂,車翻了沒事,沒人追查。”
“嗯?”
“沒人追查!”
“好!”
一拍對方肩膀,嚇得他一個哆嗦。
“那麼,市長夫人借我用用。”
“用!用!不是,大姐頭您也是女的,要來幹嘛?”
“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更有用。”身邊帶着‘象’的布瓊尼一手把對方給從車內拽了出來。
尤里諾夫嚇得連忙閉上雙眼。
規矩他是懂的,看到樣子就要滅口。
瑪利亞‘皇后’走到他面前,蹲下,壓低着嗓音說道。
“兄弟,咱們的錢就靠你了,跟市長說說,來‘剿匪’,我們五五分成。”
再拍對方肩膀,她朝着另外一名同志點頭喊道。
“來,給他這位大胖子兄弟一匹快馬。”
“好咧!”
就在這時,帶着‘兵’頭套的阿爾喬姆走了過來。
按照一早就排練好的劇本,大聲說道。
“老大,我們要不繳了他們的槍吧,我們子彈不夠用了。”
瑪利亞‘生氣’地喊道。
“你一定要喊嗎?”
“抱……抱歉老大。”
“滾滾滾……”
再一次拍了下這地主的肩膀,尤里烏斯胖軀一震,連忙搖頭。
“我什麼都沒聽見,我是耳背。”
“真的沒聽見?”
“真的沒聽見。”
“兄弟們劫了一回道,子彈用光了,一分錢沒撈着,不合適吧。”
“不合適。”
“你耳背,沒聽清楚什麼,卻丟了小命也不合適吧。”
“更不合適了!”
“那麼,你那些東西借我用用?”
“用用用!!別說是借了,送給您了。”
“你這算是資敵了?”
“您是我的恩人,怎麼能算是敵人呢。”
“哈哈哈哈,我又成了你的恩人了?”
“不殺之恩是爲大恩。”
“好!”四拍對方的肩膀。“那麼,該上路了。”
“啊啊啊啊!!!”
“叫什麼呢?我說讓你上路回去察裏津。”
第五次,直接拍在對方腦門上,嚇得這肥胖的地主不敢說話。
“走,趕緊的,兄弟們等着你發財呢。”
“是是是!”
“等等!”
突然,一直被稱作爲夫人的女人,翹着二郎腿大聲喊道。
“你可一定要讓那傢伙親自過來。”
“不然,艾佛爾家族可不會輕易的將這件事給遺忘掉。”
瑪利亞眼眉一挑。
這女人,似乎將這一切的問題,都遷怒到那位市長身上。
這倒是也好,增加了那位市長親自出來的機率。
連連點頭,尤里諾夫滾帶爬地離開瑪利亞身邊,這地主立即爬到阿爾喬姆牽過來的快馬背上。
看着這位地主尤里諾夫的離開,瑪利亞摘下頭套,微微喘氣。
這悶熱的頭套戴起來確實不怎麼舒服。
她看了一眼頭套上的皇后圖案,覺得這角色扮演還挺好玩的。
“主.席,你覺得那地主真的能說服市長過來嗎?”
捷爾任斯基眯着雙眸,緊緊地盯着遠方正逐漸遠離的尤里諾夫背影。
他很懷疑,這麼一個無能的死胖子,究竟能不能說服察裏津市長出來。
“能。”拍了拍頭套上的灰塵,瑪利亞如此笑道:“因爲立一大功,便可爲這位市長增添一些安全感。”
“而且,消滅心腹大患,還有夫人在手,我們又‘缺槍少彈’,他們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至少,在那個艾佛爾家族的壓力下,那個市長是會做下去的。”“需要我派人去監視他嗎?”
“暫時不用。”拿過一把莫辛納甘,她一邊檢查着裏面的子彈,一邊說道。
“我們做好作戰準備就行。”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讓潛伏在裏面的同志小心點。”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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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斜陽給天空鍍了一層金。
金燦燦的黃昏陽光,落在這座高聳的碉樓上。
包圍着碉樓的,是日夜不停的工廠。
碉樓上,赫然標明瞭這座大樓的主人。
察裏津市長卜林肯斯基。
一般官員,都是住在一些豪華宅邸裏面。
再不濟,至少也是一間別墅。
可是,唯獨卜林肯略顯不同。
“別墅太小,容不了我,別墅也太脆,保護不了我。”
並非天生就缺乏安全感,相反,掌控着這座工業城市的他,便是掌控了巨大的財富和力量。
只不過,在他之上,還有更加重要的存在。
代表着羅曼諾夫王朝的皇族還有掌握着更爲龐大財富的資本家。
正如同他所認爲的那樣。
鐵打的資本,流水的市長。
他不是第一屆市長,但他是最聽話的一屆。
很多事情他都不敢去做,但身後的資本力量扶持着他,讓他放開了膽子。
截殺傳令兵就是其中一個。
如今,他所關注的新任市長,也是一個。
只不過那位新任市長身份比較特殊。
花費重金得到的情報,將那位新任市長的身份給表露出來。
俄國尼古拉二世的第三位公主,如今的向日葵大公。
他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市長職位,沒辦法,他只要求助於身後的大人物。
陰影中,那大人物如此說道。
“劫殺公主的膽子,我們沒有。”
話,只說了一半。
但自認爲聰明絕頂的卜林肯立即就反應過來。
用以往的手段去對付公主是不可取的,但對付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於是乎,他提出劫殺傳令兵的建議,那些隱藏在陰影處的大人物以沉默迴應。
俄國法律有過規定,如果得不到沙皇陛下的親筆旨令,那麼,但凡涉及到市長或者以上級別的,就不得執行。
這是法律規定,如今傳令兵已經被自己下令殺死,旨令也被自己給銷燬了。
他甚至爲了此事,讓報紙新聞進行編寫,將所有責任都推到高加索地區的紅匪身上。
這樣一來,他就有了法律保護。
至少短期內,他還能繼續當任下去。
可是,當他想知道那位公主已經到了哪裏時,得到的情報卻讓他愣在原地。
“公主殿下,不見了。”
不見了……
不見了?!?!?
他吸了一口冷氣,給自己倒了一杯珍藏了好幾十年的葡萄酒。
細細品嚐,爾後皺着眉頭再一次問道。
“公主殿下,是在哪個地區失蹤的?”
“荒村附近。”
荒村,與其說是一座城市,不如說是一座驛站村莊。
因爲這座村莊內有很多旅館,不少旅人都會在這裏補充物質或者停留歇腳。
如果公主殿下是想在荒村歇腳,那麼她就可以走其他道路,到往其他地方。
例如,走南道,前往高加索。
沒有任何人看到公主殿下去了高加索,但是,也沒有任何看到公主殿下沒有去高加索。
高加索最多的是什麼?
作惡多端的紅匪。
所以說……
卜林肯又喝了一口葡萄酒。
他看着自己的下屬,滿懷擔憂地說道。
“所以說,如果公主殿下慘遭紅匪毒手,那麼,將會是天大的慘聞啊。”
說罷,雙眼落淚,爾後又小抿一口葡萄酒。
“對了,你派多點人出去,都帶上武器,全副武裝的。”
手下不懂:“市長,您是想尋找公主殿下嗎?”
“尋找?”瞥了自己手下一眼,他一臉‘恨鐵不成鋼’踹開對方。
“公主殿下已經慘遭毒手,外面的肯定是假扮冒牌。”
“啊?”手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這位市長。
很快,他明白了自己市長話語中的意思。
公主殿下身邊只有兩名護衛,如今又失去了蹤跡。
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讓猜想成爲事實呢?
只要公主殿下不在了,那麼就沒有新任市長了。
沙皇陛下想要調查,但這裏都是自己的人,他想給什麼調查結果,沙皇陛下就只能得到什麼調查結果。
這就是當前社會的常態。
山高皇帝遠,這樣的事情,簡直不要太正常了。
就拿察裏津的稅收來說事,隱報少給,那是最基本的事情了。
要怪,就怪那位公主殿下如此天真,竟然只帶兩名護衛,然後又玩失蹤。
躺在椅子上,卜林肯已經心裏樂開了花。
一邊搖晃着自己的紅酒杯,一邊‘滿懷憂愁’地揚起嘴角。
“我明白了市長,我立即帶人出去,找到就殺。”
“殺什麼殺?”卜林肯又是一腳把他給踹倒在地:“我們是良好公民,服務於偉大的俄國,我們這是在爲公主殿下報仇,你懂嗎?”
捂着肚子,艱難地在地上爬起來,這名下屬連連低頭。
“是,屬下明白。”
“嗯,那你就出去辦事吧。”
這名下屬捂着被踹中的肚子,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又小心翼翼地回過身。
“市長,其實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的。”
“嗯?”眼眉一挑,卜林肯的目光變得不悅了起來。
“有什麼事。”
“是關於夫人的事。”
夫人……
不久前,他的一個心腹地主尤里諾夫就跟自己說過這樣的事。
這位夫人很漂亮,但漂亮歸漂亮,不可能讓自己大動干戈的去派人接回。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艾佛爾家族的人。
儘管這位夫人只是艾佛爾族長的私生女,地位不高,但身份擺在那兒,他要是讓夫人受到任何傷害,那就等同於給艾佛爾家族蒙羞。
貴族是看重的,可是面子啊。
這真是要命的事情。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接回來。
原本嘛,把她留在外面,是爲了防止截殺傳令兵的事情被她知道。
但現在情況有變,接她回來纔是最佳的選擇。
將自己的武裝列車派出去,他就不信還有誰可以攔得住。
話說,按時間推算,現在應該回來了纔對。
怎麼不見人了?
看着自己這位下屬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而生。
“說,夫人發生了什麼事。”
“是……是……她被紅匪給抓走了。”
“什麼?!!!”
“還……還有。”下屬膽戰心驚地繼續說道。“艾佛爾家族的人,前來要求。”
“他們要求您,必須把夫人給親自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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