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拜訪弗拉基米爾
在瑪利亞回去房間之後,便於守在這裏多時的托洛茨基說了這件事。
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瑪利亞並不願意發這戰爭財。
但巴爾幹半島的問題已經處於一種無法調節的狀態,所以也就放棄了對巴爾幹問題的調節。
托洛茨基也如此的認爲。
既然無法調節,那就儘可能利用這次機會,發展自己的實力。
只不過瑪利亞所要進行的方法略顯激進,與一個德國大資本家合作,他們出產品,瑪利亞負責出售軍火。
況且從某種意義上來看,自己的小弟們能夠得到精良武器來保護自己,也屬於是一種幫助。
至於要如何出售,這也不是什麼難題,瑪利亞只需要做一箇中間商,與他們進行橋樑搭建就足夠了。
但是要怎麼做,那還是得後續商討纔行。
“話說,你爲什麼要跟這個克虜伯合作?”
托洛茨基對瑪利亞的選擇頗爲好奇。
這並不是反對她與克虜伯合作,一個國家的發展,必然會有其他勢力的合作。
儘管他們還沒有建立一個國家的資本,但是與其他勢力合作也並無不可。
只要不觸及到底線就行了。
而克虜伯就是這麼一家十分特殊的資本勢力。
他的特殊之處在於強大的軍工實力和對德國的核心重要性。
要跟這麼一個資本勢力合作,沒有相對應的吸引力,不可能達成共識,也更不可能佔據到主導地位。
所以,托洛茨基很好奇瑪利亞究竟用了什麼方法,把這個一個大資本給拉了過來。
“事實上,是他先找我的,我一開始還真沒想過。”瑪利亞聳了聳肩膀。
“那你就不怕會被克虜伯給反噬嗎?”
要與一個大資本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會被對方跟滲透進來。
但是,擁有着先知優勢的瑪利亞對此有着十足的信心。
她不可能說自己知道歷史的部分走向,但她可以通過當前情況,進行合理的推導。
“協約國和同盟國之間有着無法協調的矛盾,世界洗牌即將發生,那麼我問你,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大規模洗牌,你會認爲哪一方取勝?”
托洛茨基預測不出來,儘管同盟國整體實力確實比協約國要弱,戰場上瞬息萬變,他所猜想的不一定準確。
唯一知道答案的瑪利亞則給出了自己的‘推斷’。
“同盟國必輸。”
“爲什麼?”
瑪利亞笑了笑,故作高深地沒有回答,總不可能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吧。
就算有瑪利亞這隻蝴蝶在此,也不可能影響得了一戰的結局走向,這就事實。
即使凡爾登戰役失敗,導致法國滅亡,同盟國也不可能頂得住美國的參戰。
但現在的美國還處於經濟危機的餘波中,真要把這隻白頭鷹給搬出來,恐怕是無法說服托洛茨基。
記憶中的歷史,約瑟夫在發展在蘇聯時,確實引入了外部勢力的投資。
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而且也是國家發展的一環。
就連自己故鄉,在發展國家時也同樣接受了來自蘇聯和美國的投資,只不過外來投資有好有壞,必須慎重處理。
聯合自己記憶中的歷史,瑪利亞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在建設蘇聯的路上,克虜伯至關重要。
這就是爲什麼,在得知古斯塔夫願意與自己合作時,瑪利亞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的原因。
“還有,那古斯塔夫願意給我們開放門戶,儘管只有幾個名額,但我們可以派遣工人過去進行學習。”
“真的?”托洛茨基略顯差異。
“對,儘管不一定有用,但至少是一個開始,就像是我往美國那邊投入留學生一樣。”
爲了尋找魯道夫狄賽爾,她就派了不少年輕人去美國,理由是留學。
說到底人才問題纔是瑪利亞最爲關注的問題。
歷史上,即使蘇聯成功建國並且打贏了白匪所引起的內戰,但國內工業依舊是一塌糊塗。
到了約瑟夫接管蘇聯時期,他所要面對的,幾乎是一個接近爲0的國家。
民族問題、工業問題、農業問題、民生問題、教育問題、財政問題等等等等。
所有東西都砸向約瑟夫身上。
儘管瑪利亞早有預料,並着重對化肥等農業進行入手。
但就算如此,未來的蘇聯,也同樣不可避免地面對這樣複雜的問題。
因此國家人才至關重要,她必須儘快建立各方面的國家智庫。
農業和工業,兩手一起抓。
察裏津城內正在研究農業問題,伏爾加河上游和高加索地區成爲了最佳的農業和畜牧業研究場所,以此來培養更多人才。
工業則成爲了瑪利亞最頭痛的地方。
所以,如果真的可以把人投入到克虜伯裏面,就算只能觸及到部分基礎,也比他們一點點摸着石頭過河來得快捷。
繼續與托洛茨基商量,片刻過後,托洛茨基似是想起了某件事情,又補充說道。
“對了,就在不久前,羅莎託人我送來了一個消息,她已經取得了與弗拉基米爾的聯繫,你想見一面嗎?”
瑪利亞呆呆地看着他,彷彿在確認自己沒有幻聽之後,再確保性地問了一句。
“你是說,已經找到弗拉基米爾同志了?”
“對,我應該沒說錯吧。”
說實在,他對瑪利亞是否去見弗拉基米爾顯得有些猶豫。
在革命上,二人確實是有共同話題。
但是更嚴重的問題出自於瑪利亞的身份。
弗拉基米爾是十分反感皇族,他的哥哥就是因爲涉嫌刺殺沙皇被安保局人的所逮捕,所有處以死刑。
很顯然,瑪利亞並不是那些皇族。
但那份擔憂依舊讓他無法放得下來。
“你確定要過去嗎?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們皇族對他家庭造成過毀滅性打擊。”
“去!”
沒有絲毫的猶豫,瑪利亞興奮地回答道。
“我必須要去,而且我相信他可以分得清是非黑白。”
“唉,明白了。”托洛茨基嘆了一聲氣,便不再作過多阻撓。
“既然如此,那你找個機會離開一下,最好可以騰出四個小時時間。”
“距離很遠嗎?”
“不,就在柏林。”
瑪利亞樂了,看這樣子,弗拉基米爾同志也喜歡玩燈下黑。“這是給你的地址。”遞出一張紙,瑪利亞接過來一看,居然是一張手繪的地圖。
‘噗嗤’的笑了一聲。
“畫得真醜。”
“不要就還給我!”
瑪利亞立即把地圖給藏到自己身後,朝着他吐了吐舌頭。
“哼,女人。”
留下一句話,托洛茨基便離開了房間。
機牀的事他打算親自處理,因爲他收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華沙那邊的社會黨人,確實是反對他們。
都是馬克思主義思想出來的黨派,此時此刻竟要互相對立,着實是諷刺得很。
只不過,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瑪利亞。
或許對於他而言,這件事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的心中也不希望瑪利亞因爲此時而分了神。
白色鑲金邊的門緩緩合上,瑪利亞淡化了笑容,翻開這張手繪地圖,儘管畫得不算好看,但最主要的街道位置都明確地標明在此。
他們所在的莊園就在波茨坦邊緣,靠近柏林。
走出莊園,幾步路就能夠到達柏林。
四個小時時間,不算很長,但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卻又很短。
瑪利亞很快就找到了方法,儘管可能會傷到對方的心,但瑪利亞希望可以藉此機會,給奧莉佳一個進入他們這邊勢力的理由。
‘幫助совет主席擺脫敵對勢力的監視。’
這樣的功勞,就足夠讓瑪利亞給她開通放行條。
但是,要怎麼去說服奧莉佳呢?
現在的她並不願意將совет內部的事情告訴給她,並不是因爲信任問題,只是認爲時機還未成熟罷了。
在思考理由之前,瑪利亞率先踏出第一步,向奧莉佳提出了邀請。
一般談判都在晚上,但白天的時間是自由的,因此瑪利亞邀請了她到了波茨坦公園。
這座公園建立於普法戰爭之前,有着茂密的樹木。
踏入內部時,屬於大自然的芬芳迎面而來。
公園很大,但應該是12月初的原因,天氣逐漸變冷,以至於沒多少市民會來公園裏面。
她們二人的到來,倒是給這座公園增添了幾分人氣。
只不過,二人都懷着各自的心思,說是散步,卻是一言不發。
柏林的空氣降溫了,公園內的風吹得刺骨寒冷。
奧莉佳好像不太習慣高跟鞋,走起來並不自然,加上這天氣轉涼得很厲害,她覺得自己有些發抖。
一束毛絨落在自己脖子上,帶有熟悉氣息的溫暖似乎擁抱在自己身上。
她低頭看去,是一條顯得有些老舊的圍巾,身上則是一件厚重的白色大衣。
“天氣冷了,你怎麼不多穿點衣服,還有都快轉涼了,居然還穿高跟鞋出來,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瑪利亞的語氣有些埋怨。
一邊給奧莉佳摟緊圍巾和大衣,一邊幫她脫下那礙事的高跟鞋,換上自己原本穿着的鞋子。
奧莉佳沒有去阻止,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瑪利亞的動作。
很輕,很柔。
彷彿在害怕着自己是否會過於用力,弄疼了自己。
鞋子很合適,甚至還有點大。
瑪利亞拍了拍手,同時還挑起奧莉佳的高跟鞋,得意洋洋地笑道。
“看來,我的鞋子還挺合適的嘛。”說罷,直接就穿上了奧莉佳的鞋子。
“是嗎?”奧莉佳挑了挑眉,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你不冷嗎?”
“我身體結實,壯得很呢。”拍了拍胸口,瑪利亞確實不怕這樣的寒冷。
在察裏津討伐土匪時,她就在雪地裏進行過潛行,這點寒冷算不上什麼。
奧莉佳掩着嘴輕輕地笑着。
這一互動,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久違的親情,暖和了她們的心。
楊樹聳立在兩側,前面的道路已經被落葉鋪得滿滿一層。
兩姐們繼續往前走着。
奧莉佳昂着頭,看着頭頂上的天空。
雖說溫度變冷了,但天空一片蔚藍,沒有多少厚雲。
她回想起學校裏的事情,同時也讓回想起自己所接觸到的形形se色的人與事。
當然,也少不了這個時代最閃耀發光的‘思想’。
瑪利亞低着頭,看着腳底下的落葉。
雖說落葉與泥土混爲一體,但依舊有不少金黃色的色澤顯露在外。
這是一個好時機。
她必須讓奧莉佳幫助自己,暫時性離開這裏。
捏着五指的手,微微發白。
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說道。
“姐,我想……”
已經編好的理由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唯一不可確定的,只有奧莉佳的態度而已,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奧莉佳卻彷彿預料到什麼一樣,搶先了一步。
“去吧。”她安靜地看着前面,兩側的楊樹隨着十二月的風,輕輕晃動着只剩下零星葉子的楊樹。
“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的,你就放心的離開吧。”
“然後……”
她轉過了身,看向呆在原地的瑪利亞。
含着溫柔的笑容,輕輕說道。
“然後,我期待着你會告訴我,關於你所有的一切。”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風,吹拂而過。
掠過二人之間,散開了她們之間的落葉。
“別發呆了,要不然,時間可就不多了噢。”
她看着自己的姐姐,心中的沉悶,彷彿在那一縷清風之下,散得無影無蹤。
“嗯,一言爲定。”
泛着笑容,瑪利亞給予了自己的答覆。
轉過身,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穿過公園,繞開樹林,然後按照地圖上的指示,飛快地朝着目的地方向跑去。
心臟正激烈跳動。
血液止不住地在體內沸騰。
她感覺到自己的肺正在燃燒,大腦不斷顫抖。
目的地並不遠,甚至可以說,距離他們開會的地方只有幾條街的距離。
很危險的隱藏點,但同時也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多藏點。
不久之後,她來到了一間樸素的木屋邊上。
儘管還是在柏林範圍內,但這個地方卻又是遠離城市繁華的郊區。
她看着這件簡單的木屋,微喘着呼吸。
嚥了口口水,對着木門輕輕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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