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終有一天,要解放日本
這個一個十分困難的點。
幾乎可以這麼說,絕大部分社會黨組織在建立之初都會直接進入地下,並且展開地下活動。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遭到了該國家政府的打擊和鎮壓。
社會黨沒有武器裝備,沒有人員兵力,他們甚至可能連開槍都不會。
在物理層面上,壓根就無法給擁有着絕對兵力優勢的國家政府帶來威脅。
可是,他們所造成的影響,卻是所有統治階級都爲之膽寒且懼怕的東西。
那就是思想。
思想上的覺醒,往往可以改變一個地區的發展。
按照社會主義理論來簡單的說,思想覺醒的人民,可以發揮出他們更加強大的力量。
無論是生產力,動員能力和整個地區乃至於整個國家的科技發展,都能夠得到大幅度提升。
在制度上,可以勝過當前任何一個制度主義。
社會主義確實是存在着其應有的優越性和先進性。
而他們所造成的思想覺醒,更是動搖着統治者的根據。
無論是古代亦或是到了現在,愚民正攵策都是大部分統治者的管理手段。
在他們眼中,百姓越是愚蠢,他們就越是容易統治。
因爲沒有得到思想解放的百姓,壓根就不懂得什麼叫做‘未來’,什麼叫做‘規劃’,什麼叫做‘公平公正’。
他們只會認爲,自己的悲慘是天生的,而統治者的高貴和不可一世則是上天賜予,如果違反的話,就會遭到上天的懲罰。
殊不知這樣的思維就是大部分統治者所願意看到的東西。
而社會主義思想,則是打破這一僵化思想的鐵錘。
一旦打破,統治者將很難維持自己的階級管理,甚至極有可能會被吊路燈。
因此,即使社會黨沒有武器沒有兵力也沒有多少財富,但他們的筆,可以讓全國人民都成爲他們的力量。
這就是舊時代統治者最爲忌憚的存在。
爲了消滅這樣的隱患,一旦發現國內出現社會黨組織,都會極力打壓,即使出現流血事件也不會放棄。
只不過,因爲社會黨所提出的主張都是圍繞着工人進行,所以他們會受到工人們的擁護。
工人們一旦進行大規模罷工,該國家內部的經濟和生產都會出現停滯危機。
所以,一些國家會稍微做出些許改變。
例如德國和法國,他們會給予社會黨人權力,讓他們進入議會。
然而這同樣是對付社會黨的一種手段。
由此可見,每一個國家都會以最高的警惕性對付社會黨人。
如若俄國這邊沒有瑪利亞以自己公主的身份來做掩護,恐怕在第一次清理國家杜馬的事件中,就已經遭到毀滅性打擊。
但是,社會黨進入地下行動也並非不可能戰勝得了敵對勢力。
無論是政治、經濟或是軍事。
就例如中華,就是通過各種強大的操作與管理,戰勝了比自己強大很多倍的反動勢力。
但這種做法在日本境內,是無法進行復刻。
原因很簡單,因爲日本面積太小了。
缺乏土地縱深的日本國,根本支撐不起日本社會民主黨的游擊戰。
所以在如此國情之下,日本社會民主黨壓根就無法模仿中華的游擊戰術。
然後就是他們совет在察裏津這邊的策略,這對於他們而言就更加不可能了。
這是需要有一個不可能被懷疑的上層階級來給他們做掩護。
這無異於讓裕仁這龜孫來投共,並且跟自己一樣,以皇族的身份給社會黨人做掩護。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瑪利亞敢保證,這世上絕大部分貴族都不會在犧牲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給予社會黨人幫忙。
因爲這種做法無異於端掉自己的根本利益。
而且還不一定會成功的那種。
瑪利亞是一個異類,她原本的靈魂就來自二十一世紀,所以在思想覺悟上,就跟這個時代的皇族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所以說日本社會民主黨,不可能走向跟察裏津一樣的道路。
看着幸德秋水那充滿焦慮的目光,瑪利亞十分清楚,單靠自己一人是不可能完成得了。
左思右想後,她覺得找人過來幫忙。
先是將約瑟夫給叫了過來,然後是捷爾任斯基。
此時的托洛茨基已經跟加裏寧一起離開,去執行大縱深預備戰略措施。
弗拉基米爾也離開了好一段時間,聽說都已經到了更北方的地方。
至於響應了弗拉基米爾一同到來的幾個成員,瑪利亞並沒有給予他們太大的權力。
畢竟她看重的是能力,並不是聲望。
加裏寧在布黨內聲望很高,但來到這裏之後,也需要通過能力上的認可,纔給予了重任。
又例如弗拉基米爾本人,他所提出的新經濟和對城市管理的各種優化與改善,取得了所有人的認可。
要知道,經濟是一個國家的核心根本,如果你經濟沒搞好,這個國家是很難長久運行下去。
所以,在弗拉基米爾確定了他們совет的走向之後,他的地位已經確立在最高之處。
反觀其他成員,搞文學和理論確實很有一套,但治理國家和搞作品是兩回事。
瑪利亞需要的不是政治文學家,她需要的是真正的政治家。
因此,能夠被納入決策層的人或者是核心幹部位置的人,並不多。
而如今,因爲日共的特殊性,加上不久前核心幹部內出現了叛徒這一事實,瑪利亞決定將此事列入最高機密,只讓捷爾任斯基和約瑟夫加入其中。
在得知在遠東之地居然也存在着社會黨同志後,約瑟夫的表情是驚訝的。
一直以來,他所注重的是城市內部的發展和城市對四周圍的影響輻射。
如果弗拉基米爾是國家的未來發展的構架師,那麼約瑟夫對當前內部建設的設計師。
也正因如此,約瑟夫現在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歐洲和俄國這邊,事實上瑪利亞也同樣如此。
她從一開始就忽略了日共的存在,這並不是有意,而是下意識地忽略。
所以在得知日本社會民主黨的創立者之一拜訪過來之後,瑪利亞的心情跟約瑟夫一樣,那叫一個驚訝詫異。
但也跟瑪利亞相同,很快就歸於冷靜。
至於捷爾任斯基,他就一冰山臉,基本不會露出太多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鬍子長得太長的緣故。三人聚集在一起之後,直接就把幸德秋水給圍在中間。
一個來自格魯吉亞的斯拉夫壯漢,一個猶太裔斯拉夫猛男,還有一個羅曼諾夫公主。
三個身份不一,卻帶着相同理念,且又是經過血與烈焰考驗的人直接坐在自己身邊。
面對三座大山,即使是日本社會民主黨建立者之一的幸德秋水,也不免得感到一些緊張。
雖說緊張,但約瑟夫的神態是溫和的笑容,捷爾任斯基是平淡的眼神,瑪利亞更是充滿熱情。
他在心裏面稍作平穩後,將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尋求解救日本的方法,尋求壯大日本社會黨的方法。
在這裏,他沒有絲毫保留,只希望在這個神祕且強大的社會黨組織裏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可惜,在他道出自己的來意之後,無論是約瑟夫亦或是捷爾任斯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他們並不是不願意幫助日本社會黨人,而是因爲,他們不知道要怎麼去幫忙。
先安撫好幸德秋水,並且讓一名契卡同志給幸德秋水帶路,去參觀參觀察裏津。
當然在負責給幸德秋水參觀察裏津的同時,還會繼續對幸德秋水進行暗中觀察和資料上的調查。
在謹慎小心方面,契卡是做足了工夫。
特別在叛徒事件之後,捷爾任斯基就更加的謹慎。
然後,他們三人獨自展開會議,商討究竟是否幫助日本社會民主黨,和商討如何要幫助,又得如何去做。
兩個問題,卻難倒了他們三人。
幫,那肯定得支援物質或者資金。
畢竟要真正去幹事情,不可能雙手空白,這世上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需要用到錢。
但現在的資金已經被分配到所有地方,剩下的幾乎沒多少了。
不久前,瑪利亞甚至還調用了一部分資金到美國那裏開廠。
儘管弗拉基米爾過來後,給他們提出了各種經濟政策上的政策改善,但是這些政策都需要時間去施展,短時間內還不能得到收益。
所以他們組織內的資金越來越緊張了。
不幫,那必然會涼了這位日本同志的心,而且涼的不只有日本境內的社會黨同志,更會涼了其他地區的社會黨同志的心。
在這裏面,他們需要考慮的不單是經濟上的問題,更還存在着未來對全世界社會黨左翼的影響力。
一個是未來,一個是當下。
哪一個都不能缺,但哪一個都不容易實施。
三人開始圍繞着這究竟是幫還是不幫這個個問題進行討論。
雖說是商量着‘幫與不幫’,但其實無論是瑪利亞亦或是約瑟夫都已經做出了決定。
要幫,而且必須得幫。
所以這個問題的商討內容,從原來的‘幫不幫’轉而變成了‘一旦幫忙,我們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最後,瑪利亞拍案做出決策。
“資金上的問題我來負責,我會專門給他們提供資金。”
“你?”約瑟夫不安地看着瑪利亞。
在他印象中,瑪利亞確實是有不少來自皇室的零花錢,但這些零花錢都被她投入到察裏津的發展和建設裏面。
留給瑪利亞自己的,寥寥無幾。
就連她現在住在的房子,也就只有五十平方米而已,傢俱更是少得可憐。
所以在聽到瑪利亞說出‘自己負責提供資金’之後,約瑟夫不禁有些擔憂。
她不會去打劫自己的皇叔們吧?
一想到這裏,腦海中不禁幻想出那打劫的樣子。
一身黑衣,左手錘子右手鐮刀,腳踩叔父叔母右踹表哥表弟,然後對着尼古拉二世大吼道:“老孃要錢!!”
想到這裏,約瑟夫看着她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怎麼說呢?就是很搭。
該是察覺到約瑟夫那微妙且滑稽的眼神,瑪利亞眼睛一瞪,一腳跺在約瑟夫的腳尖處。
約瑟夫臉色一變,強忍着腳痛,小心翼翼地跟瑪利亞拉開距離。
大意了啊。
瞪了約瑟夫一眼後,瑪利亞又繼續說道。
“緊接着,我們要從如何去幫忙入手。”
這個問題立即讓約瑟夫忘記了腳尖的痛,並且陷入了沉思。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對幸德秋水等日本社會黨人進行幫忙,那麼他們需要思考的,是如何給予幫忙。
資金方面由瑪利亞負責。
那麼行動上面呢?
“總不可能派出一支軍隊過去日本那裏吧。”
瑪利亞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立即給了約瑟夫靈感。
“完全可以!”
用菸斗輕輕敲打着桌面,那雙眼睛緊緊地盯着被他敲落下來的菸草,一邊構思着自己的想法,一邊說道。
“我們確實可以讓軍隊混入進去,但應該將軍隊化整爲零。”
化整爲零?
瑪利亞雙眼一亮,她對約瑟夫這個悶腦瓜子感到了驚訝,因爲這點子很天馬行空。
組織內,約瑟夫、弗拉基米爾和托洛茨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性格特徵。
托洛茨基是典型的激進性格,如若核心權力沒有掌控在瑪利亞和約瑟夫手上,而是落在他手上,那恐怕是要出事了。
但他的能力也同樣出衆,無論是理論還是對自己的理論進行實踐,都能起到效果。
特別是對長遠的局勢分析,上輩子他能夠被稱之爲‘先知’,那絕對是有理由的。
弗拉基米爾則是充滿了理想色彩的政治家,他可以改變整個國家,讓國家走向正軌,但過分理想很容易出現不符合實際的情況出現。
例如對波蘭的解放戰爭。
這場戰爭就是最典型的理想化。
他認爲波蘭的無產階級也會響應他們,從而推翻波蘭政府,與他們建立無產階級政權。
只可惜,理想終歸是理想,最後hong軍兵敗華沙。
而約瑟夫是最穩健的領導人,他首先思考的並不是世界革命,而是保存革命火種並且壯大他們的革命力量。
儘管到後面,因爲出現各種問題,並且內部分化極其嚴重,做出了大清洗行爲。
但如果沒有大清洗的話,恐怕巴巴羅薩一展開,蘇聯內部就直接涌出一大批投降派了。
到時候別說反攻納米卒,怕不是連衛國戰爭都無法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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