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察裏津封城,進入疫情階段

作者:符華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傳染病,英國、法國、德國、美國都選擇性隱瞞。

  他們欺騙自己的士兵,說這是單純的流感和感冒。

  可能是通過老鼠傳染,也可能僅僅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畢竟在戰場上,那些老鼠可是比貓還要大,而且都是喫死人肉長大的。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蘇俄的做法。

  留在彼得格勒內的弗拉基米爾,在得知此事之後,便立即做出指令,命令察裏津立即實行封鎖政策,對所有病患者進行隔離。

  與此同時,弗拉基米爾還召集了大量的醫生。

  這些醫生並非都是俄國人,他們來自每一個國家,五湖四海。

  之所以都會聚集在此,主要是因爲十月革命的宣言,讓他們拋棄各自的詫異,聚集而來。

  一個遙不可及理想,一個宏大光明的未來。

  這羣國際同志,都爲此而來,聚集在彼得格勒。

  而這些國際同志裏面,就有不少醫生。

  一位名叫白求恩的加拿大人,自動請纓,加入了弗拉基米爾的號召當中。

  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彼得格勒就聚集了三百多名醫生和大量的醫療物資。

  如此高效率的政府速度,着實是讓這些國際友人感到驚訝和不可思議。

  要知道,國家內的資源調動,往往都要國家內部的黨派進行扯皮,而這一扯皮,恐怕就要扯到事態變得嚴重,才得以停息。

  反觀蘇俄,他們所實行的政策,讓彼得格勒擁有最快的反應速度和工作效率。

  剛從芬蘭回來的瑪利亞,在得知察裏津出現神祕流感病毒之後,便立即參加到裏面去。

  要知道,她在聖彼得堡大學裏面,也是一位醫學畢業生。

  而且瑪利亞已經意識到,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大流感病毒,而且是美國大流感病毒。

  在瑪利亞上輩子的歷史記憶中,它被稱之爲西班牙大流感,但熟知歷史的她,願稱之爲美國大流感。

  也正因爲自己對病毒流感的傳播機制十分熟悉,她才必須親自趕赴現場。

  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責任。

  得知瑪利亞也要前往察裏津之後,弗拉基米爾表現出了一絲擔憂。

  他向瑪利亞勸說道。

  “察裏津那邊有約瑟夫,你瞭解他,以約瑟夫的能力肯定能處理好的。”

  但瑪利亞卻搖了搖頭。

  “我瞭解約瑟夫,但我更瞭解這個病毒,很抱歉我無法說清楚爲什麼對這個病毒如此瞭解,但請您相信我,現在的察裏津需要我。”

  最終,弗拉基米爾被說服了。

  由於要管理這個面積巨大且國情極其複雜的國家,加上內戰原因,弗拉基米爾已經是分身乏術。

  若非如此,恐怕他也會親自趕赴現場進行指揮工作。

  臨走前,瑪利亞對弗拉基米爾提醒道。

  “導師,這個病毒具有極強的感染性,請您安排紡織工廠,對這種名爲口罩的東西進行大規模生產。”

  “後面的日子內,我們都要攜帶這種口罩。”

  “而且我認爲不單隻有察裏津一座城市。”

  “或許在其他城市裏面,也同樣存在着這種病毒,只不過因爲處於潛伏期,所以纔沒有爆發。”

  “這些工作都需要您和雅可夫先生去進行協調。”

  “辛苦您了,導師。”

  弗拉基米爾接過瑪利亞遞來的設計圖,最終點下了頭。

  他對病毒學並不瞭解,但他能看出瑪利亞表情中的凝重。

  而且察裏津反饋回來的報告裏面已經說了,短短一週就幾乎讓半座城市感染。

  他無法想象,一旦這種病毒傳染到蘇俄這種人口龐大的國家裏面,會造成怎麼樣的影響。

  現在的他,只能儘快行動起來,將所有危險都扼殺在搖籃當中。

  回到辦公室後,弗拉基米爾立即將捷爾任斯基召入辦公室。

  開門見山的,他將察裏津的事情說給了他聽。

  同時,他還提出一個極其艱難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任務。

  “如果我需要對所有城市進行監視,你認爲可以嗎?”

  如果僅僅是對個人,單憑契卡的規模,那是真的易如反掌。

  但要對蘇俄內的所有城市進行簡直,這可不是一般的任務。

  要知道,一個省就會有幾十座城市,而且城市之間的規模都不相同,有些城市需要更多人,有些城市只需要些許人。

  而且他無法理解,爲什麼要監視蘇俄內的所有城市。

  “主席,莫非我們裏面出現內奸了?”

  “內奸?”弗拉基米爾愣了一下,連忙補充道。

  “不不不,我們內部或許是有內奸,但我想要你做的並非這樣的工作。”

  弗拉基米爾突然停頓了下來,他又問道。

  “我們的基層幹部都已經安排在可控城市裏面了嗎?”

  “是的,都已經安排好了。”捷爾任斯基思考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除了個別還沒有掌控的地區。”

  例如烏克蘭和西伯利亞的那些地方。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但弗拉基米爾已經聽出來了。

  “對了,爲了防止有一些不懷好意的傢伙,你們契卡得投入工作了。”

  捷爾任斯基點着頭,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責任。

  別看他們蘇俄控制了大部分土地,也掌控了整個國家的主要實權,但事實上其國家內部已經十分的亂。

  他們需要一邊應付內戰,一邊應付國家內的各種社會矛盾。

  而如今還要加上這個不明流感,着實是讓弗拉基米爾分身乏術。

  就在昨天,雅可夫就累得癱倒在地,把腦袋給磕傷了,若非有工作人員反應迅速,恐怕得滾落到樓梯口處。

  而弗拉基米爾自己也是如此。

  已經好多天沒睡過好覺,就連醫生都勸說他,要多多休息。

  但他壓根就沒時間去休息。

  如果說瑪利亞的工作量是體現在外面的軍務上面,那麼弗拉基米爾的工作則是國家內部的大大小小,各種繁瑣的社會問題。

  其工作量,足夠讓人心態爆炸。

  他開始懷疑,沙皇尼古拉二世究竟有沒有着手過國家內部的社會管理。

  從二月革命之後,弗拉基米爾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接管的俄國,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

  但這個攤子的破爛程度,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想之內。他曾經跟雅可夫打笑道。

  ‘就算讓我們從0開始去建設國家,也比在這個已經進入負數的廢墟中建設國家來得簡單。’

  雖然只是一句不輕不重的笑話,但也從側面反應出,弗拉基米爾如今的無奈。

  而且如果僅僅是社會矛盾問題,弗拉基米爾還能進行處理。

  但是,社會中的暗流卻非如此。

  這些暗流極有可能是之前的反動派,他們爲了對抗蘇俄,從而潛伏在大街小巷當中。

  可能以造謠的方式,又或者進行挑撥離間。

  就以契卡抓到的反動力量,就有數千人之多。

  由此可見,蘇俄內部的問題,遠不是紙面上那般簡單。

  如今要面對神祕流感的威脅,這些傢伙就更不可能坐得住。

  這就是弗拉基米爾所要面對的問題,同時也是捷爾任斯基等人所需要去處理的問題。

  接到命令之後,捷爾任斯基立即去執行。

  雷厲風行的捷爾任斯基會將這個任務,貫徹地執行下去。

  緊接着,弗拉基米爾召集了大部分基層幹部進行開會。

  “這是從未遇到過的難題,而如今正擺在我們面前。”

  “蘇俄的建立必然要面對各種困難,無論是反動勢力的包圍,亦或是我們內部社會矛盾的處理,都是我們需要去處理的核心工作。”

  “而這個流感也同樣如此。”

  “我無法想象在三天之間內傳染五百人的流感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強敵。”

  “但我有信心,也有決心。”

  “面對這個強大的敵人,我們終將取得勝利。”

  “而這樣的勝利,也絕不僅限於我們蘇俄,還有全世界人類!”

  弗拉基米爾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就在瑪利亞和那一衆國際志願者醫生前往察裏津時,全國各地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流感跡象。

  這種跡象以極其可怕的速度蔓延開來。

  短短三天時間,就有數百份報告落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後便投入到工作裏面。

  與他一同埋入工作裏面的還有雅可夫。

  他將會成爲弗拉基米爾最得力的助手,無論大小事務,皆是如此。

  事實上這些報告並不僅限於對自己城市內的病例報告,還有對物資的申請與醫護人員的緊缺。

  他開始調用存放在喀山的黃金。

  這些黃金原本是屬於沙皇的,都是從百姓身上收刮出來的民脂民膏。

  如今用在百姓身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

  與此同時,弗拉基米爾還希望能有更多國際志願者前來幫忙。

  一時間,大量的國際gc主義者都響應號召,打算前來俄國進行協助。

  當然即使他們要來蘇俄,也得橫跨大洋,或者避開戰亂地區。

  要知道,現在的歐洲可是晉西北,亂成一鍋粥。

  該是獲得了彼得格勒的全力支持,率先發現感染病例的察裏津,立即進入封鎖狀態。

  原本留守在察裏津的大部分部隊,都已經跟隨着圖哈切夫斯基到往西伯利亞。

  所以在瑪利亞的部隊到來之後,着實是給約瑟夫打了一劑強心針。

  該是太過於心急的緣故,在得知瑪利亞所乘坐的列車將要到達車站時,他便離開了沉悶的辦公室,往車站而去。

  寒風中等了半個多小時,列車纔算是到來。

  伴隨着濃厚蒸汽的散開,一身男裝風衣的瑪利亞從列車上跳了下來。

  她環顧四周一眼,原本熱鬧非凡的車站,此時此刻顯得格外冷清。

  很顯然,這都是約瑟夫的功勞,她對此感到十分認同。

  別說現在了,就連二十一世紀的未來,面對這種高傳染性的病毒也得實施最原始的隔離手段。

  這並不丟人,畢竟有些時候,手段越簡單粗暴,其效率就越高。

  雙面見面後,直接就省去了寒暄的過程,一邊趕路一邊進入主題。

  “約瑟夫,現在察裏津內的病例有多少人了?”

  步行速度太快,披在肩上的風衣都被吹得後揚。

  “目前估計,已經有五千多人遭到感染,而且數量還在上升。”

  五千多人……

  這個數目遠遠在瑪利亞的預料之內。

  她從未想到,其感染人數居然會爆發得如此迅速。

  在得知察裏津出現疫情時,其感染人數只有數百人,而現在已經半萬了。

  她一邊走着,察裏津的冷風颳得她臉頰生痛。

  “約瑟夫,你需要我怎麼幫你?只要你提出來,我就會全力支持。”

  約瑟夫抓着自己的菸斗,眼簾微微下垂。

  “如果這是一場暴亂,我能進行鎮壓。”

  “但我對瘟疫的處理毫無經驗,所以我只能以隔離的方式將所有人都鎖在家裏。”

  “但很顯然,這絕對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再這樣下去,察裏津恐怕會陷入一片恐慌。”

  他的話並非毫無道理。

  約瑟夫是一個狠人,即使在弗拉基米爾眼中過於祥和,但他對待敵人是絕對的冷酷。

  然而,面對流感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敵人,他卻無能爲力。

  他甚至有些迷茫,現在的自己究竟要怎麼去做。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協助你吧。”

  輕輕地拍打着約瑟夫的肩膀。

  凝重的眼神,透露着一絲自信的光澤。

  “你懂這方面的知識?”約瑟夫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我可是聖彼得堡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呢,對防疫問題比你們都有經驗。”

  只不過瑪利亞沒有說清楚,她的防疫知識,其實都是自己上輩子的積累而來的。

  這些知識至關重要,她必須落實下來。

  走到車站門口,瑪利亞轉過身對他笑道。

  “1905年的時候,我們親密合作,可謂是戰無不勝。”

  “這一次,我們同樣站在一起。”

  “我將會輔助你,將察裏津帶回原來的正常軌道。”

  1905年……

  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個年份。

  約瑟夫不會忘記這一年,也絕不會忘記那時候他與瑪利亞一同鬥爭的日子。

  “好。”

  察裏津的風,乾冷的吹拂而過。

  “我們必將渡過這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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