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用魔法打敗魔法,用宗教對付宗教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法西斯主義並不是突然間就強大起來,其背後是存在着各種利益糾纏。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經濟危機所帶來的機會和資本主義的綏靖。
張伯倫的綏靖政策就是對法西斯主義的過度縱容,最終釀成大禍。
而且單論災害性,資本主義所帶來的災害絕不亞於法西斯主義,只不過資本主義帶來了巨大的生產力,而法西斯主義帶來的是極其可怕的侵略性和各種滅絕人倫的屠殺行爲。
雙方都是狗,若非資本主義國家的利益受到損害,英法兩國恐怕會一直縱容下去,直到法西斯滿足爲之。
二戰開打初期,美國也同樣無視德國與日本的入侵,最終還是珍珠港之後,才選擇了開戰。
這就是綏靖政策,同時也是雙方的利益糾纏問題。
如今的現時空,也同樣存在着這樣的問題。
但瑪利亞所擔心的不是法西斯主義,而是英法的殖民主義。
法西斯並非不可防禦,有了她這個穿越者,時刻提防法西斯已經成爲了習慣。
因此瑪利亞的主要針對對象,依舊是英國和法國這兩個殖民大國。
非洲很重要,因爲這裏面的自然資源極其豐厚,即使一戰時期英法兩國都遭受到嚴重的經濟損害,但因爲有殖民地的不斷輸血,他們的經濟也在一點點地回暖着。
如果不能斷開非洲與英法兩國的聯繫,到後面必然會更加難以對付。
“當然,我從不認爲可以在短時間內就斷開英法兩國對非洲的殖民,但至少要留下一個屬於我們的據點,如若失去剛果金,就等同於失去對非洲的掌控權,因此我認爲要增援剛果金。”
瑪利亞已經表達出自己的想法,非洲很重要,其重要程度絕不亞於亞洲,甚至會影響到未來的世界格局。
相對於瑪利亞對未來的思考,弗拉基米爾更着重於現在。
帶上老化眼鏡,一邊聽着瑪利亞的想法,一邊看着手上的這份情報。
待她說完,弗拉基米爾才問出自己的擔憂。
“我已經初步瞭解非洲的重要性,其重要價值是體現在未來。“
“如果因爲當前困難而放棄對未來有着極大影響力的非洲,那將會得不償失。”
這句話讓瑪利亞雙眼發光,毫無疑問弗拉基米爾認可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
話鋒一轉,他摘下鼻樑上的老花眼鏡,散發着睿智的眼眸凝視着端坐在面前的瑪利亞。
“你需要考慮的並不只有未來,還有現在的我們。”
“現在國內的情況並不樂觀,無論是國內的社會問題還是國家經濟,都處於一種快要自我毀滅的階段。”
“而且在距離上,我們與非洲更是隔着好幾個國家。”
“那麼我的瑪利亞,你要如何去避免這些問題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呢?”
現在的國際秩序依舊以《凡爾賽條約》爲主,遊離在這份條約之外的蘇俄,成爲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這份特殊不單體現在體制上,更體現在一個被舊時代所敵視的新生力量。
因此,只要戰爭稍微大一點他們都發動不起來,一旦爆發,他們有可能會被圍而攻之。
但是,非洲的戰爭規模不可能跟亞洲和歐洲那樣龐大,只要守好那一片土地,抑制住對擴張的慾望,便可以減少對己方的需求和損失。
思索片刻過後,一個點子從瑪利亞腦海中浮現出來。
“導師你還記得匈牙利革命嗎?”
“當然記得,我不會忘記的,那是一場偉大的革命。”
雖說匈牙利革命充滿了曲折,但是在他們的幫助下,已經進入了初步成功,如今就跟蘇俄一樣,開始建設自己的國家。
但爲什麼瑪利亞會提起匈牙利?
突然間,一個想法從弗拉基米爾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似是猜到了瑪利亞的意思。
“你是想仿照匈牙利的方式?”
“對,就是這樣!”帶着一絲激動,瑪利亞微紅臉繼續說道。
“毫無疑問,我們距離非洲很遠,要想直接支援恐怕得花費很長一段時間。”
“那麼,我們可以組建一支志願軍過去進行駐紮,並且爲他們提供軍隊的訓練和實時的防禦支援。”
“方法不錯,但我覺得還有問題沒得到處理。”弗拉基米爾看着桌案上的一張大地圖,低沉的語氣緩緩說道。
“剛果金是在內陸,你又要怎麼躲開英法殖民地,將志願軍帶進裏面?”
“埃塞爾比亞。”
這一刻,弗拉基米爾完全明白了。
如今的非洲已經被瓜分得所剩無幾,唯一剩下的一個獨立國家,就是埃塞爾比亞。
但是被各個殖民地給團團包圍的埃塞爾比亞可謂是膽戰心驚,每天都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
深怕哪一天喫着火鍋唱着歌,突然就被英國佬或者法國佬給入侵了。
因此向埃塞爾比亞進行交涉,或許是最合適的方法。
至於英國……
英國不會干涉,因爲英國不會爲了法國而主動得罪蘇俄,畢竟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也不符合歐洲大陸均勢。
細細琢磨着這個計劃的可能性,最終,弗拉基米爾把這項任務的指揮權交給了瑪利亞。
畢竟瑪利亞是主要對外的負責人,由她操作是最合適不過。
“此事由你來負責,但瑪利亞你要記住,此事極有可能牽扯到下一場世界大戰,你必須謹慎且小心。”
“明白。”
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部,刺激着自己的大腦神經。
“我會謹慎小心。”
………………
“我們的機會只有一個,如果我們沒把握住,那麼這將會成爲我們的墳場。”
從弗拉基米爾的辦公室走出來後,瑪利亞如此地對馬卡洛夫說道。
“英法兩國之所以能如此強大,不單取決於他們的科技水平,更是取決於他們的殖民地力量。”
“他們可以失去倫敦,也可以失去巴黎,只要殖民地還在,他們就能繼續戰鬥下去。”
自從意識到自己所在的時空已經完全偏離了原時空的歷史進程後,瑪利亞所關注的,已經不再是法西斯主義的崛起,而是資本主義的威脅。
法西斯所帶來的危害確實很大,但他們的崛起很大程度是經濟危機和英法的姑息養奸。
巴巴羅薩能夠對蘇俄帶來如此巨大的危害,原因有很多,但有一個核心原因就是約瑟夫的疏忽大意。他低估了阿道夫的野心,這就使得蘇俄在一開始的戰場上處處被動。
但這個時空不一樣了,瑪利亞的存在讓法西斯主義不會主動。
而且墨索里尼的棄暗投明已經完全改變了時空進程。
阿道夫能如此放心地進攻蘇俄,那是因爲他的後方意大利也同樣是法西斯政權。
可如今的意大利進入了屬於他們的社會主義建設,如此一來,即使德國依舊進入吶萃時代,也會因爲意大利的原因而不敢輕舉妄動。
更不用說他們對德共的大力支持。
所以在瑪利亞眼中,最大的國際威脅已經不是法西斯主義,而是英法的資本殖民主義。
初步戰略已經部署完畢,瑪利亞需要在這個非洲戰略中,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改和優化。
如何開始,如何進行,又要如何結束。
而且還要分清楚主要盟友和次要盟友,主要敵人與次要敵人。
主要盟友是意大利,儘管瑪利亞對墨索里尼依舊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戒備與警惕,但既然葛蘭西與他共同治理意大利,加上這段時間墨索里尼對舊地主階級的各種鎮壓,瑪利亞選擇了信任。
次要盟友則是埃塞爾比亞,然而埃塞爾比亞國內情況十分複雜,國家內部仍處於農奴君主制,瑪利亞需要思量對策。
至於敵人方面,英國和法國被瑪利亞列入了次要敵人。
“英國和法國纔是這場非洲危機的主要禍手,難道不是主要敵人嗎?”
在進行着情報和方案分析時,馬卡洛夫很不理解,爲什麼將英國和法國列入次要敵人。
對此,瑪利亞做出瞭解釋。
“英國和法國不會貿然開戰,在他們眼中剛果金就是我們的殖民地。”
在老色批眼中,萬物都能澀。
同理,在殖民者眼中,一切都與殖民脫不了關係。
剛果金的領導人是卡薩姆,卡薩姆是師從察裏津,這確實跟英法兩國的殖民方式十分類似。
然而蘇俄不會干涉剛果金的內部問題,而且在資源方面,蘇俄是秉着‘公平’,會以國際市場價的方式進行採購,而非英法兩國那樣直接拿走。
蘇俄追求的是可持續性的共同發展,英法兩國追求的是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
對此瑪利亞忍不住想起上輩子的事情,自己的祖國在安穩發展,但英美媒體就喜歡各種謠言栽贓,即使跟埃及等非洲國家合作,也會在邊上不斷摸黑。
因爲英美的發展就是通過殖民和掠奪,他們就是這樣去做,自然會認爲別人也同樣如此。
正因如此,英法兩國纔不會冒着與蘇俄開戰的風險,直接出兵。
雖說不會直接出兵,但他們會挑動剛果金與其他部落的矛盾,從而引發非洲戰爭。
卡薩姆所執行的軍人政策確實不是蘇俄所認可的政策,但任何政策都要因地制宜,因此也沒有反對卡薩姆的做法。
可軍人政策必然會損害不少人的利益,更何況卡薩姆想要建立醫院和學校,這就更加損害其他部落的利益。
如此一來,矛盾必然爆發。
所以瑪利亞認爲,主要敵人並不是英法兩國,而是非洲的各個部落民族和各種非人類物質遺產的落後風俗。
分清楚主要敵人和次要敵人,主要盟友和次要盟友之後,接下來的工作就明確很多了。
先與意大利打好招呼,然後再與埃塞爾比亞進行溝通,最後就是安排人員前往剛果金,協助他們擺平內部矛盾與各種部落民族的衝突。
這是一項大工程,絕不會輕鬆。
但國際上的事情哪有輕鬆的?
回頭看去,看向生物研究所的方向,瑪利亞帶着一絲遺憾離開了。
很快,瑪利亞通過電報的方式聯繫到了意大利那邊。
墨索里尼和葛蘭西確實聯合掌控了意大利,但內部問題依舊很多,要想完全處理,然後達到中央集權,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進行鬥爭。
可即使如此,現在的墨索里尼和葛蘭西已經掌握着話語權,他們二人能決定意大利的走向。
因此在收到來自蘇俄方面的電報時,墨索里尼與葛蘭西進行了一場下午討論。
葛蘭西並不願意過分插手蘇俄的事情,因爲現在的他更喜歡將精力集中在國內。
然而,墨索里尼的性格更偏向於激進。
他喜歡戰爭,他認爲戰爭不能解決所有事情,但能解決絕大部分事情,對於造成問題的人也能一同解決。
因此對於非洲的戰爭,他充滿了興趣。
而且他不止一次想過給意大利擴張勢力,只不過現在的大部分土地資源都有了主人,意大利要想擴張就只有入侵。
入侵又會嚴重違反蘇俄定下的規定,加上葛蘭西的勸阻,着實是讓墨索里尼心癢了很久。
這一次正是一個好機會,蘇俄需要保住自己在非洲的力量,既然如此他們意大利也能摻一腳進去,只不過要想獲利恐怕得很久之後。
此時此刻的墨索里尼已經與社會主義綁定在一起,如若蘇俄衰弱,他不可能避免得了,如若蘇俄強盛,意大利也能一同強盛。
一榮俱榮,便是如此。
因此他贊同與蘇俄方面的交涉。
得到意大利的明確回覆之後,瑪利亞便打算親自啓辰前往意大利。
這場關於非洲的交涉重要務必,無論是意大利還是埃塞俄比亞都必須親自處理。
在準備出發之前,自己的學生蘇斯洛夫突然間找到了自己,他想跟自己一起走。
雖說擔心會影響蘇斯洛夫的學習,但瑪利亞還是答應了。
出發前,他並說出了一個建議。
“非洲的文化過於落後,直接灌輸社會主義思想效果不大,如果需要改變非洲,我認爲能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看着蘇斯洛夫,瑪利亞不禁心生好奇。
“怎麼樣以毒攻毒。”
“利用宗教對付宗教。”
“宗教?我得提醒一句,宗教是帶着剝削和統治的。”
‘用宗教對付宗教’,這句話出自一位社會主義者口中,多多少少都有點奇怪。
但是,瑪利亞還是想聽聽蘇斯洛夫的想法。
“是的,但我認爲有一個宗教可以進行改變。”
“哪個宗教?”
“解放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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