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瑪利亞:我也不是謙虛,只是做了點小事
這番話,出自某位議員,同時也被現在的沃倫總統所偷聽到。
那時候他還不能理解這番話的意思。
畢竟,一位有能力的總統,又怎麼可能會被自己國家的議員所討厭。
不久之後,他才理解這番話的意思。
1920年5月25日,由於孤立主義的問題,美國人民並不贊成美國加入到國聯之中。
威爾遜爲了說服民衆,他走訪了全國各地,最終在科羅拉多州進行了推廣國聯演講時,因過勞而昏倒在地。
這是威爾遜的第一次病狀。
他現實出現頭痛,複視,然後是左側肢體有細微的無力感。
不久之後,他被確診爲腦部短暫性腦缺血發作,也就是中風。
而這成爲了威爾遜總統退出政壇的開端。
在10月3日之時,他的中風現狀更加嚴重,甚至還一度處於半殘疾狀態。
最終因爲再度中風癱瘓的原因,威爾遜再也無法擔任總統這一職位。
在那個時候沃倫已經是共和黨大會主席。
雖說如此,但他並非因爲能力出衆而成爲大會主席,相反是因爲他能力平庸才成爲大會主席。
其根本原因便是因爲更好控制。
而這一原因,讓沃倫走上了另外一個政治舞臺,總統之位。
由於威爾遜試圖打破美國的孤立主義傳統,以至於民主黨失去了很多支持。
身爲共和黨大會主席的沃倫便撿到了便宜。
他們仿效了威廉·麥金萊,發動了一場"前廊"競選運動,讓大部分競選活動都是在自己家鄉馬裏恩進行。
如此一來便使得沃倫的支持率大幅度提升。
再加上沃倫太過於平庸,方便共和黨人控制,最終他被推上了總統這一職位。
在總統就職演說中,有一位經過記者對此吐槽道。
‘沃倫總統的就職演說,與他的前任威爾遜總統相比較起來,是如此的蒼白且無力。’
這是事實,因爲無論是知識水平亦或是理想能力,沃倫與威爾遜比較起來,差了不止兩個紐約市。
可即使如此,沃倫還有有一個特別能力,那就是看人。
在羅斯福患病之前,沃倫就有意無意地提拔這位年輕人,因爲他實在是光芒萬丈,太耀眼了。
即使是到後來羅斯福因患病而想要退出政壇,沃倫也在暗中支持着羅斯福。
而在這件由法國提出來的‘協助德國經濟恢復大會’中,他也挑選出了最合適的人,大銀行家gc·道威斯。
道威斯不負所望地看出了德國的內問題,也看到了蘇聯帶來的可怕壓迫感。
然而,要如何處理與蘇聯的關係,則成爲了他們的最大困難。
畢竟這對於沃倫而言,實在是超綱了。
無奈之下,沃倫想到了一個最合適處理此事的人。
他稍微給祕書交代幾句後,便連保鏢都不帶,親自駕車,直接載着道威斯去往羅斯福的家。
一個共和黨總統去見一個民主黨議員,這件事怎麼看都怎麼奇怪。
爲了不被共和黨內的人過來犯自己,也不想被媒體抓到什麼抓眼球的新聞,此次拜訪羅斯福,沃倫可謂是小心謹慎。
這份小心謹慎不單沒讓其他人發現,甚至連羅斯福一家都不知道,現任的美國總統居然拜訪自己家了。
當然,即使是知道了,羅斯福也不敢隨意出面。
現在的他,實在是太糟糕了。
————
那是一次算不上意外的意外,他患上了脊髓灰質炎,也就是小兒麻痹症。
他先是雙腿不能動,然後是下半身每一塊肌肉都失去的掌控。
最嚴重的時候,他的胸部都出現了癱瘓,無論是胳膊、肩膀還是手指,都變得軟弱無力。
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病痛,因爲這意味着羅斯福的脊髓神經已經被病毒所破壞了。
這一輩子,他將要坐在輪椅上生活。
而殘疾在這個時代的美國,就是政治不正確。
當一個人患了足以癱瘓自己的疾病,那麼人們就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從而被上帝所懲罰。
這是一種歧視,與種族和膚色上的歧視一樣,都是帶着異色的眼光。
如此歧視也就代表着一種事實。
他將會失去現在的所有政治資本,政治地位。
羅斯福就是受到了這樣的打擊。
他被病痛折磨着身體和精神,一些在平常時候討好自己的‘朋友’,也在這一刻離他而去。
唯一獲得朋友安慰的,只有那一封封從東歐蘇俄寄過來的問候信,還有幾位從默克爾貨車廠到來的工作人員。
他們會給羅斯福所有幫助,這一點羅斯福並不會懷疑。
只可惜,面對脊髓灰質炎,即使有錢有權,也毫無辦法。
但至少羅斯福還是振作了起來。
他不僅僅有最難以置信的朋友幫助,更擁有最關愛自己的家人與愛人支撐。
最終,他恢復了意志。
自己患病的消息被隱瞞了起來,他只是對外宣稱自己着了涼,不久之後就會康復。
但這樣的隱瞞很難持久,他需要一個能在政壇上給予自己打掩護的人。
而這樣的人,他來了。
…………
曾經,瑪利亞親自派人去給羅斯福傳達自己的祝福和關心,在這些祝福語中,還透露着一個意思。
她希望羅斯福可以振作起來,不要因爲區區疾病而失去鬥志。
瑪利亞是相信羅斯福的,因爲他擁有一般人所有沒有的資本,他是如此的大富大貴,同時也是如此的滿懷理想。
這樣的人會成爲蘇聯的敵人,或許還會成爲他們最後的敵人。
但瑪利亞還是給予了自己的祝福。
她知道歷史,羅斯福不會因爲自己的幾句祝福而改變立場,從頭投身於社會主義奮鬥當中。
他自始至終都是一位美國人,他所在乎的是美國人民的利益。
但是,瑪利亞還是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僅此而已。
這幾句祝福和問候,平淡而輕盈。
如一縷清爽的清風,讓人心神舒怡。
羅斯福將這些出自瑪利亞之手的問候信好好收了起來。
因爲,他要重新振作起來了。
很快他所需要的政治局力量出來了,那是現任的美國總統,沃倫·哈定。
他了解過這位新上任的美國總統。
一句話形容,丟一條狗上去,都可能做得比他有起色,畢竟沃倫總統太平庸。而他的前任威爾遜總統,則太過於耀眼,相對比較之下,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但羅斯福還是接待了他們。
爲了不表現出自己病弱的一面,羅斯福讓自己的兒子找來了一根柺杖,然後拄着柺杖,坐在絨毛椅子上。
在外人來看,就像是剛從外面逛久後,回到家裏休息的主人一樣。
他的二人也會守在邊上,成爲他的左右手。
如此一來,便不會讓人懷疑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會認爲羅斯福氣息不太好而已。
很快,在一間並無過多傢俱的莊園內,羅斯福親自接見這他們二人。
身爲總統的沃倫,卻絲毫沒有總統的架子。
雖說二人的黨派不同,在公衆面前還必須維持黨爭時的競爭關係,但現在是暗地裏,他們可以放鬆下來。
“富蘭克林啊,沒想到你這段病假日期過得挺滋潤的嘛。”
沃倫掃了一眼羅斯福的書房,裏面全都是書籍,而且根據他的初步觀察,這些書籍都不是擺設,而是認真看過,上面都夾滿了各種書籤。
由此可見,羅斯福在病假期間,確實在看書。
他不留痕跡的瞥了一眼羅斯福的腳。
雖說羅斯福對外宣稱是感冒發燒了,但他還聽到一個傳言,羅斯福所患的是脊髓灰質炎。
這是北方的病,沃倫無法想象羅斯福是倒了什麼大黴才中了招。
相對於沃倫的四周圍觀察,道威斯則顯得現實很多。
他與羅斯福的見面次數只有一次,而且還是jp·摩根親自引薦。
可自從那一次見面之後,道威斯就對羅斯福充滿了敬佩。
不僅僅是他的平易近人,更是因爲他對局勢的分析比一般政客都要通透理智。
而這一次見面,更讓道威斯激動。
只不過他也發現了羅斯福的一些端倪。
相比較之前,現在的羅斯福更顯虛弱。
埋藏着自己的疑問,道威斯儘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羅斯福也將二人的臉色看在眼裏,他保持着平淡的笑容,與二人進行了一會兒的寒暄。
稍作寒暄之後,便直接進入正題。
“總統閣下,您此次找我恐怕不僅僅是來看病吧。”
身旁,羅斯福的兒子親自給二位客人泡了一杯紅茶。
茶香四溢,青煙縷縷。
“是的,有一件小事,希望你能幫得上忙。”
舉起面前的茶杯,羅斯福微微笑道。
“如果有什麼問題,您應該找共和黨的人。”
“但我不喜歡他們。”說到這裏,沃倫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已經知道自己就是一個傀儡,只被共和黨的操控。
如果要闖出屬於自己的失業,沃倫就必須另尋他法,尋找羅斯福就是他的一個點子。
而羅斯福也確實不負所望,在道威斯的一番精簡解說下,便了解到現在的國際情況。
一邊聽着,他一邊飲盡杯中的紅茶。
半響過後,羅斯福感嘆了一聲。
“這是瑪利亞的佈局,她幾乎逼死了英法兩國啊。”
對於羅斯福一點就通的情況,道威斯並不驚訝,因爲他相信對方的理解理解能力。
“那麼,我們要如何參加這場大會。”
羅斯福沒有立即說話,他只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過了很久,就在二人都以爲羅斯福快要睡着時,羅斯福突然間問了一句。
“蘇聯……現在蘇聯負責對外的人,是瑪利亞,沒錯吧。”
“是的,就是那位瑪利亞小姐。”
羅斯福點頭會意。
“那麼她有沒有直接干預其他國家的社會改革內政?”
沃倫看向道威斯,雖然他是總統,但在這方面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道威斯對此搖頭嘆道。
“這位瑪利亞主席的可怕之處就是,她似乎什麼都做了,什麼都干涉了,可仔細去看又彷彿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幹涉。”
“她支持捷克斯洛伐克的民族獨立運動,最後捷克斯洛伐克往蘇聯靠近。”
“她支持意大利採用不同於蘇聯的社會主義改革,最後意大利成爲蘇聯在西歐的主要橋樑。”
“現在,她又支持德共參與國家競選,這是完全脫離gcd的社會激進方針,可到如今,德國gcd已經贏得了近百個席位。”
“而且現在的蘇聯內部雖說仍有不少路線紛爭,而且爭得十分激烈,但蘇聯的發展確實是在穩步上升。”
“我無法猜測他們是怎麼做的,所以我們需要您的建議,羅斯福先生。”
說完,道威斯認真地端坐在邊上。
儘管在年齡上,他比羅斯福還要大,但在知識水平上,他自認爲羅斯福更加出色。
對於這等問題,羅斯福沉吟了很久。
最終,他道出了一個方案。
“美國可以處理蘇聯,但不能作爲先鋒。”
這是他站在美國立場上的考慮。
“爲什麼不能處理蘇聯?”道威斯不理解地看向身邊的沃倫總統,但這位總統先生臉色更是茫然。
“很簡單,因爲我們也得提防英法。”
看着二人不理解的樣子,羅斯福緩緩解釋道。
“我們不單不能第一個處理蘇聯,更要邀請蘇聯的外交代表瑪利亞參與這場大會,至於理由,完全可以用東德來做文章。”
“邀請瑪利亞過來,是爲了聯合英法打壓她嗎?”
“當然不是。”羅斯福有些無奈地看向這位總統。
“蘇聯對德國的影響太大了,以至於現在的德國已經在無意識下分裂成東西兩邊。”
“如果要打壓蘇聯,就不可避免地剝削東德。”
“一旦剝削東德過度,就會引發東德人民革命,到時候靠近東德的波蘭就不能倖免,最終德國以東都將染成紅色。”
“可如果過度放縱蘇聯,也會讓蘇聯佔據更多利益。”
“因此將瑪利亞也拉入進來,就是讓蘇聯也加入到這場瓜分德國的贓款當中,從而有機會對蘇聯污名化。”
“那麼我們呢?”沃倫總統問道。
“我們讓出自己的利益,讓出那些欠款,甚至給予一定的無私援助,建立一個高大偉岸的形象。”
“這……”
沃倫心中詫異。
他突然發現,這不就是威爾遜曾經構想出的一個發展方向嗎。
讓美國化身爲一個民主燈塔的形象,豎立在世界人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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