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從現在起,我們是同志了
蘇聯要想擺脫原時空的枷鎖,就必須走上一條不同的道路。
內政上,雖然還是堅持以工業發展爲主,但農業也不會放棄,而且會通過村鎮企業進行原始資本的積累,從而開始發展輕工業。
軍事上,由於原蘇聯的軍事技術已經夠強大了,因此沒什麼需要改動,但可以進行優化。
給予特斯拉最新最重要的任務,便是雷達項目。
外交上,則是由瑪利亞負責。
蘇聯的外交那叫一個粗暴簡單,他們的外交從不考慮實際效果,只在乎面子
各種放血槽的外交援助,就是一個經典例子。
所以在瑪利亞接手了外交之後,便逐步改變蘇聯的外交方針。
他們會給予各方的無產階級大量援助,有些援助確實是無償的,但有些援助則是雙方之間的交易。
而且瑪利亞不會過度干涉他國內政,這是一個原則,如今成爲了蘇聯外交部的一條守則。
這一切都是瑪利亞所帶來的影響,她這隻蝴蝶,確實煽起了一個不一樣的蘇聯。
而如今,瑪利亞所要煽動起來的旋風,也必將帶來不同的改變。
“我們應該着重於對人才的挖掘和意識形態的入侵。”
這番話決定了蘇聯未來的對外政策。
原時空的蘇聯,給他人的感覺是鋼鐵洪流,是不可一世的龐大軍事力量。
這種東西給人的感官是強烈的,震撼的,但同時也是可悲的,遺憾的。
蘇聯爲何是蘇聯?
那是一個理想主義所建設而起的國家,無論是弗拉基米爾亦或是約瑟夫,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理想主義者。
特別是弗拉基米爾。
他所希望構造出來的蘇聯,是一個沒有地理民族概念的國家,而不是一個軍事霸權大國。
他期待的一件事是,每當有人想起蘇聯,第一時間浮現在腦海中的不是那遮天蔽日的鋼鐵洪流,而是蘇聯想要解放全世界的理想色彩。
原時空的中蘇聯失敗了,但這個時空的蘇聯,瑪利亞會用盡一切心血,改變她。
意識形態上的入侵,便是如此。
其實說是入侵併不準確,瑪利亞所要求的,並不是真正的入侵,而是重新擺正思想,讓處於資產階級內的人民,真正瞭解到gc主義。
當然這項工作註定是任重而道遠,但至少是確立了方向。
當瑪利亞說出關於意識形態上的方針道路時,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沒想過這件事,但在他們心中,傳播gc主義思想的途徑是學習和讀書。
這確實是一種方法,但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看書,有些人一拿起書就想睡覺。
而且書籍的翻譯工作,往往會因爲語境不同,導致翻譯出來的內容很難理解。
更何況人們最喜歡的依舊是娛樂性質的東西。
既然如此,他們可以通過一些不同的方式來傳播思想。
不需要傳播太複雜的內容,只需要傳播‘組織性’的東西,讓人們知道什麼是團結,而非‘個人英雄主義’。
於是乎,在這個問題上,瑪利亞提出了一個小點子。
“或許,我們可以通過電影的方式進行傳播。”
“而且不一定拍社會主義性質的內容,而是拍資本主義世界中的剝削內容。”
“要想說好社會主義故事,其實不一定要講社會主義故事。”
說到這裏,瑪利亞心目中已經有了導演人選。
查理·卓別林。
而瑪利亞的這條關於影視建議,儘管只是一個提議,卻已經勾勒起了所有人的心。
他們確實沒想過這一層面。
以電影的方式來訴說資本主義的邪惡,或者重新讓人們瞭解到什麼纔是真正的gc主義。
特別是瑪利亞的那句話。
‘不一定要講社會主義故事。’更是將格局打開了。
要知道,即使與他們有着商業流通的美國,在意識形態上依舊對社會主義充滿戒備和警惕。
如若要在電影上直白地表明出社會主義內容,別說能不能上映,導演恐怕會直接被逮捕。
不僅僅是電影,還能通過漫畫、小說等載體進行傳播。
當然,裏面的傳播內容肯定不是‘個人英雄主義’而是‘集體主義’。
通過這些新鮮手段,一點點改變資本主義國家內的年輕人。
而且不只有國外的年輕人,對於國內的年輕人也同樣有效。
年輕人嘛,追求新鮮事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個提案暫時被記錄下來,畢竟瑪利亞不是處理內政的人,因爲這些提案將會有弗拉基米爾等人去完善。
然後就是關於挖牆腳這件事。
在挖牆腳方面,蘇聯並不是第一次去做。
魯道夫·狄塞爾其實就是被他們挖過來的人才,他給蘇聯帶來了最強大的柴油發動機技術革新。
尼古拉·特斯拉也是一樣,他的到來,給蘇聯的電力發展進行了隔代更新,如今甚至還加入到雷達研究裏面。
通用汽車公司創始人杜蘭特也勉強算是被他們挖過來的人,雖說只是一個資本家,但他的銷售天賦,確實爲蘇聯賺了不少外匯。
通過這些例子,瑪利亞很簡單很清晰明瞭地陳述起了自己的觀點。
如果去挖,又要挖哪些人,通過什麼手段去挖,又內政部需要去討論細究的話題。
只不過,相對於政治局內的琢磨,瑪利亞心中同樣有了人選。
如今還在德國亞琛工業大學從事研究的西奧多·馮·卡門。
還有還未拜訪美國的愛因斯坦。
這兩個人是瑪利亞目前想到的主要科學家,前者是關於火箭研究方面的超級天才,後者愛因斯坦就不用多說了。
而關於殖民地的解放方案,瑪利亞沒有任何異議,而且還提議,應該加大力度。
特別是針對日本這些國家。
日本確實是國際聯盟中的一員,但只要日本那邊的部署成功,他們就能以‘被動反擊’的方式迅速消滅關東軍,然後開始壓縮日本生存空間。
由於東亞地區的戰略部署是最困難的一個點,裏面的勢力錯綜複雜,且又不能直接出兵。
這就導致托洛茨基壓力巨大,但他樂於此事。
既然不能讓全蘇聯都按照自己的‘不斷革命’去進行,那就在海參崴這邊去嘗試。決定已經落下,所有安排都開始執行起來。
對於意識文化上的輸出,身爲《真理報》主席的布哈林,很快就提交了自己的第一套方案。
他認爲,既然可以通過電影這種傳播媒體來輸出意識形態,那就應該先在國內開始,導演人物也應該在國內尋找。
但在這份報告中,他還提出了一個頗有見地想法。
“電影的內容輸出,不應該只有意識形態上的輸出,還應該有三觀的塑造。”
“我們應該教導國內的年輕人,讓他們知道擺正三觀,但不能過分死板,得留有思考空間,讓年輕人懂得思考與辨證。”
“只有確立了三觀思考能力的年輕人,才能成爲蘇聯的未來。”
“當然,我們還可以設立更多的科學電影,培養年輕人們對科學的喜愛,畢竟科學家就是從小培養。”
這番頗有見地的報告,很快就得到了批准。
他們會現在國內尋找導演,然後再進行媒體工作上的開發。
除了電影之外,工作人員還聯想到其他媒體。
書籍、歌曲、小說載體,以後甚至還能把遊戲也拉入進來。
當然,這些內容都需要時間去開發,但最起碼的方向性已經確立了。
緊接着就是對科學家的挖牆腳行爲。
負責對外的瑪利亞自然也會兼顧這樣的工作,但這樣的工作並不容易。
首先是這些科學家對蘇聯的印象。
直到現在,依舊有不少人將蘇聯和沙俄劃上等號,認爲蘇聯就是一個改了顏色的沙俄,但內部依舊是民族壓迫與種族剝削。
所以,要想拉攏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改變他們的想法。
而且科學家是每一個國家都要死命把控的資源,這可是人才資源,不可能讓瑪利亞輕易挖走。
再加上各個國家對蘇聯都充滿戒備,這就更讓這份工作困難重重。
但很快瑪利亞就想到了一個點子。
科學家是有國界的,但科學無國界啊。
既然如此,那就應當開啓一些項目,以此來吸引科學家的到來。
蘇聯內部也不是沒有科學家,那都是前沙俄遺留下來,如今被蘇聯所重用的核心人物。
弗拉基米爾·佐利金、如今當任列別捷夫物理研究所的高級研究人員帕維爾·切倫科夫,就連自己的妹妹安娜斯塔西婭,也已經是細菌、微生物研究核心科學家。
況且第一個五年計劃的成功,讓蘇聯的科學基礎和科研環境都得到了提升。
瑪利亞所構想的項目,也就得以出現。
如今,交託到特斯拉手上的雷達研究就是其中一項。
爲了讓特斯拉的雷達研究能夠順利,蘇聯當局可是撥了很多資金過去。
畢竟雷達這玩意,可是能偵察到空中單位,用來防空是最合適不過。
而下一項核心科研項目,自然就是航空領域。
於是乎,當蘇聯當局開啓了航天領域的研究時,他們便對外招募人才,並且願意爲科學家提供研究資金。
由於是航空領域,蘇聯爲了吸引人才,只能放出一些他們現在的研發內容。
一個是空氣動力學、一個是風洞研究、一個是火箭計劃。
這三個研究都是有着密切的關聯,屬於是一條科技樹的衍生。
空氣動力學研究是力學的一個分支,沙俄時期就已經有部門在研究,如今來到蘇聯自然也不會放過。
風洞研究是空氣動力學的一個分支,但裏面的原理和研究更加複雜,而且所需要投入的資金絕對是一個無底洞。
火箭計劃就更是如此。
如果前兩者無法研究透頂,火箭計劃即使有所進展也會漏洞百出。
而且空氣動力學也不僅僅是專門爲火箭服務,這可是關乎到航空技術,對蘇聯空軍有着巨大幫助。
因此,當蘇聯開放出這三項研究項目時,便立即引起全世界科學家的注意。
特別是航空研究人員。
在公開刊文中,蘇聯當局爲了更能牽動科學家們的心,宣傳部門採取了兩種宣傳手段。
一種是刊文中的著作引用,如果只是單純的理論,以蘇聯現在的航空理論基礎,確實是不夠用,但引用他人的著作卻又剛好合適。
但是,要挑選著作,則需要慎重考慮。
經過蘇聯內的科學家多方面考究,他們最終選定了一本名爲《飛往星際空間的火箭》的著作。
很快,科學家們便在科學刊文中看到了數學。
這裏面的數學公式都用來闡明瞭火箭如何獲得脫離地球引力的速度理論。
只不過這種做法多多少少都有點‘未經他人同意而竊取’的行爲,所以爲了彌補這件事,這份刊文下面標註了該著作的作者,赫爾曼·奧伯特。
讓蘇聯航空局萬萬沒想到的是,率先被吸引到來的科學家並不是其他人,正是這部著作的作者赫爾曼·奧伯特。
一開始,航空局還以爲對方是來索取專利費用。
卻沒想到,赫爾曼是來投靠蘇聯的,而且是無條件投靠。
航空局局長愣了很長一段時間。
無條件投靠,這算什麼?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爲了證明自己不是做夢,局長狠狠地捏了一把助手的屁股,通過那柔軟的手感得出一個結論,自己不是做夢。
既然不是做夢,那就更加疑惑了。
“您真的不需要什麼條件嗎?”
“是的,確實如此。”
“爲什麼?”
“因爲,你們重視我。”
這番話,瞬間打動了局長的心。
在引用對方文章之前,他可是調查過這位作者的情況。
只能說,很落魄。
他的文章理論絲毫得不到重視,滿懷理想和知識的他,只能去做一位默默無聞的數學老師。
而如今,卻因爲蘇聯的引用與對這片文章的讚譽之情,重新勾勒起了他對理想的熱情。
知遇之恩,莫過於此。
“明白了。”
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局長對他笑道。
“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同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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