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死去的興登堡,纔是你最大的敵人
有人說,他是一個頑固到極致的存在,因爲他不認可其他黨派,依舊認定德二時期的霍亨索倫皇室。
也有人說,他的頑固只停留在表面,他在處理事情上,細膩謹慎,靈活變通。
但無論是對他的誇讚還是貶斥,興登堡是保皇黨這一件事情上,已經成爲了所有人的共識。
沒有人知道,興登堡臨死前做了些什麼,遺囑又寫了什麼。
在阿道夫大權獨攬,並且宣佈總理總統合稱爲元首時,德國便失去了了能夠與阿道夫nazi黨競爭的合法政黨。
按理說,理應如此。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大局定下之時,興登堡的遺囑,彷彿是從天而降一般,突然間出現在柏林。
而且負責宣讀這份遺囑的人,正是威廉皇子。
一石驚起千層浪。
柏林內部,立即掀起了滔天巨浪。
從法律上分析,阿道夫是通過合法途經,競選成功。
儘管這個所謂的‘合法途經’充滿了各種‘不合法行爲’,但至少在法律上,是比興登堡遺囑,更具說服力。
然而,興登堡遺囑最大的作用,並不是‘總統欽定’,而是最後的總統行政令。
他直接讓德共,迴歸合法政黨。
一旦德共合法了,那就代表,德共將會獲得正統性,而一開始nazi黨對德共的言論攻勢,將會破滅。
而且威廉皇子除了公佈興登堡遺囑之外,還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揭露了‘國會縱火案’的事實。
“國會縱火案,與德共無關,縱火者是nazi黨的臥底,他們的行爲,纔是非法的!”
他所揭露的事實,其實並無證據,壓根無法給德共翻案。
可是,威廉皇子所帶來的輿論壓力,卻立即出現在nazi黨身上。
因爲有些時候,能夠牽引人民的,並不是證據,而是輿論。
輿論一旦被帶動起來,即使證據充足,也會給人民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威廉皇子的這番操作,立即讓阿道夫的元首之位動搖不安。
原本宣誓效忠的軍方,也在這一刻,陷入了了搖擺不定的位置。
這個突發事件,實實在在地把阿道夫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確實思考過,興登堡是否會在臨死之前,做出各種手段,以此來對付自己。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興登堡居然利用威廉皇子的聲望,發動了輿論攻勢。
現在,德共有了合法性,而且德國gcd又有巨大的聲望,如此一來,德國內部便立即從‘nazi黨獨大’轉而變成‘兩黨競爭’的局面。
阿道夫的元首之位,危危可及。
在辦公室內,他暴怒咆哮,將桌面上的所有東西都一掃而空。
身邊的工作人員低頭不語,不敢觸犯阿道夫的怒火。
然而,戈培爾卻不以爲然地走上前來。
他不僅僅瞭解阿道夫,更是對阿道夫有着謎一般的信任。
所以他會盡自己的職責,爲阿道夫重新拾起信心。
看着阿道夫那怒不可遏的樣子,戈培爾冷靜地說道。
“元首閣下,這是對您的考驗。”
“瓦格納的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裏面,英雄齊格飛通過了烈焰魔法的考驗,拯救了女武神布倫希爾德。”
“現在,您就是德國的英雄,興登堡的遺囑,便是考驗您的烈焰。”
該說不愧是宣傳部部長,戈培爾精準地切入到阿道夫的心脈。
他的話,立即讓阿道夫重新拾起信心。
他經過一番細想過後,便立即得出了一個道理。
現在的自己,還是佔據着優勢。
其優勢便是他們還控制着柏林,還掌控着百分之八十的德國土地,並且威廉皇子已經在他們的控制之下。
自從興登堡的遺囑被威廉皇子以廣播的形式發表出去之後,便立即遭到戈培爾的大規模搜捕。
最終,在兩個小時之後,威廉皇子被警察部門給逮住了。
威廉皇子本人其實並不想離開。
秉着霍亨索倫的傲氣,威廉皇子這一次雄壯了起來。
他要求與阿道夫見面,並打算以面對面的方式,怒斥阿道夫的獨裁行爲。
威廉皇子的有恃無恐是有自己的道理在裏面。
即使現在已經不是德意志第二帝國,但霍亨索倫的影響力依舊還在。
無論是容克貴族,還是德國內的老一派軍官們,都不願意得罪霍亨索倫。
所以,阿道夫要想跟容克們搞好關係,就不可能對威廉皇子做出什麼傷害。
雖說如此,但阿道夫也不會讓威廉皇子破壞自己的計劃。
因此在赫斯的建議下,阿道夫將其軟禁了起來。
然後,戈培爾以宣傳部部長的身份,開始對興登堡遺囑的內容,進行歪曲性解讀。
先是稱讚興登堡生前的偉大和貢獻,然後再表達出興登堡與德共之間的關係十分糟糕。
他說道。
“試問一下,如果你與鄰居本來就有仇怨,那麼在臨死前,你認爲是應該將自己的家產留給一直照顧自己的孩子,還是有仇怨的鄰居?”
“就是這個道理,德共在國會大廈縱火焚燒,其罪行已經逆天。”
“而且,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威廉皇子與蘇聯的瑪利亞有着不可告人的祕密。”
“這不得不懷疑,這份遺囑的水分,究竟有多深。”
沒有直接點名,卻拋出了一個讓人深思極恐的疑點。
一時間,原本還有所動搖的人羣和軍人,逐漸穩定了。
就連還在觀望的容克貴族們,也願意支持阿道夫。
畢竟他們還是很清楚,讓阿道夫上臺,頂多就是讓德國淪爲他阿道夫的獨裁。
只要他們這些容克貴族還掌握着自己的整體實力,阿道夫就不可能不看他們臉色。
反觀德國gcd,一旦讓他們上臺,掌控整個德國。
到那時候,德共是要把他們都變成路燈裝飾品。
一個是要錢,一個是要命,如何選擇,他們很清楚。
所以,在戈培爾發出這份帶有扭曲和偷換概念的廣播後,容克貴族和德國軍方繼續支持阿道夫。
雖說阿道夫獲得了他們的支持,但依舊有很多勢力不贊同。
原本就與nazi黨不怎麼對付的薩克森和勃蘭登堡兩個州,立即響應興登堡的遺囑。
他們直接在當地報紙宣佈,與據守波茲南的臺爾曼共進退。
而且不只有這兩個州,還有不少德國的東部城市,也站在臺爾曼這一邊。
一時間,德共憑藉興登堡的遺囑,不單獲得了合法地位,更是佔據了德國四分之一的地區。
由於德國東部是與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十分接近,這兩個已經獨立的國家,也立即宣稱,他們會站在臺爾曼這一邊。
臺爾曼也立即迴應了他們,並在波森地區正式宣佈,德意志人民共和國正式成立。他們所走的道路,就是社會主義道路。
德國分裂,在這一刻,展現出來了。
由於阿道夫掌控着柏林,他所要求的,是將德國這輛戰車,捆綁在自己的利益裏面。
所以在面對德共的做法,阿道夫以元首的身份,發佈了一條‘討伐德共’的指令。
只不過,由於《凡爾賽條約》的原因,德國軍隊被嚴格控制。
這就使得阿道夫不得不另尋他路,從而打破德國軍隊發展的限制。
而且,德國軍方之所以支持阿道夫,很大原因是因爲,阿道夫給他們做出過承諾。
只要他成功上位,將會全力支持軍方的發展。
由於阿道夫本身就是從士兵階層出來的,而且他向軍方做出過擴軍承諾,因爲軍方很快就支持了他。
與此同時,德國工商業界的資本家也得到了阿道夫的承諾。
在剛成爲總理的時候,阿道夫就直接向資本們做出承諾,說道。
“德國的經濟之所以會如此糟糕,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我們遭到了背叛。”
“十二月黨人,那羣信奉着gc主義叛徒,他們在我們背後捅了刀子,導致我們陷入了失敗。”
“而且他們所組織起來的工人運動,正是拖緩整個國家經濟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是一種罪惡,是讓我們走入破敗的大罪。”
“我保證,nazi黨雖然是一個‘社會主義政黨’,但我們是絕對支持你們的企業發展。”
這番話立即吸引住了這羣資本企業家們的注意。
他們對工人運動是最反感最痛惡的。
而且,他們對臺爾曼所率領的德共也同樣抱持敵意。
因此他們願意支持阿道夫,即使阿道夫要走獨裁。
就是這份原因,阿道夫獲得了更多的支持。
如果要說以臺爾曼爲首的德共,擁有最多底層人民的支持。
那麼,以阿道夫爲首的nazi黨,就是擁有最多上層階級的支持。
無論是地主、資本還是軍隊上的老派,都站在了阿道夫這一邊。
他們會要求阿道夫不能傷害威廉皇子。
但是,他們絕不會反對阿道夫去對付德共。
儘管他們也沒有以正面的形式表達對阿道夫的支持,可單從他們的各方面配合就足以證明,他們默許了阿道夫的做法。
帶着這樣的優勢,阿道夫走向了屬於自己的外交戰略的第一步。
那就是……與法國議和。
雷蒙已經不再是法國總統了,因爲法國總統只能連任一次,而雷蒙已經是第二任期結束了。
雖說如此,但雷蒙的影響力仍在。
由於雷蒙的改革方案確實給法國帶來了實質性的效果,甚至還避免了大蕭條所帶來的影響。
再加上摩洛哥的勝利,雷蒙成爲了現在法國裏面,名氣最大的人。
其名氣之大,甚至在貝當之上。
貝當確實是戰爭英雄,但雷蒙跟他一樣,也是屬於領導着法國走完了整個世界大戰的人。
所以,阿道夫在拜訪現任的法國總統和總理時,他驚訝發現,雷蒙也在其列。
此時此刻的雷蒙是以參謀的身份參與其中。
阿道夫對此感到驚訝,但他還是繼續自己的外交手段。
他以自己超凡的口才,說服了法國總統和法國總理,讓他們二人明白,現在的德國與法國是站在同一陣線。
但是,單憑現在收到約束的德國,是不可能戰勝得了德共,因爲德共的背後有社會主義陣營。
如果真要打起來,被《凡爾賽條約》框柱的德國,必然是畏手畏腳。
一旦nazi黨失敗,德共就會取勝,到那時候,德國被染紅,與德國接壤的法國就不可能不受到威脅。
這是最直觀的表現,同時也是一計陽謀,法國總統和總理直接就被說服了。
坐在邊上的雷蒙,則意味深長地將自己的目光,投向阿道夫這邊。
他已經發現,這個阿道夫並不像情報中所說的‘殘暴、無禮’。
而且,即使雷蒙察覺到對方的陽謀。
但阿道夫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現在的蘇聯其帶來的威脅,確實是太大了。
如果蘇聯僅僅是被限制在自己的東歐平原,而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和波蘭都在資本主義陣營。
那麼,蘇聯的可怕程度,遠沒有達到驚悚的級別。
可現在,不僅僅是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就連意大利都是如此。
而且被幾個社會主義大漢給團團包圍的波蘭,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面對如此龐大的壓迫感,法國不得不考慮一下,將德國化作成一個緩衝帶。
最終,在雷蒙的講解下,總統和總理都認爲可行。
經過協商過後,他們做出了退讓,並由已經在外交部當任了一段時間的雷諾,親自給阿道夫傳話。
傳話的主要內容有三條。
第一條,法國愛好和平,並不願意被牽扯到戰爭裏面,但也不願意盟友無緣無故地被烙下罪名。
第二條,法國與德國暫時達成共識,《凡爾賽條約》的軍隊制衡不能被取消,但德國可以爲了自身的安全而擴大自衛部隊。
第三條,法國與英國利益一致,與現在的德國也同樣如此。
這三條內容,讓阿道夫內心冷笑。
他已經聽出來了,這三條內容都有着各自的含義。
第一條內在含義是:你們德國要內戰就內戰,我不會干涉,但也被把我牽扯進去。
第二條內在含義是:你們德國可以繞開《凡爾賽條約》去擴軍,我們會默許。
第三條內在含義是:可以把英國也拉下水。
意思在明顯不過了,法國不單要讓德國成爲自己抗擊蘇聯的最前線,更想將英國也拉下來。
英國一直都仗着自己有海峽天險,就喜歡搞所謂的‘大陸均衡’。
這樣的事,無論是雷蒙還是戴高樂都十分厭惡。
所以,將英國拉下來一起對抗蘇聯,是最合適不過的做法了。
而且據他了解,那個叫丘吉爾的傢伙,其本身就是一個反gong的魔怔人。
有他在,拉攏英國並不是難事。
就這樣,法國默許了德國的做法,並給予了德國貸款。
這些貸款都是平常量貸款,爲的就是讓現在的德國擁有更多資金去購買更多的武器裝備。
當然,負責出售武器的廠商,自然就是我法國了。
阿道夫也很樂意接納貸款。
按照他自己的經濟戰略,那就是借法國的貸款,搶東面社會主義陣營的錢。
雖說他也想搶法國人的錢,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野心,再一次被阿道夫給壓縮了。
他擡起眼眸,凝望着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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