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5.不殲滅敵方有生之力,留着過聖誕節?
大家都是同一個階級的人,無論是德共的hong軍,還是其他地區的士兵,他們都是羣衆出身。
既然是羣衆出身,自然就會有很多相同的話題。
德共的政委們就是以‘大家都是無產階級’的開頭,將話題打開。
然後,談起了他們爲什麼會願意來這裏,幫他們德共。
一些人說,他們是受到過蘇聯糧食的救助,有些時候那輛運送糧食的列車,甚至會給他們送去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所以,他們來這裏是爲了支持蘇聯。
一些人說,他們不喜歡nazi,這不僅僅是因爲他們是猶太人,更是因爲,他們對nazi的政策十分討厭。
也有一些人說,他們就是爲了蹭一口飯喫,僅此而已。
都是些十分平常,卻沒有太高深的理由,政委們對此早有預料,所以他們已經展開了各種語言入侵。
爲的,就是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戰鬥,不是爲了蘇聯,也不是爲了德共,而是爲了他們自己。
政委們說道。
“我們都一樣,都是爲了生存而戰鬥。”
“但是,我們不一樣,因爲我們德共不僅僅爲了自己的生存而戰鬥,更是爲了全德國人民的生存而戰鬥。”
“在我們這裏,是爲了公平,爲了那難以到達的和平而戰鬥。”
“試想一下,當你的朋友,你的妻子,你的父母,甚至是你的孩子,都生活在nazi政府的掌控之下,會演變成什麼樣?”
“那必然是一場災難。”
“所以,我們德共要做的,就是避免這樣的事情。”
當話題被政委們聊開時,這些地區的士兵便陷入其中。
德國人民與蘇俄建立之前的俄國人民,其本身素質就有着天壤之別。
儘管這裏的德國人民也同樣是百姓,在識字率方面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他們的思維更加靈活,思考的寬度更廣。
在聽到政委們的話語時,他們並不會像最開始的俄國人民那樣,只思考當下。
現在的德國人民,還會思考未來。
特別是經過《凡爾賽條約》和大蕭條之後,他們就更是如此。
所以,被政委們引導後,他們的內心,已經埋下了一顆種子,就等待發芽了。
聯誼只用了一天時間,而這一天時間,對於德共而言已經足夠了。
基層士兵的思想工作暫時完成,後續要如何讓種子發芽成長,還得看後續操作。
反而是臺爾曼這邊,經過他的一番操作,他說服了科特布斯和德累斯頓加入。
科特布斯距離柏林太近,他們幾乎每天都受到來自柏林那邊的威脅。
德累斯頓,這裏距離柏林有一百六十多公里,說近不近,說遠也不算太遠。
至於施威林,雖說他們也加入到這場反nazi聯盟,但他們並沒有公開,甚至連施威林本土的人民都不知道。
所以,施威林還不會直接加入,他們來到這場反nazi聯盟,更多的是站隊。
萊比錫則成爲了臺爾曼所需要應對的一個隱患。
但這都是後續的事情了。
就在聯誼結束之後,瑪利亞便抱着大量的書籍文案,一股腦地丟到了臺爾曼的桌子上。
一大批東西被丟到自己面前,臺爾曼是懵的。
“這是什麼?”
他隨手撿起其中一本,大大的眼睛充滿了迷茫。
“《母豬的護理工作手冊》?這是什麼東西。”
“字面上的東西。”
瑪利亞將這本書直接搶了回來,然後仔細小心地放回去桌案上。
“在你聯誼的時候我又觀察到了一些情況。”
“現在的你們,肉類不是很足。”
“肉類是補充肉蛋白的主要來源,雖說我們蘇方可以繼續往這裏輸送肉類,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你試想一下,你是想自主發展,還是受制於我們蘇聯?”
臺爾曼想都沒用想,直接做出回答。
“當然是自主發展。”
瑪利亞一聽,滿意地一巴掌拍打在臺爾曼那瘦弱的肩膀上。
這份力度,差點沒讓臺爾曼脫臼,但還是讓他疼得肩膀發麻。
這瑪利亞主席看起來這麼嬌嫩嬌嫩的,怎麼力度跟牛一樣啊。
並不知道臺爾曼心中所想,瑪利亞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既然想自主發展,你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擺脫對他人的依賴。”
“因爲,一旦造成依賴,你將會受制於對方。”
“即使那是你的老大哥,也絕不能允許。”
臺爾曼愣住了。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瑪利亞本身就是一位蘇聯的人民委員會主席和外交部主席。
單從國家利益出發,她首先要考慮的,應該是讓德共捆綁在蘇聯這輛列車上,完全依賴蘇聯。
可就她現在的話來看,她完全代入到了‘德共政委’與‘德共總參謀’這兩個職位上面。
這……或許只有一種可能性。
她考慮的並不是國家主義。
看到臺爾曼那逐漸明亮的眼神,瑪利亞以爲他已經想明白,自己爲什麼拿出這本《母豬護理手冊》。
稍微停頓了一下後,便又繼續說道。
“當你們能夠掌握住自己的糧食渠道,就能解決掉很多問題。”
“緊接着就是這裏的田地問題。”
“雖說你已經展開了土地改革的問題處理,但土地改革只是將土地分給人民,可如果不能帶動人民的積極性,也無濟於事。”
“所以,應當加強農民的積極性,例如稍微提高對糧食的收購,又或者允許農民的部分市場貿易。”
“再然後,就是關於經濟上的問題。”
“經濟上,首先要處理的,就是我昨天所提出來的‘廢除軍餉制,改爲供給制’的方案。”
說完,瑪利亞直接把房間內的黑板給推了過來,然後一邊在上面寫着,一邊對自己的概念進行解釋。
“我很清楚現在的物資比較短缺,所以我只能先以最基本的開始做起。”
“第一,伙食上的分類。”
“每人每日提供油量25克,鹽10克,肉類30克左右,蔬菜在100克以上。”
“年老而身體有病者,有十年黨齡的,以2倍計算,作戰激烈的部隊,以3.5倍計算。”
“第二,生活用品都由我們政府供給,除去個別例外,基本都平等,而這些個別例外需要特別申請。”
“第三,津貼費會有,但不會太多,直到我們德共的經濟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完善。”“當然啦,還會另外發一些特殊津貼費用,例如生育費、保育費、婦女衛生費、保姆費、學雜費、醫療費、保健費、喪葬費和養老費。”
“還有,軍官的津貼費應當適當提高,這是我的建議,你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而且你必須做到費用透明,這是建立信任的重要指標。”
臺爾曼緊皺着眉頭。
這裏面的工作如此之細,當真她一個人完成的?
而且……
他再看向瑪利亞這邊。
只見瑪利亞正在邊整理文件,邊說着自己的建議和看法,心中的疑慮立馬消失大半。
或許,也就只有她能夠一人兼任數職吧。
“還有,部隊的思想工作也要繼續。”
“我發現從蘇聯軍事學院回來的那些軍官,在軍事上確實學到了不少,但他們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過於教條主義。”
“蘇聯與德國的情況不一樣。”
“當時,我們蘇俄所要面對的是國內的白匪勢力和十四國聯軍,國內的百姓也沒有完全信任我們。”
“但你們這裏不一樣,德國百姓是兩極分化,以nazi黨和以我們德共爲兩派。”
“即使還有多餘的派別,人數也不會太多。”
“所以你們首先要做的,是統一內部聲音,黨指向哪裏,軍隊就往哪裏打。”
“而不是哪裏出事,你們就像救火員那樣,往哪邊拱。”
“除此之外,部隊的紀律仍未得到改善,這一點你必須抓住,絕對不能再出現上次的問題。”
“還有很多問題,還得從戰敗後才能體現出來。”
“在你們戰敗之前,我會先給你調理好現在的新經濟問題。”
“戰敗?”
原本還在做着筆記的臺爾曼,立馬愣住了。
“瑪利亞,你爲什麼會斷言我們戰敗啊?”
放下手上的筆,臺爾曼認真地看着瑪利亞,突然間被斷言德共hong軍會戰敗,他實在是有點不開心了。
“瑪利亞,你可是德共的政委和總參謀,你應該要對我們有信心纔對。”
“準確來說,我是臨時的。”
瑪利亞對他擺了擺手指。
“然後,現在的德共hong軍,還沒有走到精銳的級別,無論是人數還是作戰素養。”
“但我們擊退了黨衛軍與國防軍好幾輪進攻了。”
“請記住你現在的用詞,你說的是‘擊退’。”
臺爾曼眉頭緊蹙不開:“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很大,而且非常的大。”
放下手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瑪利亞語氣深長地對他說道。
“你們的擊退,所能給予黨衛軍與國防軍的傷害幾乎爲零,因爲你們只是擊退,而非殲滅。”
“只要黨衛軍與國防軍仍保留着他們的有生力量,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根據之前的經驗,再一次發起進攻。”
“你們確實能依靠民衆的力量,不斷地與黨衛軍和國防軍周旋。”
“可是,羣衆本身是嚮往和平,嚮往一個穩定的社會秩序。”
“而且單一區域的羣衆是有限的,一旦被黨衛軍與國防軍以大規模掃蕩的方式,發起進攻呢?”
“到那時候,我們德共不單要失去陷入大掃蕩中的羣衆,還會陷入極度被動的局面。”
“確實,在幾輪的游擊戰裏面,hong軍將士確實得到了提升,但正面戰場可不能只有游擊戰。”
“一旦進入大規模的正面戰場,你們又有多少把握,戰勝黨衛軍和國防軍?”
臺爾曼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卻又卡在了喉嚨中間。
他很想反駁,可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現在的德共軍事力量看起來很完善,可事實上十分混亂。
特別是反nazi聯盟的組成,裏面的武裝力量就更亂了。
若非瑪利亞以‘蘇聯’的代表身份,鎮住了這些代表,並且重新整編了部隊,恐怕會更難處理。
“但我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小聲地嘀咕着,臺爾曼還是很不服氣。
只不過,他已經承認了瑪利亞所指出來的各種嚴峻問題。
“那……我們只能等待失敗嗎?”
“我們可以儘可能地減少損失,但失敗,是不可避免了。”
“……明白了。”臺爾曼點着沉重的腦袋:“那就按你說的去辦吧,政委。”
“好。”瑪利亞笑了:“交給我就行。”
笑容中只有自信。
現在,她只有一個任務,那就讓德共崛起,並且成爲可以獨當一面的存在。
瑪利亞的作用,僅僅是給他們鋪設好道路,設定好程序。
只要程序設置完畢,即使自己離開了,德共也能按照這一套程序,正常地運作下去。
然後,便能獨立自主地進行發展。
…………
確實如瑪利亞所認爲的那樣,黨衛軍和國防軍已經商量好了一套完整的進攻方案。
這段時間的進攻都是以‘被擊退’的結局爲結束。
一開始,確實很打擊信心。
可隨後的‘被擊退’都成爲‘故意而爲之’。
按照這次‘平叛總元帥’布倫堡的說法,這是爲了試探對方的虛實。
畢竟,前幾次進攻,都因爲德共裝備了不少蘇式武器,讓他們出現了不少損失。
這些損失都是致命的,布倫堡無論如何都需要去避免。
因此他拒絕貿然地發起大規模進攻。
他需要摸清楚對方的整體實力,才發起整體性強攻。
身爲黨衛軍的領軍者,戈林對此十分不滿。
若非阿道夫千叮萬囑,一定要聽國防軍的安排,恐怕戈林已經指揮着自己的黨衛軍,往裏面衝了。
可隨着他們一點點摸索,反nazi聯盟的整體實力,已經被布倫堡所掌握。
他推開衣袖,露出手臂上我的手錶。
上面赫然寫着一個時間。
1935年,12月24日。
明天就是聖誕節。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向身邊的戈林說道。
“明天,發起聖誕攻勢。”
戈林狂喜。
“我要把他們都製作成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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