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當內部矛盾演變成軍變時,就得重拳出擊
高等數學的主要基礎之一,就是矛盾。
初等數學裏面,也充滿了矛盾。
弗拉基米爾曾經這樣說明過矛盾的普遍性。
‘在數學中,正和負,微分和積分。’(實數中還有零)
同理,物理力學裏面,作用和反作用,陽電和陰電。化學中的化合和分解。
同理,社會科學中,階級與鬥爭。
這就是一個事物的發展過程中,所包含的各種矛盾。
無論是資產階級民主革命還是社會主義民主革命,其內部都充斥着被壓迫階級和帝國主義的矛盾,人民大衆和封建制度的矛盾。
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農民及城市小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各種反動統治集團之間的矛盾。
情形複雜,不能一概而論。
而人類,正是最能體現出矛盾的物種,或是身份上,或是行爲上,又或是心態上。
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身上幾乎都存在着他們相對應的矛盾屬性。
例如瑪利亞,她的矛盾體現在曾經的身份與現在的身份,一個沙俄第三公主,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領導人,那是屬於她的身份上的矛盾點。
即使過去很久了,也依舊有人稱呼她爲公主殿下。
已經死去的興登堡,百分之一百的保皇黨,對德共的敵意絕不低於nazi黨的存在,在臨死之前,以最後的總統行政令,給予德共最後的反擊希望。
那是行爲上的矛盾,從一個保守主義者到另外一個裂主義者,是的,他最後的做法,就是讓德國分裂。
約瑟夫也同樣存在着屬於他的矛盾,在與政治局的人相處時,他是溫和的,及時是弗拉基米爾也對他吐槽過,‘你太溫和了’。
可是,在處理國家與外部事情時,如格魯吉亞案,又例如現在的複雜案件時,約瑟夫就表現出他極其嚴厲無情的一面。
而他的強硬做派,也同樣引得弗拉基米爾的埋怨,認爲他有大俄羅斯主義傾向。
只不過,他們的矛盾,都只是相對應的,都只是普遍性的個人矛盾。
還有一種,屬於特殊性,甚至他所攜帶的矛盾,並不只有兩方面,還是多方面的矛盾。
一旦將他自己的矛盾,以書面形式給寫出來,恐怕得寫滿一本書,而他本人也會對此感到驚訝。
安東·伊萬諾維奇·鄧尼金。
曾經的沙俄軍官,二月革命的主要將軍之一,反干涉戰爭時期的核心主力。
但同時,還是一位隱藏的保皇黨。
事實上,很多人都知道鄧尼金是保皇黨,政治局上,就曾經有人提出過,要對鄧尼金和布魯西洛夫等保皇黨做出批判。
但因爲他們這些保皇黨所保的人,是一位堅定的社會主義者,一位堅定的gc主義者。
將他們二人留下來,不僅僅可以穩住曾經同爲沙俄軍官,如今投靠到蘇聯的士兵與軍官。
甚至能向全世界表態,蘇聯願意且歡迎所有人的到來,只要你是真心爲無產階級而付出,及時你曾經是皇族,是資產階級,蘇聯都會接納你們。
可是,鄧尼金卻存在着他最隱蔽,最充滿矛盾複雜的另外一面。
而他身上的這些屬性,在瑪派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瑪派內,除去極個別人,大部分軍官都是跟隨着他們,擁有舊沙俄屬性特徵的軍人。
儘管紅四軍團裏面,已經有不少人得到了思想上的進步與教育,但依舊有不少人,仍保留着他們那落後的‘個人忠誠崇拜’思想。
紅八方面軍就更是如此。
是的,他們內部都有政委。
但事實上,蘇軍的政委制度,還不完善。
相反,歐洲各hong軍中,首先完善了政委制度的,是德共hong軍,而負責此事的人,是瑪利亞。
她並不是不想作用在蘇聯hong軍上面,但蘇軍的內部太複雜,以至於在處理這件事情上,顯得十分麻煩。
在這方面上,德共hong軍就顯得簡單許多,因爲都是新軍,改革起來更顯方便。
蘇聯hong軍則是體量太大,牽一髮而動全身,除非給軍隊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內部整頓,纔可以統一現在的蘇軍內部,從而實施改革。
就是這樣的原因,蘇軍內部還沒有做好雙首長制度,其內部的政工制度中,軍事主官和政工主官是不平等的。
要麼後者壓倒前者,像是紅一方面軍,這些出自察裏津的部隊。
要麼前者壓倒後者,像是紅四方面軍和紅八方面軍,這些出自前沙俄軍隊的部隊。
這一點,也同樣成爲了鄧尼金身上的矛盾。
因爲,他就是曾經的沙俄軍官,目前的行爲作風,即使沒有了舊沙俄軍官的殘暴,可在放縱內部軍官的問題上,是很多的。
這就導致,紅八方面軍並不會因爲政委的原因,而有所變化。
他們甚至會對各政委進行檢視,美名爲‘保護’。
政委們雖說不解,也感到疑惑,但因爲鄧尼金是瑪利亞最得力的將軍,所以並無太多猜忌。
同時又是蘇俄的偉大功臣,蘇聯五大元帥之一,這使得政委們不會往壞的方面去思考。
政委們無法影響到紅八方面軍,也無法影響到這些有舊沙俄痕跡的軍官。
久而久之,紅八方面軍逐漸變質。
而且在布魯西洛夫死去之後,這樣的變質甚至發生了加速。
要知道,論統御軍團內部的大小事務,布魯西洛夫可以甩鄧尼金五個莫斯科。
於是乎,在本來就是複雜集合體的鄧尼金統御下。
紅八方面軍終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加速。
伴隨着瑪利亞逮捕了莫斯科契卡副局長,並且派出朱可夫與羅科索夫斯基前去審查時。
這一舉動,立馬成了‘踩上一油門’的行爲。
軍官們慌了,他們要求鄧尼金,立即做出自保行爲。
但這哪裏是自保,這分明就是自爆。
特別是他們與英國人的聯繫,更是存在着通敵賣國行爲。
他們的各種舉動,鄧尼金都知道,但他不會嚴格制止,而是要求他們,不能過分。
這樣的縱容確實有一定的效果,至少這些軍官是真正追隨鄧尼金。
可是,在他們喊出‘與英國人合作’時,鄧尼金立馬發飆了。
從之前的各種行爲上去看,鄧尼金是徹頭徹尾的叛國行爲。
然而,當要求鄧尼金真正去做背叛瑪利亞行爲,鄧尼金又會顯得十分抵制。
他甚至怒拍着桌子,大聲喊道。
“誰敢叛變,我就殺誰!”
軍官們確實被震懾了,但同時,他們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鄧尼金。
因此,在他們眼中,現在的鄧尼金就像是一個精神分裂症一樣,不僅只有兩面,還有多面。
眼見鄧尼金不肯退讓,而且態度堅硬,沒有妥協的餘地,一名跟隨了他多年的軍官問道。“那麼元帥,我們應該怎麼做?”
“配合調查。”
“但我們確實……”說道這,他啞住了。
即使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鄧尼金和其他軍官都能想到後續的內容。
他們,確實是跟英國人有過聯繫,不僅如此,甚至還做過不少被嚴令禁止的事情。
但鄧尼金還是堅持這樣去做。
“殿下要求的,我們就得配合,就得服從。”
“爲什麼啊?”另外一名軍官叫道:“如果殿下是真心爲我們,就不應該把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也叫過來。”
“殿下,已經拋棄我們了!”
“閉嘴!”
又是一聲怒吼,鄧尼金對發言者怒目而瞪。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接受別人對瑪利亞的污衊和詆譭。
這是他的底線,他最後的堅持。
其他儘管面面相覷,最終只能做出表面上的妥協。
隨着這些軍官的離開,會議之內,只剩下鄧尼金獨自一人,坐在裏面。
瓷白的燈光照亮着會議室內的四周,卻唯獨鄧尼金的眼眸,深深陷在陰影之內。
他從不迷茫,即使瑪利亞已經跳出了那滿是規矩框架,只爲針對自己,他也不會有任何後悔。
但很快,他就爲自己所忽略的一件事而感到後悔。
那些表面上妥協的軍官,開始行動起來了。
“將軍他瘋了。”一人說道。
“他對瑪利亞殿下的執着程度,已經讓他變成了一個精神分裂症,他已經沒資格帶領瑪派了。”第二人說道。
“瑪派並不侷限於瑪利亞殿下,我們爲的,就是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僅此而已,如果是瑪利亞殿下阻擋在前,我們也必須打破這面牆壁。”第三人說道。
“但是,我們該怎麼做?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明天就到這裏了。”
“我們去烏克蘭!”
“可是,烏克蘭還有加裏寧先生在,我不想傷害加裏寧先生,他是一個好人。”
“那就迅速控制加裏寧先生,然後佔領烏克蘭!”
“還有,可以聯繫英國人!”又有一個人說道。
“對,還有英國人,他們肯定很樂意。”
他們一拍即合,立即行動起來。
唯有一位名叫戈沃洛夫的師長,一直保持着沉默。
曾經的他,在高爾察克軍隊服役過,最後參加了二月革命,並在隨後的戰爭中取得了巨大的成績。
直至1933年的時候,他在伏龍芝軍事學院畢業,然後就紅八方面軍所招入。
在表面上來看,他就是被紅八方面軍給招募的,可事實上,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一個祕密發展到紅八方面軍的軍官,他是被瑪利亞推薦到布魯西洛夫那邊去,唯一知道他祕密身份的人,只有二個。
瑪利亞河捷爾任斯基,身爲將軍布魯西洛夫僅僅是接受推薦而已,並不知底細。
像戈沃洛夫這樣的祕密軍官,其實在其他軍團裏面都有,只不過,現在的他發揮出了更大的作用。
眼見這些軍官已經有意謀反,戈沃洛夫在表上附和之後,便開始以密文的方式,發到了瑪利亞手上。
瑪利亞很快就瞭解到有軍官想要謀反,也知道鄧尼金是拒絕的。
得知這一切後,瑪利亞迅速做出安排。
她不會讓英國人介入到蘇聯的內部事務裏面來,更不可能讓加裏寧同志受到任何傷害。
所以在吩咐安排時,她以密令的方式,調動了還在佈列斯特里面的羅科索夫斯基,命令他立即出發,入駐烏克蘭。
同時,她還給加裏寧打了一通電話,將這裏的事情告知給他。
然而,加裏寧並沒有離開的打算,他對此直言道。
“如果我離開了,那就等同於將打草驚蛇,我會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並相信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會及時趕來。”
這種以身犯險的做法,讓瑪利亞十分擔心,所以她又給留在烏克蘭,並絕對信任的契卡同志,馬克洛夫下達保護指令。
馬克洛夫一直都在烏克蘭這邊,擔任對西歐的情報工作。
如今,接取到這一任務之後,便立即執行起來。
當然在此之前,瑪利亞給予了他一個建議。
“想辦法解除掉烏克蘭內的武裝力量,可以用‘野外軍演’的名義,他們給調離烏克蘭。”
這番話自然不會只跟馬克洛夫說,身爲烏克蘭主席的加裏寧自然也會被告知。
於是乎,在加裏寧的安排下,再加上佈列斯特那邊的‘軍演申請’,一無所知的烏克蘭駐紮部隊,將會在今天,與佈列斯特一同執行軍演。
儘管烏克蘭守軍不理解爲什麼要這麼急迫,因爲一般的軍演行動,都是提前幾天告知。
雖說不解,但他們還是執行了。
對他們而言,佈列斯特和烏克蘭很近,立即執行軍演也不是不可以。
但沒想到的是,他們的五個師進入軍演制定位置後,就被要求放下武器,就地休息。
這一刻,負責帶領軍演的烏克蘭軍官,立馬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這位軍官在被勒令到制定位置休息之前,祕密命人發送一份電報出去。
很快,這份電報落到了兩方人手上。
一方人,是留在烏克蘭裏面的同僚。
一方人,是已經在明斯克,準備進入基輔的鄧尼金身邊的主要軍官。
當他們瞭解到第八方面軍有五個師被強行留在軍演區時,這些軍官立馬放棄對鄧尼金的遵從。
是的,他們尊敬鄧尼金,也對鄧尼金充滿敬畏。
可是在面對生死存亡的緊迫關頭之下,鄧尼金卻依舊堅守着自己對瑪利亞的忠誠。
這樣的忠誠,完全脫離了他們的自身利益。
既然如此,就應當行動起來。
發送給英國的電報,已經到了倫敦,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堅持下去。
明斯克距離基輔很近,他們坐列車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然而,當他們到達基輔時,一股強烈的違和感,立即體現出來。
從他們在明斯克,再到基輔,這一段路程是否太過於簡單。
如果中央真的知道他們想叛變,應該安排人在路上堵截,可他們什麼都沒遇到。
就在他們疑惑之際,本應前往明斯克的朱可夫,祕密出現在基輔附近。
這一次,他帶了十個師的兵力前來,且不做任何聲響。
與此同時,羅科索夫斯基從佈列斯特那邊,同樣調動了十個師的規模,一步步進入了烏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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