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拋開事實不談,都是瑪利亞的鍋
由於這個時代的通訊設備還不完善,而且羅科索夫斯基與朱可夫都沒經過任何報備,再加上加裏寧的刻意掩護,這兩支軍團並沒有被立即發現。
只不過,加裏寧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去做,那就是坐鎮基輔。
在面對這些回到基輔的叛變軍官時,加裏寧對他們發出要求。
“根據中央的安排,請立即放下所有武裝,回去明斯克,接受審查安排。”
這些軍官哪裏肯回去,他們立即跟基輔內的同夥,發動政變,而率先遭殃的,正是加裏寧。
身爲烏克蘭主席的加裏寧,是整個烏克蘭的政治負責人,一旦被扣留,就等同於叛變。
可是,這些軍官還不清楚朱可夫與羅科索夫斯基正朝着基輔而來。
當他們扣留了加裏寧時,還信心滿滿地認爲,只要將其隱藏起來並且就能瞞着中央,然後再等英國人到來。
殊不知,倫敦方面在爲此事而發起爭論。
派出一支遠征軍艦隊,千里迢迢地進入波羅的海,這可不是開玩笑。
而且根據陸軍部們的分析,即使退一萬步,成功登陸道東歐平原,他們也要面對多方面的威脅。
到時候他們這支遠征軍就是孤軍。
一支孤軍,跟烏克蘭叛軍搭配,就想掀翻現在的蘇聯?沒有人敢相信。
最後,他們決定安撫好烏克蘭叛軍,但他們就不下場了。
這種做法不僅可以噁心蘇聯,還可以撇清他們的關係。
因爲倫敦的參謀部很快就分析出來了,這羣叛軍不成氣候。
隨着倫敦方面的決定,他們的電報很快就發送到叛軍手中。
這些叛軍一接受到倫敦方面的電報,立馬興奮起來,因爲電報裏面,是希望他們能堅持防守,英軍準備來了。
至於這個‘準備來了’,是什麼什麼時候來,準備了多少人來,電報裏一概沒說。
被英國人這麼一忽悠,他們立即掀起反動的旗幟。
對他們而言,只要英國人來了,什麼事情都好辦。
然而,隨着他們開始行動之際,並準備選出一個可以代替鄧尼金的統帥時,一個巨大的噩耗,突然間出現。
加裏寧,不見了。
他們不願意傷害加裏寧,那是因爲,加裏寧本身就是一個十分仁慈,很好相處的人。
即使是政治家,加裏寧依舊保持着自己對人溫和的行事風格。
正因如此,加裏寧的行事作風深得他人敬佩,一旦對他造成傷害,恐怕會極大影響烏克蘭內的民心。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被他們軟禁的加裏寧不見了。
一位軍官焦慮得大叫道。
“加裏寧是知道我們叛變的詳細信息,一旦被中央知道了,恐怕英國人來沒到來我們就涼了!”
然後,一側更加驚人的消息,被帶了回來。
羅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分別從佈列斯特和明斯克出發,正以鉗形攻勢,朝着基輔而來。
這一消息,如驚雷一般,迅速嚇壞了這些背叛者。
加裏寧不見了,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也開始接近了,巨大的壓迫感立即涌入這座烏克蘭首府之內。
爲了自保,他們開始調動八方面軍,準備做好防禦。
卻不料,八方面軍內部,也並不是完全團結。
上級軍官確實是思想不正確,可下級的基層軍官和士兵們,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從來都沒想過會加入到這場叛變裏面。
一開始,他們還只是認爲,這是屬於某種軍演。
可隨着基輔的緊張氣氛不斷蔓延,所有人都意識到,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
而打破這一平衡的,是加裏寧的一通廣播。
是的,加裏寧確實是消失了,但協助他逃離監控的人,正是馬卡洛夫。
本來就是契卡的他,在祕密行事方面雖說有些生疏,但並不代表完全不會了。
隨着加裏寧的離開,他開始通過廣播的形式,說出那些高級軍官裏面,存在着叛變者。
在廣播之前,馬卡洛夫就好奇地問道。
“爲什麼不在他們進入城內之前,就展開廣播?”
加裏寧回答道。
“如果在此之前就廣播,基層軍官不會相信,能讓他們相信的,只有發生在眼前的事實。”
這番話,立馬體現出加裏寧的大局觀。
所以,朱可夫與羅科索夫斯基部隊逼近的時候,這些軍官立即慌張起來,並開始做出各種防禦安排。
基層軍官並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防禦措施究竟是在針對哪一方力量。
雖說烏克蘭並不是蘇聯的深處,但卻是社會主義陣營的內部。
要知道,烏克蘭以南是黑海,以北是明斯克,以東是蘇聯本土,以西是捷克斯洛伐克和佈列斯特。
幾乎可以這麼說,只要佈列斯特還在一天,烏克蘭都不會率先被當成進攻目標。
所以,當這些高級軍官要求做好防備工作時,他們要防備的對手只有一個,他們的祖國蘇聯。
這本來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可隨着加裏寧的廣播,八方面軍內部立即出現分裂。
軍隊內的政委們紛紛抵制,因爲他們並沒有收到來自中央的任何命令。
同理,基層軍官們也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一部分軍官認爲,應該聽從上級軍官安排。
另外一部分軍官認爲,他們應該聽從的上級並不是這些軍官,而是鄧尼金元帥。
如今,正處於明斯克的鄧尼金,仍未發出任何指令,這導致不少人認爲,鄧尼金是不是被路過的朱可夫給控制了。
但無論如何,這基層軍官的分歧,導致他們的內部行動十分不順暢。
一時之間,整個基輔亂成一鍋粥。
但這鍋粥還沒有完全沸騰,所以瑪利亞打算給予他們最後的一次打擊。
她藉助加裏寧的手,向基輔內部再一次發送廣播。
由於有馬卡洛夫協助,加裏寧多次轉換廣播地點,最終在一個隱蔽且已經荒廢了幾年的廣播站裏面,發送了來自中央的指令。
而這份指令,正是對背叛者的指名道姓,並且要求八方面軍立即放棄抵抗,接受檢查。
否則,將會被定義爲叛國罪。
八方面軍的高層軍官不接受‘叛國罪’這個罪名,並嚴厲地做出指責。指責他們之所以背叛,是因爲瑪利亞主席的過度逼迫導致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瑪利亞的問題。
這番指責着實是把其他人都驚呆了,就連駐紮在烏克蘭內部的法國大使,都被噁心到。
儘管,這種‘拋開事實不談’的做法,完全就是英法的常態,可常態歸常態,不代表他們不清楚這是一種噁心的事情。
法國大使爲了名節保身,馬上關掉大使館的大門,他們推斷,這場鬧劇很快就會結束。
當然,在結束之前,肯定要保護好本國公明,所以大使館在關門前,就做出指示,允許留在烏克蘭內的法國公民,在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進入大使館避難。
事實也確實如這位法國大使所推斷的一樣,這只不過是一場鬧劇。
既然是鬧劇,就應該迅速結束。
況且這場鬧劇還有另外一種作用,那就是可以徹底地進行一場屬於蘇聯hong軍的內部改革。
之前的改革並不完整,那是因爲蘇軍體量龐大,過於臃腫。
但這一次,機會來了。
抓準這個機會,瑪利亞又一次向基輔城內,發出招降。
她做出承諾,只要在蘇軍發起進攻之前,繳械投降,那就可以,既往不咎。
這份招降,迅速擊潰了基輔內的八軍團軍心。
八方面軍本來就不是鐵板一塊,上層軍官確實腐敗且變質,但基層軍官依舊遵守紀律。
所以,當這份招降令下來之後,八方面軍不單出現分裂,甚至還有其他地方軍不肯聽召的情況出現。
叛軍軍官只是控制了基輔,但烏克蘭可不只有基輔一座城市。
再加上基輔內部已經有十個師被騙去‘軍演’,基輔內部的兵力只剩下不到五個師。
巨大的兵力劣勢之下,再加上烏克蘭其他的地方軍也肯聽令,這使得基輔內部變得壓抑難耐。
隨着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的逐步逼近,基輔內部率先出現內訌,然後逐漸演變成內部的全面火拼。
火拼雙方分別爲投降派和留守派。
投降派認爲,既然他們是蘇聯軍人,就應當聽從中央指示,因爲這才符合中央指揮槍的原則。
留守派則認爲,他們是軍官,身爲士兵就應當聽從上級軍官安排,應該通過反抗,爭取所有人的利益,而不是屈膝投降。
雙方交流不成,然後就火拼起來。
而且火拼規模從原來的手槍對射,逐漸演變成機槍和火炮上陣。
投降派更具規模,因爲他們掌控着軍火庫,直接搬出大炮,對着政府大樓轟了一炮。
死守在政府大樓的留守派,當即被轟得七葷八素,但因爲政府大樓質量過高,這一炮並不能造成太大的破壞。
況且,投降派的士兵並不願意真正轟碎政府大樓。
對他們而言,政府大樓是無辜的,是基輔的財產,絕不能因爲叛徒的意願而破壞掉基輔財產。
而此時,投降派的指揮官,正是從那羣背叛者軍官裏面,偷偷走出來的戈沃洛夫。
在戈沃洛夫的指揮下,他們逐漸逼近那羣叛變軍官的所在地。
可惜,投降派人數並不佔據優勢。
原本被他們所掌控的軍火庫,很快就被留守派給攻陷了。
在軍火庫被攻陷的那一刻,攻守逆轉了。
戈沃洛夫立即命令剩餘的人,帶着剩餘的軍火,退守到一座小城區裏面,打算藉助這裏的巷道跟叛軍打城市戰。
該是需要儘快平定內部混亂問題,這些叛軍可謂是用盡全力,只爲攻入由戈沃洛夫所組成的防線。
可是,城市巷戰哪裏是想速戰速決就能速戰速決得了的地形。
隨着戈沃洛夫對戰線的不斷拉扯,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的部隊已經進入烏克蘭,並接近基輔。
在基輔城下,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二人都給出了最後警告,如若不投降,他們將會發起強攻。
已經進退兩難的叛變者,雖說已經慌了,但依舊堅定死守。
因爲他們很清楚,一旦投降,到時候迎接他們的,將會是必死之局。
能留得一個槍斃,都算是大團圓結局了。
眼見基輔城內沒有任何動靜,潛伏在裏面的馬卡洛夫則負責傳遞裏面的信息。
最終,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不謀而合地做出決定。
攻城!
由於有馬卡洛夫的情報協助,他們知道了那些地方合適打,那些地方有普通百姓。
得知到這些情況之後,雙方不約而同地發起炮擊。
頓時間,基輔城內炮聲四響,轟鳴聲不斷。
兩方部隊,以營爲作戰單位,開始對基輔內部發起衝鋒。
由於裏面有戈沃洛夫率領的部隊,牽制住了大量的叛軍,所以在發起衝鋒時,並沒有遭到太大的阻礙。
即使是最激烈的巷戰,雙方瘋狂投入士兵前去填陣線,也依舊沒有影響到叛軍的敗跡。
羅科索夫斯基下達命令,一旦進入城內,率先解救戈沃洛夫部隊,給予他們最大援助。
朱可夫則下達命令,進攻火車站,只要控制住火車站,就等同於控制了基輔的交通樞紐。
叛軍也很明白火車站的重要性,所以他們在這裏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只爲給己方撤離,增加成功機率。
就此,在這火車站中,雙方爆發了及其慘烈的戰鬥,這場攻堅戰從中午達到了晚上。
無論是叛軍還是朱可夫的部隊,都出現了極其嚴重的損失,往後有人將其稱之爲,‘基輔絞肉機’。
叛軍士兵幾乎都到了極限,但朱可夫的部隊仍在進攻。
在火光的映襯下,朱可夫的部隊宛如從地獄中殺出來的戰士,朝着叛軍瘋狂進攻。
而且朱可夫的部隊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每一次發起衝鋒,都是有計劃,有組織性的進行。
當他們面對一個機槍陣地時,並不會盲目發起衝鋒,而是使用迫擊炮或者近身爆破筒對其破壞。
就這樣,朱可夫的部隊憑藉兇猛的攻勢,硬生生推進了十五條街道,直接來到了基輔的政府大樓三百米開外。
爲了見證自己的榮譽,朱可夫親自來到現場。
他擡頭看去,看向三百米外的基輔政府大樓,目光如炬,全軍都在歡呼。
因爲,當他們來到這裏時,也就代表了一件事實。
他們成爲了擊潰叛軍的最大榮譽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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