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他認爲,隨着社會主義發展,發動派勢力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壯大。
既然如此,就應當對反動派進行一次有效率,有規模,有力量的清洗運動。
而這場運動就在這一時刻開始了。
隨着約瑟夫的命令下達,由安德羅波夫負責的特別調查組立馬展開行動。
他所需要調查的對象,也從原來的情報部門,立即轉移到除去軍隊的所有部門。
一百多名中央委員和後補中央委員很快就遭到了調查。
要進行調查,自然是需要進入屋內或者辦公地點搜查。
這不搜不要緊,一搜嚇一跳。
確實如約瑟夫所猜想的一樣,無論是政治局還是中低階層,都潛伏着一些腐敗現象和反動派勢力。
調查組甚至在某些反動派勢力裏面,找到了行動綱領和槍支彈藥。
這樣的事情,立即震動了整個蘇聯政治局高層。
約瑟夫對此充滿了憤怒,他要求,所有案件都必須在十天內進行審判,如果是死刑,就應當立即執行。
不少人因此而落馬,也有不少人因此而被逮捕,甚至要面對死刑。
然後,就是在約瑟夫要逐漸擴大大清洗規模時,瑪利亞卻要求他必須找準方向,而不是盲目地搜查。
雖說這個調查組時臨時成立的,但他們都是專業的調查員。
有不少人,就是經過捷爾任斯基的嚴格篩選,從而被調入進來負責審查工作。
“約瑟夫!”瑪利亞死死地摁着約瑟夫那隻準備下令的手:“你必須相信他們的能力,而不是盲目地擴大大清洗,從而造成大量的冤假錯案。”
儘管在內部進行大規模調查與清洗的態度上,約瑟夫是站在瑪利亞這一邊的。
但是,他還是認爲瑪利亞對死刑的態度過於謹慎了。
“反動派必然存在於各個階層,而且安德羅波夫也同樣太過於溫和,如果要進行一場徹底的,無後患的調查,就必須由一個更狠的人負責。”
聽到這裏,瑪利亞心裏一驚。
“約瑟夫,你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對,他叫尼古拉·葉若夫,一個內務部人員,他有這樣的能力。”狠狠地咬了一口菸斗上的嘴,約瑟夫挪開了視線:“我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
“不,我不相信。”
直面回答約瑟夫的話,瑪利亞直接說到。
“我知道葉諾夫這個人,在二局將調查內務部的情報信息提交上來時,就有關於葉諾夫的信息。”
“這個人,過於冷酷無情,而且性格惡劣,有關於他的審訊過程,都是以嚴刑拷打爲主。”
“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將清洗運動,帶向正確的方向?”
在個人理性上去分析,約瑟夫不得不承認,瑪利亞所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但是,對於他個人而言,還是有些不太願意放棄這樣一個機會。
他依舊堅定的認爲,還有很多鼴鼠沒有被查出來,他們藏得太深,藏得太徹底了。
但無論如何,瑪利亞都要否決盲目地將大清洗擴大化。
由於瑪利亞是有這樣的否決權,再加上他們二人談話結束的半個小時後,弗拉基米爾親自打電話過來,要求避免造成更多的冤假錯案。
在二人的合力牽制之下,約瑟夫最終還是妥協了。
得知約瑟夫答應不擴大化大清洗後,瑪利亞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不得不感嘆一聲,這個時空的約瑟夫,已經變化很大了。
要知道,原時空中的約瑟夫,那是在妻子剛去世不久,自己的摯友基諾夫慘遭刺殺。
雙重打擊之下,再加上那時候約瑟夫身邊再無朋友,導師弗拉基米爾又去世已久,最終導致他走向了偏執。
可是,相對於現在約瑟夫的可控偏執,瑪利亞卻在偏執的道路上,走向了新賽道。
因爲,三天後,將會進行一場最爲重要的審判。
那是針對鄧尼金的審判。
由於鄧尼金是這場運動的主要負責人,儘管他一直宣稱自己沒有參與,堅定拒絕,且又是絕對的忠誠派,這使得這場案件,撲簌迷離。
審判一位擁有巨大功績的元帥,一般的法院和軍事法庭都很難處理。
所以,審判鄧尼金的工作,最終落在了最高法院。
由於這是最重要的審判,因此全程封閉,不會有任何記者或者聽衆進入。
能夠進來這裏的人,只有幾個關鍵人物,而約瑟夫和瑪利亞就在其中。
法庭中,對鄧尼金的罪狀開始了陳述。
第一條,正是布魯西洛夫的死亡,儘管現有證據還不足以證明是鄧尼金下達的,但至少能確定,給布魯西洛夫將軍下毒的人,鄧尼金的手下。
第二條,老法醫的死亡。
根據最新的屍檢報告,他們得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老法醫並不是死於車禍,而是死於槍殺,車禍只是用來掩蓋槍殺真相。
第三條,負責押送老發的契卡死亡。
根據已經伏法的前任莫斯科契卡副局長證詞,這位契卡就是他故意安排過去,進行刺殺的人。
爲了讓行刑者永遠閉嘴,自然也會對這位押送者進行滅口,車禍就是手段。
一場車禍,解決兩個麻煩。
第四條,對捷爾任斯基的下毒行爲。
這次下毒,着實是讓捷爾任斯基原來的病情,加深了很多。
雖說現在的他已經能夠下牀,並且來到審判現場,以聽衆的身份加入其中,可只要有人去觀察,就能發現捷爾任斯基的臉色十分蒼白。
那是一種不健康的,無血色的蒼白,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脆弱。
從未有人見過如此衰弱的捷爾任斯基,所以在聽到‘捷爾任斯基的下毒案件’時,不少人都是面露驚訝。
第五條,就是關於八方面軍的嚴重違規違法行爲。
如果說,前四條都能歸納於刑事案件,那麼第五條就是極其嚴重的黨紀律問題。
因爲第五條裏面,並不僅僅是單純的違反黨規的行爲,在那裏面,存在着叛國行爲。
根據專案調查的調查發現,第八方面軍內部,存在着不少與敵對勢力勾結的事情發生。
而次數最多的,就是英國的軍情六處。現在的英國,依舊是世界霸主,是強橫無比的存在。
特別是丘吉爾擔任了國防部長後,其內部的軍費開資就更多,所以在得知竟與英國人有祕密勾結後,叛國罪立馬被定了下來。
然而,鄧尼金依舊是有證據表明,他是堅定反對的。
更讓人細思極恐的是,每一份舉證,都不能完全證明,鄧尼金是直接參與其中。
所有案件裏面,鄧尼金都只是存在這嫌疑,而犯事者是他的手下或者紅八方面軍的軍官的擅自行爲。
軍官的擅自行爲,自然是要追究到身爲管理者的鄧尼金,可是這份追究,卻遠沒有叛國罪和謀殺罪這麼嚴重。
或許是開除黨籍,又或許是其他的黨紀處分,但無論如何,都達不到最嚴重的情況。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鄧尼金展開了屬於自己的辯護。
“我與布魯西洛夫將軍的關係是毋庸置疑的,在將軍去世之前,我就與他共同合作。”
“他是我第二敬佩的人,而且因爲我與布魯西洛夫將軍都存在着前沙俄軍官的痕跡,所以我與他之間的關係,比任何人都要密切。”
“因此,我不可能與他交惡,也不可能對他痛下殺手。”
辯護之後,便是證據。
鄧尼金確實陳列出大量的證據,這些證據無一例外,都在證明一件事實,那就是鄧尼金說的沒有錯。
證據裏,大部分都是以正面和側面的方式,表現出鄧尼金與布魯西洛夫將軍的友好關係。
不僅如此,人證也一樣存在。
先是布魯西洛夫將軍的兒子。
他來到審判席上,向法官證明,鄧尼金與他父親關係密切,好到跟親密朋友一樣。
由受害者的兒子來做證人,確實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但最重要的,是第二位證人。
又或者說,是一位在鄧尼金被捕的第二天後,親自到內務部自首的主謀。
這位主謀就是紅八方面軍的一位團長,在他家裏確實搜到了一本日記。
日記中,寫滿了他對布魯西洛夫將軍的嫉妒,最終這份嫉妒演變成恨意,然後想讓布魯西洛夫將軍死於‘意外’。
這位團長自首後,便立即遭到最爲詳細的調查。
調查後發現,團長是布魯西洛夫案件的策劃者,而前去下毒的人,已經被滅口,埋在了某個郊區。
調查員前去制定郊區後,確實挖到了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屍體,根據屍檢分析,額頭的彈孔就是致命傷。
但更重要的,是這具屍體手上,正好攜帶了一個空瓶,通過空瓶的殘餘痕跡分析,百分之八十是鈴蘭花毒素。
如此一來,第一個案件便水落石出。
有了兇手,有了兇器,還有了作案動機。
至於第二個和第三個案件,那位已經被槍斃掉的副局長,早就認了罪。
但關於他認罪的過程,則被暫時封禁。
因爲他的認罪過程有點奇怪,從一開始的‘死不配合’到後來的‘自我認罪’,這裏面的轉變,實在是太快。
原本是應該拿出來分析,但約瑟夫下了命令,將這份資料完全封禁。
只因他很清楚,這位副局長曾經被瑪利亞給下藥了。
但他不能確定,這位副局長的突然認罪,是否與‘下藥’有關係,因爲他認罪時是清醒的。
讓一個清醒的人背上罪名,約瑟夫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給威脅了。
但無論如何,第二與第三案件,也同樣有了一個接盤俠,而這位接盤俠被槍斃伏法。
所以,在以第二第三案件質問鄧尼金時,也只是質問他知不知道此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
鄧尼金確實點頭了,但他只是公佈了兩個自認爲可疑的人。
而這兩個人,在朱可夫攻入基輔時,就死在了戰場上。
所以即使他公佈了,也等同於什麼都沒公佈。
關於捷爾任斯基的下毒案件,自然會被扣在那位團長身上。
這位團長同樣在被告席上,他一五一十地說出,爲了避免被查到自己,他才決定暗殺捷爾任斯基的事情經歷。
最後就是關於第五條,八方面軍的嚴重違規違法行爲,與包含在裏面的叛國行爲。
對於這個行爲,鄧尼金據理力爭,死不承認自己有過任何‘叛國’想法。
他將這一切的責任,都推卸到那些叛變軍官身上。
更重要的是,他在這件事情上,又有證人。
而這個證人,正是在平叛過程中立了大功的戈沃洛夫。
當戈沃洛夫來到證人臺時,他確實說出了那時候發生的情況。
戈沃洛夫是祕密發展的潛伏者,他的證詞自然是有很大的可信度。
而且,那時候鄧尼金確實喊出‘誰敢叛變,我就殺誰!’話語,這就導致鄧尼金又能避免最大的判決。
一切的一切,都彷彿與他無關一樣。
按照現有法律,即使要以最爲嚴厲,最不講情面的方式去判決,也只能給鄧尼金判一個‘開除黨籍,撤職查辦’,僅此而已。
然而,這是瑪利亞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隨着短期內的審判結束,這場關乎到蘇聯元帥的大審判,暫時停了下來。
這樣的停,並不是結束,而是需要收集更多的證據。
由於鄧尼金只是‘最高嫌疑’,仍未做出決定性判處,因爲他會被嚴格檢視。
關於鄧尼金的所有消息,也會在這一刻,被嚴格封鎖。
至於紅八方面軍,將會徹底性地進行重組。
在重組之前,瑪利亞打算親自來到檢視室,她要親口去對鄧尼金進行審訊。
出發之前,約瑟夫給了她一個忠告。
“瑪利亞,你必須認清自己的位置,當你走到這個位置上之後,在某些方面,必須冷酷無情,因爲慈不掌兵。”
說完,便轉身離開。
深深地看着約瑟夫離開的背影,一聲嘆息,她也一同轉過身去,沒入那黝黑的檢視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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