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您的兇名,在英國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很短,卻不浪費。
瑪利亞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阿列克謝能夠領會多少,那就是他的事情。
相較於尼古拉二世,瑪利亞在放過阿列克謝方面,其心理負擔少了些許。
畢竟,尼古拉二世是真的昏庸無能,而阿列克謝直到沙俄滅亡,也不過十四歲,他頂多就是一個紈絝子弟罷了。
二姐四妹還在敘舊,瑪利亞則離開了莊園。
她不喜歡這種地方,充滿了貴族的惡臭氣味。
如果不是爲了教導一下自己這個臭弟弟,瑪利亞連來都不會來。
只不過,在瑪利亞走出這座莊園時,前來迎接自己的人有些意外,那竟然是丘吉爾。
他的車停在莊園外,由於這裏是王室莊園,車自然是不能隨意進入。
所以丘吉爾在停泊車輛後,幾乎是跑過來的。
看着他那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樣子,再加上他這不輕的圓滑身材,畫面感十分充足。
身邊的保鏢自然會護在瑪利亞周邊,在丘吉爾出現時,由於天色昏暗,保鏢沒看清楚樣貌,只認爲對方是陌生人,便立即迎了上去。
如果不是瑪利亞及時叫住,恐怕這肥碩的丘吉爾,會直接被這幾個猛男保鏢跟按在地上。
看着丘吉爾那虛弱的樣子,瑪利亞掩嘴輕笑。
“首相閣下,現在的你也太虛弱了吧。”
跑了一百多米的丘吉爾,實在是上氣不接下氣,他之所以會跑過來,就是因爲菲利普親王的通風報信。
他肯定是相信瑪利亞不會亂搞事,但問題是,相信歸相信,他不能用貴族和王室去賭。
丘吉爾本身也是貴族之一,他的祖上可是參加過拿破崙戰爭。
直到丘吉爾這一代,也依舊遵守着貴族原則,以復興維多利亞時代輝煌時代而勞心勞力。
可以這麼說,類似於張伯倫和丘吉爾這樣的人,都對那個黃金時代,充滿了憧憬和嚮往。
正因如此,丘吉爾纔會在意王室與貴族顏面,因爲能夠像他這種人,這個年代已經很少了。
現在的大部分貴族少年多半都是世襲而來,而他們所世襲下來的只有爵位,沒有當年祖輩的精神。
如果這些傻卵子繼承者真的惹怒了瑪利亞,丘吉爾真不敢保證,瑪利亞會不會當衆給他們幾個大逼兜子。
一旦出現這樣的事情,丘吉爾,又或者說整個英國政府都會難辦起來。
是要面臨與蘇聯全面開戰的風險,直接扣押瑪利亞。
亦或是丟掉英國的顏面,放縱瑪利亞的做法?
這不是選擇題,這是送命題。
如果要做出兩全其美的選擇,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制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杜絕源頭的出現。
強烈的危機感,促使丘吉爾踩盡油門,狂飆到100碼的速度。
來到莊園時,等候多時的僕人立即迎接丘吉爾的到來,同時還給他陳述瑪利亞在舞會中所做的事情。
聽完僕人所說的內容,丘吉爾心中的大石纔算是放了下來。
他可真的害怕瑪利亞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現在,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鬆氣不代表放下警惕之心,深怕瑪利亞這顆定時炸彈會再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丘吉爾不顧僕人,獨自跑了進去。
當他看到瑪利亞時,已經是跑了一百多米。
僅僅一百多米而已,給做任何一個年輕人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丘吉爾真的跑不動了。
聽着瑪利亞的調侃,丘吉爾喘着粗氣,無奈地擺着自己的手。
看到丘吉爾還在喘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瑪利亞又忍不住,繼續調侃道。
“首相閣下啊,想當年你我在戰場上奔馳,那叫一個意氣風發,怎麼你現在就不行了?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吧。”
說罷,嘴角輕揚,輕聲地笑了起來。
如若是放在平常,丘吉爾高低都要跟瑪利亞拌上一下嘴角,但現在真的沒氣了。
不趕緊把氣息給喘平,怕是得岔氣,然後雙腿一蹬,直接沒了。
到那時候,自己怕不是成爲英國有史以來死得罪滑稽的首相,是因爲跑了一百米而累死的首相。
等他喘了半響,丘吉爾的氣息纔有了些許平息,緩緩說道。
“瑪利亞小姐,您就別到處亂跑了,我這條老命真經受不住您的折騰。”
瑪利亞笑而不語,如果能夠用這樣的方式折騰死丘吉爾,瑪利亞還真挺樂意的。
調侃歸調侃,瑪利亞還是會以外交代表的身份,稍微問候一下丘吉爾。
問候你是工作,想你去世是本心。
丘吉爾自然是聽出瑪利亞的公式化問候,等他喘過氣後,才搖着手,以笑聲掩過自己的尷尬。
“瑪利亞小姐,現在已經是十一點,想必您已經要休息了吧,不如就由我來送您回去?”
按理說,就沒有首相親自開車給一位代表接送的。
但瑪利亞就是一個特例。
她不單得到了一位王室公主的親自開車接送,更得到了首相的親自開車接送。
瑪利亞有這樣的接待,主要是某些特殊原因。
瑪麗公主對她是憧憬的,而丘吉爾對她是無奈的。
如果說,瑪麗公主的接送,僅僅是爲了接近自己的偶像。
那麼,丘吉爾就是爲了避免瑪利亞再度搞事。
只要由自己來親身監視,瑪利亞再再怎麼能搞事,他也能從容應對。
他確實想這樣幹,但身後的保鏢可不答應。
瑪利亞可不僅僅是蘇聯代表,她更是蘇聯對外輸出的核心角色,如果瑪利亞真的出什麼差錯,別說約瑟夫會不會給他們顏色看,他們自己都會進行自斃。
所以,保鏢們可不會讓瑪利亞有任何生命危險。
特別是英國這樣的地方,保鏢們的神經是百分之兩百的繃緊。
倫敦是什麼?那是敵對勢力的領土,是邪惡大英的首都。
讓瑪利亞獨自一人跟敵對勢力的首領一起走,一旦對方來一個‘摔杯爲號’那咋辦?
總不可能先等對方的五百刀斧手出來,然後再以一敵百地帶着瑪利亞,殺出重圍吧。
說真,若要論戰鬥力,這些保鏢還不敢保證自己能比得過瑪利亞。他們可是有過跟瑪利亞掰手腕的經歷,手都快斷了,還不能壓制瑪利亞。
如若真的出現‘摔杯爲號,五百刀斧手殺出’的事情,瑪利亞可能還會反過來保護他們,殺出重圍呢。
要杜絕這種情況出現,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免瑪利亞獨自冒險。
看到丘吉爾提出邀請時,這兩名身強體壯的保鏢立即走了上去,還有四名隱藏在暗處的保鏢,已經準備掏槍。
很顯然,保鏢們還是多慮了。
丘吉爾再怎麼大膽,他也不敢對瑪利亞下手。
他曾經想過,讓剃刀黨的人去給瑪利亞一點難堪。
但剃刀黨的人一聽到‘瑪利亞’這名字,那搖頭的速度比撥浪鼓還快。
畢竟,他們還是記得意大利黑手黨是怎麼被屠殺的。
可以這麼說,瑪利亞的兇名,在英國境內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此一來,丘吉爾也就放棄了對瑪利亞的任何爲難的髒手段。
他此次邀請,就是不想讓瑪利亞再到處亂走,防止瑪利亞搞出一下他控制不了的事情。
對瑪利亞下毒手,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而且他壓根就打不過瑪利亞。
看着這兩個壯碩的保鏢一步步靠過來,丘吉爾立馬意識到這裏面有什麼誤會。
當然,他是肯定不怕的,只是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正當他要進行解釋時,瑪利亞卻主動性安撫了自己的保鏢,讓他們放一百個心。
考慮到保鏢們的忠心,瑪利亞允許他們跟在後面,或者開着車跟在丘吉爾的車後。
雖說這樣的安排依舊有着危險,但保鏢們還是答應了,已經這是瑪利亞的要求,他們無法拒絕。
得到允許之後,瑪利亞便來到了丘吉爾的車旁。
雙眼一愣,得了,又是敞篷車。
她就不明白,爲什麼這些人都喜歡開敞篷車,是覺得通風透氣,亦或是覺得帥氣炫酷?
想不明白,但考慮到大黑天的,即使有路燈也很難對自己造成危險。
再加上這是臨時起意,還有一國首相丘吉爾在旁。
退一萬步說,就是真的遇到殺手,拉過丘吉爾這大面積身體,擋子彈那是絕對穩妥的。
想到這裏,瑪利亞也就放下心來。
丘吉爾很有紳士風度地給瑪利亞開了車門,此事的瑪利亞只是穿着一條剛好蓋住膝蓋的裙子,坐上去還算方便。
就在丘吉爾剛開啓車輛,瑪利亞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向他說道。
“首相閣下,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丘吉爾一聽,心裏咯噔一下。
“瑪利亞小姐啊,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大部分店鋪都已經關門,不如明天再去吧。”
“明天?”瑪利亞看了一眼丘吉爾,輕笑道:“那按照丘吉爾閣下的說法,明天的談判推延?”
“額……也不是,但現在這麼晚,我怕……”丘吉爾額頭都冒汗了,他實在是應付不了這個女人。
戰鬥力,打不過。理論辯論,他認爲五五開。論搞事能力,他更沒辦法。
這樣的女人,比男人更加恐怖,更加麻煩。
他可以推斷出蘇聯現在的書記約瑟夫的想法,知道他的意圖。
他還能想到羅斯福對英國和蘇聯的態度,瞭解他的‘坐山觀虎鬥’的想法。
但是,他就是不能理解瑪利亞的思維,太跳躍,太難捉摸。
他就怕瑪利亞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但瑪利亞這一次沒有爲難他,只是道出了一個地方名,便立即讓丘吉爾明白她的意思。
“去倫敦北郊的海格特公墓,這個地方,總不可能關門吧。”
大晚上的去公墓,這種操作也就只有瑪利亞會做得出來。
如果不是在開車,丘吉爾多少都得以奇怪的目光看着瑪利亞。
看了一眼手錶時間,現在過去那邊,怕不是剛好到凌晨十二點。
這麼巧的時間,這麼奇怪的地點,如果放在中世紀,這不得當成女巫?
‘瑪利亞黑女巫,手握死靈之書,試圖使用黑魔法,喚醒長眠的死者。’
如果瑪利亞知道他的腦補內容,至少得給他膝蓋來上一腳。
你讓一個唯物主義者去施展魔法?怎麼的,黃金帝皇賜予祝福是吧。
瑪利亞壓根就沒多少想法,她去那邊,是有目的的。
因爲在那個地方,埋葬着一位導師。
卡爾·海因裏希·馬克思,就在海格特公墓長眠。
汽車一直在行駛,漆黑的凌晨,只有一排排路燈不斷地往後離去。
吹着倫敦黑夜的風,瑪利亞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一言不發。
丘吉爾似乎想起來,在那個倫敦最大公墓裏面埋葬着馬克思。
以瑪利亞現在的念頭,那必然是去看馬克思的埋葬之地。
只不過,丘吉爾還是想調侃幾句。
“瑪利亞,你們不是自譽爲唯物主義者嗎?怎麼突然間想去看馬克思的墓地,是想拜祭亦或是祈求?”
這只是單純的調侃,既沒有表達自己的理論,也沒有道出他的觀點。
瑪利亞斜着瞥了他一眼。
對於丘吉爾的調侃,瑪利亞連回答的心都沒有。
沉默中,她還在思考着現在的世界格局問題。
表面上來看,蘇聯的世界革命似乎取得了很大優勢,可事實上,大部分經濟發達地區和國家,都在英美的掌握之中。
就連資源地區,如富庶的東南亞,都在他們的掌握當中。
巴基斯坦的貧瘠,導致英國對其並沒有太過上心。
這就導致一個可預見的未來出現。
那就是,後續的世界革命將會越來越困難。這樣的思緒,一直持續到他們到達公墓的那一刻。
由於有了提前通知,海格特公墓負責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當然,因爲太晚的原因,前來給他們做準備工作的,也就只有兩名守墓人而已。
在丘吉爾的叮囑下,守墓人提着油燈,在昏暗的燈光照明下,來到了公墓東園。
沿小徑前行不遠,是一座高約3米的花崗岩紀念碑,佇立在瑪利亞面前。
擡頭看去,馬克思銅質頭像,栩栩如生地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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