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3.瑪利亞主席在波蘭
按照原定計劃,瑪利亞會在彼得格勒這裏稍微休息幾天。
她的打算,就是在休息期間,多陪陪安娜和塔基亞娜,順便去看望一下,又一次入院的捷爾任斯基。
但沒想到,剛下飛機,一名克格勃特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保鏢立即做出反應,若非瑪利亞叫住,恐怕已經把這特工給摁倒在地上。
瑪利亞認得這年輕的克格勃特工,他是爲安德羅波夫負責的主要人員。
此次趕來,必然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只見這特工氣喘吁吁地跑到瑪利亞面前,然後將一份文件遞了上去。
瑪利亞帶着疑惑的表情,翻開手中的情報。
然後,原本還有些輕鬆的神色,漸變凝重。
將匍這份資料合上,瑪利亞向艾米爾小聲吩咐了幾句。
這位小祕書聽完指令後,臉上沒有半點猶豫,立即跟身邊的工作人員進行工作安排。
而首當其衝的工作安排,便是給飛機加滿油,爲即將到來的起飛而做準備。
當然,瑪利亞只改變了自己的行程,而不是安娜和塔基亞娜的行程。
看到艾米爾突然間做出工作安排,兩姐妹都感到了疑惑。
最爲敏感的安娜,意識到華沙這邊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不禁面露擔憂。
“姐……華沙那邊,是不是要出什麼大事?”
瑪利亞微笑地揉着她的頭。
“放心,只是一些小事而已,花費時間不會超過一週,很快就回來。”
安娜還是很擔心,她想說服瑪利亞,讓她允許自己留下來,但塔基亞娜卻幫了瑪利亞一忙,把安娜給拉走了。
相較於安娜的擔憂,塔基亞娜表面上更顯得放鬆。
她信任着瑪利亞,相信她能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自從瑪利亞將她從深淵中拉了回來,她便對瑪利亞持有一種絕對的信任。
相信她是無所不能的,是戰無不勝的。
要論心中的擔憂,塔基亞娜不比安娜少多少,但她還是會相信瑪利亞能夠成功解決所有困難。
以前如此,現在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臨走前,塔基亞娜回過頭對瑪利亞說道。
“完事之後,記得趕緊回來。”
“好,很快就完事了。”
帶着溫柔的笑容,瑪利亞親自目送塔基亞娜和安娜離開。
隨着飛機起飛,並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內,瑪利亞的笑容才緩緩消失。
笑容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因爲,瑪利亞在剛纔的那份情中,看到了極其嚴重的事情。
被派往華沙的五名肅反工作人員,死了三個,失蹤了兩個。
而且從情報上來看,死的兩人都是因爲車禍而死,一人因賓館火災而死,失蹤的兩個則毫無頭緒。
那位撞死三名克格勃探員的司機,在押送途中,因過度害怕而畏罪自殺。
是的,司機自殺的。
一下子變成了死無對證的局面。
另外一個死於火災,縱火的嫌疑犯已經被抓住,然而,同樣的,也是死了。
跟那位畏罪自殺的司機不同,這位縱火犯是心臟病突發而死,在他家裏搜到大量的違禁物品,還有大量的法西斯東西。
在醫院裏還能找到有關於這位縱火犯的體檢報告,報告中寫出,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且是晚期。
若無意外,這就是一個通過將死的法西斯匪徒,試圖在臨死之前,殺幾個蘇聯的政府官員、
至於失蹤的兩個人,如今仍在調查。
報告裏也寫了華沙分局的初步分析,那就是,他們介入到了當地的幫派鬥爭中。
看着手頭上的這份報告,瑪利亞的表情已經陰沉得完全發黑。
五個人的死亡都充滿了巧合。
可是,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就顯得格外的違和。
爲什麼他們五個人都幾乎在同一天內死去,司機和縱火犯也會在押送途中死去?
更重要的是,這五人的身份都是肅反部門。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的情況出現,這五人都是以祕密警察的身份進入華沙。
唯一知道他們到來的人,就只有華沙高層。
如華沙市長,華沙克格勃分局局長,副局長,還有警察局局長。
除了這四人之外,便再無他人知曉,可他們過去之後,還是死了,而且還死得如此蹊蹺,這讓瑪利亞不得不心生懷疑。
而且,還讓瑪利亞回想起布魯西洛夫案件。
瑪利亞不得不懷疑,現在的華沙政府,其內部結構是否真的穩妥。
看着手頭上的情報,瑪利亞的思緒越加複雜。
就在這時,艾米爾小跑過來,將飛機已經準備就緒的情況告知給瑪利亞。
輕點着頭,瑪利亞拒絕了艾米爾的休息建議,直接登機。
當然,在登機之前,瑪利亞已經吩咐艾米爾,讓她去給盧比揚卡那邊打電話,傳達自己的兩份指令。
第一份,發送到駐佈列斯特的紅四方面軍,要求羅科索夫斯基向華沙那邊,提出軍演配合。
軍演什麼的當然是藉口,真正的目的,當然是安排大軍,以此來保證自己的安全,同時給現在的波蘭政府進行施壓。
第二份電報,是發給盧比揚卡,讓他們再一次派遣肅反工作人員,讓其配合自己工作,要立即,迅速。
盧比揚卡那邊很注重這件事,安德羅波夫更是親自執行這兩份指令。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職務問題,他甚至想親自加入到這場調查裏面。
畢竟,從艾米爾的電話內容聽出,瑪利亞是準備親手介入。
十分鐘的時間,安德羅波夫立即安排了五名調查員,安排後的二十分鐘,這五人便登上前往華沙的專機。
除了給盧比揚卡打電話之外,瑪利亞還給要求艾米爾,讓她向華沙那邊發送電報,通知華沙政府,讓他們做好迎接準備。
這一次,瑪利亞沒要求做任何保密工作。
她要做的,就是明目張膽。
接到這份通知後,華沙政府直接就表達出‘願意配合’的態度。
現在的波蘭很特殊,不單是地理位置特殊,在其社會制度也同樣如此。
德國戰役結束之後,波蘭政府便立即做出全民公投。而公投內容,正是‘加入蘇聯陣營’和‘保持現狀’。
一開始,蘇聯政治局都普遍認爲,波蘭的這次公投,必然是也投靠蘇聯爲多數票,因爲他們的位置太尷尬了。
但就事實而言,波蘭內部還是有很多分歧,依舊有不少人認爲,保持現狀是最好的選擇。
而選擇‘保持現狀’的人,基本都是波蘭原有的民族資本,而且有不少人是親英親美反蘇的。
除了資本家之外,還有地主也是如此。
那時候的波蘭社會制度很尷尬。
一開始的波蘭,是打算進行一次資產階級民主革命。
奈何,德國戰役爆發,蘇聯急需一條可以直通德國的路線。
於是乎,波蘭被蘇聯給捅穿了。
雖然說,在瑪利亞的強令要求下,蘇軍對波蘭沒有半點騷擾,甚至可以說是‘軍民互不侵犯’的嚴苛軍紀態度。
但要說沒有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蘇軍說他們不會對波蘭人民造成任何影響,但波蘭人民依舊會對此保持警惕和戒備。
更有一些頑固勢力,試圖襲擊蘇軍,以此來當成對英美的投誠票。
在各種複雜的因素之下,再加上蘇聯的強勢插入,波蘭內部的左翼勢力迅速崛起。
左翼勢力的崛起,導致波蘭原本準備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瀕臨破產。
雖說瀕臨破產,但依舊掌握着不少核心力量,所以也沒有迅速左擺。
就這樣,波蘭成爲了一個‘說資不資,說社不社’的尷尬地步。
整個國家都處於資產階級、地主階級、工黨聯盟的交錯之下運行着。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波蘭在德國戰役中期,進行了全民公投。
然後,在幾乎是險勝的情況中,波蘭政府成功加入到蘇聯陣營。
看樣子,波蘭政府似乎真的加入進去了,但波蘭政府的加入,是類似於捷克斯洛伐克的情況。
不改變原有制度,而是以一個半資本半社會的方式加入進去。
加入進去之後,蘇聯會給予波蘭很多幫助,例如開放市場,又例如提供免息貸款。
但是,波蘭也必須開發一定程度上的權限給蘇聯。
這樣的要求,並不是瑪利亞提出來的,而是由參謀梅列茨科夫提出。
如此去做有兩個好處。
第一,控制波蘭這個十分重要的地區。
第二,加大對德國戰役的輸出投入。
那時候是德國戰役的高峯期,蘇聯就是爲了穩定補給路線才允許波蘭的加入。
考慮到波蘭的地理重要性,那時候的約瑟夫,還要求在華沙城內建立華沙情報分局。
華沙情報分局在德國戰役中後期,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逐漸地,也就能接觸到更加高機密的情報信息。
例如,掌握三級密碼。
而最高級的四級密碼,只有盧比揚卡掌握。
但掌握着三級密碼系統的華沙情報分局,依舊是重要部門。
現在,則成爲了一個致命問題。
這個建立在德國戰役期間的情報機關,就現在來看,是存在了很大的漏洞。
內部人員不是由盧比揚卡去分配,而波蘭政府也不是徹底的社會主義制度。
各種因素之下,壓根就不可能確保華沙情報分局的純度。
純度如此低下,內部出現叛徒那就不可能避免得了。
飛機很快就往回飛行,而艾米爾則抱着資料,滿是好奇心地問道。
“主席,華沙那邊,是不是要出什麼大事了?”
原本想點頭的,但考慮到波蘭的複雜情況,瑪利亞只能搖頭不語。
波蘭這個國家本身就很複雜,無論是內部亦或是外部。
現在的波蘭就跟捷克斯洛伐克一樣,是以非社會主義制度的國家身份,加入到蘇聯陣營這邊來。
但是,別人家的捷克斯洛伐克,是徹徹底底的傾蘇,他們內部說的是資產階級政府,可所行的政策,有很多都是參考蘇聯制度。
例如蘇聯的三農政策,而蘇聯的三農政策的開頭,就是是由瑪利亞負責。
可以這麼說,捷克斯洛伐克基本就是走着社會主義體制的資本主義國家。
反觀波蘭,內部是社還是資都不能有一個定論,而對外方面,既向蘇聯伸手要無息貸款,又向英國進行海上貿易。
兩頭都喫,兩邊都得利。
這種牆頭草操作,蘇聯也沒太在意,但就現在來看,或許是一個大禍端。
見瑪利亞無法做出回答,艾米爾也不失望,反而覺得有些緊張。
在她心中,瑪利亞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可就是這麼一個存在,居然也會遇到無法表明清楚的事情。
很顯然,這必然是一件重大事件。
而自己能夠參與到這種重大事件,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隨着專機的飛行,瑪利亞和艾米爾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當中。
然而,遠在北美洲的華盛頓,則有了一些變動。
與東歐那邊有着12小時的時差,此事的華盛頓剛好中午。
一名總統專屬醫生緩緩走出,他向羅斯福的家人表達‘放心’的眼神,爾後便離開了總統辦公室。
就在剛纔,羅斯福中風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中風,但也足以嚇壞一衆幕僚。
就連羅斯福的兒子和妻子,得知此事後都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趕了回來。
見醫生出來後,他們這纔是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在醫生的叮囑下,羅斯福的家人不敢去打擾。
唯有一人,被醫生特意放行,他正是羅斯福身邊最重要的參謀馬歇爾。
與其說是醫生放行,不如說是羅斯福的要求。
馬歇爾向總統家人打了一聲招呼,爾後,抱着自己的資料,推開了總統辦公室。
剛一推門,便看到了虛弱不堪的羅斯福,正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那雙本應閃爍着光着的眼睛,此時卻暗淡了不少。
馬歇爾不忍地撇開視線。
許是察覺到馬歇爾的到來,羅斯福強振精神,對他笑道。
“喬治,波蘭那邊的情況,怎樣了。”
馬歇爾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那個女人,已經發現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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